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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他好像耳边都炸开了一阵细小的嗡鸣,极为古怪的情绪像是千万根针一样碎在他血肉里。
恢复如初的指尖又重新被扣烂掉,他完全没有发现,眉目轻轻压着,往前走了一步,瞬间,脚下的青玉地板像蛛网一样崩裂,眨眼便延申向四周。
江颂听到声响,才准备抬头,腰身就被从后面贴上来的人给紧紧揽住。
恐怖至极的威压让天地瞬间变色,沉闷灰暗得像是天都要倾轧着塌下来。
风停滞在空中,薛栖浑身骨头被压得嘎吱作响,内脏破碎的声音从皮肉底下传来。
他咬着满嘴鲜血,白着脸撩开眼皮死死看着李缘,狰狞的妒忌和恨意几乎凝成了实质,他眸中的血丝爆开,血染红了整双眼睛。
“魔?”
冷淡的声音带了点嘲讽,“脏成这样,为什么就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呢?”
李缘声音很轻,半撩着眼皮和近在咫尺的薛栖对视,目光平静到几乎诡异。
“我说过,让你远离他的,对吗?”
“你为什么要不听话呢?”
他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下一秒缓缓挺直脊背,漫不经心的伸手按住薛栖的脑袋。
“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
“甚至怕他伤心,你堕魔屠城的事情我都既往不咎了,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渐渐压低的声音消弭的那一瞬间,李缘指尖用力,像是捏水果一样“噗呲”一声捏碎了薛栖的脑袋。
红白相间的碎肉炸开,却半点都没沾染上江颂,李缘的手也依旧冷白干净。
从始至终,这个新任魔尊连一丝反抗都做不到。
看着那具残尸倒地,李缘面不改色,小心翼翼地把昏迷的江颂托抱在自己怀中,过大的体型差衬得他怀里的小妖怪瘦弱不已。
偏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颈侧,嗅闻到不属于这具身体的气味时,李缘眉头蹙出了点痕迹。
他像是厌恶极了江颂沾染上别人的味道,回到坠月居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怀中的小妖怪剥得精光,赤身抱着他往温泉中走去。
每一寸都要仔细清洗,锁骨,心口,腰窝……
被弄得浑身发痒的江颂哼哼唧唧地挣扎,偏又被施了咒,怎么都醒不过来,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只烦人的大狗老来舔他,弄得他很不舒服。
脾气被养出来的小妖怪有些烦躁,嘟嘟囔囔地骂人,又因为脑子不清楚,听起来呜呜嗯嗯的,跟小狗受委屈一样。
听得李缘唇角轻扬,他靠坐在石壁上,曲着腿,让江颂坐着自己腰腹,软乎乎地趴在他怀中。
很乖。
李缘轻轻抚着他的脊背,贴身相触的皮肤漾开一阵阵酥麻,舒服得他指尖都在微微打颤。
他克制不住地不断贴近江颂,喘息不知不觉地急重了几分,眼尾洇着浓重的湿红,和江颂抵住额头,轻轻压着的长眸带着不自知的痴迷之色。
“颂颂……”
“……乖一点好不好。”
“和先生永远在一起。”
“别离开我……”
痴热的尾音被急重的水声掩盖,混杂着下流的闷喘,一直到天色将明才结束。
等江颂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在有些懵。
他从被窝里钻出来,看着屋内熟悉的摆件,脑袋空白了一秒。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在薛栖那里吗?还谈论了一番雄性青山蜗牛生孩子的事情。
后来呢?他怎么回来的?
江颂呆呆地思考了一番,直到听见点声音,顺着偏头看去,便瞧见他先生从廊道外头走了进来。
和以往有些不同,李缘没有束发,连着衣服都是随便披的,领口大开,沟壑分明线条漂亮的腹肌半遮半掩,随性而散漫,整个人透着一种欲望被餍足的慵懒。
“先生?”
江颂试探性地出声,可张嘴才惊觉自己舌头好像是肿的。
疼是不疼,就是有些难受。
“怎么了?”
李缘俯身把他抱到怀中,亲昵地抵住他额头蹭了蹭,声音很轻。
“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颂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往年他因为考核焦虑的时候,比这还黏人的多。
被李缘一哄,也暂时忘了薛栖那事,一点都不挣扎,当着李缘的面张嘴把舌尖伸出来,言语不清的说道:“我舌头好像肿了。”
那一瞬间,李缘呼吸猛地粗重了两分,轻轻颤着眼睫盯着近在咫尺的舌尖,湿润粉嫩,被含吮得微微红肿。
比起昨天晚上已经好上太多了。
但他依旧佯装认真,仔仔细细地用目光检查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只差一点点就能完全吻在一起。
所有声音似乎都在这一刻销声匿迹,只有两道频率不一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空气像是沾了糖,黏在江颂心脏上,他觉得有点奇怪。
无论是李缘还是自己,现在的距离似乎有些太近了。
于是他有些犯怯的缩回舌尖,想要往后仰拉开一点距离,可下一秒李缘就紧追不舍,压着他倒在了床榻上。
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奇怪的酥麻感从江颂脊骨一路窜上头皮,他整个人轻轻颤了一下,眸光湿了些。
偏偏这个时候李缘鼻尖还抵在他口边,怪异地喘着,哄着他:“颂颂,不是舌头痛吗?”
“伸出来好不好,先生给你看……”
“……乖宝,舌头伸出来……”
沉哑的哄弄带着几分急切,叫江颂鬼使神差地张嘴,颤着舌尖想要伸出来时,门外忽然传来道童的声音。
“先生,观主有要事求见。”
这声音一下子打破了屋内旖旎暧昧的气氛,让被诱哄的小妖怪猛地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羞耻爬上心头。
他瞪圆眼睛呜咽一声,像条挣扎的小鱼似的,扑腾着踹开李缘,跟鸵鸟一样“刺溜”一下钻到被窝里裹成了一个茧。
第118章 引诱神明堕落的卑劣信徒8
以往所有的亲昵可以归结为师徒的原因, 可刚刚呢?
别人家的师尊会那样去哄徒弟吗?
江颂呼吸又急又乱,脸红心跳地拧眉思考刚刚那一幕。
他先生那样子,是看舌头吗?
他分明想亲他!
可嘴巴是能随便亲的吗?!
即便江颂没有经历过发情期, 对人类的很多习俗也一知半解, 可亲嘴儿这种事, 他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 当然明白只有恋人才能做这种事情。
不然就是耍流氓。
“颂颂,会被闷到的,出来。”
李缘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被子,江颂立马裹得更严实了。
“不闷, 你快走吧,有人找你。”
“……你在生气吗?”
心慌意乱的江颂揉了揉脸,余光瞥见李缘的手,他没有把被子强行掀开, 而是扯着被角轻轻拉开了一点缝隙让空气流通免得闷着他。
心尖怪异地颤了下, 江颂忽然想起来, 鸭鸭说过越是亲密的人越要坦陈,有问题就一定要及时解决, 不能胡思乱想,一味逃避。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犹豫再三, 这才慢吞吞地从被窝里钻出来个脑袋,径直和李缘对视,微微拧眉问他:“你刚刚是要亲我吗?”
后者眼帘轻压,眉目间瞧不出什么情绪,平静而自然的伸手把江颂炸毛的头发捋顺。
“嗯。”
江颂闻言瞪圆眼睛,“这是不对的。”
手足无措的小妖怪呼吸都急促了两分, 使劲地给李缘捋关系。
“你是先生,是长辈,不能和弟子在一起。”
说着他忽然爬下床,赤脚往着书架那边跑,然后拎着一本书又噔噔噔的跑回来,把第一页举到李缘面前。
“你看,《弟子规》第一条就是尊师重道,明确规定了弟子不能和师尊有私情。”
“而且,而且……”
江颂把书塞到李缘手上,面上表情很为难,支支吾吾许久才飘开视线小声道:“先生你也不是青山蜗牛……”
“所以呢?”
李缘撩开眼皮看着自己面前扭扭捏捏的小妖怪,问道:“不是青山蜗牛就不可以吗?”
“对啊。”
江颂抬头看他,一本正经道:“你不能怀宝宝的。”
李缘:“……”
半晌都没听到人回应,江颂以为伤到人家的自尊心了,毕竟不是青山蜗牛又不是他先生的错。
而且李缘年纪这么大,听说身边从来没有过人,说不定只是把师徒情弄混了而已。
江颂说服了自己,把自己心里那股别别扭扭的劲给压下,十分体贴的上前去轻轻抱住李缘,拍拍他的脊背。
这是以往江颂难过时李缘哄他的方法,现在被学得七七八八,连那语气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别伤心,说不定只是一是错觉,再说情爱这种东西本来就很奇怪,来的快去得也快,不要太过于在意就好。”
甜软的气息撩在李缘耳侧,江颂在他怀里很小一团,像是剖开胸腔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藏进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