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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昕想起自己抱过枭风,回味一番,触感确实挺硬。
打量完枭风的身材,下一个就轮到地上躺着的‘晚餐’了。
鱼被扔在岩石上,尾部摆动着,鱼鳃起伏不停,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枭风用刀柄狠狠敲击鱼头,两下就让大鱼停止呼吸。
这一幕看得王昕头皮发麻,引起生理性的不适,赶忙别开脸,闭着眼暗暗做两个深呼吸。
枭风洗净身上的粘稠物,开始穿裤子,这时候,晾在岩石上的衣服风干,他拿起来套在身上。
搞定食材,开启下一站。
他一手提着鱼叉,另只手扣着鱼鳃,不忘把布绳缠在腰间,就这么大步向前往临时营地走去。
王昕像警惕的野猫一样跟在后面。
那么大一条鱼,一个人肯定吃不完。
鱼肉保存不了多久,臭味相当难闻..
王昕边走边在脑子里组织语言,挖空心思找个理由去跟邻居谈判,大不了九分裤变成短裤。
走着走着,他被自己脸上的不适感吸引。
他抓着胳膊、后脖颈和脸皮,感觉又疼又痒,渐渐地,他觉得脸皮发热,一碰就出现火烧火燎的痛感。
“枭风,你等等!”
王昕顾不上面子不面子,小跑着追上枭风,紧张的嗓音直打颤。
枭风敏锐地瞥一眼:“你有事吗?”
“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变黑了!”王昕没有镜子,以为自己乱吃东西中毒了,“完蛋,真是命运多舛,我注定要死于非命。”
枭风凑近些,仔细观察;片刻,很快判断出原因。
王昕的皮肤不适应这里的光线,露出来的皮肤被晒坏了,整张脸微微泛肿,颜色粉红粉红的,让人联想到抹了胭脂的发面馒头。
“我是不是出事了?”王昕紧张兮兮地问。
枭风垂了垂眼睛,语气云淡风轻:“你的脸肿了。”
“什么?”王昕轻轻碰触双颊,脑海里浮现毒发身亡的场景。
“死不了,”枭风笃定道,“可能会烂掉,在脸上留下马蜂窝一样的疤痕。”
“真的假的..“王昕的心情宛若坐过山车,前一秒喜后一秒忧,“怎么会这样,开什么玩笑啊,这么帅的一张脸,我还指着这张脸找对象呢。”
闻言,枭风下颌微低,好掩藏嘴角的一抹笑意。
王昕看见了,很快反应过来:“混蛋,你故意吓唬我。”
枭风抬起脚继续朝前走,声音里带有一星半点的安慰:“明天你的脸会皲裂,可以找一种草药敷上,既能缓解痛感也能修复皮肤,三天就能好,等你皮肤适应这里的天气就没事了。”
王昕跟在他身边,摸着火辣辣的脸颊问:“你怎么没肿?”
枭风理直气壮:“我是水手,你说呢?”
王昕幽怨地瞪一眼,超小声:“我就不说..”
第12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浮在海平线上,可能眨眼之间就会沉下去。
“咕噜呼噜——”
熟悉的叫声从腹部传来。
王昕摸了摸空荡荡的胃,现在的他有点顾不来身上的毛病,不吃东西尚可忍耐,滚烫的脸颊却不容逃避。
他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夸张,变得紧巴巴,好像抹了一层胶,搞不好下一秒就要裂开。
这种滋味相当难熬,更让他难熬的是心态。
从遇难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别说救援队了,碧蓝澄净的海面上连一个斑点都没有。
再等几天,哪怕是一个礼拜。
王昕对此充满希望,总有一天会有人找到这里,带他回到熟悉的大都市。
啪嗒——啪嗒——
那个男人来了,脚步声轻缓而稳健,像森林里的动物。
“王昕。”枭风在适当的距离驻足,然后把手里的长草花叶扔到王昕大腿旁边,“这种植物一般长在灌木丛或树根边缘,它的样子容易和巴莱草混淆,不过它的叶子较长,味道刺鼻好分辨。”
王昕先是扫一眼腿边的野草,再抬头往上瞅。
枭风逆着光,身形伟岸,看不清五官。
“有什么用,这是你施舍给我的晚饭吗?”王昕完全忘了两个小时前的对话,“我现在张嘴说话都感觉很吃力,你不用安慰我,就算没有镜子我也能想象到自己的脸有多难看。”
“我不是来安慰你的,”枭风好像没有这种功能,声音郑重而没温度,“你的样子确实丑,让我想起奶奶在世时蒸的爆花馒头,王琦见了肯定认不出来。”
“......”
王昕几番犹豫要不要反唇相讥,最后双手捂脸,说话赖赖唧唧:“你想趁机嘲笑我,OK!我知道啦,你要是没别的可说赶紧离开。”
“不是来嘲笑你的。”
“那你来干嘛!”
枭风皱眉,耐心渐渐告罄:“我之前跟你说过,有一种草药可以缓解皮肤的不适,能在短时间内治疗皲裂。”
王昕的大眼睛骤然一亮:“对对对!”他一秒切换心情,抓起旁边的野草从地上爬起来,“我记得,你说的就是这个?”
枭风扫一眼他泛肿的脸,点头:“嗯。”
王昕赶忙用另只手挡住大半张脸:“怎么用啊。”
“别挡了,我不笑你。”枭风难以理解他的行为,“碾碎后敷在脸上,记住不要用海水。”
“怎么碾?”
“自己想办法。”
说完,枭风转身离开,朝着信号塔火堆走去。
王昕看着男人渐去的背影,眼前浮现烤鱼的画面,不自觉舔了舔嘴唇。
他以前对鱼肉不感兴趣,只吃那种贵到离谱的稀有鱼,今不同往夕,现在给他什么他都吃。
“嗳!枭风,”王昕小跑着追上去,“那个...你慢点行吗?你看看我身上还有什么你想要的,我跟你换。”
枭风目不斜视,保持超常的步伐继续向前,“草药是送给你的,不用拿东西换。”
“.....”王昕认为他是故意的,瞪一眼他的后脑勺,“我指的不是草药,是...烤鱼。”
闻言,枭风停住步子,转过头来:“你想吃鱼?”
废话!
王昕表面笑嘻嘻,笑得十分勉强:“要不我把裤子脱下来,你再裁一块?”
枭风缓缓摇头:“我不需要。”
王昕下意识吞咽口水,干脆明讲:“说吧,我怎么做才能吃到鱼肉。”
枭风垂下视线,思考一会儿说:“拿你的精力来换。”
“经历?”王昕露出疑惑又惊喜的表情,“你想听我讲故事?”
“.....”枭风无语地瞅一眼海面,换一种说辞:“体力,你要干活。”
王昕前一秒还挺高兴,讲故事自己最擅长了!甚至可以画下来,然而下一秒脸就垮下来:“说真的,除了我妹妹,你是第一个指使我干活的人。”
枭风不以为意:“你可以拒绝。”
王昕冷哼:“这算不算小人得志?”
“不算,”枭风语气平常,甚至带点劝导的意味,“其实你有手有脚,是个成年男人,身体看着也不虚,完全可以尝试自己找东西吃,不过要提醒你一点,森林里的植物和野果不要随便吃,还有一些花色的爬行动物。”
“来不及了,我要敷脸。”王昕抬了抬手里的草药,找一个最差劲的理由。
枭风没再说什么,抬起腿继续往前走。
王昕留在原地,朝他的背影扮个鬼脸,随后喊道:“喂!我敷完脸就去找你。”
约莫一刻钟后,顶着一张绿脸的王少爷来到海边岬角。
王昕看上去心情不错,草药缓解了皮肤的干燥,晚餐也有了着落。
现今这种状况,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庆祝的事。
信号塔的火势稳定,下面放着两块耐烧的粗树干,一缕缕白烟正向上升。
枭风坐在旁边,利落地处理鱼的内脏,仔细清理鱼鳃,然后用万能的刀子轻刮鱼鳞和黏液。
王昕找个位置坐下,低声说:“枭船长。”
枭风闻言微怔,手里动作顿一下很快又继续。
虽然只有短短一天,但他总结出一个经验。
王昕平常叫他‘喂’或‘嗳’,心情不好喊全名,偶尔夹带脏字,有求于他时会叫——枭船长~
果不其然,王昕问心无愧地冲他笑了笑:“那个什么草药,你在哪里找到的啊?”
王昕来之前特意去林子里转一圈,并没有找到同款野草,每次以为自己找到了,闻起来都不对味儿。
枭风淡淡接话:“吃完鱼肉,我带你去。”
王昕以为出现幻听,不太确实地问:“免费带我去吗?”
“举手之劳,你的脸要持续敷几天,”枭风边说边把半个鱼身吊在火堆上方,“长草花叶的用处很多,多采集一点没坏处,它可以代替牙膏清洁口腔,只是味道冲了点,好处是那股清凉的味道能持续很久。”
“你..有这么好心?”王昕总觉得他别有所图。
“我和你不一样,”枭风颇有风度地阐释,“我不是一个对人只有喜欢和讨厌两个选项的傻子,我具备基本的怜悯心。”
“....???”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骂人不带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