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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娇气事多的废物小师弟4
他说这话时手还撑在郁叙白胸口上, 眼睛亮晶晶的,漂亮软和得像是一块小甜糕。
不等这人回答,他便颇为骄傲的轻轻昂着下巴, 洋洋得意的轻哼一声。
“告诉你, 玉虚玄祖可是我师尊, 你救了我, 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师尊?”
郁叙白手还扶在他腰上,以防这个尾巴都快翘上天的笨蛋从自己怀中摔下去,声音很冷淡的疑惑:“你叫什么?我不记得有你这样的徒弟。”
“我叫江颂,你当然不记——”
顺口接话的江颂声音猛地卡住,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话的意思,眼睛一点点瞪大。
“……玉虚玄祖?”
“嗯。”
江颂:“!!!”
他像是炸毛的猫儿,瞳孔都被吓得急促缩紧,手忙脚乱的想从郁叙白怀中挣扎出来, 谁知一着急直接整个人滚在了草地上。
草地?
雪呢?
江颂惶然环顾四周, 这才发现原本白雪皑皑的天地不知什么时候变了模样, 铺天盖地的生机蓬勃而热闹,花草繁茂, 远处的湖水蓝得像是掉下来的天空。
在他愣怔之际,下颌忽然被人轻轻捏住向上抬起。
半蹲在他面前的郁叙白面无表情,长眸中满是纯然的探究, 不解道:“我的徒弟里面没有你。”
“你在撒谎。”
他说话有种奇怪的死板,有点像那种未曾入世,懵懂无知的妖怪,干净纯澈,又有种理所当然的冷漠。
有点像道尊。
江颂出神了一瞬,郁叙白眉头微蹙, 捏着他下颌的力道稍微用力了些。
“你在透过我看谁?”
“没有!”
江颂猛地回神,心下暗叹这人的敏锐,面上却一改先前那耀武扬威的小模样,笑得格外乖巧。
“师尊,您老人家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也正常。”
他声音很甜,跟撒娇似的拉住郁叙白的手偏头蹭了蹭,避重就轻的糊弄道:“您现在记得不就行啦,我可是很厉害的,有我这样的徒弟绝对不会给您丢人。”
但郁叙白似乎并不在乎这一点,反而还揪着刚刚那个眼神不放,又面无表情的问了一遍。
“你在透过我看谁?”
江颂:“……当然是在看您呀。”
几个小世界下来,向来乖巧的小妖怪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越来越强,张嘴就来。
“您不知道,您沉睡的这段时间,我日日思念,卧房里挂满了您的画像,还供奉着您的金身,一日参拜三次呢。”
他伸出手指朝郁叙白比划,彩虹屁越吹越来劲,殷切的凑过去,“我刚刚那样的眼神其实是在惊讶。”
“您太好看了,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好看的人,跟画像上一点都不像,真的。”
江颂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极近的距离让郁叙白轻而易举地就能嗅闻到他的气息。
是一种很奇怪的甜。
“你吃了糖吗?”他目光奇怪的落在江颂唇齿间,整齐白净的牙齿很漂亮,藏在其中的舌尖很粉,湿漉漉的。
诡异的饥饿感悄无声息的蔓延开。
偏偏江颂这个笨蛋完全没有意识到任何危险,听到这样奇怪的问题也不觉得有什么突兀,当着郁叙白的面就张嘴给他看以证明自己嘴里没有糖。
后者眼帘半压,眸色深得可怕。
胃部的饥饿感又加重了,空荡到整个腹部都在微微痉挛。
好奇怪……
他眸底溢出一丝迷茫,一言不发的忽然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好在被江颂眼疾手快的拉住,奇怪的问他:“您要去哪呀?我和您一起去好不好?还有这里是不是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呀,怎么大雪一下子没了呢?”
他问了好多问题,郁叙白没露出什么厌烦的情绪,回头很认真的看着他,平静道:“我饿了。”
江颂:“……您还会饿?”
像他这样的存在,不应该早就辟谷了吗?
“我不知道。”郁叙白面色稍稍疑惑,“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饥饿感吗?”
“大概是的。”
江颂爬起来,欢快的黏过去,笑得很甜,“那您想吃什么?我带您去。”
郁叙白目光定定地看着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说话莫名有种直愣愣的好笑,惹得江颂嘴角压都压不住,很自然的拉住他往山下走。
“没关系,我知道很多好吃的,您肯定也会喜欢。”
郁叙白没发表什么看法,只是目光低垂,仔细看着两人相接触的地方,长眸深处的疑惑又更浓重了些。
好奇怪……
腹部的饥饿感好像蔓延到了心脏上一样,空荡荡的,很想用什么填起来。
用什么呢?
郁叙白仔细思考着,这小孩的手很漂亮,但塞进胸腔里又太小了,像先前睡觉那样刚刚好,他的身体能够完全嵌入自己怀中。
很小的一团,蜷缩着趴在自己胸口上。
如果把自己腹部剖开,肋骨折断,再把他嵌进去,缝起来……
郁叙白脸颊上蔓开一丝潮红,眉头蹙出了点痕迹,像是在竭力压抑着什么难以言喻的快感般。
走在前面的江颂毫无所觉,步伐还很欢快,直至远远瞧见长阶下跪着的身影时才猛地停住步伐。
陆衔辞?
江颂一激灵,跟做贼似的连忙拉着郁叙白躲到花丛后面,探出点脑袋仔细去看。
他怎么还在这儿?
“师尊。”江颂头也不回地小声问道:“我和您呆了多久?”
郁叙白蹲在他后面,目光很平静,自然而然的接受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徒弟,认真回道:“一天。”
“才一天?”
江颂猛地回头,“那这白玉京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万年前就一直开始下雪了吗?”
谁知郁叙白很理所当然的说道:“你说你冷。”
是因为这个吗?
江颂有些不可置信,小声惊叹:“您好厉害呀!竟然能令时节变幻。”
“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郁叙白反手握住江颂手腕,轻而易举地探了一遍他的根骨。
天赋极其普通,修为只堪堪到了筑基,而且极其虚浮,一看就知道是靠天才地宝堆积出来的。
他沉默了一下,并不知道这种徒弟该怎样去教,因为之前随手收的几个弟子都是举世罕见的天才,随意点拨两句就能让其突破境界。
但江颂……
郁叙白看着面前面露崇拜的少年,漂亮的眼睛里清澈得能看到他的倒影,乖得不可思议。
他不行的。
他和别人不一样,大概需要像世俗中的先生那般,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一笔一划的掰开跟他讲才行。
境况更差一点的话,他或许连那些晦涩的书籍都读不通顺,需要抱在怀里仔细哄着,一字一句的拆开,反复在他耳边诵读,直至他记到脑子里去。
郁叙白仔细想着,并不觉得自己的这番联想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你应该刻苦修习。”
他说着便想要站起来,江颂吓了一跳,连忙扯住他。
修真者都是耳聪目明的存在,更何况像陆衔辞这样的强者,若是他想,百里之外的动静都能知悉得明明白白。
江颂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这儿。
所以他很小声很小声的跟郁叙白商量,“您能一下子把我带回去吗?就偷偷的那种,不要被山下那人发现好不好?”
“为什么?你很害怕陆衔辞?”
江颂卡壳了一下,眼神飘忽,咕哝着胡说八道:“也,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郁叙白眼神微微沉郁下去,许久,他才听到江颂支支吾吾的说:“因为,因为……”
“……因为他喜欢我。”
江颂因为说谎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小表情却一本正经,压低声音煞有其事的和郁叙白耳语。
“他会被罚,就是因为三番四次纠缠我,被我拒绝后还想要强吻我,幸好我父亲赶来的及时。”
郁叙白听得眉头紧皱,忽然冷不丁的开口:“为什么不杀了他?”
血腥的杀意浓重得犹如实质,压迫感迎面袭来,自灵魂而起的恐惧直接让江颂白了脸,喘都喘不上气。
反应过来的郁叙白瞳孔微缩,迅速收敛威压,急忙接住摇摇欲坠的江颂。
“抱歉。”
他语气有些生硬,覆在江颂后心口的手心凝聚灵力,小心翼翼地为其梳理那些断裂的细小经脉,再一次深刻意识到怀中的小徒弟究竟有多脆弱。
晕乎乎的江颂缓过了那劲儿,便着急催促道:“师尊,咱们快离开这儿,我不想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