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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数量增多，连种类也越加奇怪，还知道主动攻击人类……
啊，不是，与其说是主动攻击人类，不如说是……
“看样子是专门冲着我来的啊。”
五条悟恍然大悟，接着抬起一只手，挡在了身前。
巨大的火焰从五条悟身上迸发开来，从远处看去，仿佛整个人都置身于火海。
漏瑚的攻击方式相当直白，它习惯先用火砾虫进行冲锋，这种中远距离的攻击可以很好地限制对手的活动范围，本身也具备高额的杀伤力。
这一招遇到同样主攻中距离的敌人并不占什么优势，比如妖狐藏马，仅凭一支蔷薇鞭就可以限制住所有的火砾虫，将战斗拖入到他的节奏中去。
而五条悟似乎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强大，火砾虫封锁了他的所有退路，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躲避或抵抗，直接被火舌整个儿吞噬。
哼，什么最强。漏瑚胜券在握，火速冲过来补刀。
火海中心的五条悟依然没动，他表情似乎有些惊讶，目视着漏瑚冲过来。这短短的一秒钟里，漏瑚已经从十米开外，接近到了五条悟一臂之间，连五条悟嘴角勾起的笑容都清楚地映入眼帘。
不对，这不对，太快了一点。
自己的速度并没有这么快，它并不是冲向了五条悟，它是被五条悟“吸引”了过去！
倏尔之间，漏瑚意识到了什么，也就在这一刹那，五条悟的拳头已经攻向了它的腹部。
“很有意思的咒灵哦。让我们先来打个招呼吧。”
烟火散尽，五条悟毫发无损，任凭漏瑚的腹部撞击自己的拳头。
战况升级，两人正面相持，漏瑚单方面在挨打。
从一开始的突袭，到重火力压制，而后在单兵对抗时的近距离攻击，漏瑚每一步都算得上尽力，但五条悟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移动一下。
藏马仔细观察，认真评价道：“你的‘挚友’今天进攻欲望并不高。”至少比不上当时和自己对战时，还未打个照面，便千里奔袭，试图一击毙命。
“挚友”两个字戳中“夏油杰”的神经，他愣神思索片刻，说：“嘛，可能觉得漏瑚比较稀有吧。”
两人离得很远，还有心思隔空嘴炮。
那边的五条悟已经在和漏瑚手牵手互动教学“无限”了。
藏马揶揄，“我也对‘无限’很感兴趣啊。”
五条悟和自己作战的时候并没有将术式公布，这加深了他对无下限术的好奇。
突破“无限”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还是根本就无解？
战场那边，五条悟拉着漏瑚的手进入下一段教学，“还没完哦。”
接下来€€€€
“术式反转€€赫。”
已经离得够远了，却也能体会到微弱的空间扭曲感。
可能是因为轰炸带来的火焰，周围的温度明显比刚才更高了。空气中的水分被蒸发，植物渐渐萎靡起来。
藏马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夏油杰”，他穿着厚重的袈裟，毫无异样，神情专注地远眺战场。
乱石和坍塌的树木之间，漏瑚趴在那里，五条悟已经失去了踪迹。
漏瑚受了伤，更严重的是它丧失了战意，在察觉到五条悟离去后，它缓慢地爬起来，警惕又不安地环顾四周。
风过涟漪，白毛六眼突兀地出现在眼前，一手提着一个人类。
“突然想起来。”五条悟摸了摸下巴，得意地说，“这也是个教学的好机会啊。”
无下限术可以收束空间，距离对五条悟来说是最不值得在意的东西，五秒钟前他离开这里，五秒钟后他又回到原处。
空间收束产生的震荡由内及外，这一次因为携带了同伴，震荡的幅度足够明显，连远端的藏马都若有所觉。
和界境隧道打开及关闭时带来的波动有点类似，都是短时间内压缩空间和释放空间产生的能量回弹。
与自己交手时也用过类似的空间移动。
五条悟又冲漏瑚说了些什么，距离有点远，藏马即便是妖怪也听不清。他只看见漏瑚双手结印，咒力在掌心中汇聚，不一会儿，战场中央凸起一个巨大的黑色球形结界。
“夏油杰”微微仰首，平静点评，“快结束了。”
藏马看了他一眼。
结界刚刚展开，可能里面还没动手，却已经断言了结果。
只能说明“夏油杰”了解这种结界，知道它的强度，更知道它无法对五条悟造成困扰。
不了解的东西又多了一个，咒术师的世界神秘的有些过分，自己又该从哪里获得六眼的术式情报呢。
一旁保持沉默的花御终于有了动作，她呢喃了几句，因为语言不通，藏马并没搞明白它在说什么。
倒是“夏油杰”整了整袈裟站直了身体，指指远处的黑色球体，问道，“藏马要和花御一起去救漏瑚吗？”
藏马疑惑地看了眼花御，咒灵之间也有同伴的概念？这个结论有些诡异，但“夏油杰”未再解释。
“我还是算了吧。”
即便自己的人类身份或许已经暴露了，但藏马暂时不太想用南野秀一的形态出现在五条悟面前。
藏马补充道：“暂时没想到对付‘无限’的办法。”
“夏油杰”笑得一脸恶劣，耸耸肩，“随你。”
话未说完，远处的黑色结界爆裂开来。从“夏油杰”判断五条悟胜利开始算起，仅仅过了不到五分钟。
爆裂之后是五条悟对漏瑚的单方面施暴，他暴力拧下了漏瑚的脑袋，紫红色血液飞溅出来，被“无限”阻挡，人类最强的身上片尘不染。
“夏油杰”没了兴趣：“走吗？”
“走吧。”藏马点头，起身跟上，随口又问，“我以为漏瑚是你计划中很重要的一环。”
但显然“夏油杰”并不在意那群咒灵，他不在意它们的生死，更不在意它们的不服管教。
“夏油杰”回头去看藏马，似乎想从藏马的表情中观察到什么，但藏马那副人类外表太具有欺骗性，“夏油杰”凝视了几秒，无果，悻悻然摊了摊手。
“比起漏瑚他们，很显然，现在你比较重要。”
“这样吗？”藏马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暗示，“很荣幸了。”
“从语气里完全听不出你感到‘荣幸’呢。”
“无需介意，这就是我的性格。”
“不太真诚的神秘主义者？”
“不。勉强来说的话，算是从蔷薇中长出荆棘的务实主义者 。”
“夏油杰”突然笑了。
“我不知道该说你这次足够真诚，还是该说你对自己毫无认知。”
“夏油杰”又作出了那种夸张的表情，他似乎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五官，任由它们在脸上挤压变形。
藏马也不在意，他甚至没再去看一眼战场的方向，他选择了与“夏油杰”分道扬镳。
“夏油杰”问：“不去我那里坐坐吗？”
藏马离开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他随意地挥了挥手，“不了。今天还有别的事情。”
第12章 第 12 章
藏马没有对“夏油杰”说谎，他今天的确还有别的事情。
这是位于皿屋敷市的一家拉面馆，在街边某个角落，不起眼、店面也很小。
藏马进了这家店后随意地找了一个空位坐下，顺手将一盆蔷薇盆栽摆在料理台上，推向了浦饭幽助，而后毫不客气地开始指手画脚。
“叉烧面多放点辣椒，少点汤，配餐不要萝卜只要白菜，味增汤不要豆腐，煎饺不要醋碟。”
幽助把餐盘摔在他面前，“你麻烦死了。”
藏马往后厨大喊，“老板，你家聘的伙计好凶哦。”
浦饭的妈妈正穿上外套准备往外走，闻言过来锤了一下幽助的后脑勺，魔界武道会64强选手瞬间被K.O，浦饭妈妈说，“我去约会了，记得请藏马吃饭啊。”
藏马嗦着面条，偷偷比了个“耶”，看着一脸没好气的幽助呼呼鼓了两下腮帮子，捂着脑袋转身去忙碌。
临近晚上11点，店铺准备打烊的点。
店里拉着几个灯泡，一副晃晃悠悠要掉不掉的样子，藏马体会到最近难得的惬意。浦饭幽助擦完最后一张桌子，洗干净手后脱掉了帽子，坐在了藏马的对面，这个架势摆明了就是有话要说。
藏马先发制人，“都嘱咐你先在魔界待着，我惹得那些麻烦还没善后呢。”
浦饭幽助却没理他的抱怨，他摆弄着那盆蔷薇盆栽，不大能分辨这是魔界植物还是普通的蔷薇花，“喂，我说……你是不是给这个蔷薇浇了太多水了。”
他抬起下巴指了指盆栽，“叶子都蔫了。”
藏马并指一抬，那片被指责蔫了的树叶连带枝干一同落地，藏马端详了片刻，说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我比你懂。倒是你，喊我过来就为了说这个？”
“少来！”浦饭幽助啧了一声，“你们聪明人搞事情前就爱塞甜头。”
他整个人撑在料理台上，俯身逼近，“藏马，太操劳会老得很快哦。”
藏马失笑，“我又不是人类。”
浦饭幽助道，“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这次到底惹了谁了，咒术师？还是灵界？魔界？不会是三边都惹了吧。”
藏马愣了愣，然后叹口气，“你又想哪去了，我是那么极端的家伙吗？”
“小阎王说你去灵界找他麻烦了，他说你大概想毁灭世界。”
藏马无语，“想什么呢，无非是在人界发现个死去的家伙还活着，去灵界问个明白罢了，小阎王怎么能脑补那么多。”
大概是因为虫寄市、仙水忍、界境隧道、魔界武道会……小阎王脆弱的神经遭受不住风吹草动，一有蛛丝马迹就搬猴子救兵。
藏马徒手剪下一支蔷薇花，指尖轻点花瓣，凑近，将蔷薇别在了浦饭幽助的上衣口袋里，“我正好有一些线索要跟进，倒是你，应该把注意力放在第二届魔界武道会上。”
浦饭挠挠脸，眼神飘忽，“还早呢。”
他言不由衷，但是拖延症患者不到最后一天是永远不可能想起来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的，反正妖怪们大多也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浦饭收拾了一下情绪，低头看了一眼蔷薇花，伸手取下，又丢还给了藏马。
浦饭没提蔷薇花的事，他反问：“你的线索……是诅咒的事情有进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