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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谌听到了呼吸声。
那不是自己的。
他后退一步,留光照过来。
他凝神专注周言晁的一举一动,心脏跟着狂跳,只见人摇了一下头。
谢谌差点喘不上气,当即偏头回避视线,不断起伏的胸口将情绪出卖,他不停地眨眼,睫毛扇掉水汽,但留得瞳中波光熠熠。
谢谌垂头沉思着,柔弱的光铺在他脸上,暧昧不明。
以前觉得是性别束缚了自己,不想受到alpha信息素的控制,现在没有人催婚让他交出自己的一生,自己坦然接受了这具omega的身体,明明自己是在向自由的方向发展,却不知道自己该为了什么活着,但又觉得自己没有死的理由。
不能因为周围的人都死了,只剩自己了,就放弃生命啊。那样倒像是在否定以前独立顽强的自己,他存活的意志本就不建立在他人身上。
谢谌浅笑,声音随夜色轻柔下去,“好,那就这么活着吧。”
谢谌丝毫没意识人鬼相处的怪异,伴随岁月,周言晁能维持形态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也终于从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为什么隔了那么久才来见自己。
周言晁告诉他,魂魄飘到你身边需要时间。
谢谌听闻一想那路确实遥远,当初自己开车都耗时许久,思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重逢,最后别扭地回了一句“辛苦了”。
最令谢谌后悔的是,他从没有一张周言晁的照片,获取途径只在一些报道上,周言晁出席重要场合被媒体抓拍的。
为了弥补这个遗憾,谢谌将镜头对准周言晁,摁下快门按键,手机屏幕显示出来的是空景。
“怎么你这个鬼和其他鬼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鬼片里都是人看不到鬼,拍照发现相片里有一张鬼脸。”谢谌把手机屏幕展示给周言晁看,到他这儿却是反的,他看得见却拍不到。
“不用拍。”
“?”
“比起呆在手机里,我更想留在你的眼睛里。”
“……”谢谌一时间没拿稳手机,屏幕被摔裂了,他低头捡起时嘀咕了一句,“死了尽说一些鬼话。”嘴巴没有饶人,但脸颊跟着微微浮起红。
“算了。”
周言晁就在身边,谢谌能真真切切感受到,从视觉、听觉、触觉上,但唯独少了嗅觉。
人死后似乎不能继承生前的信息素,信息素也不单单是味道那么简单,但不论如何,谢谌闻不到也感觉不到……
晚风一吹,小区中的夜来香扑鼻而来。买完菜的谢谌掩住口鼻,独自快速迈步回家。
晚饭后,谢谌洗完澡回到卧室,又低头闻了闻自己,他的一切洗护用品都尽量选择无香型。
谢谌拎起床头柜上的浇水壶,对准盆栽浇水。
时值夏季,卧室充盈植物散发的香气。
自从金鱼死后,谢谌再也没有养过任何活物。但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前往花卉市场买了一盆茉莉花放在床头。
同时,他也深刻理解“错过”这个词。
人活着时,闻了那么多次,他都没想起是什么味道。现在死了,居然知道对方的信息素了。
谢谌身子倚靠床头,垂眼赏花,随后面容闪过一丝异样。
他绷紧脖颈,紧盯着盆栽,但没过几秒就又像谢了花一样垂落,继续靠在床头,神色黯然。
“……”
好像知道得都太晚了。
谢谌指尖轻点花瓣,轻声道:“因为我喜欢的,你恰好失去了,所以才哭,对吗?”
第133章 万分之一
“哈!”
谢谌从梦中惊醒, 双腿直打哆嗦,长久绷紧的肌肉还在持续痉挛,粗重的喘息不断从口中吐露, 他掀起凉被,摸到湿润,心脏吓得猛然缩紧。
不安像海水般席卷包裹全身, 恐惧渗出毛孔浸透衣裳,空调的冷风一拂,他如受惊的鸟颤抖。
谢谌立即开灯环顾房间。
他下床赤脚走动,举着手电筒伏地, 撩开几近垂地的床单,一眼望穿过去, 没有什么收获, 随后将衣帽间里的衣服全取出来,敲了敲木板, 发出的声响又抹掉了后面藏有人的可能性。
橱柜、窗帘、门后、厕所、阳台,一切能藏匿的地点他都检查了一遍, 没有任何发现。
拉掉电闸,谢谌用工具重新撬开插座,没有见到发光的红点。
布料被时间烘干, 黏腻的不适感始终没有消散,谢谌惴惴不安。
目光停摆放在床头柜的水杯上,他拿起一嗅, 又转身进厕所倒得一干二净。如果真的有人下药, 又怎么会让自己察觉得到。
谢谌换上一套干净的睡衣,沾有体.液的脏衣服在洗衣机里转动,他查看手机日历, 距离自己的发情期还有一个月。
伴随着时间,体内激素趋近稳定,发情期原本是每四个月一次,但由于他长期抑制药导致发情期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现在已经逐渐变为两月一次。
谢谌拉开抽屉,发现只剩最后一片抑制药,盘算在发情期来之前去医院再囤一些。
“帅哥,监控你也看了!昨天除了你根本没人进你家。”
清晨早高峰,大家都在挤公交地铁,谢谌站在物业管理处的电脑屏幕前,监控显示一整天出入家门的都只有自己。
“调一下前几天的监控,可能是早就躲在我家里,一直没出来。”
工作人员拧着眉照做,画面以最快倍速播放,但结果还是一样,根本不存在所谓的非法入侵者。
“这个监控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可能性?”
工作人员不耐烦了,刚要转头嘲讽,却撞见谢谌阴森森的目光,像是在怀疑打量自己。他喉头一哽,气愤地拔高音量,“你是有什么贵重物品不见了吗?”
“没有。”
“那你……”
“但我觉得有人趁我睡着对我进行了侵.犯。”
工作人员愕然,不知是受惊于这个理由的内容,还是谢谌的坦率,居然把这么隐私的事面不改色地告诉给一个陌生人。
他忍不住多扫了几眼谢谌,“那你报警吧!监控确实就是这样,我没动过。”
工作人员被盯得发怵,回避目光,敲击鼠标继续播放监控,却时不时用余光偷瞄这个冷着脸的业主。
工作人员的坐立不安在谢谌眼里是心虚,谢谌再问了一遍,“你真的没有?”
“没有。”beta没好气道:“我没事干吗?我都不认识你,干嘛针对你?”
谢谌默不作声地离开,走到门口又听到工作人员小声抱怨:“大清早的就碰到这么自恋的。”
“你说什么?”
beta正玩着手机,再度抬头,差点撞上近在咫尺的人脸,被吓了一跳。
谢谌手撑桌面,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
beta咽了咽口水,“你要是真担心,就在你家里装监控啊。”
“不行,装了监控,要是系统被入侵,我的一举一动更没有隐私可言了。”
工作人员哑然,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讽刺道:“其实没必要把自己看得那么重。”
砰!
脑袋砸到键盘,beta的头发被揪住,压着头顶的力更是重了几分,几乎要将脑袋嵌进电子器械里,他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锐利的刀尖就怼眼前,当即高声尖叫。
谢谌低声威胁,“作为业主,满足我的合理要求本来就是你该做的,你在不耐烦什么?还是说你从谁那儿收了什么好处,不希望我查下去?”
“我,我没有啊……”beta吓得脸煞白。
叮——
打卡成功。
签到系统显示编辑部员工谢谌今日上班迟到5分钟。
谢谌丝毫不痛惜自己的全勤,推开办公区的玻璃门,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从四面八方接踵而来,他还没来得及落座,就隐约听到有人小声说:“才转正不久就迟到了。”
谢谌站在茶水间的全自动咖啡机前,员工们很少使用它,宁愿喝速溶咖啡的也不愿来这里。
因为没有人定期清理,可能存在卫生问题,豆仓里的咖啡豆品质就暂且不提,貌似也不太新鲜,导致机器吐出来的美式除去苦,上来的后劲是直冲脑门的酸,喝下去的人胃部也会跟着反酸。
谢谌端着这杯黑褐色苦汤,回到工位上,脑袋沉重但异常清醒,昨晚从醒来以后就再也没睡着过,恨不得把家掀个天翻地覆。
谢谌啜了一口苦咖啡,打开电脑查看工作消息,听到有人说了一句口味真独特。
手机传来提示。
【张茹】:大晚上的,找我联系过山风干什么?
谢谌瞥了一眼,没回。
直到中午,一封邮件投到他的邮箱。
x:找我什么事
谢谌站在厕所隔间里,对着键盘敲敲打打,他想知道裴墨衍最近的情况,周言晁死了,人是不是也被放了,会不会像那张贺卡一样,突然出现,还是已经出现了,昨晚的人就是他。
字句删删改改,从事的新闻工作后他多了一个的毛病,会仔细查看每一行字。
-他最近怎么样了
删掉。
这个问句太像关心了。
-他还活着吗
删掉。
-你们没有放他吧
发送。
下午两点,谢谌得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