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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悬明摇摇头苦笑一声:“是我要强留,京城这么多是是非非,况且我也看得出来,你是不想沈仙尊留下来。不过,我倒是看见沈仙师了。”
“你看见我师尊了?”季闻意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
“他朝皇宫的方向去了。”张悬明忽然上下打量季闻意,“你好像对红光没有反应?”
季闻意也不明所以:“这红光到底怎么回事?”
张悬明将脸上的蒙面巾往下抓了抓,露出一张脸:“说来诡异,自打你们出城以后,当天傍晚,天空就开始发红。都知道是天降异象,百姓们惶恐不已,宫中大门紧闭,又谁也进不去,徒留我们这帮人在外头干着急。那时候还安慰自己是晚霞。谁知道到了第二天,红光不褪,还越来越盛大,这才察觉不对劲。不光如此,路上的人纷纷开始神志衰退,胡言乱语,极度痛苦。”
“起先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后来看见一户人家想要出城逃难,谁知道刚出门就发疯,胡言乱语,我才弄明白,被这红光照到的人就会失去神志。”
季闻意感觉一阵齿冷:“那岂不是防不胜防?”
张悬明叹了口气,眼中忧虑重重:“是啊,所以这两日我让家中老父闭门不出,我浑身裹起来,想出来碰碰运气,就看见沈仙师去了皇宫。”
季闻意漆黑的眼珠透着深深的恐惧。
既然事情最先在皇宫发生,沈淮夜就直奔皇宫而去,那么卫珩的血阵阵眼定然是在皇宫内部。
他语气沉了沉:“我也要入宫。”
张悬明吓了一跳:“那你不是去送死吗?”
季闻意眼眸低垂,眼中的神色逐渐坚定了起来:“我本来就是玄门中人,这是我们的职责。更何况……更何况师尊在里面,我必须要去找他。”
张悬明叹了口气:“你们,唉,可以理解。不过你一定要万分小心,凡事保全性命。我和京中其他人去告知百姓。”
季闻意重重点头,起身朝巷子外面走去。
他想,他既然能对这红光免疫,也许他命中注定要进去。
“季仙师。”
季闻意忽然听见张悬明在身后喊了他一声,他转过头来,就看见张悬明已经重新蒙好了面,对他说道。
“若是咱们都能大难不死,一定邀请本官去喝你们的喜酒。”
季闻意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好,一言为定。”
张悬明朝着反方向跑了,而季闻意看着皇宫的方向,紧紧咬牙,朝宫门跑过去。
师尊,一定等等我。
季闻意跑到了宫门口,大红朱门紧紧闭着,门口的守卫已经疯了,在原地转圈,眼中已经没有了神采,神志被抽空,嘴里一直念念有词,还作势拦着季闻意。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闲杂人等……统统不得入内……”
季闻意轻易地绕开了他们,依旧捏了诀从上空飞入宫内。
宫门中一片死寂,头顶的天空红得仿佛新鲜的血色,看得人很容易陷入失神和狂躁。宫里更是一个人也没有,好像一座人去楼空的空城,诡异得可怕。
季闻意问火鸟:“能感应到沈淮夜的方位吗?”
火鸟的状态越来越差了,它匍匐着,鲜艳的毛发已经有些发灰,一双眼睛更是失去了神采,它流出一滴眼泪:“对不起,我也感应不到他了。”
季闻意浑身猛地一颤,喉头哽咽着,眼前有些模糊。他抓着腰间传音铃猛地摇晃,叮铃铃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空道上响起,持续不断的,却没有回音。
【沈淮夜,能不能听见我的声音!】
就在他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听见一抹缥缈的声音:【季闻意,快走。】
是沈淮夜的声音。
季闻意猛地抹了一把脸,眼眶通红:“不,我不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一定要找到他。”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里绘制出一副皇宫的地图,大门,中轴,大殿,丽芳宫,东宫……
丽妃腹中胎儿消失,丽芳宫不会是阵眼。
京城龙气,季闻意猛地咬唇,口腔里溢出一丝血腥气。
他双眼一眯,看向大殿的位置,那里正是五行汇聚之处,仔细一看,正是红光汇聚之处,如果朝臣是在上朝的时候被控制,那一定是在大殿。
不对,这里似乎不是红光最盛之处。
等等€€€€
“是降星台。”季闻意狠狠一怔,“我明白了,卫珩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要的不是建降星台,而是通过往下开凿地基破坏原本的风水大阵。”
他顾不得其他,往降星台的方向一路狂奔。
【师尊,等我!】
那种不详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季闻意正要穿过拱门到降星台的时候,忽然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将他拦下,季闻意堪堪站住,看见眼前的人时,立即警觉起来:“慕容秋?”
慕容秋站在十步开外,慢慢地朝他走过来,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季闻意,我终于把你等来了。”
季闻意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慕容秋露出一道饱含恨意的笑,“你坏我大事,离间我和师尊,还敢由此一问?”
季闻意手心化出一道术法,背在身后,趁着慕容秋移开视线的时候朝他击中,谁知道却被慕容秋轻松化解了。
季闻意看见慕容秋身上的黑气,愣了一下:“你这不是清衡宗的术法。”
慕容秋浑不在意地收回手,黑雾渐渐消散。他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要杀了你。”
季闻意后退了一步,趁机准备跑,却被慕容秋用术法定住。
慕容秋盯着他的目光让人毛骨悚然:“就这么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慕容秋施展术法将季闻意定在原处,抬手摸上他的眼角。
“当然得要物尽其用,你这双眼睛长得不错,不过今日就是你的丧命之期,还是不要浪费这双漂亮的眼睛了,正好给本皇子用用。”
季闻意脑海一炸,瞬间想起沈淮夜曾经对他说的,慕容秋想要改换眼睛的颜色。看来他早就打好这个主意了,和卫珩结盟,卫珩增长功法,而他拿到眼睛和皇位。
但他没有想到,慕容秋想要他的眼睛。
不过他也并不意外,慕容秋最恨的人就是他了,要他的眼睛有什么好奇怪的。
真到了这个时候,季闻意发现自己反而不惊慌了。唯一急切的就是要找到沈淮夜。他问慕容秋:“你甚至愿意出卖沈淮夜的性命?”
慕容秋笑了:“怎么会,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师尊。只是……他要先吃些苦头罢了。”
季闻意冷笑一声:“可是他快要死了。”
慕容秋笑得古怪:“不会的,他不会死的,只是会耗尽一身修为,不过也好。他没有了修为,等我登上皇位,再将他好好养着。十指不沾阳春水,想要什么要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好吗?”
季闻意感到一阵恶寒。
作者有话要说:
[垂耳兔头][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第61章 天道
季闻意不想与慕容秋多说,他先要要紧的是找到沈淮夜,火鸟看着状态非常不好,季闻意心中虽然急,但却不敢表现出来。。
有了。
季闻意突然不挣扎了,看着慕容秋,露出嘲讽的神情:“你真觉得,你和卫珩能达成结盟?”
慕容秋冷笑一声:“你想离间我们?做梦!他达成修炼的目的,我则可以留下师尊,两全其美。”
季闻意笑了一声:“我以为殿下想争皇位是有真本事,没想到愚蠢得可笑。”
慕容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以为骂我两句,我就会中了你的激将法?”
季闻意收了笑容,冷冷道:“我既没有离间你们,也没有用激将法,是你把卫珩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他只是想用那帮老骨头的血提升自己的修为?你以为只有你能打造一座黄金笼,卫珩就不能?”
慕容秋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黄金笼?”
季闻意眼神轻蔑:“摘星楼那晚,我突然出现,你以为是巧合?”
慕容秋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我既然能知道你会在摘星楼下情人蛊,知道你在宫殿里藏着一座黄金笼会是什么难事吗?”
季闻意手心冒汗,他虽然有些把握,但也不能确定慕容秋会不会信。看着慕容秋错愕惊讶的神情,他知道鱼儿上钩了。
他继续道:“同样的,我知道慕迟的心思,知道你的手段,我也知道卫珩想要做什么。”
慕容秋下意识上前一步:“他要做什么?”
季闻意目露厌恶:“和你一样的想法,卫珩是魔道无方城的人,他自然要把师尊带回无方城。”
“不可能!”慕容秋低吼一声,目光惊疑不定。
“有什么不可能的。”季闻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他能在皇宫开启阵法,这等修为,你对上他能有几成胜算,你步步为营,只怕是给别人做嫁衣,搞不好还会丢了性命。毕竟在卫珩眼中,你也算个情敌了。”
慕容秋面色一凛,一股寒气从后背升起:“我不信……”
季闻意努力压制发颤的呼吸:“你再不相信,师尊就没了,你那座黄金笼也只能留给自己了。”
慕容秋暴怒:“不可能,收回你的花言巧语,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季闻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那么颤抖:“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你自己的情人蛊吧?子母蛊本来可以互相感应,但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沈淮夜的气息了。”
慕容秋踉跄了一下,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颤:“不会的。”
季闻意想要强行冲破禁制,忽然间,禁制松动了,慕容秋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抹了把脸:“你去吧,如果你能救他。”
他苍凉地笑一声:“我从来没想过师尊会死。”
季闻意深深地看了慕容秋一眼,他对慕容秋没有丝毫同情。他不敢再耽搁,转身往降星台的方向跑去。
一片红色的风暴出现在视野中,季闻意心头一沉,等到跑到近前,他看见原本降星台的位置出现一个陌生的阵台,玄黑色,上面刻着诡异扭曲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里都透出血红色的光芒。
季闻意看见老皇帝,满朝文武,数不清的宫中侍从堆叠在阵中,哀嚎声传来,他们面色扭曲,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他还看见曲同阳和四位长老盘坐阵法中,脸色苍白,身上斑斑血迹。
他内心一紧,终于在阵法中央看见沈淮夜。他躺在阵法中心,一身白衣染上斑斑血迹。而半空中,一个容貌妖冶的男人腾在半空,那些血雾不断地钻进他的体内,他脸上露出邪佞的笑意。
火鸟不知道什么时候扑棱起来:“不好了,我感觉到沈淮夜的气息在消散。”
季闻意喉头一哽,爬上阵台,踩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冲到法阵中央沈淮夜旁边,把他扶起来:“师尊,师尊……沈淮夜!”
沈淮夜脸上又出现了一道一道的暗纹。
季闻意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