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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谢谌意识到哄不好了,无论他说什么,人也不肯松开自己,一推开就哼哼唧唧的。他看向周言晁,对方抿唇垂着眸子,一语不发,五官上并没有显出什么情绪,但目光紧锁在孩子身上。
谢谌:“……”这个看起来也需要哄。
“他还小,所以对信息素比较敏感。”
“要不你把他抱出去吧,不然一直闻到我的味道,可能好不了。”周言晁道。
谢谌:“……”实际上,周言晁只释放了一点信息素,一分钟内味道就散没了。但小孩子闹起别扭来,大人也是无可奈何的。
木木之所以这么亲近谢谌,也是因为先前闻到过他的信息素很喜欢。自腺体损伤后,谢谌也偶尔试图释放信息素,效果不尽人意。
今日情况迥乎不同,清香的茶味散出来,两人同时抬眼相望。周言晁扶住谢谌的脑袋,凑到后颈确认,尽管味道浅淡但至少能释放信息素了。
紧绷几日的弦陡然松了些许,周言晁垂首,鼻尖几乎点在人的腺体上,又被人用手背及时抵挡,听到谢谌说:“我哄小朋友的。”
大的小的都往他身上黏。信息素少,人又凑那么近,全被周言晁一个人吃了。
周遭沉默。
谢谌正准备回头,又听到人低声说:“明明先等你信息素的是我。”
“……”谢谌听得心漏跳了一拍,他盖住侄子的眼睛,调整坐姿,身子倾到周言晁跟前,低声道:“对小孩子信息素不能太浓,我们晚上再说。先用这里将就一下吧。”说罢,他向人凑近。
几分钟后,谢谌抱着侄子踏出房门,亲戚们调侃说他这个表叔还睡懒觉,让侄子叫起床。
怀里的木木率先摇头,“表叔没有。”他指向客房的位置,“里面叔叔,在睡觉。”
走街串门的亲戚本就热情,一听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磕着瓜子好奇打探,“谢谌,里面是谁呀,你不介绍介绍?”
谢谌干笑两声,坐在沙发一角,“等他出来吧。”他想将木木放下,木木察觉到意图,晃荡双腿表示抗议,谢谌无奈只能让孩子坐在自己的腿上。
“木木好像一直很喜欢我们家谢谌。”许随笑道。
“可不是嘛!上次来你们家,赖着不肯走,没有表叔抱就哭。我这个亲妈劝都不好使。最后还是把人哄睡着才抱上车的。”姨妈向儿子张开双臂,“来,木木,到妈妈这儿来。”
木木搂紧谢谌的脖颈,默默转头,把后脑勺留给了亲妈。
“喏,你看。”姨妈一拍手,“这小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表叔生的呢。”
许随呵呵笑着说:“这孩子估计是喜欢谢谌的信息素。”
“表叔,嘴巴……”木木伸手捏了一下谢谌嘴唇,又凑近了一点。
“嘴巴怎么了?”谢谌问。
木木再次指向客房,“有那个叔叔的味道。”
谢谌:“……………………”
客厅内瞬间安静了。
谢谌脑子里的零件都快转冒烟儿了,也想不到措辞来解释,身体局部残留他人信息素意味着上面残留他人的体.液,例如唾液、血液以及……
孩子年幼并不能读懂空气氛围,“叔叔是小狗变的。”
“?”谢谌不明所以。
“我听到表叔,嘬,嘬,嘬……”木木嘟起嘴巴,模仿逗小狗的声音,“然后叔叔就舔……”
谢谌及时捂住那张毫无遮拦的嘴,心里只求这位祖宗快住口,他们接个吻而已,声音哪有这么夸张!
谢谌不敢直视现场任何一位亲戚,祈祷谁能再开一个话题救一下场。
“叔叔阿姨们好。”
熟悉的声音响起,谢谌神经更是紧绷,他盯着怀里的侄子,低声责备道:“都怪你。”
才到场的周言晁只觉气氛微妙,亲戚们的注视中所带有的打量意味可谓明目张胆,他们热烈招呼落座,随后,接二连三的问题抛向周言晁。
“叫什么名字?”
“周言晁,言语的言,日兆晁。”
“多少岁了?”
“27。”
“做什么工作的?”
“我……”周言晁瞥了一眼谢谌,“现在失业中。”
“噢……”
“你家在哪儿呢?”
“住在麓……”
“咳咳……”谢谌咳嗽几声后,周言晁改口说住在郊外的一个老小区。
“就是本地人吗?”
“嗯。”
“那有房吗?”
“没有,租的。”
“和谢谌怎么认识的呢?”
周言晁眨眼思索,一片静默中,谢谌也忍住不抬头想看人如何回答,众人顺着周言晁的目光,做好被引入往事的准备,最后轻轻的“缘分”二字惹得大家稍微愣怔。
某位亲戚掩嘴乐呵道:“难怪啊,会搞煽情,这谁不啵得响啊!”
谢谌:“………………”
还以为这茬过去了呢。
周言晁不明其意,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谢谌。
谢谌此时像被上刑一样难受。
木木主动从谢谌腿上下来,一路小跑到亲妈跟前说悄悄话。
“要尿尿?”
木木捂住她的嘴巴,蹦跶了两下,脸蛋红扑扑的。
旁人调笑,“也就这时候想起亲妈来了。”
女alpha将他牵到厕所里,等他结束后将他抱到盥洗台前冲水。在擦拭手上的清水时,女alpha说道:“宝宝,下次那种话就要当做秘密不能说出来哦。”
“?”
“表叔的嘴巴有另外一个叔叔的味道。”
“嗯,有味道。”木木摇头,“不好闻。”
“……”女alpha耐心地和他解释几遍,直到孩子理解。
“为什么?”
“因为表叔和那个叔叔亲亲啦。他们害羞了。”
“亲亲?”
“就像我和爸爸一样。”她说着亲了一口孩子的脸,“也像我和你一样。”
木木摸着被亲吻过的脸蛋,“害羞?”
“就是羞羞,你看你不让表叔带你来上厕所,是不是不想让表叔知道?”
木木点头。
“因为羞羞,所以才不想要让人知道哦。所以下次……”
木木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卖力地发出:“嘘~~~~~”
“真乖。”女alpha揉了揉他的头。
午饭后,带孩子的重任落在最没有育儿经验的两个人身上。谢谌盘腿坐在地毯上,木木站在他对面,对着他的头发一阵捣鼓。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谢谌瞥向声源,“机关枪拿远点。”
手机摄像功能自带的音效本该是咔嚓,但连续按快门键的动作让它只留下了单调的一个音。
周言晁稍微拉开距离,对着人脸突突突。
“……”
木木后退半步,满意拍手,“好啦!”
“……”谢谌只觉得额头凉嗖嗖的,他的头发被分别贴有小白兔和胡萝卜的卡通夹子拨至两侧,眉毛露出来显得人更为清隽,原本五官营造的疏离感也被这两个可爱玩意儿给打破了。
当木木拿出这堆东西让人挑选,谢谌以为是让他帮忙拿主意,非常乐意地拣了几个,哪曾想是戴自己头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周言晁也是第一次见人这副打扮,获取许可后的他掏出手机狂拍照。比起丑照被抓拍,谢谌更关心他的手机内存。
“哪有这样一直摁快门的,你还不如录视频呢。”谢谌想了想,“……算了,这个还别拍视频了。”他想把头上的东西取下来,但手才碰到发夹,就像是触及孩子哭闹系统的开关,吓得忙缩回手,“我不取了不取了,你别哭。”
“还以为你不会这么迁就孩子。”周言晁举着手机说。
谢谌挠了挠木木的下巴,弄得人发出咯咯笑声,“以前确实不会。亲戚唠嗑,我也不会坐在他们中间参与,现在觉得家长里短的也没有那么坏,至少日子过得安稳才有闲心管这管那的。”他看向镜头,浅笑着反问:“不是吗?”
周言晁缓缓放下手机,镜头到底还是捕捉不到某些东西,这时候只能由自己的心来感受。
谢谌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紧接着目光不自觉落在人的嘴唇上,联想到亲戚的调侃脸也不受控地烧了起来。
气氛颇具暧昧,谢谌的嘴唇被什么点了一下,回过神才发现是木木的食指,原本令人头脑发昏的气温都骤降几度,人也重回清醒状态,他狐疑地盯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侄子。
“?”
木木又将手指挨到周言晁的嘴唇。
周言晁:“?”
“亲亲。”
“……”谢谌纠正他,“没亲,你别又乱说。”
“不说,表叔害羞。”
“……”谢谌:“本来就没亲,我害羞什么?”
木木捂住嘴,朝他不停眨眼。
“……”谢谌一仰头,头靠到沙发的坐垫,他双手捂脸,苦恼道:“哎——呀——那群大人都教了些小孩子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