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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吧。”顾祁安唇角微弯，“晚安好梦。”
“晚安，好梦。”秦樾恋恋不舍地挂断了视频电话。
为了尽快结束行程，顾祁安只简单休整了一个小时，就动身去了公司总部。
公司接待的前台是一个年轻的亚裔女孩，一见他就热情地迎上来：“顾总，下午好！”
顾祁安微一抬眉：“你认识我？”
因为不想让孟业察觉到他身后还有一家公司，这几年他从未出现过在这里，没想到前台竟能一眼就认出他的身份。
“您的照片可是挂在公司墙上的。”亚裔女孩笑容甜美地回道，“Alex在十五楼等您，这是门禁卡。”
“谢谢。”顾祁安接过门禁卡，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十五楼。
顾祁安刚走出电梯门，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就大步迎了上来：“Gu！”
他还来不及开口，就被热情的拥抱淹没了。
Alex大力地将他勒在怀里，激动之下语速飞快：“你终于回来了Gu！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
顾祁安从令他窒息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冷静一下，Alex。”
Alex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你一点都没变，Gu。”
顾祁安看着眼前金发碧眼的老外，笑着回道：“你也没怎么变。”
“不，我老了很多。”Alex揽着他的肩膀往里走，“你这次回来，不会再离开了对吧？”
顾祁安没回答这个问题，随口将话题岔开了。
晚上七点多，两人结束工作，一起在公司附近的餐厅用餐。
聊到一半，顾祁安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接通电话：“喂，起床了？”
“我刚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秦樾磁性的声音，“吃晚饭了吗？”
顾祁安回道：“正在吃。”
就在这时，坐在对面的Alex出声询问道：“谁打来的电话，Gu？”
他的声音一出现，秦樾瞬间就警觉起来：“谁在说话？”
“我的合伙人，Alex。”顾祁安回了一句，又对Alex解释道，“是我的伴侣。”
Alex露出惊讶的神情：“你什么时候有了伴侣？”
“不久前。”顾祁安简单解释道，“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秦樾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暗爽的同时还是有点不放心：“七七，我想跟你的合伙人打个招呼。”
顾祁安没多想：“可以。”
秦樾立即挂断了语音，接着拨通视频电话过来。
顾祁安：“……”
他接通视频，然后将手机递给Alex：“你可以叫他Qin。”
“Ok。”Alex爽快地接过手机，用蹩脚的中文冲对面的中国男人打招呼，“你好，我的朋友。”
眼见手机屏幕那头出现一张堪比好莱坞明星雕塑般的脸，秦樾心中警铃大震，表面却不动声色地宣示主权：“你好，我是Gu的伴侣。”
Alex顿了顿，又冒出一句中文：“很高兴见到你，Qin。”
秦樾还想再说点什么，Alex已经将手机递回给了顾祁安，显然是没什么话要跟他说。
顾祁安看着手机屏幕，低声说道：“先挂了，你收拾下去上班吧。”
“这么急着挂电话干嘛？”秦樾的语气莫名有点阴阳怪气，“打扰你跟老外吃饭了？”
顾祁安：“？”
第58章
顾祁安一听秦樾的语气就知道, 此男又在吃莫名其妙的飞醋了。
不过当着Alex的面，他也不好解释太多，只能放轻了声音哄道：“我和Alex还在谈工作上的事, 你先去上班，等我回酒店后再联系你, 好吗？”
秦樾眸中神色晦暗不明，好几秒后才勉强应道：“好, 你先吃饭吧。”
顾祁安挂断了视频，冲对面的Alex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总是很担心我。”
“没事, 我完全能理解。”Alex放下手中的餐具, 拿起旁边的餐巾擦了擦嘴, “Gu，可以给我讲讲你和他的故事吗？”
“我是在回国不久后遇见的他。”顾祁安开口说道, 语气里含着淡淡的笑意, “一开始他是我的竞争对手, 我们一同竞争过很多项目。”
“听起来很有趣。”Alex听得兴致勃勃，“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是那个赢家, 对吗？”
“有输有赢。”顾祁安简单概括道，“后来因为一个误会, 我们有了工作之外的接触, 变得更了解对方，也逐渐坠入了爱河。”
“那一定是个非常美丽的误会。”Alex感叹道, “听起来，你们是彼此的命中注定。”
顾祁安唇角微弯, 自言自语般重复了一遍：“命中注定……”
“等等——”Alex忽然反应过来，“既然你有伴侣, 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过来？”
“Alex，我这次来也是想和你商量这件事。”顾祁安抬起眼眸，正色道，“我打算在中国重新发展我的事业，这里的一切依然要交给你打理。”
“什么？”Alex露出惊讶的表情，“我以为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对不起，Alex，这是我和他共同的决定。”顾祁安语气抱歉但坚定，“基于现状，我不会再参与公司的任何决策，但我也不会退股，具体的细节我们明天再谈，可以吗？”
“我很遗憾，Gu……”Alex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不会干涉。”
顾祁安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你，Alex。”
Alex笑道：“我们是朋友，Gu。”
顾祁安想起了他跟Alex刚认识的时候，谁也想不到各方面都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会成为好朋友，甚至共同创立了一家公司。
而他不在的这几年里，Alex从未对他有过任何抱怨。
用完晚餐后，顾祁安独自一人回到酒店。
前脚刚踏进酒店套间，他就掏出手机给秦樾发了条报备消息。
几秒后，对话框里弹出一条视频通话请求。
顾祁安接通视频，向对方展示房间内的格局：“来，查岗吧。”
秦樾在屏幕那头幽幽问道：“我有这么小心眼吗？”
顾祁安忍着笑意，违背良心夸赞道：“你一点都不小心眼，你是全天下最大度的男朋友。”
秦樾一下子就被“男朋友”三个字冲昏了头脑，唇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意识到后又努力压了回去：“你知道就好。”
顾祁安坐到沙发上：“今天你见到Alex了，对他印象如何？”
一提到那个金发碧眼的老外，秦樾面色又是一沉：“你只说过他是你的同学，没说过他长得像好莱坞男明星。”
“是吗？”顾祁安随口回道，“Alex在白人里确实算长得帅的，当初读书时就有很多女孩子追他。”
“你对他评价这么高啊。”秦樾越听越不是滋味，语气酸得堪比吃了十只柠檬，“那你觉得是他帅，还是我更帅？”
“这怎么好比较？”顾祁安笑了，“在我心里，当然是我男朋友最帅。”
秦樾一秒被哄成胚胎，嘴上还在硬装：“七七，你要客观评价。”
“客观不了。”顾祁安笑意盈盈地回道，“毕竟关系摆在这呢。”
隔着手机屏幕，秦樾被他脸上的笑容迷得眼神都发直了，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对了，Alex去年结婚了，他老婆长得很像安妮海瑟薇。”顾祁安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前段时间他老婆刚查出怀孕，等小孩生下来，我们一起再来一趟。”
秦樾愣了愣：“Alex已经结婚了？”
顾祁安微一点头，似笑非笑道：“这下彻底放心了？”
秦樾迅速恢复了一贯的气定神闲：“我本来就很放心，我不是那种乱吃飞醋的人。”
顾祁安：“……”
秦总这不打自招的习惯，依旧没变啊。
两人闲聊了几句，秦樾办公室门被人敲响：“秦总，还有十分钟会议就要开始了。”
“我要去开会了，你早点休息。”秦樾不舍地盯着手机屏幕里的人，“等你睡醒了，我们再聊。”
顾祁安应声：“好，你先去忙吧。”
他挂断视频，去浴室洗了个澡，躺到大床上开始酝酿睡意。
他在飞机上睡得并不安稳，此刻身体已经很疲倦了，但可能是时差没倒好，迟迟进入不了睡眠模式。
顾祁安在床上翻了个身，望着空荡荡的枕边，再度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入睡。
*
这一夜顾祁安睡了醒，醒了又继续睡，断断续续睡到了早上七点多。
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微信给秦樾发消息。
对面秒回：【睡醒了？】
顾祁安：【嗯，你到家了吗？】
秦樾：【到家了，今晚不加班。】
顾祁安还没来得及打字回复，语音通话请求弹了出来。
电话一接通，那头便传来秦樾的声音：“早上好，七七。”
“国内现在是晚上吧……”顾祁安躺在床上握着手机，嗓音带着清晨独有的微哑和柔软。
秦樾坐在沙发上，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顾祁安懒洋洋地回道，“只是没你在旁边，有点不习惯。”
秦樾微微眯了眯眼眸：“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