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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筷子的手发紧,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江遂。江遂大约没想到一向喜怒皆平静的云行表现如此,便明白这件事在云行心里的份量了。
江遂神情变得认真:“先进司令部,其他的慢慢来。你现在风头正盛,就算再低调,也会引来不少人眼红。”
还有句话江遂没说,如果云行想做什么,自己无论如何会帮他达成所愿。
听江遂这么说,云行反而清醒了些。
他很快调整好情绪:“顶级狙击手不是人人能做的,我尽力就好。”
江遂看穿云行的担忧,笑道,“你有这个实力,只要全力以赴,没什么难的。”
云行“嗯”了一声,眉眼间坚毅和俊雅兼有,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流动神采。
江遂直直地看了他几秒,又说:“能考察你这种水平狙击手的教官,我想不出第二个来。”
云行立刻意会:“你是说,来的是傅主席的omega?”
“应该是任先生。”
在新联盟国,没人不知道军委会副主席傅言归的omega任意,一个意气风发到连傅主席都要让三分的3S级omega,身手了得,一直保持着新联盟国2832米长距离狙击的记录。
像深水炸€€,你可以静静观赏,但没人敢碰。
€€€€不是因为他身边有傅言归,而是因为他自身足够强大。
云行心底很热,问江遂:“你见过他吗?”
“在傅主席家宴上有幸见过一次。”
“是什么样的人?”
江遂沉思几秒,找了个合适的措辞:“很自由。”
任意不是那种用美或者强大来形容的omega,非要用一个词来说,怕只有这个了。
云行沉默下来,半晌之后露出个无奈的笑:“是啊,只有足够强大,才能自由。”
江遂看着他,轻声说:“云行,你也可以。”
第11章
虽然江遂不知道云行为什么这么想进司令部,但一定有他的理由。
“云行,”江遂叫他的名字,“我那晚说的话,不是随便说说,是认真的。”
“嗯?”
“如果有困难,解决它,解决不了,来找我。”
云行唇上的伤已经看不出来,但它曾经存在过。江遂不想探究,现在不是时机。但总有一天,他会让云行完全信赖他,只为他一人展露双唇。
话题转移得太快,云行眨眨眼,似乎想问为什么,但没问出来。
江遂也就不说了。
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云行,喜欢上云行,江遂真的不清楚。
或许是唯一那次邀请他踢球,云行在草地上擦汗,笑着看人,尽管还是小孩子,一双桃花眼里已经含了细碎的光芒,美好得让人心脏都是酸胀的。
或许是他总独自坐在宅院一角看书,沉默着,隔得那么远,都看到他的嘴唇又软又粉。长得那么好看的人,从来不急不躁,身上有一股不能欺的劲儿,柔韧坚定,仿佛无论把他折成什么样子,他全身的筋骨都不会断。
也或许是在军校训练场上重遇,他一身厚重的防护装备,都挡不住清隽的身姿,手里扛了一把普通的M4卡宾枪,挺而翘的鼻尖上浸着晨风和夕阳,走路的姿态洒脱到极致,像自由的鹿,吸引着人想要无限靠近。
而江遂的心却变得潮湿、沉重,在有云行的目光所及之处,再也无法自由起来。
食堂里只剩寥寥几人,很安静,远处有轻微响动传来,云行视线循着声响看过去,微微蹙起眉。
江遂跟着转头,是殷述和季文庭并肩走过来。
两个alpha皆高大俊朗,神态亲昵自如,并不在乎外人眼光。看起来更斯文一些的季文庭当先找个位置坐下,殷述去餐台点餐。
江遂收回目光,问云行:“怎么了?”
云行揉揉眉心:“没什么。”
江遂眸底微黯,问道:“两个alpha在一起,让你觉得不舒服?”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AA恋,且不说会引来很多异样目光、被说恶心和父母家人难以接受等外部压力,单说两个alpha本身,在易感期因为信息素本能排斥而无法互相安抚,长期下去身体就很难承受。双A或者双O没几个有好结局,最后大多一拍两散,甚至闹成一对怨偶的比比皆是。
云行毫不掩饰眉心郁色,但他坦荡地说:“不是因为这个。”
江遂僵着的肩膀落了落。
云行继续说:“我只是觉得,既然两个人决定在一起,就应该一直坚持下去,不能迫于世俗和环境,就妥协,就让无辜的人来做挡箭牌。”
江遂了然:“听说殷家已经物色好了Omega和殷述结婚,不知道是哪家的,这么倒霉。”
云行沉默几秒,说:“是厉初。”
这次轮到江遂愣住。
“你……不高兴?”
云行捻了捻手指,无奈道:“小栗子就像我弟弟一样,若是你遇到这种事,也不高兴。”
江遂没一点不高兴,但他不表现出来,只问:“厉家人虽然都在国外,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把omega嫁出去的,除非€€€€”
除非厉初本人愿意。
云行眉毛拧得很紧,江遂便明白了。
他倒了一杯热水,示意云行喝。
云行抿了一口,叹声气:“爱情这种东西,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爱上的一方会很痛苦,不如及时止损。”
江遂笑了声,淡淡地说:“及时止损更痛苦。”
云行讶然,他没爱上过什么人,所以话说得轻巧,但听江遂这么说,似乎是有什么爱而不得的人。
他一时被这个想法控住,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应该没有omega不喜欢你吧。”
以江遂这样的家世和自身条件,大概想要什么样的omega都有。
江遂很深地看着云行,没回答他的话。
话题不知怎么就从学业转到爱情上,两人讨论这个总有点怪怪的。云行别开视线,捧起水杯喝一大口水,江遂身上的那种让人不自在和压迫感又来了。
“我不会及时止损,求而不得是痛苦,强求也是痛苦。”有那么一瞬,江遂咄咄逼人的气势无法自控地泄出来。
“反正都一样,那么我宁愿强求。”
云行最好是愿意,如果不愿意,那真的很痛苦。
€€€€不是得不到云行而痛苦,云行注定是他的,而是面对云行的挣扎和被迫,他一定比云行本人更痛苦。
但是痛苦,也比得不到好。
云行大约被江遂野蛮的爱情观惊到了,不过这轮不到他说什么,便有些尴尬地笑笑。
“你呢?”江遂突然问,“有喜欢的人吗?”
云行僵了一秒,但仍然简短而肯定地回答:“没有。”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江遂的语气像开玩笑,“omega,beta,还是alpha?”
云行看起来有些局促,又喝口水:“我是alpha,当然只喜欢omega。”
江遂垂首整理餐盘,意料之中的答案并未让他多难受,只是神色冷峻了几分。
云行直觉江遂不太高兴,有些莫名,便问:“走吗?”
“走。”
于是两人结束谈话,将餐盘放到回收区,又一起往门外走。
期间江遂没再说话。
两人在食堂外面的小径上分手,江遂去作战中心,云行去图书馆。
分开前,云行想到方才没继续下去的话题,疑心是因为某句话不妥当让江遂不开心,踌躇了几秒,含含糊糊地说:“希望你得偿所愿吧。”
这样的云行真的很可爱。站在午间烈阳下,鼻尖沁出的汗珠都是闪亮的,一身T恤牛仔让他看起来像个普通大学生,肌肤胜雪,唇红齿白,心思细腻敏感,和一身防护装备抱着巴雷特开枪的军校冷漠尖子生完全不同。
这样的云行,无论是alpha、omega还是beta,都让江遂喜欢。
是一定要抓在手里的喜欢。
江遂似笑非笑,回答他:“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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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训练结束后,周末一般会休整两天。这周宋明之出差,云行不必回宋宅,是难得的完全属于自己的轻松时刻。
江遂周末也没回,住在宿舍里,一日三餐都来找云行,中间结伴去图书馆或去操场踢球。两人近段时间常常在一起,连云行都觉得接触过于频繁了,不过江遂似乎不觉得,很坦然地来找人,也不多话,就是云行要去做什么,他“正好也去”。
一开始云行还有些拘谨,渐渐便放开了。不得不说,江遂是个很好的朋友,不干涉决定,也不刻意迎合,之前偶然会有的压迫感也没了。真正接触多了,云行便发现两人在很多事情上认知一致。
江遂的私人权限很高,期间带云行去了一趟秘密作战中心。新型作战装备和武器让云行大为震撼,两人一待就是一整天。云行发现江遂对战术的理解非常人能及,一些在他看来十分棘手的问题在江遂这里总能迎刃而解。
直到此刻,云行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
江遂说:“我从小接触这些,你才入军校3年,论天资,我不如你。”
云行站在操作台前,双臂抱胸,语气和表情再不是之前的客套冷淡,而是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指责江遂:“不要凡尔赛。”
江遂啧了一声,懒散地坐在椅子上:“好吧,我确实值得钦佩。”
江遂真心实意笑的时候,眉眼舒展开,原本凌厉的五官变得柔和许多,寸头也没那么凶悍了,整个人看起来率真不羁,带着一股子难以驯服的野性美。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从容与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敬意。
云行看了他几秒,才移开眼。
6月进入第二轮集训,这次集训就在学校,和正常上课没什么区别,集训成绩会综合个人排名,为最终进入特殊行动司令部选拔提供参考。
这次集训对云行来说依然重要,先是小部队战术和任务计划,再是为时9天、融汇所有训练课目的高强度实战演练。
小部队战术和任务计划他完成得很顺利,江遂不知道怎么就和他分到了一组,两人配合默契,常常打得对手毫无招架之力。
最后一天的任务是搜索与清除,这次是随机分配,两人一组,云行的搭档换成俞清,江遂则和郑适打配合。
进入建筑物前,云行从战术腰带里掏出记号笔,在醒目位置标记了三角符号,然后和俞清一起走进去。
两人配合进行搜索,确保无敌人隐藏,都松了口气。
云行爬到高处,将旗子摘下来,插在腰间,跳下来的时候脚下石头突然松动,他没站稳,俞清疾步冲过来,正好接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