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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陆衔辞像是个傻的,似乎根本听不懂他的挑衅一般,原本哀怨疯戾的眸光随着距离的挨近,变得越发潮红湿润,掩着难以言喻的病热。
“宝宝,我们回去木屋好不好。”
“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不出森林,不见其他人,只有你和我。”
江颂闻言,有些莫名其妙,拧眉:“什么木屋?陆衔辞你是不是脑子也跟着受伤了?”
后者步伐微顿,眼睫颤了颤,湿热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他的眉眼,而后咻忽间又怪异的扯开一个笑。
“颂颂是因为想离开我,所以才假装什么都不记得吗?”
江颂一副很不想跟他废话的模样,提着剑挑衅的往他胸口很小心的戳了戳,不耐烦道:“什么失忆?我根本没和你去过什么木屋。陆衔辞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干嘛总是这样胡——”
“你就是在假装失忆。”
陆衔辞声音平静到一种极为怪异的地步,突兀打断江颂:“没关系,我知道你在生气。”
“你看。”陆衔辞笑着把自己的手伸在江颂面前,像是用礼物讨好心上人那般用灵力划开绷带,用力扯开一角,瞬间,上面新长出来的血肉粘连着绷带被撕下来。
森森白骨迅速溢出血迹,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他疼得呼吸阵阵发颤,声音却依旧沙哑而温柔:“我知道你在生气我骗你怀孕的事情,所以我自愿吞了缚蛊,皮肉碎裂,五脏衰竭,手脚尽断。”
“颂颂,这是赎罪,原谅我好吗?”
风卷着血腥气刮过,江颂面色发白,哽在嗓子眼里的话一句挤不出来,只能惊悚而恐惧的望向陆衔辞。
然而这个眼神宛若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逼得陆衔辞唯剩的理智彻底崩溃殆尽。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声音尖戾,剧烈哭喘着,不管不顾的上前捂住江颂的眼睛,整个人绝望到像是一尊快要碎掉的玉,声嘶力竭。
“你不能用这种眼神看我!”
“明明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是你说要做我的妻子,是你!江颂!!”
或许最开始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失忆,全都是他的算计。
为了不被桃花魇吞噬迷惑,更为了顺利从中离开,所以不惜代价的伪装失忆,用那样可怜兮兮的姿态捧着小肚子很乖的跟他说怀了他的孩子。
骗子!
满嘴谎言,阴险狡诈,自私虚伪。
这样的人,就该藏起来,锁住,*烂!
陆衔辞瞳孔扩张到极致,甚至边缘像是墨水般蔓延开,吞噬眼白,飞速席卷了整双眼睛。
眼黑无白,是为堕神。
这是上古神话中才存在过的记录。
只是在这一刻,神思崩坏的陆衔辞自己没注意到,被捂住眼睛的江颂更是毫无所觉。
一向老实的小妖怪心底有些无措,尤其是感觉到陆衔辞的眼泪在大滴大滴的砸在自己脸上,他更是惶恐。
因为在原剧情中,这个开辟新纪元的男主从头到尾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即便众叛亲离,沦为一个废物,也永远冷静自持,从中抉择出最优解决办法。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崩溃绝望。
而且听他那话里面的意思,自己还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自己说过要给他做妻子之类的话。
头疼的江颂狠心想把人推开,可才伸过去就碰到了一手湿热的液体。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全是血。
江颂顿在原地,实在没办法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陆衔辞都快死掉了,况且他哭得那么可怜。
要不……就心软一下下?
一点点就好。
他之后会继续狠狠欺负他的。
江颂心里的天平稍稍倾斜,面上却还是佯装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气哼哼的。
“哭什么哭?有没有点出息?都快死了还在这里哭哭啼啼,怎么,是不是还想陷害我杀人?”
他踮脚,咬牙切齿的抱住陆衔辞,跟哄一头龇牙咧嘴的恶犬般,十分敷衍的拍了拍。
“整天胡言乱语,还什么妻子,哼!我一个大男人,吃饱了撑着去嫁给你,想得美!”
“我可是太虚玄清宗宗主的儿子,你一个家道中落的孤儿,还妄图肖想我?你只配做我的玩物知道吗?”
原本埋在他颈侧急促喘息的人猛地安静下去,身形僵硬到跟块玄铁一般。
江颂以为他是气恼到说不出话来,一时有些犯怵,下意识想要拉开点距离。
谁知才稍有动弹,他就被陆衔辞拼命用力重新按回怀中,鼓噪的心跳声几乎震耳欲聋,压抑在胸腔中的急喘似乎终于后知后觉找到了出口,颤栗着扑洒在江颂颈侧的皮肤上。
“……愿意。”
“我愿意,做颂颂的,玩物。”
沙哑的声音让踏至院外的江别尘步伐微顿,他浑身染血,面无表情的撩开眼皮望过去。
第69章 娇气事多的废物小师弟19
晨光熹微, 暗蓝色的光影落于月季花海中,萤火飘飞,站在小径中央的两人紧紧相拥。
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历经重重困苦终于得以团圆结局。
哈。
多感人呐。
江别尘高高扯着唇角, 漫不经心地压下眼帘, 目光一寸一寸划过陆衔辞扣在江颂脊背上的手。
这么脏的贱狗, 为什么总要念念不忘呢?
前有郁叙白,后有陆衔辞,一个个恶心又下贱,不择手段的勾引他的猫猫……
怎么不去死呢?!!
江别尘握着焚青的手青筋暴突, 克制不住的发颤,阴鸷血腥的妒忌几乎要把他胸腔都给灼穿。
摇摇欲坠的理智在崩溃时刻寻到了更为阴毒的法子。
呵……
他咽下喉口腥甜的血,转身离开时似是随手般丢下一块指头大的小石子。
很不显眼,落地便长出细小的足肢, 沿着草丛悄无声息的挨近江颂, 调整角度, 将二人相拥的画面完完整整的记录了下来。
即便后面江颂被陆衔辞哀求着留下来,这留影石也仿若活物一般跟着偷溜进去, 于是后面屋内的所有荒唐全都被刻录在册,转至白玉京那位手中……
对此一无所知的江颂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衣服散乱的仰靠在软榻上, 胸腔起伏,空白一片的脑袋还没从刚刚的刺激中回过神来。
跪在他腿间的陆衔辞抬头,在他湿热的目光中堂而皇之地滚动喉结,咽下了口中的东西。
似是吞吃了什么瘾药一般,陆衔辞于急重的喘息中剧烈的颤栗了一下,喉腔中溢出了一声极为下流的闷喘。
他脸色潮红, 表情靡烂,被极端的兴奋刺激得几乎快要坏掉,目色痴热地盯着时不时颤动一下的江颂。
好乖……
好可爱……
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
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积聚到极点,在江颂缓过神瞪过来时彻底爆发,像是绚丽的烟火般在陆衔辞眼前轰然炸开。
他绷紧脊背重重喘出声来,抖着腰腹埋入江颂小腹,剧烈的粗喘几乎让人怀疑他下一秒就会窒息死在这场及时雨中。
江颂被吓了一跳,然而后知后觉嗅闻到那浓烈的气息时又猛地涨红了脸,又羞又恼的推搡陆衔辞。
“滚开!”
可这人完全就是一个变态,被他扯着头发都能欢愉到喘叫,惊得江颂火急火燎的收回手,然而这人贪婪而又不知餍足,追着张嘴叼住他的指尖,吞到唇齿间……
“陆衔辞!你是狗吗?!给我松开!”
“啊啊啊混蛋!不许舔!听到没有,我说不许舔!!”
气急败坏的呵斥让踏至院外的乔渊几人瞬间石化在原地,一个个悚然至极的抬眸,看向门窗紧闭的屋舍。
修者耳聪目明,稍稍静气凝神就能听到里面的动静,粗重的急喘与粘腻的哄弄让几个未经人事的弟子面红耳赤。
还是洛闻馨最先反应过来,掩下那瞬间的惊诧,一手拽着一个,直接把呆在原地的两个师弟拖去了前厅,顺手布下结界阻隔掉一切动静。
“师,师姐,刚刚……”楚昭结结巴巴的才开口,就被回过神的乔渊惊声打断。
“那是江颂?!”
他像是魂都被吓掉了一样,拽着洛闻馨的手,声音控制不住的拔高变细。
“那是江颂!师兄他——”
“小声些!”
洛闻馨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拧眉:“最近宗主对江颂态度有些诡异,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为什么?”边上的楚昭挠挠头,“我看宗主挺喜欢江颂的呀,而且也很看重欣赏师兄,这两人在一起,宗主兴许会很欣慰呢。”
欣慰?
恐怕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吧。
洛闻馨眉头蹙得更紧,想起自己先前偶然见到的一幕。
那时江颂似乎才午睡起来,懒洋洋的,于花架之下趴在江别尘怀中发呆,根本没注意到那捻着他一缕发丝的男人目光究竟有多露骨痴迷。
专注到甚至没有注意到外人的探访,揽着那少年的腰,悄无声息的张嘴含住了那缕发丝,快满溢出来的情欲炙热病态到令人触目惊心。
那一瞬间洛闻馨才想明白为什么陆衔辞会平白无故的遭受那么多“严罚”。
那是江别尘在嫉妒。
这个一手养大江颂的男人,根本没把江颂当成自己的孩子。
洛闻馨思绪绷紧,没有跟自己两个师弟解释什么,只是坐在前厅中想等陆衔辞出来,她得跟他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