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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浓 第158章

根本不给刘佳说话的机会,直接了当道:“对,我们住一起了。”

….

这对吗?

病人还在躺着,说住在一起的事合适吗?

秦落回头看了眼沈一逸,皱眉暗示她不要在病房里提及这种事。

沈一逸耸肩,对她的眉目传意表示不解,“这怎么了?”

秦落推搡着沈一逸往外走,转头拍拍刘佳的胳膊,“好了好了,我们走了,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

王阿姨出门和护士们学习干预知识,秦落也没打招呼,关了门带着人直接走了。

“不能告诉刘佳我们在一起了吗?”

秦落双手抱在胸前,脑袋嗡乱,本想和沈一逸反驳两句,却意外被在一起三个字挑了神经。

这段关系终于被对方亲口承认。

她们不仅仅前几天住在一起,未来也会在一起。

沈一逸两手插在口袋,轻描淡写道:

“幸存者最讨厌别人悲悯。”

”你要相信她有接受幸福的能力。”

第145章 找到他

秦落思考了一路。

回家时晚霞已沉, 江面上几艘巨轮轰鸣而过。秦落没什么胃口,但顾及沈一逸的肚子,还是下了厨房。

“罗格斯还好吗?”

沈一逸坐在沙发没话找话的关心道:“我看热搜一直没停过。”

秦落闷头道:“挺好的。”

网娱时代, 被全网高度关注代表有流量价值, 罗格斯有丑闻缠身从某种层面来说也算流量加持, 情况虽不算太好, 但也差不到哪去, 秦落这几天一直在公司调整业务框架, 会议开展的井井有条,唯独员工被展骆这个变态吓得忧心忡忡, 有点影响公司内部团结。

秦落将蔬菜扔进烤盘,调整温度, 随后收起刀具。

她鼓足勇气问道:“你呢?”

什么我呢?沈一逸明知道她在问什么, 却偏装傻回答:“我明天也上班,可能得很早就得起,从你家去局里得一个小时。”

“别转移话题。”

秦落又冲了一遍手,端着剥好荔枝从厨房走回客厅,她来到的沙发前, 紧紧挨着沈一逸坐下,“我说的是关于你的热搜。”

沈一逸假笑着, 拿起荔枝堵进嘴巴,“就那么回事。”

她说的很不经意, 把这些年自己当逃兵事掩盖过去,但动作出卖了她的心虚,沈一逸把脚伸到了秦落的屁股底下, 适当增加两人的肢体接触。

秦落察觉出了沈一逸的紧张。

她抽了张纸巾,替人擦掉唇边的汁水, “不为难你,不想说就不说。”

噗€€€€

沈一逸将荔枝核吐在秦落铺垫在掌心的纸巾里。

秦落知道沈一逸的习惯,提前备好的湿纸巾随时待命,抬手轻擦唇角,顺势问道:“洁癖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

“嗯。”沈一逸耸起肩。

烤箱叮一声,打断两人的对视。

秦落没继续问下去,起身走回厨房,拉开烤箱将蔬菜片翻个撒上调料,短短一分钟她想了无数启口的话,她想问沈一逸需不需要安慰,可直到关合烤箱她都没张嘴。

就这样,她沉默地走回沙发,贴着发呆的小猫缓缓坐下。

“对不起啊。”

沈一逸不懂,“为什么说对不起?”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过伤害你的话。”秦落指尖触碰着她的侧脸,阴天光线里双眸依然明亮,“我给你道歉。”

沈一逸喜欢秦落穿灰色的衣服。

灰色不跳脱,很普通,弱化了人在群体之间的颜色,看起来淡淡的,没有情绪,带着克制的温度。她喜欢秦落身上的平静感,是读起来很美的诗词本。

她手摸着线衣,指腹揉搓着布料的,“不用道歉的。”

秦落内疚不已。

她难以估量沈一逸的痛苦,想起韩餐店前吵架,用情绪需求去绑架沈一逸,怪对方不愿弄懂自己,但她也从未认真弄清过对方。

秦落牵起沈一逸的手,语速很慢,“要的。”

“如果当初我能早些知道…..”

秦落说到这里,停顿了。

如果当初早些知道,她们说不定不会分开,在大学谈了几年异地恋爱,在父亲死后留在省城工作,放弃写作当个普通教师,陪在沈一逸身边,如她曾经设想的一样。

或许这十六年内,感情平静稳定,日子没有凹痕,但秦落能环视出那副景象,抓不到凶手的沈一逸,被人群的埋没的秦落,会在一方小天地里锁成干扁的虾米,和她眼镜上的油污,模糊不已,怎么擦拭都有一层灰雾,最后几经周旋,她们又在此别过。

她想到这里,不知怎么释怀地笑起来。

扑簌的冬日,落不尽的红色斜阳,毕业分离偷看她的背影,凌晨半夜拖着行李离开北京,停尸间外捂着嘴闷声哭泣€€€€痛苦给灵感打了一万次草稿,借着声浪她写出了值得回头的瞬间。

如今她也没得到什么答案,只是她有勇气把废草稿拖进回收站,麻溜地清空。

秦落改成用双臂将沈一逸圈入怀中,坐着相拥很不舒适,索性借力拉着人在沙发上躺倒。

还好沙发够大,她们不用蜷缩。

还好是现在,她们不用紧张。

“还好,我现在知道了。”

秦落只用还好就补全了十六年的遗憾。

叮€€€€

烤箱里的蔬菜正反面都烤熟了,但谁都没有想去拿的心思,沈一逸靠在秦落的肩上,前些天招待所环境对她来说有些苛刻,睡得不好,如今躺在干净栖息地,她只想快速冬眠。

“我帮你找到他。”

沈一逸迷糊着,意识朦胧,她没把秦落说的话放心上,“找谁?”

秦落语气坚决,抱在背后的手用力,“找他。”

沈一逸轻轻笑了,她都没和秦落讲过影子的故事,她怎么能猜到自己没放弃过寻找,但她实在是太累了,眼皮困乏,自己无力和秦落讲述这十六年来的失败,凶手的狡猾,她的难以启齿。

她手贴着灰色线衣,抚摸现实与梦境的参照物。

“嗯。”

沈一逸随口答应下,随后缓缓睡着。

梦里,又是舞台剧。

不过今天台下多了两个观众,沈一逸侧身看到秦落也在注目,观众席一片安静,沈一逸不敢出声惊扰表演,没办法给秦落介绍母亲的身份,但秦落看得十分认真,毫不在意舞台上的人具体是谁,直到演出结束,母亲返场谢幕,台下掌声雷动,母亲的目光穿过人群锁在秦落身上,她被惊得不知所措。

轰€€€€

凌晨三点半,上海打了个惊天巨雷。

沈一逸吓得从沙发上弹跳起身,沙发软榻睡得她肩膀僵硬,客厅没有灯光,身边没人,茫然地绕看几圈,才寻到在书房码字的人影。

秦落也被雷声吓了一大跳,斜目在看落地窗外的闪电云,回身发现沙发躺着的人起了,自己这才从椅子上起身。

“醒了?”

秦落见人神色不对,立马开了灯。

沈一逸晃到眯眼,顿时,熟悉的人和影子,一齐从黑暗中现出原形。

睡到半饱才更累,沈一逸乏力地靠在沙发上。

轰隆隆,轰隆隆,两声巨雷。

跟着雷声一同朝她涌来的,还有秦落那句“找他”。

沈一逸好似受到了蛊惑,她指着斜方的单人沙发,暗声说道:

“那有个影子。”

秦落刚走到客厅中间,层薄光斜落在地毯边缘,故事像一口被掀开的静默枯井,正在等着人跳入。

她正好和空无一物的单人沙发排排站。

顺着沈一逸的指尖,秦落目光越过沙发,看向静悄悄的大门口。

眼前分明什么都没有。

秦落吓得楞在原地,耸肩躬身,后脊发凉,“什么影子?你别吓我。”

沈一逸看着沙发上的轮廓,死死盯着他,用手指着他那滑稽的鬃毛帽子,“我妈去世之后,我就总能看到一个影子,他现在就坐在这,正在看着我。”

荒谬。

人对不信任的想法下意识会觉得荒谬,但不过几十秒,荒谬变得可怕起来。

秦落赤脚踩着地毯,蹲在沈一逸的腿边,朝空荡荡的沙发看去,“每天都能看见?”

“也不是。”

沈一逸双手将脸埋住。

沉了很久后,她诚实道:“和你接吻之前,它确实悄悄地、长久待在我身边。”

啊?

秦落没听懂,她双手扶住沈一逸膝盖上,凑到跟前问道:“你是说?…..我和你接吻…..它就不出来了?”

“也不是。”

秦落着急,对方讲话囫囵吞枣,她快被噎死了,“抱歉,我有点没听懂。”

沈一逸尴尬,依旧用手遮脸,“我也没找到它消失的规律,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只有你能让影子短暂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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