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不知道!不许再问了!”
几人顾着争吵,都没看见沈淮夜眼中闪过一抹虚色。随即又想到季闻意,想到他出门之前对他的惩罚。
这时候,术法长老面色凝重地呈上来一枚幽兰令,众人见到令牌,面色一凝。
炼器长老看着那枚墨玉质感的幽兰令:“外头竟然还有兰叶令流传,这枚是从哪里来的?”
术法长老:“灵州顾家。”
几人面面相觑。幽兰令本是清衡宗开宗立派之初发出的令牌,只有区区几枚,可在紧要关头召清衡宗的人前去处理玄案。令牌传回,没有小事,其中一定牵扯数条人命。
而顾家这条,是沈淮夜给出的。
沈淮夜抬手拿了令牌:“我去。”
药修有些担心:“让别人去就是,何必劳烦师尊。”
沈淮夜摩挲着手中的令牌:“正巧刚收了徒弟,也该带出去见见世面。”
几位长老有些讶异:“事情危险,带刚收的徒弟是否冒进了些?”
沈淮夜不为所动:“既然入了门下,迟早要经历的,就这样说定了。”
-
今日清衡宗两件头等大事€€€€
第一件,掌门昨晚炖的鹿鞭汤不翼而飞,不知道被谁端走了,成了一桩悬案。
第二件,尊上刚收的徒弟被罚了,惩罚的法子十分别致。
幽兰照夜居门口一反常态的热闹,不管是这个掌门的还是那个长老的弟子们一窝蜂地聚在门口,将中间满头簪花的人团团围在中间。
江临两眼放光,当众吟诗一首:“牡丹芍药蔷薇朵,都向美人头上戴。妙,妙极!”
季闻意满头各种颜色的兰花,迎风招展,脸色红得要滴血。
他很没有底气地喊道:“喂,不要笑了……”
兰草在一旁嗤嗤笑个不停,腰都直不起来。
季闻意幽幽瞪他一眼:“你也笑。”
还以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想这兰草往他头上插兰花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兰草羞涩一笑:“男子簪花,自古有之,更何况小公子带着分外好看。”
季闻意脸上烧得更烫,心里将沈淮夜埋怨了个千百遍。
【想什么惩罚的法子不好,非得要作弄人,这下纯纯社死了。】
沈淮夜和曲同阳从议事堂出来,远远在路口停下,好整以暇地欣赏季闻意被众人围观的窘境。让他陷入那种境地,他也得讨回来才是。
众人哈哈大笑,压根没人理会季闻意的抗议。
金朔昨天刚经历好友变奸细的惊吓,又颇为缩头乌龟地狗叫一声,对季闻意更加敌意深重,开口就是嘲讽:“师尊让你在此受罚,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惹恼师尊,笨手笨脚的。”
季闻意干笑两声。
【说出来吓死你。】
一众师兄师姐笑得直不起腰来,伸手摸了摸季闻意头上的花。
“尊上真是风雅,罚人还要罚戴花,这兰花开得真好。”
季闻意一面讨饶,一面心中吐槽。
【沈淮夜哪里是风雅,分明是要让我社会性死亡。】
【不仅如此,还不准掉一朵,掉一朵罚抄一遍门规。】
曲同阳捋着胡子笑道:“许久未见宗门这般热闹的场面了。”
沈淮夜淡淡“嗯”了一声。
曲同阳看了一眼季闻意,又狐疑地看了一眼沈淮夜:“不过,你怎么忽然想起这样的法子罚你徒弟?”
沈淮夜眼中闪过一抹虚色。
曲同阳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抹虚色,眉头一皱:“等等,难道是€€€€”
“你”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沈淮夜冷淡一瞥噎回去了。
沈淮夜冷呵一声:“怎么,难道本尊还要喝你的壮-阳汤?”
曲同阳泄了气:“也是,你一届孤家寡人,壮给谁看?”
沈淮夜脸色一黑:“胡言乱语什么。”
那厢季闻意被簇拥着在宗门内绕了一圈,围观弟子越来越多,头一次见到这样新鲜的惩罚法子,都颇为新奇地看着。
等季闻意回到幽兰照夜居的时候,沈淮夜已经从议事堂回来了。
季闻意低眉顺眼地走到沈淮夜面前:“师尊,弟子知错了,弟子再也不敢了,师尊就绕过弟子这一回吧。”
沈淮夜半垂视线,瞧着眼前满头簪花的季闻意,一头红粉白蓝,色如皎月,容光奕奕。
“五朵,抄五遍。”沈淮夜铁面无情。
季闻意一噎,哭丧着脸。
【抄不过来了,真的抄不过来了。】
沈淮夜凉凉看他:“先不急着抄,暂且欠着。进来,我有事吩咐。”
季闻意见他神情严肃,连忙收了神情,摘下兰花交由兰草,跟着沈淮夜走进兰室。
-
“外出历练?”站在兰室里,季闻意满脸茫然。
沈淮夜点点头:“具体事由去找术法长老了解,这次你和金朔随我同去。”
季闻意更加茫然了:“金朔也一同去吗?我们两个刚入门……恐拖了师尊后退。”
沈淮夜唇角轻扯:“菜就多练。”
季闻意:……
【等等,为什么金朔也一起去啊?他不是拜了掌门门下吗?】
不过季闻意也只是心里这么想想,并没有问出来。
沈淮夜神情一顿:“掌门平日事务繁多,他的徒弟都要到我这里历练。“
季闻意明白过来,只是没想到沈淮夜竟然主动解释,有些受宠若惊。
当着季闻意的面,沈淮夜铺开一幅黄纸,抬笔蘸墨,提笔在纸上画上一道符€€:“学会它。”
沈淮夜留下这句话,就闪身进了暗门。
一连几天,季闻意都被拘在兰室画符。期间他找术法长老询问此次任务,得到的消息不多,只知道灵州以做傀儡面具为业的顾家出了怪事,接连好几个下人暴毙而亡,故此请沈淮夜出山摆平。
而金朔那边似乎也被掌门拘着练习术法,都在为这次外出历练做准备。
季闻意除了吃和睡,就在兰室画符。
沈淮夜将符€€随意写在一张黄纸上,很长的一串,季闻意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笔迹力透纸背,收锋透了些凌厉,和外界流传的师尊形象有些出入。
季闻意不认得这符写的是什么,做什么用的,只知道要临摹一百张。他拿起毛笔,舔了舔墨,在符纸上临摹起来。按照符咒走势一字一画临摹,不像是画符,倒像是涂鸦。
期间沈淮夜走进来看了一次,盯着他画的那张符看了好一会儿,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又出去了。
季闻意大概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看了看手里歪歪扭扭的涂鸦,心想,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直到画完十张符纸,开始画第十一张的时候,季闻意额头渗出了汗珠,不知道怎的,画符的笔越来越重,胳膊越来越抬不起来,好像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压住。
季闻意抓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双手颤抖,嘴唇发白。
撑着一口气画完最后一笔,季闻意累得趴到在桌子上,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沈淮夜和曲同阳走进来,看见季闻意趴在桌子上睡觉,沈淮夜抽出符咒,露出有些意外的神情。
“你看看。”他将符咒递给掌门。
曲同阳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顿住了,随即看向趴在桌子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季闻意,面露讶异。
“多数弟子当初画到一百张,才开窍,就自以为天赋卓绝了,没想到还有十张就能开窍的人。”
沈淮夜扫了季闻意一眼:“极阴命格,福祸相依。”
曲同阳还是忍不住多嘴:“你这次真要带金朔和季闻意?顾家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他从一个地方商贾突然和皇室搭上关系,其中必有内情。对了,不如让你那皇子徒弟慕容秋打探打探?”
沈淮夜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挑眉看向曲同阳:“怎么,你怕你徒弟临阵脱逃?”
曲同阳胡子一吹:“那不可能,我那徒弟比我还要面子。”
沈淮夜没说话。
曲同阳:“也好,我平日里俗务繁多,让他跟着你出这趟玄案,恐怕回来要脱胎换骨。”
他又忍不住问:“弟子遴选的时候,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要收徒了?难道真是被慕迟串通奸细打击到了,决定再收个乖巧伶俐的小徒弟?你不觉得收得太突然吗,极阴命格有你护着当然好,可你也不是滥发善心的人呐?”
沈淮夜冷淡笑笑:“难道我是见死不救的人?”
曲同阳被噎到:“我也没那么说。”
沈淮夜垂眸看着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季闻意,睡得人事不知,侧脸沾上墨迹,也不知晓。他撂下一句:“有意思。”
曲同阳大感震惊,有意思?这是什么理由!
-
季闻意一连画了七天,终于画完了一百张符,有些紧张地等待沈淮夜检验。
沈淮夜却没说他画的好或不好,只是挑出十张符递给他:“这些带上。”
季闻意拿着符咒,忧心忡忡地出了兰室。
他虽然不知道灵州顾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根据系统提示的剧情来看,一个月内死了四个人,都是晚上不知不觉间被人勒死的,身上还有浓重的鱼腥味。
季闻意不懂玄学灵异,但他光看这些也知道。
大凶!
绝对是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