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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从建筑物的某处响起,这在降谷零的眼中,便是琴酒和里卡尔配合默契的证据,他咬咬牙,不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瞬间击中古谷优的胸口,防弹衣并不能连动能一起彻底挡住,感受着胸口剧烈的疼痛,古谷优苦中作乐地想着,至少降谷零没有瞄准他的脑袋,又慢了半拍咬碎口中的血包,一口鲜血就这么吐在了地上。
“啧。”
年轻的boss阴沉着脸,像是十分不满自己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但低头在面对引爆器的时候的认真却没有被负面情绪感染分毫,下手又准又狠,显然十分清楚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又是几声爆炸声传来,眼看着几人头顶的天花板也摇摇欲坠,古谷优沉默地望着天花板,内心想着其他几个人如果能直接被吓走留他自己一个人待着就好了。
亚历山大见古谷优这幅半死不活的状态有些着急,立刻也扣下了扳机,但是他的枪法并配不上他的野心,降谷零三下五除二就收缴了对方的武器,将人彻底制服。
松田阵平则趁着这个时候快步走到了€€原研二的位置,想要检查对方身上的伤势,古谷优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因此也错过了逐渐反应过来的€€原研二与松田阵平间的眼神交流。
从警这么久,€€原研二也不是完全没挨过枪击,因此他很快便意识到古谷优其实是在救他。
而在救他之前古谷优便已经掏出了那把假枪,在意识到这点之后,青年的动机和目的便也很容易推理出来了。
松田阵平想明白一切之后缓缓起身,走到古谷优的身边。
这人现在正躺在地上,嘴角溢着血,眼神空茫,看上去很是吓人,但呼吸却还平缓。
几年前的那段短暂的相处时间中,松田阵平经常能在饭后看见古谷优这种表情躺在沙发上,一开始他还吓了一跳,后来意识到青年只是因为不想洗碗所以在装死而已才放松下来。
松田阵平有些想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不出来,在撩开青年被血液粘在脖颈处的头发,并因此不着痕迹地感受到对方依旧强健有力的脉搏后,才缓缓开口:“你是想留在这里吗?”
古谷优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沉默了很久,之后迟疑地点了点头。
“……好。”
松田阵平起身的时候,正好遇上忙完亚历山大,赶过来的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不同,他知道自己那枪是对准的心脏,因此对古谷优奄奄一息的作态并没有太多怀疑。
“走吧。”
松田阵平说道:“这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塌,我们这边伤员太多了,没有人手处理其他事情了。”
这个理由非常的合理,降谷零虽然有点犹豫,但也很快被说服了。
“嗯,你说得对,我们走吧。”
做戏做全套,松田阵平努力支撑起默认了自己选择的€€原研二,最后看了古谷优一眼,随后扭回了头。
但实际上,两人其实是松田阵平伤的更重,€€原研二感受着自家幼驯染微微颤抖的身体,悄悄分担了对方大部分都重量,并小声问道:“你确认要这么结束吗?”
松田阵平没有说话。
现场很快就剩下古谷优一个,他又在地上赖了一阵,才缓缓起身跑走。
这一切都被年轻的boss收入眼底,他皱着眉,嘀咕道:“条子里就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他扭头,望向琴酒:“你说呢?”
琴酒没搭理他,实际上,他现在一直在回忆古谷优离开时的步态,那怎么都不像身受重伤的模样,有点像之前搭档时对方耍小脾气时的样子。
年轻的boss没收到回应有些生气,随后气哼哼地来到了一旁白兰地的尸首旁。
之前的一枪正中对方的脑袋,因此尸体的死状十分的惊悚,但青年就像没看见一样,从对方的口袋中掏出了警方专用的手枪,在尸体的心脏位置比划:“应该就是这里……”
随后是一声枪响,白兰地的尸体上,和古谷优之前被降谷零击中的同一位置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年轻的boss甩了甩持枪的手,道:“好了,按照计划,把它放到应该的位置,之后倒上点汽油或者随便什么的,总之要让人查不出尸体的真实身份……这个不用我教你们吧?”
“是。”
随着一声应答,组织成员们训练有素地行动了起来。
已经离开了建筑的松田阵平听到枪声后猛地回头,心底升起了一丝异样的不安。
€€原研二在一边欲言又止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大约过了十数秒,松田阵平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扭头和€€原研二嘱托道:“你在这等着,我先回……”
还没等他说完,更加巨大、且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响起,那本就岌岌可危的大楼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地彻底坍塌。
尘沙这一刻仿佛是滔天的巨浪,席卷着向外围涌动,在巨响过后的短暂耳鸣中,松田阵平感觉自己和世界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隔膜。
不知过了多久,松田阵平才感觉到€€原研二在掐着他的肩膀让他回神,并嘴里不断重复着一些类似“没事的”或者“别想太多”之类的安慰。
松田阵平淡淡地应下。
而他的这种平静,只持续到警方从商场中搜出了一具多出来的,怎么也查不到来源的无名尸体之前。
第62章
“姓名。”
“降谷零。”
“请你还原一下案发当时的情况。”
“当时大概是午夜12点左右, 我和€€原警员在商场内遭遇了里卡尔并起了些冲突……”
降谷零冷静地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并客观地将其一一叙述。
“……有人瞄准了€€原警员,里卡尔先一步开了枪, 随后我也开枪击中了他。”
坐在降谷零对面的警官将一切都记录了下来,但却并没有立刻完全相信对方口述中的全部内容。
他质问道:“但实际上,根据我们后续得知的情报, €€原警员根本就没有真正受伤, 那只是一发空弹。”
降谷零面色如常:“是的。”
“你事先知道这个事情吗?”
“不知道。”
“你确认作为一个曾经长期卧底在里卡尔身边的卧底,对此毫不知情吗?”
“我确认。”
“哪怕一点线索或者异常都没有?”
“是的。”
“嗯……”警官沉吟片刻,又写下了些什么。
一时间, 空间中只有笔尖摩擦纸张时的声音,降谷零垂着眸, 视线落在对面人的笔尖上, 眼神却没有真正的焦点, 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至写到了某个节点, 对面的人笔尖一顿,突然问道:“之前你提到过,你觉得那个狙击手是琴酒。”
降谷零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虽然只是推测,但是的, 我觉得那个狙击手就是琴酒。”
“那么根据现在的情报, 就是里卡尔在琴酒手下保下了€€原警员。”
“……是的。”
降谷零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一些干涩。
“你对里卡尔做出这样选择的原因有什么头绪吗?”
“……”
警官因为这个停顿停下了记录的进程,他抬头, 苍老的面容下,藏着一双锐利的眼睛。
“看来是有。”
这本来只是一个例行询问。
警方老早就知道古谷优与松田阵平的过往,并且后续也发生了很多可以证明松田阵平对古谷优来说很特殊的事情。
警官原本以为这试试一场因爱屋及乌而手下留情,结果意外翻车的寻常事件, 但现在看来,难道还有隐情?
“我觉得……”
降谷零回忆起了诸伏景光后来和自己说的事情,包括里卡尔€€€€古谷优从小便一直处在那种环境之中,包括他其实从最初便没有更多的选择。
降谷零叹息一般地说出了自己最终的推理:“我觉得他只是那个时候凑巧想当一次好人。”
老警官又看了他一眼:“……好吧。”
随后,他从手上的档案袋中,拿出了一堆照片,摊开在降谷零的面前,点了点其中一张近照,问道:“你能确认这枪伤是出自你手吗?”
视线中是一具被彻底烧焦了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体表完全碳化,让人一眼望去就会感觉生理性的不适。
降谷零沉默了两秒后,答道:“尸体损坏得过于严重,我无法肯定其是否属于里卡尔。”
“不过我当时瞄准的是差不多的位置。”
“根据尸检,枪口距离心脏稍微偏了一点,正巧符合你之前里卡尔并没有立刻死亡的口供。”
警官再次确认道:“你口供中还说,头部的枪伤并不属于你,或者你的搭档,对吧?”
“是的。”
“但你们离开的时候,听见了一声枪响。”
“……是的。”
“那这下真相应该很明显了。”
警官一边观察着降谷零的表情,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里卡尔在被你重伤后遇到了组织的追击,并最终被灭口。”
降谷零的眼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警官则在纸上点了点笔尖:“感谢你的配合,我已经知道了所有我想要的信息,你可以离开了。”
降谷零沉默着向警官行礼,随后起身,这一路他都很安静,也就导致关门时的金属摩擦声异常的刺耳。
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没有任何人找降谷零询问任何事情,再加上之前的报告都已经完成,这位从卧底开始便经常身兼数职、一天可能只能睡上三五个小时的“打工皇帝”破天荒地陷入了一种闲得发慌的阶段。
这让他连用工作逃避现实都做不到。
他在自己的座位上枯坐了半天,才终于鼓起勇气,打算去找松田阵平谈谈。
拜这次任务严格来讲其实还处于收尾阶段所赐,原本因为分配不同,而好久没能遇上的同窗几人,眼下都在同一栋建筑中办公。
一路上,虽然没遇到人上前搭话,但降谷零敏锐的听觉还是让他捕捉到了些窃窃私语。
€€€€那些对他在古谷优死亡中,所做贡献的赞扬。
降谷零闭了闭眼睛,不敢想松田阵平这两天都会听到什么,现在的心情又会是怎么样的。
而等他以为自己即将迎来这个未知的答案以及审判的时候,降谷零却被告知,松田阵平最近都没有过来上班。
“哦。”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降谷零干巴巴地应了一声,不知道自己应该为这个缓刑松一口气,还是为松田阵平的状态可能比自己想象中还差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