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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少爷的弹幕多少钱一条?有钱一起赚啊,别光顾着自己发财。】
【这钱你也赚?不嫌脏啊!】
众人:……行吧,现在懂了。
下一个上场的是尹天涵,他唱的是一首自己近期爆红的曲目,主题是表面开朗的外向者也会有敏感易碎的一面。
当时这歌一经推出就冲上了热歌榜榜首,并且连续霸榜了很多天,这是第一次现场演唱。
这是一首极具个人风格,且难度系数很高的流行歌,主歌的低音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像念经,副歌的高音也需要很强的混声技巧。
尹天涵的表现却相当出色,前半段加入了恰到好处的气泡音作为托底,后半段真假音的转换也极为丝滑。
加上他对这个舞台很了解,无论是镜头捕捉,还是走位互动,都拿捏得当,驾轻就熟。
唱到动情处,他走到观众面前,俯身弯腰,声嘶力竭地飙起高音。深V领随着他的动作向下敞开,露出一大片冷白的皮肤,顿时激起台下一片尖叫。
粉丝们都注意到了尹天涵泛红的眼眶,把歌词代入了他本人,不由十分心疼,因为他平日里就是把脆弱掩藏在笑容下的形象。
还有很多人被戳到了痛点,想起自己在生活中伪装快乐的时刻,纷纷眼中含泪。
演到第三场,观众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投起票来也毫不含糊。这首兼具技巧和共情效果的歌一举拿下了目前的最高票数€€€€878票。
这也等同于在宣告,叶奈现在是垫底的情况。
尽管知道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最先出场,可结果是无法改变的。叶奈难免有点挂脸,他实在没办法在这种时候还强颜欢笑。
首战输了,历万多半又要带一波唱衰的节奏。想到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叶奈就觉得窝火。
他心情一烦躁,手上就闲不住。
恰巧感觉手中搭着几缕布条,他连看都没看,随手抓起来拉扯着,借机发泄心里的不痛快。
拽了好几下,叶奈才意识到不对劲,为什么他手里会有这种东西?
低头一看,这布条细细长长,一直连接到旁边人的袖子,竟然是易行知毛衣上的流苏!
草,他都干了些什么蠢事!也不知道易行知发现没有?
还好现在主镜头已经转到舞台那边,这个场面不会被播出。
叶奈本来想把这玩意儿赶紧扔掉,又担心动作幅度太大,反而被察觉,于是若无其事地扭头看向别处,然后缓缓松开手里的流苏,还做了几下拉扯空气的假动作掩饰。
本以为这波操作天衣无缝,却忽听易行知开了口。
“扯够了?”
他磁性的声音放得很轻,却还是让叶奈一惊。
早知道不演了。
“我随手扯的,没注意是什么。”叶奈编不出像话的理由,直接破罐破摔。
易行知修长的手指撩起衣袖上的流苏:“这个针织的不适合扯,下次我换件别的。”
“啊?”叶奈一时竟然判断不出对方是不是认真的。
易行知不像是爱开玩笑的人,语气似乎也挺正经。但如果是说真的,难道是在邀请他下次再来扯么?
这就真的有点扯了。
叶奈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易行知也轻笑了下,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你俩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一旁的元磊忽然问道。
“没什么!”叶奈抢先道。
他这反应更加引起了元磊的好奇。
“难道有什么我不能听的?”
“我们在聊……”易行知淡然开口。
“喂!”叶奈赶紧用眼光制止。
要是真说出来,他简直没法混了。
然后就听见易行知的后半句:“……猫喜欢抓什么材质的布料。”
叶奈:“?”
什么玩意?
“哦,我家的猫特别喜欢抓毛线球。”元磊信以为真,指着易行知的衣服说,“就你这种毛衣,我根本不敢穿,一穿就被它抓得稀碎。”
“嗯,我刚才也在说。”易行知有意无意地瞟了眼叶奈,“如果要防猫抓,就得换一件。”
叶奈:“……”
很难不怀疑他是故意的。
元磊开始以自家的猫为话题大聊特聊,然而易行知渐渐又变得话少起来,偶尔才会接一两句,让对方不至于冷场。
叶奈隐隐感觉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等尹天涵重新回到后台,他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易行知怎么没过去候场?
“你不是第四个吗,怎么还在这儿?”
“主持人说中间要插播宣传短片,还有口播广告,我待会儿再过去。”易行知说。
没想到总共就六个人的比赛还要分个上下半场,那岂不是意味着易行知又要重新开场?
“你这运气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啊。”叶奈想起易行知问他换不换抽签的事,无奈又好笑,“全场最烂的两个签被我俩抽到了,这叫什么?”
易行知:“有缘分?”
叶奈:“难兄难弟?”
两人同时说完皆是一愣,又同时笑起来。
叶奈自己都没发觉,心里的气结散了大半,无形中已经把易行知当成了同一战线的盟友。
见他起身准备上场,叶奈伸出握成拳的右手:“加油。”
易行知转过头,只见面前那双一向锐利的眼睛此时收敛了锋芒,因为在抬眸向上看,眼型圆圆的,亮如星辰。
“嗯。”易行知握拳碰上去,注意到自己戴的戒指前端有些锋利,他又收了几分力。
看着易行知背着吉他的笔挺背影渐渐消失在舞台入口,叶奈忽然联想到孤身闯江湖的剑客,一身正气,却又透着莫名的寂寥。
蒋宽给的资料上提到的易行知的过往只有寥寥数笔€€€€
18岁组乐队在酒吧驻唱,19岁被悦声音乐的老板赏识,签约发行唱片。
22岁手撕剧本夺得乐队冠军,连续三年备受公众瞩目与追捧,直到去年飞渡乐队解散。
不久后曝出了他为了单飞故意打压、逼走队友的传闻。
叶奈向来秉持未知全貌,不予置评的原则。就目前实打实的相处来说,他不认为易行知会做出那种事。
但如果真没做过,易行知为什么不为自己申辩呢?难道像他一样,任人曲解也无所谓?
思索间,易行知已经站在了舞台中央,昏黄光线寸寸描摹过他英挺的轮廓,有种令人心旌摇曳的氛围感。
吉他前奏响起,是一首他从未演唱过的原创摇滚歌曲《芒》。
“小时候在美术课上画自画像,每个人的作品都是不同模样,后来在规则中生长,在挫折中迷惘,遗失了想象,磨平了锋芒,怎么所有人变成一样的形状?”
易行知的声音清冽中带着颗粒感,像是在光滑的贝壳中滚动的沙粒,天然有种让全场安静下来的魔力。
吉他琴弦拨动间,不知不觉就牵引着观众凝神倾听,进入了他的情绪。
到了副歌,伴奏的乐队加入了贝斯和键盘,旋律层次顿时丰富起来。一声重击的鼓声后,极富穿透力的声音响起。
“不是说要靠自己去改变世界吗?不是说绝对不会被风雨击退吗?不是打定主意选择的路就要一条道走到黑吗?”
“为什么是自己被世界改变了呢?为什么骄傲变得不堪一击了呢?为什么坚持的理想还是被世俗眼光动摇了呢?”
虽是问话,却没有质问的步步紧逼,更像是自我彷徨和挣扎的过程。灯光频频闪烁,如同剧烈动摇的内心。
第二轮主歌节奏变得明快,似乎离答案越来越近。
“生命之旅原本没有既定方向,纵横驰骋只用听从心之所向,哪怕在歧路中彷徨,在风浪中跌宕,别丢了立场,别失了张扬,一叶孤舟也能在梦河上远航。”
副歌重复了一遍之后,通过C段完成了心理的过渡。
“开始把一路风景当作慰藉,终于跟犹豫胆怯握手和解,只是无论如何学不会妥协,哪怕对自由只有惊鸿一瞥。”
到了最后一遍副歌,四面八方的灯光一齐亮起,仿佛指引方向的灯塔,驱散阴翳,徒留光明。
“被世界改变也可以再改变世界,百炼成钢后不再畏惧寒风凛冽,懂得世界运行的规则后向没放弃的自己致谢。”
易行知投入地弹着吉他,独特的声线中夹杂着金属音,明明平时看着冷清孤寂的一个人,身体里竟像是蕴藏着无限的能量,唱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他没有歇斯底里的嘶喊,却自带一种震人心魄的力量,引领着观众完成了一场与自己内心的对话。
“不再被所谓的正确裹挟,抬头看,原来早已身在旷野。”
最后一句易行知放慢了速度,音色变得很有空间感,仿佛真的置身于无边无际的旷野,自由的风从头顶掠过。
镜头切到观众席,不少人都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
叶奈在后台看着现场的投屏,镜头特写从易行知灵巧翻飞的手一直拍到颈侧牵扯起来的青筋,甚至能看清他上下滑动的喉结旁边那颗很小的痣。
室内的音响与舞台的声音交融在一起,营造出了更加立体的音效。
“太强了,简直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啊!”元磊激动地鼓掌赞叹,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人,“Nyle,你觉得呢?”
半天没有得到反馈,元磊扭头去看,意外发现旁边的人此刻竟有些失神地盯着大屏幕,连总是半垂的眼皮都完全睁开了,睫毛微微颤动。
“叶奈?”
“啊?”这次叶奈听见了,猛地回神转过身来。
“听这么入迷?”元磊看见他的反应,又惊奇又好笑,“是不是也觉得很牛逼?”
叶奈眨了眨眼:“啊,就,挺牛逼的。”
第7章 初舞台(四)
当年飞渡乐队夺冠的时候,叶奈正一门心思搞说唱,压根就没关注过别的,只是飞渡实在太火,所以他知道几首热门歌,但都没听过完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