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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
“也就是在我面前说错话才能这么轻松过去,要是被塞西尔听见……”
“我一定谨言慎行!姜少爷,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把邀请函送进景雪松手里,让他准时出现在校宴上!”
尺玉悬着的心这才安稳了一些。
还好不是发现他偷听。
但他真得赶紧走了,再多偷听两句,指不定今天还能不能吃上饭呢。
因为刚才的事情,他腿有些发软,依旧扶着墙,蜗牛似的。
突然,他手指尖触碰到一个什么凸起来的东西。
尺玉下意识低头去看。
发现是刑具耳钉。
居然是立体的!
那冰冷的手感……
不会是真的吧?
尺玉几乎是一瞬间就联想到了那些刑罚图,沾血的刑具散发着恶臭,最后在烈火的炙烤下熔铸成耳钉,被他触碰到……
寒气从指尖传入躯体,他浑身一颤,双腿失力,直直摔了下去!
身后是姜临正在和人商量秘辛,身侧是疑似塞西尔家族的刑具耳钉。
尺玉捂着嘴,哪怕屁股疼痛得不行,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然而,他如此努力降低音量,也无法料想到,那枚吓得他腿软的耳钉,竟如此不牢固,被他蹭了一下,啪嗒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咕噜咕噜。
谈话声消失,只有耳钉还在原地转圈圈的摩擦声。
双方都保持着沉默,受伤的猎物不敢轻举妄动,而执枪的猎人玩味地等待着猎物逃走,以便于射出最后致命的一击。
静谧的空气缓缓流动,送来一声:
“咦,有只小老鼠在偷听?”
密匝匝的心跳声如同连夜的雨,贯穿了整个世界。
楼道突然大亮,电灯投下眩目的光,让尺玉不得不抬手遮了遮眼。
脚步声渐重。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尺玉重重吸了一口气,忍着屁股骨头的疼痛,勉强站了起来。
“宿主,按照人设,攀附权贵的你在被上一任贵族踹开后,应该要立马寻找到下一个能够让你狐假虎威的贵族作为靠山。”
“而且你现在跑……也来不及了。”
尺玉心里一紧,缓缓拿开挡住眼睛的手,果然看见姜临站在楼梯上面,秉着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两颗人畜无害的虎牙,直直看着自己。
他心如死灰地把手拿回来,继续把眼睛挡住,掩耳盗铃。
尽管姜临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尺玉并不觉得他是什么可以被偷听的对象。
在特招生发表演讲的同一天,姜临作为反暴力协会的代表,也笑眯眯地上了台,表达他对暴力的反对。
然而此前在莱恩公学传得沸沸扬扬的贫困生篮球场受伤事件,在传闻中,正是姜临一手促成的。
传闻里,姜临率领贵族队伍和贫困生队伍进行对抗赛,只因其中一个贫困生在场馆里追逐时不小心踩到了姜临的鞋,便遭到了姜临的报复。
不仅把人撞倒在地,当场骨折,还假意救援,半跪在地上,捏着贫困生的腿骨,用力一转,直接让贫困生的小腿完全报废。
随后指挥贵族学生们把人送到校医务室,任凭贫困生队伍如何要求叫救护车,都置之不理。
第二天,受伤的贫困生退学。
第三天,特招生景雪松发表演讲,痛斥莱恩公学不公现象。
同天,姜临发表反暴力谈话,义正言辞。
尺玉后背生凉,脊椎骨上似乎有一条冰冷的蛇蜿蜒附行。
“小老鼠怎么不说话,需要我帮你看看喉咙吗?”姜临笑着,焦糖般的发色温暖甜蜜,然而尺玉却只感到害怕。
帮他看看?
也看成那个贫困生那样吗?
尺玉咬着唇,眼见着姜临身边那个红牌贵族走下台阶,要抬手按住自己的肩。
他脑子里一团浆糊。
说自己不需要看喉咙?
忤逆F2真的能保住性命吗?
那继续保持沉默?
可姜临问他为什么不说话,他没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最后,尺玉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回了一句:“不是老鼠。”
他小脸皱着,像是对现状格外不满,但在他脸上看不见怨气和愤懑,只有一种乖巧的顺从和认命。
脑袋低低的,黑色碎发无力地耷拉着,头顶的发旋似乎都失去了生机,一撮呆毛摇着旗,丢盔弃甲。
两截藕白的小臂不怕冷似的露在半袖衬衫外面,还有那双莹润的腿,被灯笼裤掐出一个肉环,明晃晃地邀请人捏上一捏。
姜临笑了一声,招手示意红牌贵族不用按住他。
“对,不是老鼠,你是——”
姜临眼睛弯着,好似诚心诚意要和他开启一场平等的交流,探讨关于尺玉究竟是什么这个话题。
第4章
然而尺玉毫无心思,也笑不出来。
怀揣着秘密的人总是疑神疑鬼。
尺玉心惴惴,不可避免地被姜临有意拖长的话音带向自我怀疑的深渊。
他魅魔的身份暴露了?
昨天在废弃体育馆的人难道是姜临?
他突然想起昨天系统所说的,如果被发现魅魔身份,会被爆炒。
姜临不会要把他丢进油锅里爆炒至七分熟然后吃掉吧!
尺玉圆眸可怜兮兮地睁着,看不到希望。
“你是猫,一只给主人搞破坏而被遗弃的野猫。”
红牌贵族诧异地看了一眼姜临。
尺玉瞳孔放大,姜临这是什么意思?
正当他思索着琢磨着,又听见姜临话锋一转。
“再可怜的小猫偷听别人讲话也要被惩罚喔。”
话音落定的同时,姜临站定在离尺玉两阶远的位置。
姜临的笑脸慢慢靠近,两枚尖锐的虎牙愈发清晰,尺玉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令他浑身僵硬,仿佛一头洪水猛兽正在他的颈侧龇牙咧嘴,嗅闻着他动脉里温热鲜血喷涌而出的香气。
压迫感排山倒海,宛如倾泻而下的洪潮,尺玉蹭着小皮鞋往后挪了两寸。
屈膝把左脚放到下一层台阶上,却踩到了某个凸起的异物。
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竟让他再次失去平衡。
短短一刹那,尺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向后倒去,否则后脑勺要开花了。
他摇摇晃晃,最后扑到了姜临腿上!
小猫的胆子太小了。
姜临歪了歪头,他才说了几句话,小猫就吓得瑟瑟发抖,再次摔倒了。
蓬松的发丝擦过姜临的大腿,露出后颈一小块泛红的肌肤,像桃子味的果冻。
柔软的颊肉和结实的大腿肌肉撞在了一起,仿佛棉花和钢铁的相拥,无坚不摧的黑色钢铁溺进了梦乡般的棉花怀里。
“唔——”
少年双手抓着他的裤子,艰难地抬起小脸,粉白的面庞皱皱巴巴,似乎疼极了,双眸覆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在炽明的灯光下闪烁着水光,早樱般的唇微微张着,急促地呼吸。
连害怕都忘记了,揪着他的裤子,坐在了楼梯上,轻轻擦着自己膝盖破皮的地方,哈了哈气。
原本淡粉色的膝盖被他擦了一下后陆陆续续渗出点点血珠,男生手足无措,有些茫然。
最后用指尖轻轻拂去血珠,把圆润的手指尖放在口中吮吸了一下。
姜临垂眸盯着那殷红的血珠和可怜的膝盖肉,舌尖无意识舔过犬齿,蓦地笑了一下。
司空见惯的伤口,因少年倒吸冷气绷出来的薄薄脊背,和哈着热气止疼时脖颈呈现的脆弱线条,意外地与撕裂蝴蝶翅膀带来的愉悦感重合。
那就当不听话的小猫已经受到惩罚。
谁知他这一笑,反而让沉浸在驱逐疼痛的尺玉清醒过来。
尺玉双手攥紧,站了起来。
“对不起,但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小脸绷得紧紧的,尾音却漂浮发虚,宛如一个一戳就破的肥皂水泡。
姜临难得生起了一些兴致,从折腾这只小猫上体会到了以往让人面目扭曲地哀嚎、痛彻心扉地忏悔更愉悦的情绪。
难怪塞西尔总爱玩弄舆论,的确有意思。
他若有所思地啊了一声,“那你肯定也没有听见我说要帮你更换校徽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