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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涎之物 第28章

江遂晚上破天荒回了家,江宪见儿子回来,以为他想通了,松了口气。

“周末的慈善晚宴魏家父母都在,你多和人家女孩聊聊。”江宪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江遂大步上楼,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联姻的事已经定好了,你爷爷会正式通知你。”

不到一分钟,江遂从楼上房间下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包,走路很快,几步已到大门口。

江宪站起来,跟了两步,见儿子不为所动,声音提高了些:“江遂,这不是儿戏。你将来要结婚,和哪个omega不是结,总统家的外孙女,哪一点配不上你。”

“我不会参加,要去你们去。”

江遂的话和关门声同时响起,砸在客厅里。

没一会儿,一辆改装过的车从江家地库开出来,刺耳引擎声划破傍晚的宁静,呼啸着冲出大门,转眼不见踪影。

车开到新和山脚下,江遂停下来,抽了两支烟。从云行在训练场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他知道云行一定是遇到很急的事,脸上的担忧不作假,而能牵动云行心弦的,应该就只有夏颜。

他打了两个电话,又发了信息,云行没接没回,江遂克制着没再打,等了一段时间依然毫无消息之后,便直接回了家。

江遂房间连通着一间无人知晓的暗室,他从暗室里挑了两把弹匣容量33发子弹的Glock17,选了一辆防弹车,往新和山开。

抽完烟,他从新和山背面陡峭处攀援而上,十几分钟后,已经能看到隐藏在山腰处的宋宅。夜色渐浓,有一辆黑色轿车从山路上驶过,进入宋家大门后,隐进宅院深处。

那是宋明之的车。是今天下午带走云行的车。

就在这时,江遂电话响了。

云行的声音清冷疲惫,语调克制,解释自己没接电话的原因是家里出了点事情。

€€€€像在和不熟的朋友说着客套的话,和学校里两人单独相处时的云行判若两人。

江遂的声音被山风吹得空荡冷寂,他问:“有没有事?”

云行顿了顿:“没有。”

江遂又说:“任老师今天没找到你,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云行的回答依然有着像在公共场合讲话般的客气:“下周一吧。”

还有四天。

江遂没说话,呼吸顺着电磁波将遥远的两人牵连在一起。云行听得懂江遂每句话背后的意思,也听得见江遂藏在深处的焦虑。

沉默几秒之后,云行再次响起的声音变得轻柔许多,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安抚:“我妈妈生病了,这两天我在疗养院陪她。麻烦帮我给任老师说一声,让他不用担心。”

江遂全身紧绷的肌肉松了松。

云行不在宋宅,暂时安全,他就没必要说太多做太多,万一适得其反就麻烦。

他从云行的语气里判断出对方没骗他,便说:“好。”

挂了电话,他在山上坐了半小时,按照原路返回,回到车上。

江遂独自在学校上了两天课,周末没打算回家。江仁谦在电话里直接问江遂,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江遂说:“没有。”

江仁谦苍老的笑声带着看破不说破的锐利:“你天天和宋家那孩子在一起,以为我不知道?”

江遂滴水不漏:“他是alpha。”

“你年轻,要玩,我不管。但若是结婚,只能是魏家的人。你蒙着父荫,就该为江家未来负责。还有,你身边那些alpha也好,omega也好,都给我处理干净。”

江遂手里转着刚拆完的M18,听江仁谦厉声呵斥了半分钟,突然笑了:“爷爷,急什么,我忙完就回去。”

他又恢复成混不吝的腔调,态度转换之快让江仁谦一时语塞。

“对了,宋明之来不来?”江遂问。

“你找他做什么?”江仁谦印象中宋明之和江遂走得并不近。

江遂声音不变:“找他问个事儿。”

第28章

云行提出要在疗养院陪夏颜两天,没想到宋明之会同意。夏颜有自残倾向,近来身心都不稳定,留下云行安抚一下,未尝不可。在云行心甘情愿被永久标记之前,宋明之并不想逼得人太紧。但也有必要再次提醒他自己的身份。

€€€€不该做的事不要做,不该有的念头不要有。

周末晚上宋明之来接他,车子一路开到俱乐部,云行才知道来参加的是一场慈善酒会。

“结婚前我会对外公布你的omega身份,现在多见见人,将来不至于太突然。”

宋明之西装笔挺,面容英俊倜傥,和云行站在一起颇为相衬。他整一整云行的衣领,对面前的人很是满意。

云行沉默不语,和往常一般顺从。他只提出一个条件,希望结婚后,能放夏颜离开。

夏颜藏住的伤口不难发现,云行陪她的第一晚就知道了。她被关在疗养院寸步难行,又觉得拖累了儿子,渐渐自厌自弃。云行这两天没睡好,心事重重,但在夏颜面前仍要摆出笑脸,不想让妈妈担心。

他知道,夏颜不能再等了。

即便进入司令部,成为顶级狙击手,申请直系亲属特赦令也需要时间。想要母子两人皆全身而退,更需要时机。但显然,夏颜等不了,宋明之也随着时间推移开始对他产生怀疑。

如果只能同意结婚才能放母亲离开,云行愿意冒险。

宋明之看着他,心中早有万全打算:“我们新婚,夏姨应该多陪陪你,等过个两年,我们有了孩子,再送她回老家养老。”

云行目光闪动,没再说话。

两人一迈进宴会厅,就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黑色丝绒定制西装将云行的脸衬得白皙透明,眼尾一抹嫣红十足撩人。他常年训练,不似寻常omega柔弱,飒爽英姿和娇媚潋滟这两种矛盾气质融合在一起,有种奇妙的魔力。

有人认出来这是宋家的那个不太受宠的继子,过来和宋明之攀谈时,不时对跟在身后的云行打量几眼。

即便知道云行是alpha,颇具意味且露骨的打量者也不少。

“这就是不愿带你出门的原因,”宋明之附在云行耳边私语,在外人看来像是两兄弟在聊天,感情很好的样子,“云行,你数过有几个人看过你吗?”

“你说,要是别人知道你是omega,还是诱进型信息素,”宋明之端着酒杯的手慢慢往外挥一挥,“在场这些alpha,会不会全都冲上来拼了命想要标记你。”

云行垂眸片刻,随即抬眼迎上宋明之戏谑的目光:“哥,有你给我兜底,我怕什么。”

宋明之挑眉笑了:“还记得我说过的话,有进步。”

云行站得很直,声音不卑不亢:“哥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两人浅浅交谈着,远处有轻微喧哗声。

音乐响起,魏家捧在手心里的孙女衣着华丽地走上小舞台,现场介绍自己的一幅油画,从创作心得说到今年夏天受海啸影响失去家园的儿童,最后表示将把拍卖所得尽数捐出。

魏家小姐身份显贵,母亲是新联盟国总统的长女,父亲是魏氏集团掌门人,简单的一幅作品被喊出惊天高价,最后由江家拍下。

圈子里早有两家联姻的消息,这下见魏家小公主含羞带笑地对江仁谦说“谢谢江爷爷”,更压实了猜测。甚至有人言谈之间已经开始说恭喜的话。

宋明之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视线扫过云行的脸,闲聊一样地说起江家。

“江遂小时候就被扔上战场,有实战成绩,在司令部锻炼个几年,再打几场漂亮仗,不出十年,陆军总司令的位置就是他的。”

云行坐在休闲区的长沙发上,眉眼冷淡,安静地听宋明之说话。

“江魏两家计划明年初订婚,江遂注定是要走江老爷子老路的,如果再有总统这层关系加持,将来接傅主席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新联盟国制度分明,总统虽兼任军委会主席,但军政实权却是在副主席手里的,是决定军队兵力调动和部署的真正掌门人。

宋明之姿态闲适,晃晃杯中酒,说给云行听:“我姑姑这个继子,前途不可限量,只可惜性格太冷。等结了婚,有魏家omega温言细语陪着,说不定能沉淀下来。”

说罢,宋明之审量着云行的态度,问:“你跟他一个组,应该比较熟悉,你觉得是吗?”

云行视线穿过人群,在魏小姐脸上停留一秒,仅是匆匆一眼,omega的美貌和精致便叫人无法忽视。

“是。”他说。

随即站起来:“我出去透透气。”

宋明之看着他:“好,别走太远。”

云行没来得及走出宴会厅,大门口迎面进来的人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江遂出现得很是时候,江老爷子正派人四处找他,人一进来便被几个人拦下,他不得不简短寒暄。

穿着衬衣西裤站在水晶灯下的江遂比训练场上多了几分贵气。冷光将他的五官映得更加分明,黑色衬衣解开两颗扣子,和人交谈时客气的表情收着,但完全不走心,像是什么都不看在眼里,骨子里天生便带着一股难以被掌控的棘手感。

这样的江遂,天生耀眼,前途浩瀚,爱情或许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吧。

若必须找个omega来配他,云行胡乱地想着,应该就是魏小姐这样的吧。

江遂说着话,目光倏然提起来,稳稳落到隔了几人的云行身上。

云行要离开大厅,必然经过江遂所站位置,他正犹豫间,和江遂视线对上。

江遂不明显地皱眉,似乎没料到云行会出现在这里。他很快停止交谈,迈步向云行走来。同时宋明之也走到云行身后。

两人不显山不漏水地将云行夹在中间,位置微妙,云行这时候已经走不了,后边是宋明之,前面是江遂。他只好站稳,往身后的软墙上靠了靠。

宋明之抬了抬手中酒杯,先开口:“你来晚了。”

江遂眼角微微垂着,看着略显不适的云行,敷衍地“哦”了一声。

“去旁边歇着吧。”江遂还是看着云行,眼中深不见底。

他旁若无人眼中只有云行的态度让宋明之不悦,话不多说,宋明之直接揽住云行,将他往旁边沙发上带。

云行身体僵硬地再次坐回去,江遂跟着过来,也坐下。

三人呈一个夹角而坐,云行仍在中间不尴不尬的位置。他闭着嘴,半个字也不想说,只觉得累。

“要是来早一点,就能看到魏小姐的画,很有灵气。”宋明之闲聊一般,话里有话。

江遂掀起眼皮,下巴微抬,眉心短疤给他的面貌添了些邪气。他知道宋明之今天带云行来的目的,皮笑肉不笑,终于肯接宋明之的话。

“这么喜欢?那我给明之哥和魏小姐牵个线。”

宋明之眯了眯眼,简直要被气笑,不客气地挡回去:“你和魏小姐年后订婚,礼物我已经挑好了,恭喜。”

江遂面色微变:“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宋明之表情讶然,随即嘴角浮出一个浅笑,冲着不远处相谈甚欢的江魏两家长辈偏偏头,“他们说的。”

江遂没有看向远处攀谈的长辈,而是立刻看向云行。

方才拍下魏小姐画作之后,有人旁敲侧击,江仁谦顺势说年后会有喜事,届时请大家再来坐一坐。虽没挑明,但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立刻便有人前来恭喜,江魏两家长辈很有默契地照单全收。

云行始终垂着眼,不加入话题,也没反应,像个置身事外的工具人。在两个alpha的暗中较量中,他像一株摆在火架下的缺水植物,逃不出即将干枯的命运。

即便不抬头,也被江遂的眼神压得喘不过气来,之前喝下去的一杯冷饮迟来地在心口炸开,指尖都浸着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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