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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还是江遂忍不住先开口,语气不善:“你明白什么?”
云行简直佩服他远程接话的能力,没好气瞪他一眼:“没你明白。”
江遂攒了整晚以及一早上的气因为这一眼,散了。
云行不知道他突然又高兴个什么劲,简直和宋明之一样难以捉摸。他嘟囔一句,懒得再理人,因为整个人放松下来,很快在座位上睡着了。
江遂看着他毫无戒备的睡颜,心里变得沉甸甸的。
其实早在那场搏击赛之前,他早就该想到,即便云行再名不正言不顺,都是宋家的人。在宋家人眼皮子底下,能让云行忌惮和恐惧的人,能亲吻云行的人,除了宋明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可能来。
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江遂奉行的原则下限很低,低到什么程度,那要看他渴求的程度。他想要云行,从没惧怕过什么,江家宋家,身份性别,都不是理由。
若是云行爱他,那他可以毫无下限,若是云行不爱他,那他就让云行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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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选拔严酷激烈,通用技术、体能测试、游泳测试、步枪射击成绩是硬条件,淘汰的人还有一次机会,连续淘汰两次,将遣回原部队,中间放弃的人永不录用。
能来参加选拔的人都是拔尖的,个个骁勇善战,心理素质强悍。即便如此,经历过每个赛段持续48小时的不间断连续作业,依然有少部分人选择退出,离开海岛。
江遂即便是稳居第一的顶级alpha,在这场高强度比赛中也罕见地露出疲色,遑论体能本就差了一截的云行。
第二周的体能测试中,25米距离水下潜游,云行将藏于深水中的步枪携带上水面,水上漂浮5分钟,500米限时游泳,低于全队平均分。
第二天,携带全副战斗装具从7米高的塔上跳下,水下潜游,至狙击点,射击,拿到全队最高分。
之后的18公里负重跑,低于全队平均分;长距离射击,又拉到全队最高分。
体能和技术、小组战交叉进行,云行身体已被拉至极限,但他从不言放弃,即使再疲惫,成绩再差,他都没出现过懊恼神色。
任意一直在指挥中心关注着他,对他强大的心理素质很满意。
云行就像一根清雅柔韧的竹,即便被风雨折弯了腰,风一停,它就立刻昂身挺立,弯而不断。
选拔进行到第三周,强度越来越大,江遂怕云行吃不消,悄悄塞给他很多能量棒,让他没人的时候吃一根。
云行惊问:“你怎么带进来的?”
要知道这次选拔为了保证安全性,严禁队员私带物品进岛,尤其是食品和药品。
江遂无所谓地说:“想带就能带进来。”
不远处有人影晃动,云行急忙把东西塞进战术腰带,江遂笑他:“怕什么。”
“我一定要进司令部,你别干扰我。”
江遂很冤枉:“就给你个能量棒。”
云行刚正不阿:“被人举报就完了。”
江遂伸手:“那你还给我。”
云行捂着腰带转身就跑。
连续三周高强度考核之后,有两天缓冲休整期。前期排名已经公布,云行目前总分排在第一名江遂之后,两人相差15分,距离十分接近。只要第四周考核不出意外,两人进司令部已无悬念。
休整期内,每人可以和家人通话五分钟。
云行打给宋明之,说了自己的成绩和情况,没有特别高兴的意思,然后又问宋明之工作忙不忙,说足了五分钟才挂电话。任谁看来,这都是兄友弟恭的家庭氛围。
€€€€在正式进入司令部之前,云行首先要做的就是稳住宋明之和宋家,他不能冒一丝险。
如果能进司令部,云行的位置会更高更远,立军功的可能性更大,能接触到的指令和获得的权限也更多。司令部成员受军委会直接管辖,即便是总统下令,也需要过副主席傅言归那道手续。抛开傅言归是他老师的爱人不说,单凭傅言归的个性,是不会让宋家随意处置司令部成员的。
他其实不功利,只是希望利用军部资源,将母亲带出来,然后远离宋家掌控。
当然,云行心里还有个隐秘的私愿,很微小,微小到不该出现在他的人生中。可即便微小,仍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太想和某人多待一些时间,哪怕多一秒,对他来说都是奢侈的。
江遂倚在调度室门口,挡住云行去路。云行进不来出不去,只能站定。
江遂面色不善:“说完了?”
“嗯。”云行垂着眼点点头。
凡是涉及到宋明之的事,他都觉得难以面对江遂。就像有很多不堪丑陋的过去无法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示,会让他本能想躲。
但江遂不给他躲避的机会,很直接地冷笑一声:“话真多。”
云行脸上又露出有些委屈隐忍的神情。
他最近常常这样,面对着江遂做一些面对别人时绝不会有的表情。
“……”江遂立刻就泄了气,“我还有五分钟权限,你用吧,想想还要打给谁。”
云行讶然抬头:“你不用打给家里吗?”
江遂一脸断情绝爱:“没什么可说的。”
云行又返回调度室,拨通了厉初的电话。
坐在一旁的江遂有些意外,原以为云行这个电话会打给夏颜。
“小栗子,婚礼我没法陪你了,礼物会在当天到。”
厉初和殷述的婚礼定在这周末,云行要考核,势必是无法参加的。他提前定了厉初喜欢的手办,直接快递到殷家为两人准备的婚房里。
提到婚礼和殷述,电话那端的厉初很雀跃,说他父母都提前过来了,婚礼后多待一段时间再回去。
云行见他高高兴兴的,没受什么委屈的样子,便放了心。他想着殷述怎么也是和厉初从小认识,无论这段爱情故事多么纠结狗血,殷述不至于太过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掐着时间依依不舍挂了电话。
江遂问:“怎么不打给你妈妈?”
云行站起来往门口走,江遂跟上,等走到户外,湿热的风吹在脸上,带着热带岛屿独有的腥咸气息。
原以为不会得到答案的江遂听见云行低声说:“没有允许,我不能和妈妈联系。”
考核第四周,也是最后一周,进入两人小组联合作战模式。江遂申请和云行一组,两人配合默契,取长补短,一切顺利。
意外发生在傍晚前。刚下过一场小雨,地面湿滑,云行潜伏时被蛇咬了一口。
江遂冲过来查看时,云行已将手臂上的布料撕开,被咬过的创口四周开始红肿。
江遂从战术马甲里掏出一剂抗毒血清,用微型针头扎进前臂静脉注射,然后边将伤处固定边问:“什么蛇?”
云行靠在山坡上,没动,任由江遂处理:“不认识。”
岛上毒蛇众多,当地人也认不全,但从伤口情况看,有毒是肯定的。
江遂用水袋冲洗伤口,又拿弹性绷带包扎好:“尽快回去,验血才能知道毒性。”
由于岛上生态环境复杂,这次出来他们都带了抗毒血清,但每种蛇的毒素不同,血清未必管用。最好的办法是查清毒素之后针对性下药。
说着,他便要接通耳机与指挥中心联系。
云行突然伸手过来,按住通讯按钮,急声说:“不行!”
江遂一愣:“怎么了?”
云行难掩慌张:“只是肿胀,没有恶心和呼吸苦难,说明毒性不大,等看看情况再说。”
江遂单膝跪在云行身边,手里还拿着水袋,很不认可云行的说法:“毒性大小不是肉眼能看的,必须让医生检查。”
这是常识,云行不可能不知道。
但云行依然固执地说“不行”。
江遂面沉如水:“告诉我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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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云行掉马2.0
江遂:天塌了
第25章
军校每年体检一次,连续三年,云行都是靠装病躲过去,然后由宋明之从特殊渠道拿来专业体检报告交上去。报告只改一项信息素数值和性别,其他都未作假,再加上渠道也是来自军方,因此学校从未起疑。
中毒验血项目包含生化指标,很巧,其中一项便涉及信息素数值。回指挥中心验血,那是绝对不行的。
很快,江遂便想通了其中关卡。
伤口肿胀的速度还在加快,江遂顾不了那么多,安抚云行:“先回去,验血我跟着,医师那边你不用管,报告出来我会把性别那一栏处理好。”
云行脸上血色褪尽,呼吸已经急促,但他死死抓着江遂的手,仍然说不行。
“你信我,我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你的信息素性别。”
云行还是摇头,固执地不肯松手。
但他意识开始模糊,江遂的脸也开始看不清,嘴唇蠕动,用渐渐微弱的气声求人。
“不要验血……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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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遂手里捏着化验单,站在门口,急救室空无一人,云行躺在病床上昏睡着。
信息素数值那一栏,某一项指标高出正常值一千多个pg,比例高到离谱,已经不是普通omega该有的数值。
江遂没见过这种情况,他对急救和化验只有粗浅了解,于是用加密搜索引擎寻找答案,得出的结果让他在电脑中僵坐了十分钟之久。
€€€€原来云行不仅仅是omega。
夜色中涌起白雾,远处的山峦蒙了一层纱,山林里有陆续归队的哨声,大家都要回来了。
江遂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捏扁的烟盒,烟叼在嘴里,呛人的烟雾刺激着大脑,让他冷静下来。
随后,他用打火机点燃了那张薄薄的单子,看它烧成灰,风一吹,灰烬四散。
从嘈杂的黑暗中恢复意识,云行睁开眼的瞬间猛地坐起来。
“别动,先躺着。”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传来,接着是一双手臂拢住他的肩,然后江遂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云行听见自己的呼吸很急,脑子里昏沉,放大的瞳孔落在江遂眼底。
急救室的单独隔间只有几个平方,病床边监测设备还在滴滴作响,手背上扎着输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