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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行知更重地回吻着他,按住他的肩膀往旁边带了几步,一把将他压在了床上,直接把他衣服往上一推,一边与他唇舌纠缠,手一边四处游走。
交换的气息温热,掌心下的皮肤炽热,身上被触碰的地方灼热。
在叶奈热得像是快要烧起来的时候,易行知的手忽然似有所感地不断向下,滑向了最滚烫的地方。
第98章
他们几乎全程都在接吻, 叶奈本就因为源源不断的强烈刺激呼吸急促,每次想偏开头换一口气,都被易行知追上来再次堵住嘴唇, 掠夺着已然稀薄的空气。
没过一会儿,就有种缺氧的眩晕感,脸上和身上都在发烫。
他突然有点后悔以前看了太多次易行知的手,也恨自己记性太好, 对他每一根手指、每一个骨节、手背上的每一根筋腱的轮廓和脉络都记得格外清楚。
以至于此刻虽然闭着眼, 什么都看不见, 仅凭触感就能想象出清晰的画面。
还记得第一次看见这双手,他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词是“性感”。
当时怎么可能预料到, 有一天这手会跟他自己产生交集?!
感官和大脑的双重刺激令他全身紧绷, 当感觉到易行知曲起手指,指尖略微粗粝的茧似是有意地轻轻划过时, 他瞬间头皮发麻,战栗了一下。
直到结束,易行知才放开他的唇。
他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这才喘过气来, 余光瞟到易行知已经从床头柜抽了几张纸巾,清理了现场。
明明刚才还在后悔,叶奈现在又没忍住朝他手上扫了眼。瞥见他擦手的动作,不由一阵尴尬,匆忙又转开了脸。
靠,好像更性感了!
叶奈盯着一边的窗帘, 冷不丁想到一个重要问题,易行知是不是还……
他回过头,视线朝下瞟了过去。
“看够了么?”易行知的声音忽然响起。
叶奈吓了一跳, 含糊地“啊”了一声。
好像不管说看没看够都不太对啊?
“要我邀请你?”易行知语调微微上扬,像带了把小钩子,在他心上不轻不重地划了一下。
叶奈跟他对视一眼,见他平日沉静如湖的眸子像是泛起了深深的漩涡,仿佛带着吸力。
他瞬间就被吸了过去,重新吻住他,手往下探去。
……
两人再次洗完澡躺回来后,叶奈举着手机随便划拉着,其实连打开的是什么app都不知道。
耳边还是刚才易行知低沉的喘息,眼前则是他微微蹙眉,嘴唇微张,后仰时下颌到颈部拉出清晰线条的画面。
跟他弹吉他弹到指法迅疾、情感爆发的段落时的神情有些相似,透出一种自然的野性。
完蛋,以后还能直视他弹吉他露出那副表情么?
“你照镜子呢?”易行知偏过头看着他。
叶奈这才注意到手机已经黑屏了,正对着自己的脸,尴尬地放在了一边。
易行知将手放在他侧腰纹身的位置,缓慢摩挲着,抬眼看向他:“你什么时候纹的?”
“就是那件事之后。”叶奈将手臂弯曲枕在头下。
“怎么想到纹这个?”
“那次医生说我过敏反应特别严重,如果没及时送到医院,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叶奈回想着说,“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更觉得要好好活,才对得起捡回来的这条命。”
易行知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问:“那几句歌也是当时听到的吗?”
“嗯。”叶奈点头,“不过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他18岁刚加入NAH的时候其实是慕名而来,毕竟是国内知名度高、代表作多的厂牌之一。
原以为能跟一群志趣相投的说唱歌手交流切磋,谁知待了没几个月,最早创办厂牌和打出名气的前辈就都陆续走了,只剩下臭味相投的小团体。
一天到晚看不惯这个,看不爽那个,打着diss的幌子四处挑事,不带脏字说不了话似的。
能找到几个聊得来的人已经很不容易,所以他还挺珍惜的,也因此留了下来。
再后来,他在一个说唱比赛里认识了Zac和卡洛。那时他们还没加入任何厂牌,但实力出众,表现相当出彩。
他跟两人一见如故,本来动过让他们也加入NAH的念头,谁知NAH的人尤其排外,话里话外透着歧视、挤兑外地rapper的意思。
不仅Zac和卡洛当即打算另谋出路,就连叶奈都为自己待在这样的地方感到羞耻,也产生了加入其他厂牌的想法。
但这很可能意味着要离开宁岸,而他从小就在这儿长大,大学也在本地,所有认识的人都在这里,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从来没想过别的可能性。
何况谁又能说得准,另一个名声在外的厂牌会不会也像NAH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真的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去搏一个未知吗?
只是到了最后,他终究还是不堪忍受NAH每况愈下的风气,决定退出之后再做打算。谁知却出了那样的事?
“说实话,刚出院那阵子,我挺不想接受现实的。”叶奈皱着眉说,“在一个那么烂的地方因为几个那么烂的人待了那么久,想想都傻逼。”
“但我又实在不知道还能去哪儿,也没心力思考,感觉很难再相信任何人。我现在想到都还很烦自己当时那个状态。”
“机器都需要充电,人当然也需要休息和调整,”易行知指尖在他眉心轻点,“能有重新出发的勇气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叶奈眉头展开了:“嗯。”
他就那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段时日。
直到有天打车出门散心,司机年龄挺大,没连蓝牙在听车载电台,还切来切去只听放歌的,然后他突然就听到了那么几句。
€€€€“凤凰涅€€,浴火重生,不破不立,向死而生。”
清冽通透的声音,宛如一道明亮笔直的光穿透厚重的云层,一直照到人心上。
那一刻真的很难说清是歌词文字、旋律曲调、声线音色,还是演唱者的情感带来的力量,让叶奈顿时有种从黑暗中张开双眼的感觉。
既然老天把他打至谷底,却又让他死里逃生,或许就是在帮他彻底斩断应该舍弃的事物。
他若是原地徘徊,又怎能重获新生?
“估计司机大叔也被你镇住了,一直听到你唱完才换台。”叶奈说,“结果我光听见唱了,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查歌词也没查到,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是谁唱的了。”
他凑过去亲了易行知一下,笑道:“老天待我不薄啊,居然把人送到我面前了。”
“这么说,老天还是待我更胜一筹,”易行知看向他,笑眼微弯,“一开始就把答案告诉我了。”
“嗯?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什么时候听过你的歌么?”易行知淡淡道,“其实就是飞渡刚解散那阵子。”
那大概是他人生中绝无仅有能跟“消沉”二字挂钩的时候。
原以为一路走来遇到那么多事都扛过来了,自己的心智已经足够坚定,但面对七年队友的决绝离开,苦心经营的乐队分崩离析,他还是无法做到从容抽身。
安置好了廖川和凌阳,他自己却哪里都不想去,成天一个人闷在家,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已经戒了很久的烟。
他以前都没有过这么重的烟瘾,此时却只能借此转移注意力,想不到任何其他能做的事。
完全丧失创作欲,就连摇滚都不想听,也不想再唱了。
任何一段熟悉的旋律,都会让他控制不住想起以前乐队一起写歌、练歌的日子,回忆起飞渡的过往种种,而这些已然不复存在。
他把从飞渡初创就一直跟着他的吉他锁进了柜子里。
可这样一来,家里实在太安静了,静到不习惯。毕竟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几乎随时都与音乐为伴。
所以他有时会随便点进一些歌单,放点其他歌。只要不是摇滚,什么都行,能把这让人心慌的安静掩盖住就行。
那段时间他饮食作息都不规律,饿了才点个外卖,不饿就不吃,把很久没犯的胃病都折腾出来了。
平板播放到叶奈的说唱时,他刚吃了胃药,胃里那股绞痛还没过去,额头都是冷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那会儿你刚在说唱比赛夺冠不久,”易行知说,“放的那首歌就是你在里面的现场。”
€€€€“半途而废也谈得上热爱吗?明明都过不了自己那关。”
€€€€“一蹶不振也配得上期待吗?别让爱你的人为你难堪。”
简单直白的两句话,却偏偏问进了他心里,就像有人在与他的内心隔空对话,和着强劲的flow,像是从世界的另一端伸出一只有力的手,把即将溺于深海的他捞上了岸。
无论过去、未来如何,至少现在做出的选择,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何况还有那么多支持他的人在等着他回归,就算是为了他们也要振作起来。
凭什么他要为了再也不会对他生命造成影响的事物,而放弃此刻对他生命影响重大的事物?
后来他又去听了叶奈其他的歌,很多都曾让他汲取过力量。
在大众被吴成遥的言论误导,认为他继续唱摇滚是在蹭飞渡热度时,他听着叶奈唱€€€€
“如果被误解是我的宿命,就把表达当作使命,听从内心的指引,把想说的话说个尽兴。”
就觉得原来世上还存在与他如此相似的人,不在乎外人如何曲解,只想用自己热衷的音乐形式一吐为快。
“所以我才说,”易行知轻轻吻了他一下,“我在等,世上唯一契合灵魂。”
叶奈百感交集,很久都没说出话来。
隔了半天才挡不住好奇问:“你第一次见我不是锦平音乐节,对吧?”
“嗯,”易行知点头承认,“听你的歌没多久,我就去看过现场,很有力量和感染力。”
“啧,挺能憋啊,我不问你不说是吧?”叶奈斜他一眼,又问,“那……你来《卫冕之战》,跟我有关系吗?”
“说实话,如果你不在,我可能也会来,毕竟是个难得的舞台机会。”
“……哦。”
“但知道你在,我做决定的速度大概快了那么百八十倍吧。”
“哦!”叶奈笑了一声。
易行知摸了摸他的眼睛:“不早了,睡吧。”
叶奈:“嗯。”
两人闭眼躺了会儿,却都毫无睡意,只觉得今晚聊的事情太过神奇。
“怎么想都觉得巧得过分啊!”叶奈忍不住又开了口,“我算了下时间,咱俩正好都是低谷期听到对方夺冠后的高光期唱的歌哎。”
“嗯,还有,”易行知补充道,“咱俩夺冠的时候都是2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