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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淅不明所以地点开,柏樾温柔的声音从耳机里流淌出来。
“昨天知道你要来,我烤了点曲奇,本来想让你带去学校的,结果刚刚忘记了。”
“等你下次过来,我再给你重做吧。”
叶淅只觉得手机都在发烫。
柏樾的声音像是就贴着他的耳朵说话。
他攥着手机,想打字,却又不知道打什么才好。
他知道柏樾厨艺不错,又一个人居住,空闲的时候做一些点心也是很正常的。
但这一刻,他却还是觉得心脏都像被粉色气泡充盈起来。
他想起了他十六岁的生日,柏樾也给了他亲手做的蛋糕。
那时候柏樾就坐在他身边,笑话他像个仓鼠。
叶淅想,这个时候他但凡懂事一点,都应该说不用麻烦了,谢谢。
可是他望着柏樾的头像,心脏却莫名有点发酸发胀。
这十七年的人生里,对他最温柔,最包容的人,就是柏樾。
这让他有时候明知道自己越界了,明知道柏樾只是拥有良好的教养,对谁都客气有礼。
他却还是想跟柏樾撒娇。
他眼睫眨了眨,眼神湿漉漉的,像一只雨天被打湿皮毛的小狗。
他将手机贴在嘴唇边,声音很轻,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
“那我要红茶味的。”
下一秒,这条消息就传到了柏樾那边。
他漫不经心地点开。
他心想,以叶淅的性格,大概又是客客气气地拒绝。
可他点开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我要红茶味的。”
叶淅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很轻,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却又能听出一丝紧张。
在这安静空荡的室内,像一片小小的羽毛,轻飘飘地坠落。
然后重重压在了柏樾心上。
“好。”
柏樾迅速回复了过去。
他坐在沙发上,视线落在了前方的圆桌上。
下午的时候,叶淅就坐在那里,咬着笔杆,一脸痛苦地坐在那里写作业。
他就在对面看着,被可爱得心脏发软,却又滋生出无尽灰暗的想法。
叶淅的杯子就在他手边。
他漫不经心地想,如果他往叶淅的杯子里放一点安眠药,叶淅应该也一无所觉。
他可以亲吻他的睡美人。
他可以拥抱他的心上人。
而叶淅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只无知无觉的小金丝雀,被他捕获进牢笼里。
可是此刻,他又将叶淅的语音点开,叶淅的声音一遍一遍在室内回响。
他想,还是不要了吧。
小鸟雀还是在枝头叽叽喳喳的时候最活泼漂亮。
他还是可以耐心地等一等。
等到叶淅主动亲吻他。
第19章
接下来的一周,叶淅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变得这么慢过。
他甚至在桌上搞了个小日历,把周六的日子画了个大大的感叹号。
他连上课都开始认真听讲了……没办法,柏樾说会检查他这一周的作业。
这比班主任老汪的恐吓来得有效一百倍。
一想到柏樾会看见他满是空白的试卷,叶淅背后都冒出冷汗。
叶淅在英语书上记下一行笔记,由衷地叹了一口气。
但是看看旁边同样面如死灰的李睿,他又得到了一点安慰。
李睿难得没有来嘲笑他。
因为李睿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上次去骚扰盛屿鹤,想让人也给自己补课,结果完全起了反效果。
盛屿鹤深谙如何运用奖罚机制。
他直接跟李睿说:“如果你下个月能在年级进步三十名,我就跟你吃一次晚饭,不然不要来见我。”
李睿都要疯了。
“他就是刁难我!”李睿在宿舍里愤怒地撕裂了一张面膜,“我爸妈都没有这样要求过我!他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他是你心上人,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叶淅同情地拍了拍李睿的肩膀。
现在跟李睿一对比,叶淅觉得自己的日子真是好过多了。
起码柏樾没有对他提出这种无理要求。
叶淅在试卷下画下一个叉号,记下老师的解题思路。
学习确实挺难的,尤其是对他这种散漫的学渣。
但一想到前方的奖励是柏樾,他还是能再忍一忍。
但是叶淅的学习劲头,在周末放假前,被狠狠泼灭了。
他们这周又进行了一次摸底考试。
高中的考试本来就一年要有好多次,大大小小,主打一个把学生锤炼得金刚不坏。
但是这次是和其他四个学校联考,很重要的一次摸底,班主任也会根据成绩对每个学生的学习进度进行调整。
叶淅难得打起了精神。
他在考场上一分钟小差也没有敢开,虽然半张试卷都不太会,但是也认真写完了自己认识的所有题目。
他想,如果这周末不得不带卷子去柏樾家,起码不要有一个太丢人的分数吧。
出了考场的时候,他跟李睿一起祈祷,两个人甚至一起往学校据说很灵的许愿池抛了硬币。
叶淅一脸纠结:“我也不太贪心,起码及格几门吧,名次……比以前进步一点就行吧。”
而旁边的李睿就直白多了,拼命念叨:“进步三十名进步三十名进步三十名,让盛屿鹤跟我约会!”
但事实证明,迷信不可取。
周五放学之前,试卷就发下来了。
叶淅跟李睿,一个倒数第三,一个倒数第七。
两个人面对写满红叉的卷子,久久没能够回神。
李睿无语凝噎,沉默许久,憋出六个字——“那许愿池诈骗。”
叶淅深以为然地点头。
但是诈骗他也没法报警,许愿池不属于法律管辖范围。
所以周六的时候,叶淅还是捏着一张张不及格的卷子,面如死灰地站在了柏樾家的门前。
他甚至不太敢去按柏樾家的门铃了,这黑沉沉的大门,现在跟老汪办公室的大门一样可怕。
但他看了一眼手表,13:25,已经退无可退。
叶淅皱着脸,心一横,颤颤巍巍手指探向了门铃。
此时他还不知道,待会儿打开门,他会看见一张比卷子更令他感到惊悚的脸。
.
一墙之隔,门内——
柏樾看着赖在自己沙发上的人,脸色黑得跟锅底有得一拼。
“你到底走不走?”
他真是无语,他刚才准备好了咖啡和点心,听见门铃响了,还以为是叶淅提早到了,结果打开门却是郑阳这孙子走了进来。
柏樾抱着手臂,没好气地对郑阳道:“你给我起来,我这儿又不是酒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都说了我今天下午还有事,赶紧给我滚蛋,下次再约你。”
郑阳往沙发上一躺,双臂展开,丝毫没有挪动地意思。
“我不,你能有什么事啊,鬼鬼祟祟的,”郑阳倨傲地看着柏樾,十分不服气,“还下次呢,你都爽约我几回了。”
他最近都没见到柏樾,今天下午正好来柏樾附近打球,腿一拐弯,他就顺路上来了,想着跟兄弟联络一下感情。
结果他一上来,柏樾就迫不及待要把他往外赶,说自己待会儿还有事,一分钟都不许他耽搁。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怪就怪他跟柏樾实在太熟了,熟得一眼就能发现对方的反常。
柏樾跟他可是真正意义上的铁哥们儿,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上山下海,招猫逗狗,没少合伙干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