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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涎之物 第51章

“江遂,你放开我,你放开!”

江遂脚步不停,迈上台阶,推开门,啪一声将墙边的灯按开。房间里灯光大亮,长久不住人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我不会放开你,永远也不会,无论我活着还是死了,你都得跟我在一块。”

他将云行扔到一个长沙发上,云行被摔得发晕,挣扎着要起来,又被江遂欺身压住。

沙发旁边立着一个角柜,云行挣扎间将柜子踹翻,抽屉被撞开,江遂一只手按着云行手腕,另只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团布条。

布条是蓝色的,像是绑窗帘的装饰带,被江遂缠到云行手腕上。

“我是不是以前对你太好了,由着你这么糟践我感情!”

两人情绪都有些失控,江遂的火气更是直冲头顶,眼底阴暗残酷,下手变得没轻重。他将布条缠了两圈,收紧,正要打结扣,云行突然不动了。

“疼……”

云行两只腕上都红肿不堪,衬衣撕开大半,锁骨和脖子上都有方才挣扎时留下的痕迹,映在江遂眼底,异常醒目。

布条松了,落在地板上。

江遂动作停了,蹲坐着,微仰着头看人。他不知道云行什么时候哭过,眼圈很红,嘴唇颤抖,像什么?江遂脑子里突然挤进来一幅画面。

€€€€像那晚云行差点被宋明之标记后逃回宿舍,也像那天在闹市被五个alpha追赶。

又不像。

那两次,他都没说“疼”。

这处郊区别墅常年不住人,没有地暖,地板冷硬,凉气从脚底钻到心脏,麻木一片。江遂手指发出不明显的微颤,看着云行,告诉自己要硬下心肠。

半晌,江遂僵着脸说:“今天雨太大了,我们在这将就一宿,明天再出发去沙漠。”

“冷不冷?我去开€€€€”

“你说过,不会伤害我的……这样没有意义,你放我回去吧。”云行缩在沙发里,打断江遂的话,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

“回去”这两个词像一道鞭子抽在江遂脸上,让他猛地清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遂看似已经冷静下来,慢慢站起来,走去墙边打开空调开关,又去检查门窗。这里许久不住人,如果雨水太大,会漫进来潮气,云行本来就发烧,湿冷的环境会让他更难受。

等做完这一切,江遂又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翻找出几片退烧药,从速热水壶里倒了一杯热水。期间云行半躺在沙发上,没有再试图逃跑,一动不动。

江遂半跪在沙发边,托着云行的头,让他坐好,将药放他嘴里,又把热水递到嘴边。云行乖乖吃下去。

两人一高一低,肩膀抵靠在一起,如果忽略方才的撕扯和冲突,这会儿倒真像一对亲密无间的伴侣,alpha照顾着生病的爱人,给予无限耐心和温柔,而omega也十足依赖着自己的alpha。

若不是alpha随后说出的话,这一幕堪称甜蜜温馨。

“我当然不会伤害你,没人能伤害你。等我把你锁在沙漠里,什么人都没有,你就绝对安全了。”

药片在喉间化开,很苦,苦得云行发出难以抑制的咳嗽。

云行用手压住自己的脖子,埋着头,勉力让自己呼吸平稳。黑琥珀信息素在幽闭的房间里汹涌,和表面上已经冷静下来的江遂不一样,信息素从不撒谎,昭示着从未停歇的怒火和疯狂。

“你是不是疯了。”

“对,我他妈就是疯了。”江遂的声音听起来很不真实,带着残酷的平静,“即便你恨我,也总比跟着别人强。”

一道刺目的闪电突然劈开夜空,震耳欲聋的雷声紧随其后炸响,整面落地窗都在声波中震颤。

房间里亮如白昼,云行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浑身一抖。

江遂倾身过来,像是想要抱他,也许只是想要安慰他别怕,但云行已被江遂的所作所为和接二连三的话惊得乱了心神。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从沙发跃起,用尽全力冲着江遂挥出一拳。

“砰”的一声,江遂被打得后仰,身后的柜子擦着地面翻滚,抽屉全部打开,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药品、工具、钥匙,甚至有枪。

云行爬起来往门口跑,门窗都锁了,他用力拉门把手,拉不动,又胡乱去按密码,“密码错误”的电子提示音接连响起,在空寂的屋子里格外€€人。

江遂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慌不择路,看着他随手拿起什么东西去砸门锁。

“你出不去的。”江遂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阴恻恻的。

云行转过身靠在门上,瞪着江遂,眼底有恐慌,也有恨。

这眼神太刺眼,刺得江遂心脏发颤,也发疯。

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江遂指关节淋漓的鲜血€€€€他方才撞到角柜,手按在锋利的工具尖头上,划破了,血正顺着指尖往下滴落,很快便在地板上洇出一小块暗红。

云行视线从他指尖划过,那眼底又有了其他更复杂的东西,江遂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已经无暇判断,他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也知道接下来的事无论如何都要做下去。

第54章

雷声轰鸣中,江遂一步一步逼近云行。

房间里灌满了黑琥珀信息素的味道,云行像被扔进一口密封的罐子里,满怀恶意的高阶信息素犹如释放进来的毒药,要把他溺毙在这里。

这是江遂第一次使用信息压制。

云行被压得弯下腰,靠着门往下滑€€€€即便他和江遂都是2S,但omega的信息素和alpha还是不一样,这也是造物主的不公,alpha善于进攻、辖制和威胁,而Omega则更善于诱惑。

同等级别的信息素,只要alpha想,依然可以轻松压制omega,迫使对方进入发热期,让对方无条件臣服,沦为感官动物。

“看见了吗?”

江遂蹲下来,平视着已经瘫坐在地上的云行,压低声音,湿热的呼吸混着血腥气喷在云行耳畔。他慢慢抚上云行的肩,沾血的手指在对方锁骨上划出黏腻的红痕。

又说:“连老天都在发怒。”

远处传来树木被狂风折断的脆响,暴雨砸在屋顶的声音密集得如同枪击。在闪电青白色的冷光里,云行看清江遂眼底翻涌的东西€€€€不是怒火,是比愤怒更可怕的、某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这几天,他碰过你吗?”

江遂的声音比雷声还要惊悚,带着平静的疯感,重复着之前在车上的问题。

云行额上湿汗淋漓,咬着牙,破罐子破摔,“碰过了,我很脏,你有种就掐死我。”

呼吸停滞两秒,信息素骤然翻滚,像一条锁链死死绞住云行。

“不要激怒我,云行,我知道他没碰你。”江遂手指上移,压到云行后颈干干净净的腺体上。

“你身上没有他的味道,腺体也没有咬痕。”江遂的手指略用力,云行偏了一下头,发出一声闷哼,听见江遂又说,“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一遍。”

云行漂亮的眉眼间全是狠意,突然挥手,啪一声打在江遂脸上。

这耳光很响,云行趁江遂怔愣间推了他一把,踉跄着爬起来,转而往通往地库的小门跑,可没跑出两步,就被江遂拧住肩膀拉回来。

云行开始不管不顾地拳打脚踢,两人毫无章法地在客厅里厮打。云行原本就不是江遂的对手,如今又烧着,混乱之下站立不稳往地上摔去。

江遂用掌心托住他的头,整个人垫在他身下,将云行与地上散落的锋利工具隔开,随后又快速翻身起来,将云行拽到沙发上。

“云行,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永久标记你!”

吻像暴雨般砸下来,在云行唇上撕咬啃噬。他被抵在沙发上,挣不开,在对方喘息的空隙狠狠咬回去,铁锈味在纠缠的唇舌间弥漫开来。

“放开!”云行屈膝顶向对方腹部,喉间溢出破碎的嘶吼,“江遂,你敢!”

江遂用全身重量将他压回沙发,膝盖强硬地顶开他挣扎的双腿。alpha暴走的信息素让空气变得粘稠,他喘着粗气咬住云行脖颈。

“有什么不敢的!”

“你不能标记我!”云行偏头躲避炙热的呼吸,锁骨随着急促喘息剧烈起伏,“我要和宋明之结婚!”他声音里带着颤抖,依旧固执地重复着那句话,不像在说服江遂,更像在说服自己。

“是吗?”江遂掐住云行下巴,失控的力道在皮肤上留下青紫指痕,“你要和他结婚,那我呢!”

“我不爱你……”

又是这句话,这理由都他妈要烂大街了,江遂仰着头笑得大声,云行嘶哑的尾音尚未消散,就被江遂用虎口卡住咽喉。

“爱不爱我,你都是我的!”

“我不是你的!江遂,你听清楚,我不是你的!”

江遂抬起上半身,看着身下的人,即便这样了,还在说他不爱听的话。他扯开自己的衬衣,有扣子崩出去,露出肌肉虬劲的上半身。

“云行,我不知道你竟然这么随便。”

“随便就接受别人的表白,随便就和人说可以,说爱,说结婚。那么,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标记你,占有你,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这样对你?”

耳边轰鸣声让人头脑不清,云行觉得自己陷在深潭里,呼吸被水和淤泥堵住,窒息的绝望感让他彻底崩溃。

江遂说的那些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像刀劈在面前,带着寒意,也最终杀灭了他所有犹豫和不舍。

手上的枪是方才摔在地上时塞进腰间的,它和一堆杂物混在一起,江遂没有看到。这人总是喜欢将枪放在各种地方,仿佛这不是利器,而只是一样平常玩具。即便这处别墅不常来,抽屉里也要放一把。

冰冷的枪口隔着衬衣抵在江遂心口,金属的寒意渗入肌肤,让所有动作按下暂停键。

时间也停下来。

呼吸变得很长很慢,像被拉长的胶片,每一帧都清晰可见。

握枪的指节发白,手背青筋暴起。云行从未想过自己的枪口有一天会对准江遂,这让他痛苦,也让他清醒。

他说:“唯独你不可以。”

€€€€所有人视我为垂涎之物,唯独你不可以。

江遂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那把枪,被云行紧紧握在手里,食指放在扳机上,似乎随时会用力扣下去,而不管对方是谁。

江遂也好,别的什么人也好,在云行眼里似乎没区别。

他放空了几秒钟,声音变得干涩:“为什么我不可以。”

云行看着他,很慢地说:“因为你不是别人。”

€€€€我视所有人如无物,唯独你不是。

客厅的立钟传来很轻的转动声,时间慢慢回来。

“你告诉我,”江遂连同云行的手和枪一起握住,往自己胸口用力压,眼底褪去了疯狂,只剩下很重的悲伤,“我不是别人,那我是谁。”

江遂是谁,大概云行永远也无法开口给出答案。

“别人这么对我,我只会恨,但你……”云行的声音很低,只有自己听得见,“除了恨,我还会疼。”

云行握枪的手不稳,手心出了很多汗,江遂不肯妥协,执拗地按住云行的手不松开。

“我不可能看着你结婚。”

“好,那来吧……”云行嗓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破碎的嘶哑,“江遂,你今天可以做任何事,但你要记住,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你和宋明之,和那些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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