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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落咂嘴,这人讲故事绘声绘色的,比她这个编剧都会起承转合。
沈一逸的专注被闪进来的秦落打断,低头看眼腕表,超过了约定好的休息时间五分钟。
于是离奇案件戛然而止,她站直了身子,“今天很开心能和演员老师们一起分享法医职场故事,时间到了,大家该去吃饭休息了,我们下午继续吧。”
周围掌声雷动,随后助理们纷纷起身围到自家艺人身边,整个会议室里乱糟糟。
秦落还没有起身,她坐在角落,搭着腿在远处观望。
艺术仓库的会议室都是水泥墙,伴着空调冷风氛围感冰冷极了,可它还有个巨大的大落地窗。
正午骄阳被玻璃反射,随后幻觉便跟着抵达。
沈一逸弯身低头摆弄她的电脑,刺眼的紫外线照在她身上,像缓缓落入白云。
秦落笑着。
她思绪作出了抠图行为,给这段距离换了背景图层。
她仿佛坐回家里的长沙发,客厅地板四处凌乱着书和杂志,当初她为了办公买了张巨大的原木桌,桌面用了八个师傅才抬进去的,如今觉得沈一逸和那张桌子很般配,不管她们是在上面办公还是doi,应该都很适用。
博弈和迷恋用的是统一的触发机制,秦落陷入了贪恋的光晕之中,一时间不愿意起身挪步。
很不凑巧,今日份的婚后故事突然中断。
一个二线明星挤入她的视野,就在阻隔在两人正中间,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哑巴新娘的身影。
孙景伊两手搭在讲桌上,“沈主任,我是饰演法医的演员,这个角色对我来说还挺重要的,我可以让助理加下您的微信,到时候有问题求教您吗?”
演法医的?
沈一逸抬眸,一张极具侵略性的浓颜正盯着她看,哦,是李斯廷拜托她要签名的疯魔女主。
沈一逸点头,准备从口袋里掏手机。
孙景伊听见法医能答应,连忙感谢道:“谢谢您了!我很害怕在警务的职业性€€€€”
“收拾好了一起去吃饭。”
秦落绕过了年轻演员,站在沈一逸身旁与她并肩,她无视演员没说完的话,伸手主动拿了沈一逸的刚收拾完的电脑包。
再抬头,秦落冲孙景伊笑问,“伊伊你不去吃饭吗?晚上还有武打培训,记得中午多吃点。”
沈一逸冲身边人侧目。
她沿着秦落的耳环一路向下,最后落定在提电脑包的手上。她伸手想拿回来,却被秦落从右手当场换到了左手上。
“秦编剧,您和沈主任认识啊?”
“认识。”
秦落伸手在沈一逸背上轻轻抚拍,介绍道:“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编剧在普通剧组里地位很低,但在《她杀》却额外不同。
这部电影筹划落地用了三年,各方渠道都起秦落和刘佳牵线搭桥才促成的,跑断腿的是罗格斯,所以《她杀》的头号资方虽是狗眼娱乐,但罗格斯有绝对话语权。
因此…..秦编剧在剧组是个地位很高的的乙方。且拍前筹备期,她能一顶一的拿捏各方。
她一个刚出道两年的影视圈的小虾米,摸不透编剧的性格,是吃罪不起的。
孙景伊急忙表明来意,“我刚就想来找沈主任帮忙,像精确一下人物职业上的解读。”
秦落点头,“好,那你有问题再联系沈主任,我们有事就先走了。”
站在孙景伊身旁的助理举着手机,小声提醒秦编剧,“那沈主任微信我们还没….”
“到时候我推给你。”
“谢谢秦姐。”孙景伊冲秦落甜美一笑。
秦落却没接茬,转头带着沈一逸往外走,“你中午想吃什么?剧组有食堂,园区里有饭店,园区外有酒店,你想去哪?”
沈一逸低头看着自己的电脑包,在秦落手里晃来晃去。
秦落走出了好几步,又自己解释道:“我说的酒店,是指酒店餐厅。”
沈一逸这才抬起头,“我都行。”
秦落挑了个剧组人最多的聚集地,“那就去吃食堂吧。”
*
时隔十六年,秦落领路走在前面,两人沉默着仿佛一起闪回高中时光。
高中她们也是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只是身旁会多一个会激动或阴郁的刘佳。秦落觉得掏出兜里的剧组工作证,仿佛像是掏出饭卡。
角落坏掉的葡萄,并没有等待而变甜,偷偷藏起来的最后一口,只会因为错失而变得腐败。
秦落将包还给沈一逸,指了空闲的区域暗示她先去占位,“你有什么忌口?”
沈一逸摇头,“我可没刘佳挑食。”
秦落仔细看她,“就是问问,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口味万一变了…..”
沈一逸拎着沉甸甸的电脑包,转头望秦落的指定方向走去。
“没变,不忌口!”
第18章 这不是撞号了吗?
秦大编剧端着两个盘子,穿过人潮。
说人潮一点都不夸张。
整个园区到处都是艺术民工,附近不少摄影棚和单独剧场厅坐落于此,大家挤用同一个食堂吃饭,周围不少场务拿着推车来领盒饭。
秦落卷着袖口,左右手端着俩盘子,有条不紊稳地一步步走向角落,把刚走进食堂的宥柠给看呆了。
她夹,秦落约的还真不是大厂的道具执行。
宥柠被助理妹妹拉着去打饭,一步三个回头看向秦落的白月光。
嗯……远远看是很知性一女的,穿着朴素简约,举手投足智感极强,是个冷调美女。
诶,这不是……和秦落撞号了吗。
宥柠压低了自己的帽檐,探头又仔细看。
她见秦落把盘子放在桌子上,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沿着餐盘边仔仔细细擦了一圈,随后把盘子推到女人跟前。
……
细致成这样,合着真是白月光啊?
而沈一逸正擦手,瞧见秦落如此细致有些不好意思,“没事,我现在没这么严重。”
“上次日料店吃个饭见你擦八百遍手。”秦落把手放在沈一逸面前展示,“我洗过手了,请您放心。”
沈一逸点头道:“谢谢,我很放心。”
但她虽然嘴上说着很放心,手却不自觉地调整餐盘的位置。
水放在左手边的,汤碗放在右手边,两个都距离餐盘有五公分,严丝合缝,看的秦落都忍不住笑了。
沈一逸这哪里是不严重,这都已经变.态了好吗。
秦落打趣道:“你眼睛是尺?”
沈一逸没用食堂的一次性餐具,而是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餐具,“做物证难免严格点。”
她说的轻松,像是工作使然。但秦落却低下头,用筷子拨弄盘子里的辣椒。
高中时期沈一逸的洁癖她可亲眼所见,不许人随意接触只能算是基础操作,她每天到校第一件事就是掏出纸巾擦拭板凳和课桌,甚至还要把后排和同桌的桌子顺道一起擦了。最过分的是沈学霸当值日生,每次放课都要留很久,她会把教室每个角落扫得一尘不染。
秦落忍不住问,“没去看看吗?”
“看了。”
沈一逸吃着,坦然道:“但没什么用,毕竟做物证还要面对尸体。”
秦落吃了一口盘子里的炒黄瓜,不好吃,而且对面沈一逸的脸色也不好看,似乎是不太想聊这个话题。
她咽下去点头道:“嗯,不影响正常生活就行。”
“影响。”
沈一逸用筷子微微指向自己的电脑包,严肃道:“我刚刚已经给它消过毒了。”
秦落目光顺着筷子尖扫过去,那个她刚刚提过的电脑包……提带位置湿湿的,旁边还摆了一瓶酒精喷雾,仿佛在提醒着秦落刚才的恶行。
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只能说,“嗯,下次不碰了。”
“但还好是你。”沈一逸也不算宽慰,单纯很平静的叙述,“如果是别人提着它走那么远,我可能再也不会和他有交集。”
秦落对沈法医的特殊偏爱,回以苦笑,“那你还和别人合租?”
“首先上海的房租很贵,经济压力要比心理压力更难疏解,其次室友是做痕迹的,她很干净,基本不怎么爱留痕,而且我俩工作很忙,回家只是用来睡觉。”
秦落在这句话中提取了关键信息,经济压力,工作很忙。
秦落已经很久没想起过经济压力这个词了。
可以说从开始出版第一本书后,她的人生基本实现了财务自由。当然这个自由也有标准之分,她的家底目前还不能亿来衡量,但在满足后半生的中产生活还算游刃有余。
所以她有些忘了,忘了如今自己和沈一逸的位置来了个大对调,这十六年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她可以任意挑选落脚的城市,毫无顾忌的搬家,大手一挥的买了观景平层,就连父亲的主治医生,和母亲的保姆她也有一票否决权。
她再也不是拘谨的状态,做什么、说什么都下意识畏缩。社会地位给了她第二次投胎的机会,她从毕业后开始了自己的新生。
只是当生命的乐趣大于苦难时,人们总会忘记自己的起点。
就像现在,她对待沈一逸的视角,都带着些冒险的乐趣在,似乎俯视着,再无关什么执着,更没有崇拜。
以至于经济压力这个词从沈一逸嘴巴里说来,秦落心底稍有不适。
嗯,她对沈一逸还是不够了解。
不了解战况,手段用起来就不能精准打击。
她慢吞吞咀嚼着西兰花,思绪飞速整合,等到咽下去才又问一句,“那你上两个周都在警队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