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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他是尚沐……付邀今推开门,连廊上空无一人静谧无声。昨天他一拳把健身教练揍得鼻血飙出二里地之后,对方就骂骂咧咧的走了,至今也没敢再回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这个选择还足够的诛心,恶劣至极。
你的爱人就在你的对面永久标记了我,而你这个Beta一无所知,还在家里天真地等待他回来陪你共进晚餐。
付邀今关上了房门,一步一步走向对面,傍晚的夕阳余晖无限拉长他的影子,在墙面上投映出一个沉默的人形。
等到在尚沐家门口站定,付邀今清晰地闻到了从门缝中渗出来的,还未消失殆尽的檀香味,裹杂着蜂蜜甜腻的气息。他抬眼看向隐在墙角的监控摄像头,倏然勾了勾唇角,想到陆离如果今天真的在阴沟里翻船,中了尚沐的道,等清醒过来指不定要气成什么样。
其实他没必要去救陆离,因为他毕竟不是真的FGH集团董事长,不会因为意外标记了Omega而被迫负责对方的一生。
而且按陆离的性格,被尚沐阴了之后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报复回去,尚沐日后的处境只会更糟糕……
……
……可陆离毕竟是灭世部的员工,世界管理局内部的香饽饽,卖他一个好,以后有的是用得着他出力的地方。
想到这里,付邀今抬手,轻叩了三下房门。
不出所料,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不再浪费时间徒劳地等待,而是直接伸手握住了门把手,猛地用力下压。随着付邀今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他的两颗眼珠蓦然变了颜色,由漆黑变浅,又陡然转为明亮璀璨的金黄色,每只眼睛里的瞳孔向左右两边一分为二,呈现出诡谲妖冶的非人模样。
坚硬的金属门把手被他单手活生生地绞弯,紧接着锁也不堪重负地发出刺耳的哀鸣声,嘭的和门脱离,付邀今竟然直接将把手带着门锁一同从防盗门上拧了下来。
失去了锁的大门缓缓朝内哀怨地打开,他低下头,看到刺痛不已的右手掌心一片焦黑,灼热的黑烟袅袅升起,还隐隐散发着碳化的糊味。付邀今面无表情握起掌心,抬腿迈入门内,与此同时,他那一双摄人心魄的金色重瞳也恢复寻常的黑眼珠模样。
屋内,浓郁的信息素气味扑面而来,付邀今立刻伸出左手掩住口鼻,非常庆幸不是上来就迎面目击一些不堪入目的艳俗场面,耳边也没有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声音。
“陆离?”他轻唤了一声。
随着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内响起,处于最靠里的一个昏暗房间内传来了微妙的动静,疑似是金属镣铐撞击床头柜的声响。
第21章
“是你吗,陆离?”付邀今循着动静快步往里走,同时还不忘警惕地看一眼身后,确保不会两个人一起栽在这里,双双名誉扫地。
屋子里所有房间的门都紧闭着,付邀今之前曾经来过尚沐家中,清楚大致构造,他目不斜视地错过储物间和书房,径直走向了南面的主卧,再用完好的那只手转动门把,果不其然又上了锁。
付邀今稍稍后退半步,随即干净利落地一脚将木门踹开。
巨大的撞击声吓得房间里的人影悚然一惊,信息素又浓了一倍,沾染着潮湿的热意,仿佛粘腻的胶水附着在皮肤上。
付邀今皱眉在门外等了一会,等到外界清爽的空气涌入驱散了不适感,这才放轻脚步走进去。
昏暗的卧室内窗帘紧闭,地上散落着凌乱的衣物,但细看只是外套和东倒西歪的鞋子,并不涉及更私密的内衣。
付邀今抬起头,在床头看到了拿被子匆忙盖住下半身的尚沐。
……竟然不是陆离被扒光了衣服,跟只烫了毛的白斩鸡一样,成大字形被拷在床上?他很失望。
尚沐的喘息声很重,面色潮红,此刻的姿势很奇怪,微躬着腰站立,双手向前伸。付邀今又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尚沐的两只手竟然被铐在了床头的一条装饰架上,而锁着他的手腕的东西并不是他猜想的手铐,而是一条弯曲扭成无限循环符号的金属管。
付邀今往房间另一处角落看,发现了一把缺了一条腿的可怜金属椅。
见到他进门的瞬间,尚沐就像是彻底绝望一般停止了挣扎。他的手腕处因为不停尝试挣脱被勒得缺血紫红,鬓角浸汗,下唇也被自己咬得满是齿痕。因为羞恼、恐惧等种种情绪,以及受到发情的影响,尚沐脸颊泛着病态的坨红色,但同时,他的眼底又泛着浓厚的厌恶和不甘心。
明明他就只差一步了……
为什么!
“陆离在哪?”付邀今开门见山地问。
尚沐没有回答他,发情期的Omega情绪更容易激动,意识到他生米煮成熟饭的计划被破坏后,眼眶瞬间涌出了泪,他忍不住带着哭腔质问:“我到底比你差在哪?陆离竟然为你守身如玉成这样!宁愿自残也不肯碰我!”
没有的事,陆离绝对不是为了谁守身如玉,就是纯粹的不想碰你。
尚沐还沉浸在自己的脑回路里:“我可是Omega,你只是一个Beta而已!而且我还是,我还是——”
我还是重生者!我重来了一世,知晓未来,为什么还是事事不遂我意?为什么会沦落到现在这样?
“你太贪心了。”付邀今冷淡地说。
有人怀揣着天真与期待,按照最美好的方式为你安排了道路,你明明可以做个美梦安心结束这一生,却非要留下,野心勃勃,但又没有足以支撑欲望的能力,最后就只能这样以极为不堪的方式惨淡收场。
重来一遍的人生就一定会朝好的方向发生改变吗?
可能还不如之前。
……或许每个人终究还是会重蹈覆辙。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有什么错……”尚沐低声喃喃着,“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难道就只能Alpha可以一个接一个地出轨,Omega就只能从一而终?贪心有什么错?人都是贪心的!欲望永无止境才是顺应人性,我只是想要更好的生活,我只是想往上爬,我有什么错!”
他的嗓音越来越大,脖子都因为激动变得赤红,崩起筋络。
“所以如今的你和那些Alpha又有什么区别?”付邀今问。
上辈子糟糕的婚姻还是在尚沐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他憎恶给他带来的不幸的丈夫,可一旦当他有抉择的机会,他就会义无反顾走向和丈夫相同的道路,成为和他丈夫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
尚沐泪水淌了满脸,胸膛大肆起伏,但和他相对的付邀今从始至终语气都是淡然的,情绪几乎没有波动:“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就承担这个选择可能会带来的后果。或许你曾经是受害者,在无尽的痛苦中诅咒伤害你的人,那么现在不过是那些诅咒一视同仁地应验在你身上,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别跟我讲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尚沐的眼球上遍布红血丝,死也不肯承认他的错误,“你就是什么好东西吗付邀今?你也心怀叵测贪得无厌,傍上陆离还不是为了他的钱,你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
“那我也迟早遭到报应。”付邀今非常无所谓地说,“连不得好死的觉悟都没有就敢劈腿出轨,你想得可真美。”
尚沐一噎,眼睛睁到极限,跟只青蛙一样瞪着这个连自己都一并骂进去的狠人。
见他支支吾吾再说不出话来,付邀今收回视线,转身在卧室里环顾一圈,并没有发现陆离的身影。
人去哪儿了?
他的目光又再次投向被困在床头动弹不得的尚沐,凄惨得连裤子都套不回去。不用怀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肯定是陆离,所以这家伙还有理智和力气控制住尚沐再逃跑,估摸着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或许他一开始不小心中了点什么迷药,但很快清醒过来,还爆发出Alpha强大的硬实力反杀尚沐,反正就那死不瞑目的扭曲椅子腿,如果不使用本体的能力,付邀今把手骨拧断了也掰不下来。
对陆离安危的担心消失,秉承着世界管理局倡导的人道主义关怀精神,付邀今低头摸出手机,为重生者递去最后一丝温暖:“我帮你喊个消防。”
没想到尚沐竟然急忙出声阻止他,“不要!”
Omega努力用手肘和腰部力量将被子往身上挡得更严实些,低声道:“消防来了会把事情闹大,我不想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公众视线下……”
你都做出下药这么恶劣的事情了,还打算要脸呢?该不会以为陆离日后会放过你吧?
付邀今微微挑眉,但没有多说什么:“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待着?”
“我,我马上自己就能挣出来……”尚沐垂下头,避开他的视线,情绪低落地催促道:“你走吧。”
本来付邀今就不是很想帮他,既然想晾在这里吃点苦头那就继续晾着。
抱着这样有些薄凉的念头,付邀今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再次拨通陆离电话。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奇怪的动静从隔着一道衣柜墙的方向传来,穿透手机里无人接听的长忙音进入他的耳中,像是人体四肢撞到了瓷砖,发出嘭的闷响。
付邀今猛地停住脚步,按断电话朝隐藏在柜墙后方的黑暗里看去。
坐在床边的尚沐也注意到了这个声音,紧张地转过头,又心虚地瞅了付邀今一眼,讷讷不语。
看到他是这个反应,付邀今陡然意识到什么。
……好家伙,还没死心呢?
“陆离在浴室?”他狐疑地眯起眼睛。
尚沐心思被戳穿,双手握拳,因为牙关咬得太紧,脸部两侧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动。
付邀今也不需要他的回答,抬脚就往柜墙后方走,身后再一次传来金属激烈的碰撞声,尚沐哭着激动地大声喝止他,不准他过去,说侵犯公民的隐私权,要报警抓他。
歇斯底里的叫嚣都快把付邀今逗笑了,他充耳不闻地继续往里走,果然越靠近浴室门陆离的信息素气味就越浓。
因为他只是一名Beta,能够闻到信息素,却不能像Alpha和Omega从气味中判断出隐藏的信息,所以付邀今一直以为房间里的檀香味是陆离走后还没来得及消失,根本没料到是陆离根本就没走。
差点功亏一篑。
浴室的门从内反锁着,里面没开灯,一片黑暗,从门缝中隐隐传出痛苦的喘息声,还有水流拍打的声音。其实这些动静离近了听还挺明显,只是之前付邀今注意力都落在了狼狈的尚沐身上,忽视了角落里这些小小的异常。
“陆离,你还好吗?”无情的房门破坏者付邀今这回倒是矜持起来,轻轻地敲了两下磨砂玻璃门,然后便规规矩矩地等在外面。
他不想招惹处于发情状态下的Alpha,这时候的Alpha攻击性极强,神志不清,意志力稍微差点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曾经有一个Alpha突然被引发易感期,四周又无人,失去理智跑进猪圈连糙了三头猪,猪嚎了一夜,惨绝人寰。
当然,有选择的情况下,Alpha优先袭击的对象一定是Omega,他们会在信息素和本能的操控下化身只知晓欲望的野兽,脑子里就只剩下那一件事,并且会不惜一切代价达成目的。
浴室内没有传来任何回应,付邀今等了一会,返回家中,去次卧的床头柜里翻出一管陆离常备的Alpha强效抑制剂,然后再次来到尚沐家浴室门前。
全程他都无视还在发癫的尚沐,自然得就像是出入自家后院。
“陆离,我是付邀今。听得到我说话吗?”付邀今尽量用最缓和沉稳的语气,给予陆离足够的安全感和可信度,“我拿来了抑制剂,你能自己开门吗?”
门内有隐约的滴水声,混杂在凌乱的喘息声内,付邀今怕错过陆离的回答,仔细侧耳去听里面的动静。
除了能够分辨来源的声音之外,其实门里还有一个非常奇怪的动静,规律,有节奏……
过了一会,付邀今倏然反应过来这个奇怪声响到底是什么,他骤然后撤,后背砸到墙壁,又十分尴尬地摸了摸贴在磨砂门上的那侧耳垂。
为了保护陆离隐私,他果断转过身,拆开抑制剂包装盒,专心致志地研究起叠在里面的说明书。
又过去将近一刻钟,浴室内的动静忽然大了起来,像是有人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付邀今放下已经研究透彻的Alpha抑制剂,回过头,就见磨砂玻璃门的颜色逐渐变深,显然是另一面有人靠近。
他耐心等待着,直到门被撞了一下。
“……付邀今?”
他听见了陆离沙哑的嗓音,仿佛沙漠中迷失方向的旅人,极度缺水,被烈日烘得嘴唇干裂起皮。
“是我。”付邀今冷静地回应他。
门锁动了动,陆离手一直在抖不听使唤,努力拨弄好几下才把反锁的浴室门打开。一个全身湿淋淋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陆离微张嘴唇喘息着,眼皮无力地半耷,眼尾猩红,黑发还在往下不停地滴水,身上的衣服湿漉漉地沾在皮肤上,白衬衫湿透之后透出肤色,某些稍深颜色的部位就更是突出得明显。
陆离又冷又气,说话间还在打颤。
“消不下去,我淋冷水弄了两次了,根本就没有不应期……”他咬牙切齿地攥住付邀今的衣服,右手虎口和手背印着好几个见血的咬痕,“给我打抑制剂,快……”
闻言,付邀今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陆离松松垮垮搭在腰间的裤子上,他没有系拉链,黑色内酷边缘露在外面,底下的棉布料吸饱了水紧绷绷地黏在身上,继续往下看就是一个极为明显的包裹弧度,也是陆离这番话里所指的主语。
“已经处于发情中的Alpha,抑制剂只能暂时缓解部分症状。”付邀今说,“其余的你还是要靠意志扛过去。”
“我知道,别废话了。”陆离伸手握住付邀今的手腕,掌心炙热的温度烫得付邀今也跟着颤了一下,他感觉陆离都快烧起来了。
细长的抑制剂管在付邀今左手指间转了半圈,又递到唇边用牙齿咬开透明针帽,随即约莫半个指甲长短比头发还要细的针尖干脆利落地没入了陆离后颈。
抑制剂的刺激性很大,注射通常会带来一定的痛感,陆离忍不住眉头紧皱地闷哼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处于发情状态下的缘故,他的这声低吟带着他自己也不曾意识到的色气。
欲求不满从他的每一个音调、每一个眼神和每一个举止中散发出来。陆离半眯着眼睛,拇指落在付邀今的腕部内侧,轻轻摩挲,脉搏清晰稳定地在指腹下跳动,带着陆离的心跳节奏也随之同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