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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不死,还上赶着来跟他抢人。
怎么不去死呢?
江别尘呼吸都沁上了血腥气,额角青筋绷紧突突跳动着,勉力维持着那摇摇欲坠的理智,声音很轻。
“乖宝,过来,莫要打扰到尊上的清修。”
眉头微蹙的江颂看着鹤童拖着鹤卫飞速离开,很是不解,“爹爹,他们犯什么错了吗?”
“他们?”
江别尘眼帘微压,似是有些苦恼般轻叹一声。
“爹爹不是故意的,这些妖物想要抢走我们乖宝,爹爹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颂颂会原谅我的,对吗?”
这话听起来都漏洞百出,只是还不等江颂说话,紧紧抱着他的郁叙白就直接从虚空中拽出天衍,单手插入地板三寸,骤然震荡开的剑气瞬间击碎了硬如玄铁的白玉地砖,一路碎裂至江别尘脚边。
“三千年未见,连规矩都忘了?”
郁叙白声音冷淡,“滚出去。”
江别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喉腔中挤出来的笑怪异又阴冷,奇怪的问道:“您是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呢?”
“活到这么大年纪了,不应该收拾收拾去找个好地方死掉吗?为什么要来哄骗我家小孩呢?”
他蹙眉似是无奈的笑了一下,张口却是:“真不要脸。”
江颂:“??!!”江别尘在说些什么鬼话?!
他急得瞪圆眼睛,连忙转身捂住郁叙白的耳朵,亡羊补牢的替江别尘强行解释。
“师尊,别生气别生气,我爹爹只是太着急了,他平时不会这样的。”
原本凶戾不耐的郁叙白被扑面而来的软香勾得心尖发麻,眼神瞬间软了下去,当着江别尘的面埋进江颂颈窝,唇瓣暧昧的蹭在他肌肤上,声音闷闷的说:“那你让他离开。”
气氛像是凝着冰渣,江颂莫名后颈发凉,听见江别尘冷下去的声音。
“颂颂,我再说一遍,过来。”
郁叙白不语,伸手将掉在地上的青色长剑塞到江颂手中,眼帘低压,“它很喜欢你。”
也的确,才碰到江颂,缭绕在上面的青色灵气便汇聚而起,急切焦躁的想往他身体里钻,充盈的灵力让江颂舒服得像是猫猫一样眯眼哼出声来。
那颤栗的气音莫名显得暧昧而色欲,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两道频率不一的呼吸猝然变得有些粗重,目光不约而同的粘腻在江颂身上。
尤其是郁叙白,被他哼得脊骨酥软,头皮发麻,不断吞咽着口腔中分泌的大量涎水,长眸湿红一片,不管不顾的贴近江颂唇边,声音打着颤。
“乖颂颂,再喘一声……”
面上还有几分迷茫的江颂思绪都还没转过弯来,腰间猝然一紧,再眨眼就被江别尘拽到怀中紧紧抱着。
“宝宝,不要发出那种声音。”
他胸口起伏得厉害,托抱着江颂不断贴紧自己,眉头轻蹙和江颂脸贴着脸,呜咽着轻喘:“会被弄坏的……”
那声音实在太小,江颂没怎么听清,就被江别尘带着偏转了一下身体,瞬间,他们原先站着的地方被凶戾的剑气直接碾成灰烬。
“还给我!”
从软榻上起身的郁叙白眼神恐怖至极,握剑的那只手用力到青筋暴突,凶骇的威压让整个天幕瞬间灰暗下来。
他似乎完全忍受不了江颂脱离自己的控制,缩成细点的瞳孔剧烈颤着,看向江别尘的目光憎恶扭曲到极致。
后者同样,扯着嘴角恶意浓重的嗤笑:“凭什么?”
尾音落地的刹那,猝然袭近的杀意让江颂心尖一颤,眼前画面猛地翻转,从身边掠过的两道光影快到看不见身形,但谁都能看出这两人都在对彼此下死手,甚至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
只是顾忌角落里的江颂,谁都不敢放开手脚,否则整个太虚玄清宗恐怕都会被波及成废墟。
但即便两人再三克制,汹涌磅礴的威压还是还是波及到了方圆千里,万物匍匐,百兽流窜,飞沙走石,狂风大作,倾轧的黑色天幕似是比末日还要恐怖。
一切发生得太快,呆愣的江颂只记得这两人争论了两句,然后便莫名其妙地开始不死不休的动手。
郁叙白是这个世界的战力天花板,江别尘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显露出真实修为,两者若要斗起来,还真不知道谁更胜一筹。
但很快,从空中坠落的身影便给出了论断。
“砰!”
砸落在地的江别尘猛地咳出一口血,从天而降的剑光却穷追不舍,直指他眉心而去。
江颂吓得呼吸都停了,“师尊!住手!!”
他惊惧不已,下意识提起郁叙白给他锻造的本命剑,劈开结界直冲江别尘,缩地成寸猝然挡在剑光之下。
杀意凌然的郁叙白在那一瞬间瞳孔猛地缩紧,不惜代价的偏转剑锋,可全力一击的灵压难以收回,他几乎本能地用身体去扛住了所有剑气。
流窜的剑气像是密集的长针,数以千计的洞穿郁叙白的整个胸腔,将他掼摔在地,硬生生砸出一个巨坑。
看着这一切的江别尘仗着江颂被自己护到怀中,头埋在他胸口什么都没看到,便明目张胆的勾了勾唇角,眸中的恶意狰狞而赤裸,隔着废墟望着浑身没一块好肉的郁叙白,张嘴无声轻嗤——
“贱狗。”
后者却看都不看他,慌忙爬起来时身上的伤被灵力迅速修补如初,甚至衣服上的血都抹得干干净净。
以至于江颂回头时,一个是重伤到趴在他身上奄奄一息的江别尘,一个是浑身毫发无伤的郁叙白,加之最初动手的也是他,心里的天平自然而然的往江别尘这边偏了一点。
“你怎么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伤人呢?”
江颂拧眉,目光中的恼怒和不悦让郁叙白呼吸猛地凉在胸腔中。
他脸色白得可怕,急切慌张的想要解释:“是他故意——”
“咳咳咳!”
郁叙白话都还没说完,江别尘便接连急喘咳嗽起来,他弓紧脊背死死捂住嘴,似乎想要克制住。
但根本没有作用,大口大口的血不断涌出来,从指缝中滴落在地,吓得江颂面色发白,想都不想就要带着江别尘去知秋殿。
那里聚集着整个九州四海最为传奇优秀的医修,也是太虚玄清宗门内最为重要的旁支之一。
可江颂才动手捏诀就被郁叙白拽住手腕,他眸中一片湿红,呼吸急促碎乱,声音沙哑的不断想要解释。
“这都是他自导自演的,我没有——”
“够了!”
江颂打断他,拧眉甩开郁叙白的手,感受着江别尘逐渐散失的体温,整个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刚刚这两人斗得你死我活,翻涌的戾气和杀意几乎逼退了白玉京的所有活物,让江颂想要找个帮手都没办法。
只能拖着“濒死”的江别尘笨拙的于虚空中画下传送阵,以至于都忽略了边上的郁叙白状态有多奇怪。
他像是焦虑到了极点,瞳孔完全被血沁成了红色,指尖下意识抓挠着手腕,将那里扣得血肉模糊后又被灵力修补如初。
怎么办……
宝宝……不能再把我留在这里了……
会疯掉的……
郁叙白身体轻轻发着颤,极端的不安迫使他必须做些什么。
要把他的小徒弟哄好……
要在一起……
不能让他生气。
耳边一片嗡鸣的郁叙白惊喘着,忽然再次拽住江颂的手。
又一次被打断的江颂真的有些生气了,然而情绪还没爬上来,手中就冷不丁的被郁叙白塞了天衍。
下一秒,血肉撕裂的声音惊如天雷,温热的鲜血顺着剑刃流了江颂满手,整个胸腔被贯穿的郁叙白埋到他颈侧,从喉腔中挤出气音。
“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丢下我。”
“颂颂,求求你……”
第67章 娇气事多的废物小师弟17
江颂头都大了, 一左一右趴在他身上的两人都是非死即残的状态,急得他额头都冒出了点细汗,第一次不顾尊卑的开口骂人。
“郁叙白!你是一个傻子吗?!”
可惜傻子已经神志不清了, 只会趴他身上惊喘着不断道歉, 让陷在血泊中的江颂头疼至极。
他无法带郁叙白离开白玉京, 可这两人身上的伤又谁都拖不得, 情急之下还好系统提醒了他。
【你可以直接传唤知秋峰的人来白玉京。】
江颂眼前一亮,“对哦!”
只是隔空传音的术法他学得磕磕绊绊,知秋峰的项芽长老隐约听到了点动静,但才稍稍凝神就被匆匆而来的乔渊打断。
“项长老!快救救我师兄!”
项芽回头, 便见乔渊背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朝她跑来,后面还跟着眉头紧锁的洛闻馨。
那姑娘向来利索聪慧,三两步上前跟她说了情况。
“大师兄今天才从桃花魇中出来,不知何故直奔问道台, 中途也不知所犯何事, 被戒律堂的弟子直接动了私刑, 手脚被生生折断,五脏六腑更是损害严重, 他们甚至,甚至……”
饶是冷静自持的洛闻馨,也被戒律堂那群不分青红皂白的东西气得语气梗塞, 咬牙深吸了好几口气,掀开盖在陆衔辞身上的斗篷。
项芽顺势看过去,瞧清楚面前景象那一瞬间,面色都被惊得微微泛白。
以往清风霁月芝兰玉树的天之骄子,现在手脚弯折出恐怖的弧度,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更为恐怖的是, 从皮下长出来的青色经脉像蛛网一样延申遍布了他的整个身体,就连脸上都不例外。
项芽认识,那是一种极为阴毒的术法,待生长的根须在后颈处闭合时,身体会像是被切割的豆腐,以脉络为界限整个碎裂成肉块。
这已经不是私刑的问题了。
这是有人要虐杀陆衔辞。
可这孩子天赋卓绝实力深厚,若是他不愿,恐怕整个九州四海只有江宗主能让他沦落到这种地步。
项芽眸光晦涩,眉头紧蹙,捏诀封住陆衔辞心脉时,惹得他下意识挣扎颤动,疼得不断急喘,像是陷入梦魇般呜咽着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