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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症 第25章

叶淅不明所以地点开,柏樾温柔的声音从耳机里流淌出来。

“昨天知道你要来,我烤了点曲奇,本来想让你带去学校的,结果刚刚忘记了。”

“等你下次过来,我再给你重做吧。”

叶淅只觉得手机都在发烫。

柏樾的声音像是就贴着他的耳朵说话。

他攥着手机,想打字,却又不知道打什么才好。

他知道柏樾厨艺不错,又一个人居住,空闲的时候做一些点心也是很正常的。

但这一刻,他却还是觉得心脏都像被粉色气泡充盈起来。

他想起了他十六岁的生日,柏樾也给了他亲手做的蛋糕。

那时候柏樾就坐在他身边,笑话他像个仓鼠。

叶淅想,这个时候他但凡懂事一点,都应该说不用麻烦了,谢谢。

可是他望着柏樾的头像,心脏却莫名有点发酸发胀。

这十七年的人生里,对他最温柔,最包容的人,就是柏樾。

这让他有时候明知道自己越界了,明知道柏樾只是拥有良好的教养,对谁都客气有礼。

他却还是想跟柏樾撒娇。

他眼睫眨了眨,眼神湿漉漉的,像一只雨天被打湿皮毛的小狗。

他将手机贴在嘴唇边,声音很轻,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

“那我要红茶味的。”

下一秒,这条消息就传到了柏樾那边。

他漫不经心地点开。

他心想,以叶淅的性格,大概又是客客气气地拒绝。

可他点开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我要红茶味的。”

叶淅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很轻,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却又能听出一丝紧张。

在这安静空荡的室内,像一片小小的羽毛,轻飘飘地坠落。

然后重重压在了柏樾心上。

“好。”

柏樾迅速回复了过去。

他坐在沙发上,视线落在了前方的圆桌上。

下午的时候,叶淅就坐在那里,咬着笔杆,一脸痛苦地坐在那里写作业。

他就在对面看着,被可爱得心脏发软,却又滋生出无尽灰暗的想法。

叶淅的杯子就在他手边。

他漫不经心地想,如果他往叶淅的杯子里放一点安眠药,叶淅应该也一无所觉。

他可以亲吻他的睡美人。

他可以拥抱他的心上人。

而叶淅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只无知无觉的小金丝雀,被他捕获进牢笼里。

可是此刻,他又将叶淅的语音点开,叶淅的声音一遍一遍在室内回响。

他想,还是不要了吧。

小鸟雀还是在枝头叽叽喳喳的时候最活泼漂亮。

他还是可以耐心地等一等。

等到叶淅主动亲吻他。

第19章

接下来的一周,叶淅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变得这么慢过。

他甚至在桌上搞了个小日历,把周六的日子画了个大大的感叹号。

他连上课都开始认真听讲了……没办法,柏樾说会检查他这一周的作业。

这比班主任老汪的恐吓来得有效一百倍。

一想到柏樾会看见他满是空白的试卷,叶淅背后都冒出冷汗。

叶淅在英语书上记下一行笔记,由衷地叹了一口气。

但是看看旁边同样面如死灰的李睿,他又得到了一点安慰。

李睿难得没有来嘲笑他。

因为李睿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上次去骚扰盛屿鹤,想让人也给自己补课,结果完全起了反效果。

盛屿鹤深谙如何运用奖罚机制。

他直接跟李睿说:“如果你下个月能在年级进步三十名,我就跟你吃一次晚饭,不然不要来见我。”

李睿都要疯了。

“他就是刁难我!”李睿在宿舍里愤怒地撕裂了一张面膜,“我爸妈都没有这样要求过我!他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他是你心上人,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叶淅同情地拍了拍李睿的肩膀。

现在跟李睿一对比,叶淅觉得自己的日子真是好过多了。

起码柏樾没有对他提出这种无理要求。

叶淅在试卷下画下一个叉号,记下老师的解题思路。

学习确实挺难的,尤其是对他这种散漫的学渣。

但一想到前方的奖励是柏樾,他还是能再忍一忍。

但是叶淅的学习劲头,在周末放假前,被狠狠泼灭了。

他们这周又进行了一次摸底考试。

高中的考试本来就一年要有好多次,大大小小,主打一个把学生锤炼得金刚不坏。

但是这次是和其他四个学校联考,很重要的一次摸底,班主任也会根据成绩对每个学生的学习进度进行调整。

叶淅难得打起了精神。

他在考场上一分钟小差也没有敢开,虽然半张试卷都不太会,但是也认真写完了自己认识的所有题目。

他想,如果这周末不得不带卷子去柏樾家,起码不要有一个太丢人的分数吧。

出了考场的时候,他跟李睿一起祈祷,两个人甚至一起往学校据说很灵的许愿池抛了硬币。

叶淅一脸纠结:“我也不太贪心,起码及格几门吧,名次……比以前进步一点就行吧。”

而旁边的李睿就直白多了,拼命念叨:“进步三十名进步三十名进步三十名,让盛屿鹤跟我约会!”

但事实证明,迷信不可取。

周五放学之前,试卷就发下来了。

叶淅跟李睿,一个倒数第三,一个倒数第七。

两个人面对写满红叉的卷子,久久没能够回神。

李睿无语凝噎,沉默许久,憋出六个字——“那许愿池诈骗。”

叶淅深以为然地点头。

但是诈骗他也没法报警,许愿池不属于法律管辖范围。

所以周六的时候,叶淅还是捏着一张张不及格的卷子,面如死灰地站在了柏樾家的门前。

他甚至不太敢去按柏樾家的门铃了,这黑沉沉的大门,现在跟老汪办公室的大门一样可怕。

但他看了一眼手表,13:25,已经退无可退。

叶淅皱着脸,心一横,颤颤巍巍手指探向了门铃。

此时他还不知道,待会儿打开门,他会看见一张比卷子更令他感到惊悚的脸。

.

一墙之隔,门内——

柏樾看着赖在自己沙发上的人,脸色黑得跟锅底有得一拼。

“你到底走不走?”

他真是无语,他刚才准备好了咖啡和点心,听见门铃响了,还以为是叶淅提早到了,结果打开门却是郑阳这孙子走了进来。

柏樾抱着手臂,没好气地对郑阳道:“你给我起来,我这儿又不是酒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都说了我今天下午还有事,赶紧给我滚蛋,下次再约你。”

郑阳往沙发上一躺,双臂展开,丝毫没有挪动地意思。

“我不,你能有什么事啊,鬼鬼祟祟的,”郑阳倨傲地看着柏樾,十分不服气,“还下次呢,你都爽约我几回了。”

他最近都没见到柏樾,今天下午正好来柏樾附近打球,腿一拐弯,他就顺路上来了,想着跟兄弟联络一下感情。

结果他一上来,柏樾就迫不及待要把他往外赶,说自己待会儿还有事,一分钟都不许他耽搁。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怪就怪他跟柏樾实在太熟了,熟得一眼就能发现对方的反常。

柏樾跟他可是真正意义上的铁哥们儿,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上山下海,招猫逗狗,没少合伙干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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