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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在舌尖处的字眼还没喘出来,面前的小妖怪就避嫌似的拉开了距离。
“道,道尊?”
他有些惊疑,眉心轻拧,盯着面前呼吸混乱粗重的商扶砚,担忧道:“您怎么了?”
喉结重重滚动了好几下,躬紧脊背的商扶砚没有应声,许久,祂才掩盖住眸底的阴鸷。
“抱歉,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刚刚有被吓到吗?”
祂声音轻缓,眸光和煦,像是刚刚那猎食者的姿态只是场错觉。
但江颂还是有些不安,本能地觉察到危险,在商扶砚想要起身往他这边挨过来时,他应激似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这副防备的模样叫商扶砚动作猛地僵住,祂眼睫颤了下,声音有些哑。
“怎么了?”
“……没事。”
他声音很小,竭力掩饰住的拘谨和警惕像是针一样扎在商扶砚思绪上。
躲在祂影子里的怪物又伺机挣扎出来,趴在祂耳边尖声嘲讽。
——他就算喝了散情水也不会喜欢你。
——商扶砚,他在害怕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这副样子,像不像你昨天晚上梦到的?接下来,他就会知道是你杀了李缘。
——他会怨恨,会和你一刀两断,会永远和你死生不复相见……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商扶砚眸底沁出血色,死死咬着舌尖以来藏住喘息和尖叫,祂连江颂眼睛都不敢去看,便踉跄着起身消失在原地。
趴在祂耳边的东西被祂毁了无数遍,可夜以继日的欲念喂养,已经叫祂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你在怕什么?你不就是李缘吗?
那声音带着恶劣的笑,轻声蛊惑。
——是你与他朝夕相处了六年,是你和他接吻,**。
——他朝你撒娇,发脾气,黏人黏到路都不愿意走。
——商扶砚,你就是李缘。
“不是。”
沙哑至极的声音像是沁着血,浑身都在发抖的商扶砚剧烈喘着,眸中的妒忌几乎凝成了实质。
“我不后悔杀他。”
“他本来就该死!”
祂恨到极致,猛地伸手再次毁掉那团青雾。
耳边嘈杂的嘶吼和尖叫总算消失殆尽,可那如虫咬蚁噬的恐慌依旧如附骨之疽般。
祂无意识地抓挠手臂,脖颈,在怪异粗重的喘息中神经质地低声呢喃。
“……不行……”
“不可以离开……”
“……颂颂,颂颂……”
“救救我……”
——
另一边的江颂人还在有些懵,以为商扶砚走得那么匆忙是有什么事情。
而且祂状态好像很不对。
心里面有些担忧的小妖怪一整天都没再去哪里,他乖乖地呆在茶厅中,和季桐聊了一会儿天,确定对方已经安全到家后这才彻底放心。
期间江颂又想到季桐送给他的草莓果酒,闻起来很甜,还挺好喝的。
于是他从乾坤袋里翻出来,照例第一杯倒出来留给道尊,第二杯隔空留给鸭鸭,第三杯给李缘,最后一杯才是自己。
喝之前他还有模有样地和其他“人”碰了碰杯,学着人间那副模样,很小声地说讨彩话。
“恭喜发财。”
“叮!”喝了一杯。
“万事如意。”
“叮!”又喝了一杯。
“心想事成。”
“福星高照。”
“好运连连。”
……
清脆的响声一直持续了很久,等商扶砚再从寒池中回来时,江颂已经成为一个小醉鬼了。
他脸上飘着红晕,视线发飘,大着舌头趴在桌子上对着“李缘”的酒盅说:“勒这个……负,什么……”
绕在脑子里的“负心汉”三个字像是长了手脚,乱七八糟的爬走了,叫他说了一个字就挤不出其他。
神色茫然的江颂试图思考自己刚刚要说什么,可头绪都还没理清,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
他像是没骨头似的,软趴趴得像只懒散的猫咪,被商扶砚抱到腿上坐着也没什么反应。
“颂颂?”
沉哑的声音有些熟悉。
江颂艰难撩开眼皮,晃悠的视线一点点对上商扶砚。
瞧见祂神情专注,眸中溢着病态的痴热,张嘴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江颂听不清。
他只觉得吵。
所以他伸手抓住商扶砚的嘴巴,很理直气壮地要求:“你不要说话!”
“嘘!嘘!”
他嘟着嘴慢吞吞地嘘了两声,摇头晃脑地,说:“会吵到我睡觉的。”
商扶砚从没见过这副模样的江颂,原先挤在祂皮肉之下的虫子像是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似的,心脏处的酥麻一直窜至祂四肢百骸。
祂的小妖怪喝醉了。
在李缘面前都不曾有过这一面。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商扶砚气息猛地急重了几分。
祂压低眼帘,余光瞥过桌上被喝了大半的散情水,眸底贪婪的痴色再也遮掩不住,直接张嘴含住了江颂扒在祂唇边的指尖。
舌尖重重舔过那点温度,又颤栗着脊背重重吞咽了好几下。
缓了许久,那阵头皮发麻的快感才稍稍褪去,视线得以聚焦。
祂狼狈地喘着,看见祂怀中的小妖怪有些不满,拧眉用脑袋忽然撞了祂一下。
“你吵到我睡觉了。”
无厘头的指责像是小猫撒娇一样,商扶砚鼻尖抵在江颂脸颊上,重重蹭了一下,低声笑着哄他:“乖宝,你没有睡觉。”
“谁说的。”
江颂瞪着眼睛,义正言辞:“我就是在睡觉!”
忍俊不禁的商扶砚埋进他脖颈,起初只是很小声的笑,而后越来越放肆,连着肩膀都在轻轻抖着。
好可爱。
真的好可爱。
这样可爱的猫猫,马上就会是祂的了……
商扶砚死死咬住江颂的衣领,缓过那阵攀上脊骨的极端快感,颤着腰腹无声喘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抱着江颂离开茶厅。
祂不会在江颂迷糊的时候做任何事情。
所以即便同床共枕,被折磨到几乎濒临崩溃也没有越界做出半点不合理的事情。
祂想等江颂清醒,郑重地告白,然后才是牵手,接吻。
反正他已经喝了散情水了,李缘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有过露水情缘的陌生人而已。
未来还有很多时间,祂有足够的耐心抹除掉那条贱狗留在他身上的所有痕迹。
醉醺醺的江颂还在对此一无所知,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醒来时,下意识蹭了蹭那手感舒服的腹肌。
这是在玉山道观养出来的习惯,以往他极其羡慕李缘的身材,低头再看看自己软乎乎的肚子,颇为沮丧。
后来李缘告诉他多摸多记,锻炼的时候以此为念,不出半月就能和他一样,结果后面腹肌没练出来,色胚样式倒是练了个十成十。
江颂到现在都还很耿耿于怀,哼唧两声后忽然想起来——
李缘不是在静思崖吗?
那他摸的是谁?!
江颂动作猛地顿住,整个身体僵硬得像是一块木头,呼吸都屏住了。
胆战心惊地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眼前精壮冷白的胸口,以及那质感极佳,眼熟到极点的素裳……
江颂:“……”
天老爷……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那一刻,江颂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硬逼着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缩头乌龟似的一寸一寸地缩进被窝里。
之后又佯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想要跨过床榻外侧的存在跑路。
可才爬了一半,他就被猛地按住脊背,啪嗒一下摔在躺在外侧的那具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