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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欲 第6章

光头感觉不可思议,随后轻蔑地笑了起来:“你在教我做事?”

“我没有。”

他用手指一下一下点着周羚的肩膀:“你个掏下水道的,不是我们冯总给你机会,你能上得了台?”

“我不敢,袁哥。”

周羚嘴上虽然一直在道歉,但视线是向下睥睨着的,瞳色很冷,看上去并不十分真心实意:“只是你们在这打架,会挡路,我要去那边取车。”

“……”

这个叫袁哥的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会,随后倒退一步,勉强让出了一点身前的空间。

“滚!”

周羚也不恼火,侧身经过的时候,宋明栖的手指恳求般地擦过他的手腕。但他无动于衷,依旧走过去了。

一道疾风朝面门而来,宋明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脱口而出喊了一声€€€€

“周羚!”

有人发出“啧”的一声,带着点不耐烦。

拳头并没有如预料中的落下来。

等他慢慢睁开眼,发现面前的光头像见鬼一般瞪大了双眼。

周羚的小臂从后面紧紧勒住他的喉咙,左手执着一把匕首,直指他跳动的颈动脉。

“把他放了。”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但语气和刚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压迫性极强。

光头莫名其妙,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多管闲事?你又不认识他!”

“他太吵了。”周羚比光头高出不少,控制住他就像捉住一只鸡仔一样轻松,“回头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别人要说是我干的。我不想惹麻烦。”

光头的眼珠斜在一边,余光死死落在刀尖上,连口水都不敢咽,战战兢兢地说:“那你先把刀收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不太好说。”周羚提了一下嘴角,“我被打了一整场,嘴疼。”

“好好好……”光头发现跟疯子没办法讨价还价,讨饶地摆摆手,“我他妈走还不行吗?!”

匕首不知怎么在周羚手心翻了个花,他用刀背敲了一下光头的颈侧,从背后扔垃圾一般将人推开了。

冰冷的触感转瞬即逝,光头肝胆俱裂,捂着自己的脖颈,反反复复检查掌心,发现并没有血流出来,这才带着人慌不择路地跑远。

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小巷尽头,周羚利落地插刀入鞘,揣回口袋,又扔过来一道抛物线。

宋明栖下意识伸手一接,竟然是自己刚刚不知所踪的车钥匙。不过手感湿乎乎的,可能是沾了泥巴,他嫌恶地皱起眉,改成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捏着圆环的边缘。

“谢……”

周羚没耐心听,早就大步向前走去,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这明显是一种轻视,但好在宋明栖只想要真相,并不在意尊严。他立刻拔腿追了上去,就连对方身上那种令人反胃的血腥气他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宋明栖又紧了几步,才得以和周羚并肩:“谢谢。”

这句话说得有几分“纡尊降贵”,令周羚有些意外,因此他在今天第一次正视了这个人€€€€

一侧眼镜腿歪七扭八,白衬衣脏兮兮的,衬衣下摆也挣出来一半,挂在皮带外面,皮鞋上的泥泞更不必说,丝毫不见平日的精致体面,高高在上。

周羚的心情莫名其妙好了点,表情也有所放松。

“你为什么在这?”

宋明栖短暂沉默,迅速判断了一下如果回答自己只是恰好路过,对方会不会相信。

答案是不会。

“我跟着你来的。”宋明栖干脆坦白。

周羚皱眉看他,在等他的解释。

“嗯……”他模棱两可地说,“我对你很感兴趣。”

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实话。

周羚嘲讽似地笑了下,但似乎牵扯脸上的伤口,立刻又不笑了:“哪种感兴趣?”

宋明栖没想好,他选择把问题抛回去:“你说呢?”

这个书呆子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此时这幅模样看起来很好欺负,因此说出的话显得轻佻。

周羚这回很深地看了他一眼,脑子里又开始闪回那封信,觉得宋明栖这幅看起来易碎的身体,似乎非常喜欢追逐与他并不匹配的危险并且强大的对象。

如果把他的脑袋踩在脚下呢,他也会甘之如饴吗?

“刚刚袁哥有句话说的挺对。”

“什么话?”

周羚看着他慢慢地说:“你是有点变态。”

第8章 一米八孔武有力的女性

在宋明栖的记忆里,上一次被人说变态,还是大学被舍友知道是gay的时候。

取向自由,宋明栖本人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可耻的事。可它在无聊的大学生活里很快变成一些人的谈资,在宋明栖身处实验室处理小白鼠的脑脊液时,有关他的桃色新闻在大学里疯狂传播,舍友纷纷提出抗议,申请转舍。

宋明栖很想说,gay不代表是个男的就要喜欢。不过他当时正在跟着导师申请核心期刊,没有时间跟他们周旋。

幸好他父亲只会将父爱体现在提供花不完的钱上,很快他就在学校附近租到了满意的住所,不仅得到了更安静的学习环境,还远离了这一歧视性的称号。

除此之外,他承认自己有一些洁癖,但在情感和床事方面的喜好都非常健康。因此一时并没有理解周羚的意思。

“人类一般不会经历变态的过程。”宋明栖回答,“我是说胚胎发育期内动物外形、结构发生变化,比如蛹或者蝌蚪。”

没有回应。除了单调的蝉鸣。

“对不起,我以为这个笑话会好笑。”宋明栖遗憾地说,“我现在是不是显得更变态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这句话说完以后,周羚好像笑了一下,但周围实在太暗,他无从确认。

直到从巷子的另一头穿出来后,才出现了几盏路灯。宋明栖这时才看清周羚确实被打得很惨,额角贴了一块创口贴,颧骨和鼻梁都是青紫的,嘴角还有干涸的血渍,看起来有些骇人,背心外露出的部分更是没几块好肉。

“对了,忘记问,你后来赢了吗?”宋明栖解释,“我中途先出来了。”

周羚冷嘲热讽:“看来你也没你说的那么感兴趣。”

“什么?”

周羚又不说了,只答:“嗯,赢了。”

他轻描淡写,绝口不提最后一个回合的惨绝人寰。裁判是硬生生地从对方身上将他扯下来的。

宋明栖看着他走向一辆并不光鲜的摩托车,虽然发动机凶悍,高度和重量也与周羚的身高还算匹配,但车身明显是用旧零件重新组装的,在宋明栖眼里这简直就是一堆毫无安全系数可言的破铜烂铁。

“你要不要坐我的?”宋明栖还是小心翼翼捏着他的车钥匙说,“反正我的车要洗了。”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周羚偏了下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会说话的话,可以不说。”

“脏和干净是客观事实。”宋明栖说,“我只对灰尘和细菌有意见,我不针对人,也不赞成为了表现得有教养,而勉强自己忍受,那很虚伪。”

周羚觉得他这番坦诚的说辞倒也挺有意思:“那如果情况不允许,一定要勉强呢?”

“我接受过这类脱敏疗法,但收效甚微。”宋明栖回答,“我会感到恶心,极端的情况下还会呕吐。”

周羚明显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但宋明栖没有幽默细胞,周羚对他为什么需要做脱敏,以及为什么恶心呕吐统统不感兴趣。

“那我还是离你远一点。”他耸耸肩,戴上头盔准备离开,“省的让你反胃。”

可宋明栖再次喊住了他:“为什么来这种地方打拳?你不怕被打死吗?”

周羚沉默了一小会,“我需要习惯这种场合。”

“哪种场合?”

“不是他死就是我死的场合。”

宋明栖没听懂。

但来不及搞明白,对方已经抬腿跨上车。周羚就像一个顶尖车模,一个动作就令这堆破铜烂铁的拉风程度立刻呈倍数增长。

不过从这位“车模”嘴里说出的话并不如他的身材一样赏心悦目。他原地拧了两圈油门,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啪嗒一声叩上挡风面罩。

他不喊他宋老师,也不再喊他宋先生。他说€€€€

“宋明栖,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发动机的轰鸣声逐渐拉远,吃了一嘴车尾气的宋明栖却并不认为自己在浪费时间。

他有理由认为,周羚会出手救他,完全是因为不想惹祸上身,毕竟他身上已经背了一条人命,且刚刚被警察排除嫌疑,如果再惹上麻烦,很有可能重新进入警察的视野。

虽然目前仍然没有实质性证据,但伤疤,小刀,地下拳场。周羚身上疑点重重、扑朔迷离。

人是社交动物,几近于无的社交关系说明周羚准备随时断舍离,他在筹备一件大事。

宋明栖相信,就算退一万步,周羚不是矿业家属楼案的凶手,他也一定具备潜在的犯罪心理特质。他的大脑深处一定在预谋实施一场犯罪,只是还未扣动扳机。

只不过现在棘手的是,当观察对象已经察觉自己处于一种被观察的地位时,这种研究方法彻底失效。

宋明栖深夜难眠,除了科研任务还很少有这种令他头疼的事情。

条条大路通罗马,犯罪心理学的金科玉律也不止一条,思考了一个小时后,他打算做一个模拟实验,看看周羚在和犯罪现场相近的环境下,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缺少一个跟目标类型相近的人选。

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认识的朋友,发现在自己匮乏的社交圈里,甚至挑不出一个熟识的异性,当然面对有可能穷凶极恶的罪犯,让别人以身试险也不是宋明栖想看到的。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屏幕显示..-..--.。

宋明栖是在大学时养成了用摩斯电码给通讯录备注的习惯。

自从舍友们知道他是gay以后,只要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无论上面出现任何人的名字,都可以编造出许多无稽之谈,尤其以打趣他和霍帆为乐。

不过要整治这群人,只需要动用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智商和知识就够了。他们懒得看书,更记不住摩斯电码,很快便失去了兴趣,而这个习惯却被宋明栖保留了下来。

宋明栖刚拿起手机接通,霍帆语调夸张的声音就从麦克风里一涌而出€€€€

“好你个宋明栖,用章节标题玩儿我!你给我说清楚,是他的*丸一般还是我一般?!”

宋明栖这时才想起当时随口抛出的关于谎言的玩笑,张嘴笑了一下:“是你想要简单易懂的。”

“广南的风水一定有问题,怎么连你都学坏了!”霍帆想起二人不相上下的IQ水平,最后决定在体能上碾压,“我圣诞节绝对要飞回去跟你打一架,你把搏击场地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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