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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云行以往谨慎低调的行事风格,想来他在宋家的日子艰难。日子艰难倒是其次,江遂又想到云行总像藏着很多心事,强忍着很多痛苦。
还有那天晚上云行身上有临时标记的信息素味道,再往前,云行嘴唇的伤和遮掩难堪的表情,都让江遂心脏收紧。
宋家,宋舜和,宋明之。
临时标记云行的alpha是谁,云行还有什么秘密让他痛苦。
江遂脑中闪过很不好的猜想。
原本只是想闭闭眼,没想到一觉醒来,外面天已经大亮。
这一觉睡得很沉,无梦,期间好似还闻到一点琥珀香,让云行很安心。
但他依然很急地坐起来,像是突然惊醒,江遂立马过来查看,直直对上云行一双惊惧交加的眼。
“没事,是我,”江遂一顿,停在一个安全距离,重复道,“没事。”
等脚腕传来的疼痛和剧烈起伏带来的眩晕下去,云行清醒了些,他看了近在咫尺的江遂一会儿,气息慢慢平息下来。
“几点了?”云行刚睡醒的嗓音微哑。
“五点半,”江遂像是彻夜没睡,眼底隐有血丝,但更多的是担忧。他将水袋撕开,递给云行,“喝口水,等会儿我出去看看地形,我们再走。”
云行接过水袋,喝完才意识到,昨夜江遂就带了三袋水,全给自己了。
十几分钟后,江遂返回山洞,先是查看云行的脚腕和腿。一夜发酵,淤肿更大了,原来的军靴穿不上,但好在没有昨夜那么疼。腿上的伤经过妥当处理后问题也不大。
“后方地形比较平缓,我们从那里爬上去,绕行西北方向返回营地。”
江遂简单将路线告知云行,将装备套在身上,然后蹲下,示意云行趴到自己背上。
云行顿时有些僵硬:“……”
“上来。”江遂说。
云行还在犹豫。要是同为alpha,队友之间这样帮忙稀松平常,可现在他是omega,在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怎么看都有点尴尬。
“昨晚我怎么说的?”江遂回头,眉心微皱,“你可以像之前那样,不必有顾虑。你没有顾虑,别人才不会怀疑。”
云行想想也对,被江遂背回去,总比自己走要快得多。当下也不再犹豫,两只手搭上江遂的肩,江遂略用力,便将他背起来。
第16章
云行比想象中还要轻,薄薄一片覆在江遂背上。江遂两只手圈住他的腿,感受着云行的心脏在后背上跳动,微痒,很热。
他走路很稳,踏过泥泞,几分钟便走到一片山坡处。
“从这里上去。”江遂说着,从战术腰带里掏出一条白色安全带,缠在云行和自己腰上,将两人紧紧绑在一起,然后打个结扣。
云行:“……”
不过他没提反对意见,这样的陡坡,两人绑在一起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山石坚硬,草木湿滑,江遂艰难寻找落脚点,还时不时分出一只手照顾云行的伤腿。
一块石头突然踩落,两人一起往下滑,江遂始终保持着面朝下的姿势,直到云行抓住一截树枝才堪堪稳住两人身形。
“没事吧?”
“有没有事?”
两人同时问对方。
云行一点事没有,但江遂侧脸和额头都挂了彩,是刚才下滑时擦到了碎石。
确定云行没事后,江遂抹一把脸上的血迹,嘴角翘起,竟是十分愉悦。
云行伏在他后背,看着他因为笑出声绷紧的脖颈线条,简直无语:“……你乐什么?”
江遂憋住笑:“没什么。”
云行觉得不好笑,严肃认真地说:“你要是毁容了,我就是罪人。”
江遂呼吸一顿,随后轻描淡写地说:“好啊,那你想好怎么赎罪。”
云行冷哼:“我可没钱赔。”
“不用赔钱。”
“那我别的更没有。”
江遂慢悠悠地说:“你有啊。”
两人一个伤残人士,另一个满脸血,这会儿挂在一根树枝上,莫名其妙就聊起来,聊的话题还越来越歪。
云行:“……”
江遂突然把云行往上掂了掂,云行本能地搂紧江遂脖子。
他怀疑江遂是故意的,但没证据,憋半天也只能说:“继续爬。”
两人终于爬出谷底,身上一片狼藉,云行拍拍江遂的肩:“放我下来,歇会儿。”
江遂站着没动:“不用,这么歇就行。”
“……绳子勒得难受。”
江遂这才解开绳子,将云行放下来。
两人坐在路边歇够十分钟,江遂体力好,其实一点没事,但他担心云行的伤,反复查看后确定没问题,两人才继续上路。
走到一半,迎面碰到找来的郑适和俞清。郑适大呼小叫冲过来,将两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江遂脸上有血,云行崴了脚伤了腿,真是够惨。
郑适撕了一袋水递到嘴唇已经起皮的江遂跟前,江遂用牙齿咬住。
郑适开始控诉:“说了昨晚来找你们,非不肯,今早还不让我们来,遂哥,你就算毁容了,也是新联盟国第一帅A,有脸见人的。”
俞清站在一旁,想要将云行接到自己背上,江遂侧了侧身,绕开俞清的手,目光很沉地看了对方一眼,说:“我来。”
俞清只好作罢。
四人一同往回走,郑适询问了昨晚的情况,又说了今天小队的作战计划,不过云行受了伤,暂时要缓一天。
他说着说着,目光扫过江遂后颈,咦了一声:“遂哥,你抑制贴呢?”
“掉了。”江遂说。
云行在江遂后背上缩了缩。
还好郑适没再看云行的后颈,否则就很难解释。
三人又聊别的去了,云行却开始神游天外。江遂走路很稳,两只手牢牢圈住云行的腿,他的后背很硬,也很热,隔着布料坚硬的防护服,依然能感受到灼热体温。
冬天和这样的人挨在一起,一定很暖和。
云行漫无边际地想。
他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江遂后颈上裸露的腺体,躲都躲不开。
他从没离一个alpha的腺体这样近过。江遂的腺体比肤色略浅,距离太近,即便江遂把信息素控制得再好,云行也能闻到一点琥珀香。
他一直知道江遂的信息素是黑琥珀,很奇怪,他对别的alpha信息素充满排斥和抗拒,比如宋明之的,比如偶尔泄露出一些味道的那些队友的,但好像并不排斥黑琥珀。
是一种圆润浓郁的树脂香气,很醇很热,让人莫名安心。
回到驻扎营地,随队医护重新处置过云行伤口,让他休息一天。等云行收拾妥当吃早餐,江遂才去换衣服冲澡。
郑适走过来,坐在云行跟前,看着他小口喝粥。
“你俩吵架了?”
郑适一副看破一切的口吻,见云行没否认,继续说:“昨天遂哥发现你不见了,一个人拎着装备就跑了,比谁都着急。好兄弟嘛,吵一吵就过去了,他这两天冷着你,应该不是故意的。”
云行听他说了好一会儿,喝一口粥,含含糊糊地回:“嗯,知道了。”
郑适观察力惊人:“方才俞清想要背你,遂哥都不让。”
云行:“……”
“好了,你歇着吧,今天咱们去把对面全缴了,不能让你昨天的苦白受。”
他站起来,拍拍云行的肩,转身往外走。
“郑适,”云行叫他,等他回头,又说,“谢谢。”
郑适豪爽地摆摆手:“一个战壕的兄弟,都是过了命的,这算什么。”
云行鼻子发酸,举着勺子跟着郑适一起笑。
后面几天演练,云行没再远距离作战,只负责狙击。他的脚已能落地,但行动依然不便,大家都很照顾他。
大概从这次开始,他和队员们的关系有了微妙变化€€€€不再一个人闷不做声待着,会加入大家的话题,也开始参加集体活动。虽然大部分时间他还是话很少,但已不是之前生人勿进的样子。
演练最后一天,现场公布成绩。江遂这一队毫无意外拿到最高分。
大家扔了战术腰带,在营地欢呼,几个队员甚至脱了迷彩服开始比赛跳水。
营地前面的河里跳下去几个alpha,郑适站在水里喊云行:“下来!”
云行站着营地门口没动,过去不对,回去也不对。
其他人也开始喊:“云行,就差你了,赶紧下来!”
有两个alpha见他不动,跳回岸上,那架势是要把云行扔水里。
江遂从营地出来,挡在云行跟前,阴沉地盯着河里的alpha ,手里拿着计时器,冷声说:“十秒钟,上来穿好衣服,否则就不用回去了。”
河里一片哀嚎。但大家还是立刻上来,训练有素穿好衣服,这场闹剧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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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练结束后,学校照惯例进行总结与评估。云行主笔,分析了此次演练中陆战队的优点和不足,并汇总改进措施和建议。
总结会议结束后,大家便四散了,聚餐的聚餐,出去玩的出去玩。云行哪里也没去,在宿舍泡脚。
一道敲门声传来,继而是江遂低沉的嗓音:“云行,是我。”
云行这两个字从江遂口中说出来,先经过心脏烫一遍,尾音或强势或轻柔,带着一股热度冲到人耳边,总有种异样的性感。
也总能让云行第一时间分辨出是谁在叫他。
云行穿了拖鞋,将门打开,然后扶着墙坐回床上,将脚放回水里。
刚泡好的中药,消肿效果很好,他已经连泡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