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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被推搡进拍摄范围, 小腿被床沿抵住,因重心不稳倏地倒下。他用手肘撑起身子,再看向摄影机。
惊愕的模样被录进画面。
他随后目视前方, “你吃的什么?”
接着上身赤.裸的omega入镜,按住周言晁的肩膀将他再次摁倒。
镜头对准交错的侧脸,高清摄影下,嘴唇相贴, 每一次挣扎都能看见纠缠搅动的红舌,饮用水混着唾液从间隙逃出, 顺着周言晁的面颊流淌而下, 再被床单吸收。
周言晁推开他,翻过身撑着上肢剧烈咳嗽。
这根本不是强吻。
当以仰躺的姿势被迫吞咽时, 他清晰地感受到食管有硬物擦过,口腔中的苦涩感佐证他的感觉是对的。
谢谌用嘴把什么东西喂给他, 周言晁面露诧异看向坐在身上的omega。
他喘息着,笑着,艳红的下唇吊着一丝涎水, 如被捣毁的蛛网,就剩这么一根飘荡在空中,伴随水滴的下坠, 几近要垂落到周言晁的腹上。不知道是属于谁的唾液, 又或者本就是杂糅两者的产物。
谢谌舔唇,银线轻微晃悠,他主动用手背挑断, 又伸舌将其舔舐干净,“喂了两颗。”
“两颗什么?”
捕猎的蛇缓缓游上身,泥涂曳尾,打算解开他的外套,手被及时抓住,他停下舒展手指,用掌心感受蓬勃的心跳,笑着说:“治你病的。”
指骨被捏得发疼,谢谌蹙眉,没有固执地继续脱衣,他俯身扣弄皮带的锁扣,随后挨了一耳光,力道不轻,面颊迅速发红。
“滚。”
谢谌淡漠地盯着他,沉默几秒,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比周言晁打的更重更响。
周言晁愣怔不动,没从对方疯狂的举动中缓神。
“够吗?不够我再打。”
谢谌见周言晁不作回答,手臂腾在空中,准备再继续,却被一把抓住,他注意到那只阻拦的手因药效开始颤颤巍巍。
“你真的有病。”周言晁恨恨地说。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不知是因忍耐,还是太过愤怒。
谢谌特意买的强效药,短时间内周言晁就已面色酡红,蓬勃向上的力量直冲向他,目前人还能进行正常的对话完全是靠强大的意志力撑着。
“就你没病。”谢谌感觉自己手腕快折断了,他咬牙扛住疼痛,“没病的人被看光、被群嘲还能无所谓?你的高清视频在各个黄.网播放量第一,都快成网.黄了。身份没有暴露,不光是脸上血太多,还因为大家觉得alpha不会被压制得这么惨,只有omega会被这么对待。你知不知道,因为没有声音,还有人利用ai添加一段娇.喘,你已经彻底成了无数alpha的泄欲对象。你不觉得恶心?不想报复?”
谢谌又说:“还是说,因为身体被太多人看过,一直活在摄像头下,你已经不在乎了?”
倏然,脑中闪过画面。
匕首高举,人如鬼影,红色喷涌,覆盖视野。
再睁眼,黑球高悬头顶。
房间是一只蜘蛛,长满无数颗眼珠,拥挤着,密密麻麻。
他被胃酸腐蚀,被消化。
周言晁的脸被捧起,单是这种简单的肢体接触,从皮肤渗出的omega信息素就令他备受刺激,瞬间从血淋淋的幻觉抽离。
他别过头,忍着厌恶感说:“我不想做。”
如果在那时死掉就好。他遗憾着。
至于那时是哪时,他自身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本有很多机会。
尽管身体在药效的强制作用下已经有了明显反应,但心理不适没有被抹杀。排斥和渴望将他划分为二,他重复道:“我不想和你做这个,好恶心。”
他的脸却在主动靠近omega。
谢谌看着言行不一致的alpha,笑着:“我知道,我知道你讨厌。”他捧着周言晁的脸,鼻尖相抵,低声道:“但是你和我之间好像本来就没有想与不想这两个选择。”
“……”
谢谌见他抿嘴沉默,意识到猜想得没错,最开始的强迫背后一定藏着秘密,或许和变性试剂有关,或许和特制药有关,或许和他的身体有关,只是周言晁宁愿被误会、被羞辱也不肯坦白。
周言晁:“这就是你想要的报复方式?”
四周萦绕omega的信息素,他不敢轻举妄动,怕触碰到omega更多身体部位,会彻底失去理智。但omega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贴着他说:“你觉得不够解气?要不我们出去?你戴着面具,我们在那个广场的大屏下做,不过要快点儿,不然你还没顶够我们就被逮捕拘留了。”
“疯子。”周言晁轻骂一句,他说着轻轻舔了一下对方的下巴,却又开始反胃。相见时说的话却一语成谶,谢谌真的把他当道具用。
谢谌才不是心疼周言晁,他是在报复播放视频的人。
打码,看似是保护,实则是威胁。
裴墨衍在等,等谢谌主动找他,期待他温和地走进牢笼,像木材加工厂的残疾员工对他感恩戴德,像无数个实验体那样对他表示顺从。
回顾过往二十载,裴墨衍真的给予谢谌许多关怀照顾和帮助,从何时开始,背后开始隐含深意,那究竟是“性”还是“爱”?
纯粹的“爱”,又怎么会改变他的性别,但如果是为了“性”,谢谌笑了一下,那他挺能忍的。毕竟现在自己都感觉到了煎熬。在强行喂药时,由于吞咽了少部分溶过药片的饮用水,身体也有异样。
体内有水,在随火沸腾。
它们蒸发而出,凝成皮肤上的汗珠。
二人调换位置,就当谢谌以为周言晁被欲望制服,却听人问要做到什么程度。
“老公,随便捅。”谢谌语气狎昵。
脖颈被钳住,那手并没有用力,只是作为警告。
对视间,不添修饰的欲让这个可怖的动作变质——
疯狂跳动的脉搏在亲吻手掌。
周言晁垂眼,看到谢谌起伏的胸膛,真想挖出来看看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冷声道:“不要为了气其他alpha,这么叫我。”
“这么不爽。”谢谌似笑非笑,“小少爷,那你倒是让自己爽一下啊。”
周言晁当即捂住他的嘴,他沉默片刻再开口,“你别后悔。”
“?”
诶!等等!
一切猝不及防,谢谌猛地仰头,手握成拳重重锤了一下床板,痛感剥夺了他呼吸的权利,不给任何思考的机会,只允许他流泪。
他揪着原本皱巴巴的布料,懊恼一时的嘴快。
怎么就忘了周言晁动作的单一性……
不知道是否因为服了药,器官较往日更加敏锐,痛感放大,只是它几乎不来自腺体。
如今谢谌切实明白,不是他对痛觉的敏感度降低了,而是他的身体已经可以接纳alpha的信息素了。
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
他躺在alpha怀下,犹如深陷囹圄。
周言晁天赋异禀,控制信息素能力极强,在茶香四溢的房间,泥土味像入侵的毒虫,使谢谌想迫切地找寻清除掉这种杂质,恢复纯净,而这种带有渴望的探寻实则在主动靠近,他吸食了大量alpha的信息素,在汗水的浸润下,面颊湿红。
两股信息素混合,整个房间像经历一场雨的茶庄 ,泥土味浅淡,原本潮湿的、肮脏的味道却托举起茶的清香。
这种带有迎合性的适配感令谢谌极度不爽,不仅是对方事到如今还游刃有余地撩拨他的信息素,更主要的因素是实体的他们与其刚好相反。
他平躺着,以最温和、最没有攻击性的姿势,去适应周言晁,他是被动的,是具有包容性,是带有接纳性。
他像器皿,承载周言晁所给予的一切。
他像许多omega那样,在这时显露出温顺。
不对,不该是这样。
恍惚间,谢谌的下巴就被捏住,他转向另一头看到黑色支架,耳侧响起alpha的声音,“看镜头。”
两人定了词语暗示,当谢谌实在无法承受,他喊“狐狸”,周言晁就会停下。
从普遍现象来看,omega主动献上身体是一件恐怖的事,即使现今动荡不安,人心难测,可依旧有人愿意将自己完全托付于身形、力量比自己强大数倍的异性,这种信任究竟从何而来,真的仅凭一个“爱”字就可以说服吗?
如果将床榻比做战场,它存在单方面侵入的战争,这里有长矛和破盾,这里也有眼泪和血液,只不过后者大部分时候都是白色的。
即使两种类型的药一同压迫周言晁神经,他也能控制信息素,证明有极强的自制力,其实他完全没必要忍得这么辛苦,他可以肆意妄为,但和最初那一次迥然不同,他将支配权主动归还到谢谌的手中。
所以一开始谢谌就抱着“再怎么样肯定不会有那一夜恐怖”的想法,笃定自己绝不会说出“狐狸”一词。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谢谌被鞭笞到麻木,周言晁霎时停下,他闭上眼捂嘴,喘息声跑出指缝。
“很想吐吗?”谢谌动了动身体,但他韧带长期绷紧,现在腿部并不能灵活挪动,最终用手指了指腹腔上方的位置,“吐这里也可以。”
周言晁目移他所指之处,与此同时,阳光随风撩拨窗帘涂抹房间,出汗的身体光泽透亮,像铺一层蜂蜜。
周言晁视线下游,再看到相连处,直接干呕一声。
“……”谢谌没想到周言晁居然厌恶到了这种程度,他释放更多omega信息素安抚,并提议道:“换一个姿势吧。”
但很快,谢谌就后悔这个决定。
当他手臂一软,脸摔在床板上时,有些错愕。
刚刚那是什么?好奇怪。
好像不能再继续了。谢谌想着,同时他的腰被不属于自己的力托起。
等下!
谢谌手臂后伸想要阻拦。
但为时已晚。
他捂嘴,双耳涨红,不容他思索,又一次感受神秘的异样。无边的荒漠里隐没已久的炽热之地显现出来,交感系统在激素调节下作用起来,原本丝丝缕缕的alpha信息素像是找到漏洞,钻入他的神经。
“等下等下,停下!”他语气迫切。
这种身体的不快已经不足以令谢谌产生情绪,他的声音愈发颤抖。
原本他嘲讽过单一性的动作此刻变得繁杂,本是人体的一块赘肉,如今像有了自我意识,它明白谢谌的弱点、需求,开始利用潜在的本能掌控omega。
谢谌在这种失衡中愈发惊惶,他的麻木消失殆尽,但他的感官被逐渐封闭,像被遗弃,置身一种虚无,从嘴里吐露出的声音不再像自己,他的身体在异变,被灌输进另一个灵魂,在疯狂向alpha索取。
“啊……不要了。我不要了。”
好可怕。好可怕。
明明痛感减轻数倍,但那次强迫与这次相比,居然还算温和。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放开我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