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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涎之物 第31章

“刚才在干什么?”江遂往里走,云行被他脚步带着往后退,走到宿舍中间停下来,两人都站着。江遂又补上一句时间,“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

他隐隐预感到发生了什么,脸色很冷,抓住云行手臂,仿佛一下子抓不住,云行又要消失不见。

€€€€那种人不在跟前的失控感几乎要了江遂的命。

事到如今,云行发现自己无法回答江遂任何一个问题。

只好将话题岔开:“你假冒老师。”

云行不知道江遂竟然这么狡猾,应该是在晚宴上拿走他手机的时候,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任意的。这样名正言顺地打过来,云行即便不方便接听,也不会为难,毕竟没人敢质疑军委会副主席的omega。

云行接通电话瞬间几乎心脏跳停,立刻便反应过来这是江遂不放心他,使的诈,硬着头皮在宋明之眼皮子底下演下去。

好在这诈虽低级,但出奇管用。

“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会发生什么事?”江遂重复道,并不打算转移话题。

云行觉察到他语气不对,冷得结冰,盯着自己看的眼神有很强的攻击性。江遂平常就是这样的,云行见过几次,但都是对着别人,不是自己。

云行挣开江遂的手,他累极了,身体每一处器官叫嚣着疼痛,退了两步坐到床上,肩膀耷着,刚从地狱里逃生出来,迟来的后怕和委屈让他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

江遂见他不答,语气突然变得很冲:“云行,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全是alpha的味道。”

贴了抑制剂,也能闻得到,不光是信息素,还有男人的味道,和云行自己未褪尽的姜百合甜香交融在一起,任谁都猜得到云行刚刚发生过什么。

就是不知道做到什么程度,是接吻、拥抱,还是……

江遂情绪上来,心口压不住那股突然而起的戾气。

第31章

两人一站一坐,江遂须发皆张。

不假思索的话脱口而出:“是宋明之强迫你吗?做到什么程度!”

云行原本满腔的委屈迅速消退,他愣了一下,也骤然冷静下来,面对江遂接二连三的质问只觉得心里酸胀得难受。

“谢谢你帮我,总之我没事,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避而不答间接证明了江遂的猜测。

他担忧了一晚的情绪变得不受控:“我给你的枪呢,为什么不用!”

“怎么用?开枪杀了他吗?然后我永远也没法带着我妈离开,所有的一切努力都会白费,我的身份会被所有人知道,和其他暴露的诱进型omega一样,不知道落到谁手里,像个玩具一样被卖来卖去?”

云行反问江遂,漂亮的脸上满是恨意:“是这样吗?”

“江遂,每个人都有不得已,不是你这种天之骄子能理解的。我有我的路要走,你也有你的路,谢谢你一直帮我,作为队友,我能给你的只有感激。”

“感激?谁要这种东西!”

云行手掌用力抓住床单,伪装的镇定岌岌可危,仰着头问江遂:“那你要什么啊?”

愤怒和嫉妒冲刷着江遂的理智,他拉过椅子坐下,膝盖死死抵住云行的,让人动不了。

“我要什么你不知道?你不是omega吗,一个alpha跟一个omega要什么,还用说吗?”

江遂声音提高了些,赤裸裸地说出了心中所想:“我要标记你。”

我要标记你。

这句话刚刚从宋明之口里听到过一次,再次听到江遂这么说,让云行瞬间产生了巨大不适。

云行猛地推了一把江遂的腿,椅子被斜斜推出去一点,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滋啦声。

“有的是omega想让你江大少爷标记,但不是我。”

“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云行也烦了:“我为什么要说清楚,跟谁说清楚,需要说清楚吗?”

江遂目光发沉发暗,仿佛要吃人,他突然发难,整个人扑过来,一把便将云行推到狭窄的单人床上,然后压上来,钳住云行的双手举过头顶,牢牢将人控在身下。

动作之快,只在眨眼之间。

云行经历过今夜这一遭,本就迟钝,毫无防备之下被桎梏住。靠墙的单人床和体量快要大他半个人的江遂将他困在一隅,完全动弹不得。

然后是一个充满血腥的吻。

江遂的吻霸道强势,撬开云行紧闭的唇齿,不顾他的躲避抗拒,吞噬着甜蜜到令人发狂的味道和气息。

单人床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发出吱格的沉闷声响。

江遂只靠自身重量便能让云行逃不掉。胸腔和口腔都被死死压住,痛苦到快要窒息。原来从一个地方逃到另一个地方,还是要遭遇同样的灾难吗?

脑子里闪过宋明之的脸,打在他身上的拳头,卡住他脖子的手,还有现在。

€€€€脑子里一根弦突然就断了。

崩溃来得毫无预兆。

他这些年绷得太紧,好多责任沉甸甸压在身上,要功成名就摆脱困境,要带妈妈走,身边虎狼环伺,没有一天是放松过的。

眼泪顺着眼尾肆意往下淌,落在发间。明明那么多次被临时标记被欺负都没有哭过,却只是因为这人换成了江遂,就哭到喘不上气来。

江遂还伏在他身上,动作停了,然后慢慢撑起上半身,脸上呈现出少见的惊慌失措,像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别哭,”江遂声音发抖,抬起手去擦云行脸颊上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净,“云行……”

方才的拉扯太大,云行身上的毛衣皱巴巴窝在身下,衬衣撕开了,袒露的脖子和肩膀上全是红肿。

江遂像是被烫了一下,手拿开,眼睛盯着那些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是新伤,是宋明之留下的。

他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自己都他妈干了些什么!

云行用手背盖住眼,紧紧闭着嘴巴,没再出声音,眼泪却依然像是流不尽,很快将身下的床单打湿。

“云行……”

江遂心里像被剜掉一块肉,痛得呼吸打颤,“对不起,对不起,哪里疼……”

云行不看他,还是原来的姿势,推了一把江遂,嘶声说:“你走。”

“你的伤……要处理一下。”江遂从云行身上爬起来,坐在床边,不敢再碰云行,想要做点什么,却一时无从下手。

“跟你有什么关系!”云行低吼着,手背还盖在眼睛上,不肯看江遂,“宋明之也好,别的alpha也好,有什么区别,都他妈是畜生!”

江遂僵在原地。

空气中仿佛有咸湿的泪水在流动,打得江遂毫无招架之力。他原来也是云行口中“别的alpha”,自己的所作所为大概真的和宋明之没区别,想要占有云行,标记云行,让云行成为自己的所属物,永远也逃不开。

但不是的。江遂想,比起占有云行,他更希望云行能幸福快乐。

可是如今这话他已经说不出口。

片刻沉默过后,云行听见江遂问:“你真这么想?”

云行拿开手,红肿的眼睛里盈满恨意。

“江遂,我怎么想怎么做,不需要你教我,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什么人重要吗?云行,我问你,你在意吗?”

云行恨声说:“对,我不在意。”

他和江遂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他始终都知道不是吗?云行想,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既然没有结果,一开始不抱期待就好了。

眼泪已经没了,云行盈满恨意的双眼渐渐变得干枯。

他将衣服拉好,慢慢坐起来,温暖的房间觉得依然冷,冷得每一根神经都疼。

“我小心谨慎活到现在,有一天日子是我想过的吗?你以为你是谁,要救我于水火吗?”

他早该清醒,却还一次次抱着奢望,他这样一个Omega,有自己要做的事,而江遂,也该有更好的对象,总之不该是他。

“云行,我……”

“你走吧,”云行下最后通牒,“我不想看见你。”

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江遂鲜少有后悔的情绪,但云行的眼泪烫得他手脚发麻。冷静下来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多过分,不仅撕了云行的抑制贴试图强行标记,还丧心病狂地想要更进一步。

混乱中,他看到云行腺体干干净净的,没有标记痕迹。但云行身上全是伤,是宋明之的手笔。江遂不敢想,云行刚从宋家逃出来,然后又被这样对待,会多恨自己。

他打开自己的宿舍门,大开着,躺在床上,视线正对着云行的门。一直到从门缝里跑出来的灯光暗下去,一直到云行睡下,江遂都睁着眼睛。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云行的安全。

如果只能这样,那么他可以不计代价做任何事。

**

队友们发现平时形影不离的两个人突然不在一起了。

江遂进教室来,云行像看不见,江遂视线扫一圈,在云行身上停留一秒,发现对方旁边没有空位,只好讪讪地随便找个座位坐下。

去食堂,云行刚进来,已经坐下的江遂似乎想要喊人,但云行依然没看见他,打了饭直接离开。

更明显的是在训练场上,原来都是他们两个打配合,现在云行训练前直接找到俞清,俞清当看不见江遂的黑脸,很愉快地和云行组了队。

江遂又做不出太舔着脸的行为,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进了司令部之后,日常训练还是和原队在一起,除了会定期执行一些涉密任务,多加了几节高精课程,和之前生活没太大区别。

身边还是熟悉的那些人,没两天,大家就都知道云行和江遂闹掰了。

郑适当了几次和事佬,都没效果,又让俞清帮忙劝一劝。结果劝着劝着,俞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劝偏了,没事就爱跟着云行,摆明了要站队,这下江遂脸色更难看。

江遂将餐盒往前一推,不吃了,冷眼看着云行和俞清一起买了饭走出食堂。

连奕敲敲桌子,问道:“你干什么惹到他了?”

一提这个,江遂便闭口不言。

连奕端详了他一阵,说正事:“直径三公里内有两层武装部队警戒,里面是宋家私人安保队,进出需要过三道关卡,手续牌、通行令,缺一不可,你想进去硬抢人,基本没可能。”

他查过了,藏着夏颜的疗养院隶属军部,之前有多位高级官员在此秘密休养,安保措施严密,他们没有正当手续进不去,即便潜进去,想把一个大活人带出来,也很难。

若是走官方程序,更没理由。夏颜是宋舜和合法妻子,在接受专业治疗,需要宋舜和或者宋明之签字,人才能转院或是离开。这些江遂也知道。

江遂做事情,连奕向来不问原因,但彼此都会全力以赴。这是他们的默契,这些年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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