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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咒高的路上非常顺畅,如果忽略即将发生的“冲突” ,这样平凡的一天大概会让人觉得心情愉悦。
藏马甚至还有心情打开通讯录, 翻到那个名叫[树]的联络人, 与他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对话。
藏马:“枷场姐妹如何了?请帮我看好她们哦。”
树:“重要的事情我并不会忘记,我的视线一直在她们身上。”
藏马笑了:“我只是担心异次元内没有时间概念, 我怕你忘了。”
树:“看样子你已经预感到她们会有生命危险了?”
藏马:“可能吧,我猜是10月31日。”
树:“……”
树:“好吧, 我知道了。”
藏马:“代我向'仙水忍'问好。”
这句话发出去以后石沉大海,[树]懒得搭理他, 对这种程度的调侃无动于衷。
藏马将对话框关闭,一抬头,看到了坐在石阶上托着下巴无所事事的男人。
五条悟问:“在笑什么?”
藏马举了举手机:“一个熟人。”
这个形容词多有趣, 藏马有朋友、有亲人, 还有无数次听到的各种“熟人”。
五条悟拖长音:“看你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藏马试图从他的表情里分辨什么:“没有很糟。苦中作乐?”
五条悟愣了一下,放过有关心情的话题,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怎么回来的这么慢?”
他可能是想表达的不经意一些,甚至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看”向藏马,而是将头扭到了另一边,面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但藏马知道他在偷看自己。
就好像自己每次观察五条悟时都会被他发现一样,视线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它似有还无,却又宛若实质,只要你在意,就一定能发现。
藏马走上前去,附身去看坐在石阶上的五条悟。
他凑得太近,鬓角的红发落在了五条悟脸上,挂了自动挡的无下限术没有触发,五条悟感觉一阵痒意,不得不回头正对着藏马。
“靠那么近做什么啊。”五条悟埋怨道,可他没有伸手去推藏马,反而一手扶住藏马的肩膀,借力站了起来。
还想开口问些什么,却不料藏马率先发问:“在等我吗?”
“不€€是€€啊。”五条悟一字一顿,吐槽道,“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可能会等一个不确定的人。”
藏马笑了,他一本正经道:“哦,这样啊,好失望哦。”
抬脚绕过五条悟,藏马穿过伫立着的朱红色鸟居,被他甩在身后的五条悟一愣,追了上来。
“歪,你还记得你是咒术高专的'驱逐对象'吗?”
“所以呢?谁来驱逐我?人在哪呢?”
藏马佯装四处张望,最后落在五条悟身上。
五条悟神色不虞,抿着嘴。藏马没有再逗他,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歪头示意:“不欢迎我吗?”
啊啊啊!
可恶的!狐狸!这是犯规!
五条悟撇嘴:“欢迎回来!”
他回握住藏马那只手,感觉到指腹、虎口和大鱼际的位置有明显的薄茧。
是因为武器是长鞭的原因吗?
五条悟回忆起几个月前在箱根发生的战斗,从山峦叠嶂的树木中窜出一朵红色的蔷薇,那蔷薇花瓣一片一片地飘落,整个花枝延展开来,在妖气的充盈下,幻化成一支荆棘鞭。
他当时怎么想来着?
哦对了,花里胡哨的家伙。
两人手牵手穿过操场,路上所有遇到的师生都用惊悚的表情看着他俩(的手)。五条悟没有世俗意义上的人类的羞耻心,藏马不是世俗意义上的人类。
他们旁若无人,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举止有什么惊世骇俗。
路过教学楼的时候碰到夜蛾正道,这位刻板的校长有事出门,正好撞上这不寻常的一幕,他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神色复杂地目送两人离开。
藏马说:“校长似乎有什么事情想和你说。”
五条悟完全免疫夜蛾正道的视线,他甚至没注意到对方,故而在听到藏马的话,低头思考了片刻,不确定道:“没有吧。”
“他还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五条悟停顿一秒,“哦对,他之前已经和我聊过了。”
“聊什么?”
这一次五条悟犹豫了一下,他似乎也在分辨当时夜蛾正道的意图,半晌后,他回答道:“我觉得……可能高层想对他动手,他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藏马:“……”
以咒术高专为核心展开自己势力的五条悟,大概很早就成为了咒术界高层们的眼中钉。
他们不喜他的做派,不满他的行为,却又拿他没有办法,甚至还要仰仗他的能力。
一群可怜、自卑、又毫无建树的高层。
如果这群高层勾连“夏油杰”和灵界,在“除掉”五条悟之后,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藏马眸色一沉,他知道五条悟没有猜错。
五条悟立即察觉到藏马的情绪发生了变化,他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对方。
妖狐的表情纹丝不动,在五条悟看过来的时候还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藏马:“怎么了?”
五条悟:“……”装模作样的家伙。
五条悟道:“没€€€€什么。我好像察觉到你不高兴了。”
藏马矢口否认:“没有。”
五条悟:“不坦率的家伙。”
这样的抱怨听过好几次,藏马每一次都选择了忽视,但这一次他没有。
他抬起头,看着五条悟,用眼神挑衅他,仿佛在说€€€€我就是这样,又怎么样?
这样的表情取悦了五条悟,他似乎从这样鲜活的表情里看到了与往日不一样的藏马,如此肆意妄为,如此胆大包天。
五条悟突然想说些什么。
他说:“你知道吗?我一开始其实没那么喜欢你。”
藏马挑了挑眉毛。
五条悟继续说:“我调查海藤优的时候,他总是表现出一副为你出生入死的模样。后来我找到真田黑乎,她又和我聊人类和平、说什么三年之约。”
五条悟弯下腰,低低地笑了起来。
“我都要吐了啊,我最讨厌坚持正论的人了,你不觉得坚持正论的人相当奇怪吗?”
藏马迎上五条悟的视线,失笑出声:“真巧。我也不喜欢和理想主义者打交道。”
五条悟:“……”
藏马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扫过五条悟,五条悟微妙地感觉到被骂了。
五条悟用空闲的那只手指着自己,反问:“我是理想主义者?”
藏马不假思索:“大概?毕竟你的目标感和信念感都很明确。”
五条悟撇嘴,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
倒是藏马又开始打量五条悟,这次打量的眼神十分明目张胆,他将五条悟从上至下、从头到尾仔细扫描,最后皱眉。
藏马问:“你刚才说,你一开始没那么喜欢我?”
五条悟:糟糕。
藏马抬头望天:“我怎么记得某人曾经说过,他对我是'一见钟情'?”
完啦!
怎么忘了这茬啊!
满嘴跑火车的五条悟终于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他想说些什么,藏马却冲着他笑出了声。
他的语调如此轻快,然后迅速放开了牵着的手,一秒钟变得严肃。
藏马歪头:“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怎!么!会!有!妖狐这种!神奇的!生物啊!
好像每一句话,都说不过他!
五条悟抬头,他冲藏马伸出自己的左手:“所以为什么你想牵手就牵手、想放手就放手啊?!”
藏马:“你也可以主动牵我啊。”
五条悟无语,他试探性地伸出手,妖狐没有拒绝,用力握住了他。
五条悟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他突然意识到刚才藏马的那句“盘问”也很有意思,他咳嗽了一声,装作不经意地解释:“是'一见钟情'哦。”
他又重复了一遍:“一€€见€€钟€€情!”
藏马含笑:“好了好了,知道了。一眼定终生的最强先生。”
五条悟歪头:“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说什么我都会觉得高兴?”
藏马托着下巴想了想,笑问:“种族天赋?”
哎呀,笑起来要人命的妖狐先生。
两人往教工宿舍的方向走去,他们一路上没再遇到什么人,没有校长、没有同事、没有学生,更没有不长眼试图驱逐妖怪的一级术士。
他们都很满意此时此刻的氛围,哪怕这一段路走到天荒地老似乎都没有关系。
那些关于“理想主义”和“坚持正论”的话题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人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成长中变得不那么偏执、不那么执拗、也愿意做一些妥协和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