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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颂握着那冰冷的链条,余光瞥见楚木跪在地上轻轻发抖,闷重的喘息跟生了病一样,仔细看去好似喘出来的气都在泛着丝丝白烟。
他果然生病了。
心思单纯脑子一根筋的小妖怪在心底如此肯定道,面上却一副事儿精的表情,嫌弃的瞥了一眼楚木。
“浑身脏兮兮的,可不能脏了我的小狗绳。”
他轻蔑的冷哼一声,恶劣而随意道:“算了。”
“要是让谢浔之看见了,又得叫我抄一大堆之乎者也的大道理。”
江颂咕哝着,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小少爷,抱着手,用脚轻轻踢了下楚木。
“还不给本侯爷站起来,怎么?你就是举行叵测的想要害我被罚吗?”
“……没,有……”
嘶哑艰涩的声音像是许久不曾说话般,听得江颂微微蹙眉,十分讨人嫌的戳人心窝子。
“声音真难听。”
没管楚木什么反应,硬推剧情的小妖怪转身就走,一边吩咐纪丰去安抚被吓坏的阿星,一边装模做样的打了个哈欠。
至于身后紧紧跟着的楚木,他看都不敢看一眼。
不然他就绷不住本性想跟人家说对不起了……
心虚至极的江颂一路绷着表情,回屋前察觉到楚木还在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更是头疼的厉害。
“你跟着我干什么?”
他凶巴巴的回头,“我的屋子也是你能进的吗?”
垂头站在他面前的楚木不说话,背对着月光的眉眼深邃妖异,扫去那层死气沉沉的阴郁后,俊美得叫人心神都恍了一下。
当然,前提是忽略他脖颈上的项圈。
江颂看得都替他疼,佯装被他这副模样吓到,恼羞成怒的朝着他的小腿踹了一下。
“还不下去拆掉你脖颈上的丑东西!这么明晃晃的,是不是想要让别人误会我有虐待人的怪癖?!”
楚木眼睫颤了下,腰背弓得更甚,小心翼翼而又胆怯至极的应道:“我,没有……”
“你什么你!在本侯爷面前就该自称‘奴’,知道吗?”
“……奴知晓。”
“这还差不多。”
江颂总算勉强满意了点,嫌弃仰头看人太累,于是便十分不讲理的拽住他的衣领,把人拉到和自己平视后,他骄矜又嚣张的轻扬下颌。
“楚木,你有点意思。”
“所以,在我没玩腻之前,你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都属于我,你没资格损坏一毫一厘,别人更不允许有!”
江颂觉得自己这番话霸道又蛮横,很是凸显纨绔的个性,甚至他最后还无师自通的歪嘴扯出个邪恶的笑,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楚木的脸。
“砰。”
门被彻底关了起来,月色下的长风吹得树影晃动不止,哗啦啦的树叶声静谧在虫鸣中。
呆愣的楚木像是忘记了呼吸,在狂跳的心跳声中反复回想江颂刚刚的话。
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都属于他……
“唔嗯……”
长眸被快感刺激得湿红一片,无人注意的角落,欲望正在顺着月亮的方向疯长。
第29章 骄纵蛮横的作精7
冥思苦想了一晚上的江颂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任务要求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楚木身上担的责任太大,一旦出了差错, 整个历史进程都将翻天覆地。
内心忧虑重重的江颂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便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
谢浔之对他的作息有着很严格的规定, 吃饭睡觉, 读书写字,乃至于玩闹娱乐,他都有十分详细且周到的安排。
病态的掌控欲若是别人肯定会觉得窒息难忍,但对于过惯了这种日子的小妖怪来说, 实在是稀松平常。
因为他曾经在玉山道观里求学问道时,他们那个森严古板的先生便是如此,甚至更过分,精确到饭菜几口, 喝水多少等等都有规定。
不过过惯了这种日子不代表他就能喜欢上学习。
眉头快撇成个八字的江颂坐在书桌面前, 看着堆成小山的字帖哈欠连天。
谢浔之早就上朝去了, 他政务繁忙,平日里却对江颂的功课抓得很紧, 因为老镇南侯生前便遗憾未能把江颂教好,还总是开玩笑要把江颂给塞到谢浔之身边让他好好教一教。
如今时过境迁,把江颂捡回家的谢浔之倒真随了老镇南侯的夙愿。
可江颂天生就不是一块学习的料, 哈欠打得嗓子眼都能大老远的瞧见。
边上的花颜忍俊不禁,却还是提醒道:“小侯爷,首辅大人交代了,您今天早上必须补齐您过完缺失的功课,下午还有一篇策论,一篇书评——”
“别念了别念了。”
江颂一副头疼至极的模样, 哭丧着把脸埋到一堆字帖里,嘟囔着抱怨:“谢浔之他就是故意折磨人,他……”
嗯?折磨?
江颂猛地抬头,像是警醒的小动物,滴溜溜的眸光转了一圈,便像是寻到了什么坏主意般。
“花颜,去把楚木给本侯爷叫来!”
他表情又坏又迫不及待,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楚木就是还没将思想从固有的框架中跳出来。
他不知道人生来平等,所谓的前世与罪孽不过是统治者的谎言而已,从始至终能把他从深渊当中救赎出来的,就只有他自己。
唯有圣贤书可塑笼中魂。
这是他先生说的。
所以在不违背人设,不改变剧情进度的基础上,要做到让楚木重塑人格,江颂就必须得凶,得狠,得残忍!
握拳暗自练习了好一会儿如何横眉怒目,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做足准备的江颂立马直眉瞪眼的回头。
“还不赶紧——”吼到一半的声音突兀卡在喉咙里。
江颂愣怔看着近在咫尺的高大身影,体温灼热,呼吸沉闷,脖颈裹着绷带,即便温良恭顺地垂着眼眸也凶悍得叫人径直联想到肌肉勃发的头狼。
不是才把他捡回来了一两个月吗?
怎么长得这样快?
江颂有点犯怂,攒的那口气像是被戳破的皮球,声音都小了下去。
“……过来。”
那个“滚”字被他囫囵吞枣的带过,徒有其表的小坏蛋眼睛都不敢看人,装腔作势的踹了人一脚。
“什么东西!见了本侯爷都不跪,规矩莫不是都喂狗了?”
“……奴知错。”
楚木声音涩哑,乖顺至极的跪伏在江颂脚边,眼帘低低压着,余光落到江颂脚上。
他没有穿鞋,只是套着软袜,所以踹人都在不再像先前那般用鞋尖糊弄人了,而是直接踩过来,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
兴许是因为平日里疏于走动,懒洋洋的,惯会撒娇卖乖的让人抱,吃饭如此,走路如此,夜里若是作弄得狠了,也要泪眼汪汪的骂人……
“发什么呆呢?”
江颂凶巴巴的拧眉,十分没礼貌的又踹了人家一脚,还是照着头去踩的。
听着对方猝然乱了的呼吸,心虚不已的小妖怪暗自疯狂道歉,并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换了鞋袜。
他忍着那点小得意,居高临下地踩着楚木的脖颈,问他:“识字吗?”
“……不识。”
楚木耳尖烫得厉害,呼吸越发浑浊,可惜江颂这个笨蛋还在以为人家是不堪受辱,于是他更为恶劣的冷哼一声:“废物。”
怨恨值毫无动静。
江颂:“……”他不会要抱着这个鸭蛋走完整个剧情吧。
怎么这些人脾气都这么好呢?
暗自苦恼的江颂面上还撑着那点气势,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高高在上的丢了一本字帖过去。
“照着画总会吧,这可是傻子都能做的事情。”
江颂说得狠轻松,好像自己那狗爬一样的字迹根本不存在一样,催促着楚木。
“你就跪在那里写,如果写丑了,我肯定饶不了你。”
【你不是要折磨他吗?】系统冷不丁出声,并表示怀疑:【这就是你的手段?】
“……这才哪到哪呀。”
被戳破真相的江颂找补,“这叫一石二鸟。”
系统:【哦。】
“重头戏在后面呢,楚木从来没学过写字,肯定写得很烂,到时候我借此狠狠侮辱他,打击他的自信心,肯定能让他痛定思痛。”
系统:【……哦。】
江颂从这个字眼里看出了浓浓的敷衍,心里有点赌气,硬是让系统看着他大展身手。
雄赳赳气昂昂的江颂从软榻上跳下来,脚尖踩在地毯边缘,伸直了脖颈去看楚木。
他正跪在地上,头发高束成马尾,俯身趴下去时被挺阔利落的装束衬托得肩宽腰窄,极富力量感。
他到底吃了什么?是止痛药吗?难道因为是系统给的,所以还有强生健体的功效?
江颂百思不得其解,飘忽的目光在瞥到楚木正困窘不已的不断转换握笔姿势时,瞬间眼前一亮。
“天呐!你连握笔都不会吗?”
他凑上去,语气很夸张,一副何不食肉糜的嘴脸,啧啧称奇:“难道你爹娘连这种东西都没有教过你?”
楚木羞愧得指尖发抖,下意识攥紧笔杆,不敢抬头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