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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钓不钓啊 第89章

“妈妈,当初你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把我给换过去了,你不就是想让我过上好日子吗,现在要是你把这事弄得所有人都知道,那不就白费了?”

手机里属于他的声音响起的瞬间,许令嘉就立刻转身去抢,但他没想到,卓素丽常年干农活,力气比他还大,几次都没抢过来。

许令嘉怒道:“关上!马上关了!不准放!”

卓素丽死死抓着老人机:“嘉嘉,这是证据,恶有恶报,他们两口子干这缺德事,逼你害我!这是天打雷劈的恶事!你别怕啊,你不是说你很累很痛苦吗,这个明星大不了咱们不当了,以后妈妈干活儿养你!”

两人争抢间,老人机被失手扔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一个记者眼疾手快,捡起来,连忙又随机按了一条语音。

“我知道妈妈你很爱我,我也很爱妈妈,妈妈肯定舍不得我因为出身被瞧不起被嘲笑吧?可这么大一个秘密,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我有一个办法,但我不知道妈妈对我的爱有没有那么多,愿不愿意为了我付出一切……”

听筒里,许令嘉明明是用一种撒娇的,蛊惑的,像蜜糖一样的声音在说话,但听得却让人汗毛竖立。

发给卓素丽的语音信息被放出来,许令嘉就知道,一切都完了,他怒气上头,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打了卓素丽一耳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看着你沉进了河里,你怎么就没死呢!”

第84章

一巴掌, 把卓素丽彻底打蒙了。

她枯糙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怔怔地望着许令嘉,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你说什么, 嘉嘉, 你看着我沉河里的?你希望我死?”

她着急地去抓许令嘉的手, 不愿意相信,呼吸急促, “嘉嘉, 嘉嘉, 你怎么会想让妈妈死?妈妈那么爱你——”

许令嘉一把将她推开,低吼道:“爱我?真爱我, 你就应该一辈子别出现!你他妈就是故意来毁我的!”

程凝雨已经从包里拿出了口罩戴上, 挡住自己肿起来的脸, 看到这一幕, 笑出声来:“哟, 狗咬狗啊?我就说嘛,许令嘉还用得着我们教?他自己就会得很!逼死亲妈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许令嘉满脸阴沉地转向程凝雨,目光渗人:“你忘了我说过什么了?”

程凝雨一想到这丧门星不是亲生的,连绷了好几天的神经终于松了:“我管你说过什么?我告诉你许令嘉, 你这么多年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送你上好学校,带你上综艺,给你投资拍电影,现在还给你还债, 我仁至义尽!既然你不是亲生的,你亲妈也找上门来了, 这些钱,全都一分不差地给我还回来!”

“哈哈,上综艺?”许令嘉突然笑起来,“你说那档亲子节目?人家节目组根本不想请你和许原晋!你们知道入选的小孩有哮喘,就让我去偷别人的哮喘药,搞得那个小孩哮喘发作住院,位置才空出来,让你们去填!要不是我偷到了,你们能拿到录制资格,能翻红?我会成这样,还真亏了你们的言传身教啊!”

程凝雨脸色一变,一把将手里的墨镜朝许令嘉砸过去:“你在说什么胡话?”

“胡话?”许令嘉提高声音,“偷税漏税,诈捐,都是小事,你和叶眉,在金温莉酒里下了药,把她送到了一个老头的床上,受尽虐待,没多久就烧炭自杀了!你和叶眉知道了,还说她心理承受能力差!你嫉妒蒋雪潇拿了奖你没拿,你和叶眉就——”

“许令嘉你是不是疯了!”

短促的痛呼声,许令嘉被许原晋一拳砸到了脸上。这一拳用足了力气,许令嘉身形一晃,“砰”一下倒在了地上,头直接磕在了花坛的边缘,痛得他眼前一黑。

在场的记者一看,就知道许原晋是想堵了许令嘉的嘴,可这哪儿行?他们的奖金有多厚,就看许令嘉能爆出多少料了!

不约而同的,几个记者冲上去,快速制住还想动手阻止许令嘉爆料的许原晋,另外两个将话筒和录音笔递到许令嘉嘴边:“就怎么了?她们干什么了?”

不知道是哪里出的血,许令嘉“呸”的一声,吐出来一口血沫,接着道:“她们?她们找人在蒋雪潇的杯子里倒了胶水啊,你们不都知道‘胶水事件’吗?”

周围一连响起好几道抽气声:“好家伙,不是说是黑粉干的吗?金温莉那事还风传是她自己想往上爬,绝了,这么些年了竟然还能有后续!”

许令嘉喘了两口气,接着道:“还有,程凝雨的好闺蜜白凤来,嫁进豪门怀了儿子,程凝雨和许原晋,一个故意在楼梯上倒水,一个特意把人引过去,把人孩子摔流产了。还有罗谦被拍到出轨,也是他们设的局,许原晋想上一档音综,可不就要想方设法把竞争对手挤下去吗。”

望向程凝雨和许原晋,许令嘉神经质地笑起来,怨毒道:“我警告过你们,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死就一起死,谁也活不了!”

记者们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兴奋:这趟太赚了!

谁能想到,原本是想来挖一个调包孩子的大新闻的,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爆炸性新闻在这里等着!重点是,还不止一个两个!

许原晋被松开了,无数话筒和镜头全都朝他和程凝雨围上去。

“金温莉的死是你和叶眉一手造成,她自杀之后,你们不觉得愧疚吗?”

“蒋雪潇嗓子受损,再也不能唱歌,你们当初还提着礼物去医院看她了对吗?”

“你们就不怕遭到白凤来和她老公的报复吗!”

有记者琢磨了两下,发现涉及了人命,多半还不止一条,直接报了警。

没人再有空管他,一阵剧痛和眩晕后,许令嘉撑着胳膊半直起身,脑子里,无数画面涌了出来。

他盯着头顶上叶子掉光了的树枝,低低笑了两声。

什么预知梦,根本不是预知梦!原来他是重生了,不过因为那天磕到了头,重生的记忆不完整,才以为自己做的是预知梦。

之前那段记忆差不多到几个月后就没了,现在,多出来的无数记忆里,他着急地一阵翻找,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翻找什么。

直到他想起了上一世关于沈西辞的记忆。

沈西辞竟然死了?

许令嘉刚激动了两秒,就发现,沈西辞拍的那部叫《永园路33号》的电影,拿了法兰德斯电影节的影帝!跟他合作的国际著名导演代他上台领奖,在颁奖典礼上哭得泣不成声,称赞沈西辞是他遇见过的最优秀的演员之一。

沈西辞的死讯公布后,无数粉丝前往悼念,全城的花店都售罄,还有无数的怀念视频被做出来,沈西辞演的卧底阿峥,地下诊所的医生,于檐,谈判专家,高智商连环杀人案的幕后真凶……连他友情出演客串的一两分钟的角色,都被人一起整理出来,反复分析,夸奖,遗憾叹息。

甚至国内最顶尖的颁奖典礼,都为他留出了五分钟时间。

所有媒体都说,他是影坛上空仓促划过的流星,留下的光影令所有人怀念。

而那时候,不管是他还是程凝雨许原晋,资源都越来越差,甚至到了要卖房产才能维持日常开销和体面的程度,最后更是——

凭什么?

许令嘉撑在地上的手攥紧,咬紧牙帮,嘴里又溢出血来。

上一世就算了,程凝雨和叶眉他们压不住沈西辞,还有卓素丽这个蠢货在一边坏他的好事。

可是他重生了啊,他是被命运选中的人,重生以来,他走的每一步,明明都是最正确的,为什么会走到比上一世还要差的境地?

一股不甘从心里炸开,许令嘉突然灵光一闪,一阵狂喜——是了,现在,他已经把这些陈年往事的真相全爆出来了,程凝雨和许原晋、叶眉必然会丑闻满天飞,被他们曾经害过的那些人报复。娱乐圈里,也再不可能有他们立足的地方。

这样的人,谁沾谁臭。

那不正好吗?

现在和上一世不一样了,只要他现在大声说出来,他们的亲儿子是沈西辞,舆论可最喜欢搞道德绑架那一套,沈西辞因为这层血缘关系,就是现成的血包,早晚会被程凝雨他们拖死!

眼睛里迸出光彩,许令嘉翻身坐起来,正想去找记者说出真相,余光里忽然发现,对面一直静静停着一辆迈巴赫。

黑色的车身,光亮的车漆倒映着茂密的树叶。

没有任何存在感。

许令嘉心里蓦地一突,心跳一下快过一下,他极力去看车牌,在看清车牌上的数字的瞬间,巨大的恐惧山峰般压下来!惊恐地张大眼裂,他后退两步,再次跌坐回了地上。

他成灰都忘不了,上一世,他的脸被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死死踩在地上,碾的血肉模糊,剧痛无比,还有刀片插在他的手指之间,只要一动,就会被更深地割破皮肉——这些,不过就是因为他在拍戏时,曾经装作不小心,用刀扎了沈西辞的手。

那段记忆他至今不敢仔细回想,只记得他都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未知的地方,再也出不去了。

可没想到,那个男人将他放了回去。

脸上的伤溃烂,他着急地回去找程凝雨他们,想让他们联系相熟的整容科医生,赶紧治他的伤,没想到突然得知,程凝雨和许原晋一起出了严重车祸,关于他们家的负面新闻,全都被曝了出来,人尽皆知。

当时他就猜到,肯定是那个男人,肯定是那个男人做的!沈西辞死了,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就疯了,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沈西辞报仇!

按照上一世,那都已经是四五年后的事了,说不定那辆车会停在对面,只是偶然,沈西辞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已经和那个男人认识了,根本没有任何风声!

许令嘉心里怀着侥幸,警惕地看向四周,发现,大部分记者都围在程凝雨和许原晋周围,但有另外三个,手里虽然拿着摄像机,但半步没动,不,连摄像机都没打开!

几乎是他一望过去,那三个人就盯住了他。

他们不是记者!他们是那个男人派来盯着他的!

许令嘉甚至认出其中一个“记者”,他上一世在那个男人身边曾经见过一次!

心脏被恐惧攫住,许令嘉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嘴唇张了张,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警笛的鸣啸声远远传来。

行道树下,沈西辞坐在副驾驶,看着对面。

“卓素丽每年都会做很多衣服,一有空就开始织毛衣,做棉服,缝袜子,做了很多,全都收在一个木箱子里。她说的是实话,她不在乎许令嘉能不能赚到钱,是不是明星,她就算自己饿着,也会去给许令嘉找一口吃的。”

感觉手被盛绍延握住,沈西辞笑了笑,“没事,我没有伤心,很小的时候可能伤心过吧,后来就没有了。何爷爷说我六亲缘浅,不用强求,我后来就知道,得不到,那就不要了。”

盛绍延轻轻揉着他的指节:“不用‘强求’,就说明曾经‘求’过,对吗?”

停顿片刻,沈西辞垂下眼,看着盛绍延指尖的动作,说了实话:“嗯,小时候……我曾经试图去问她,这个衣服好暖和,是给谁做的。她瞪我一眼,说我管不着,还让我管好自己的手,不要把毛线碰脏了。

其实我很羡慕那个不知道在哪儿也不知道是谁的人,什么都可以不用做,就能得到卓素丽无条件的爱。”

盛绍延忽然凑近,吻了吻他,问:“现在呢,还羡慕吗?”

沈西辞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盛绍延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也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我无条件的爱。”

见沈西辞眼睛微微睁大,盛绍延笑道:“不敢相信?那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

“不是,”沈西辞连忙摇摇头,“阿绍,我知道,我能感觉得到。”

被盛绍延爱,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盛绍延的爱意,就像黑暗中橘红的火光,明亮而热烫,让他像是要被这浓烈的爱融化一般,常常觉得心底酸胀,想要接吻,想要用更亲密的接触来稀释这种情绪。

这份爱就像一道利箭,令他身体里那根常年隐痛的虚幻的骨刺,终于崩裂,断开,只剩下有待愈合的创口。

盛绍延把玩着沈西辞骨节匀长的手指,像是在欣赏某种完美的艺术品,间或轻轻咬一下:“那是在想什么?”

沈西辞看向车窗外,过了一会儿,轻声道:“我只是在想,如果小时候的我知道,未来会遇见你,一定会想快点长大吧。”

望着沈西辞的侧脸,盛绍延呼吸一止。

他太清楚这句话里的重量。

他一直记得,沈西辞曾说,他在十岁时,曾经有过几个瞬间想过死亡。

最后,盛绍延浅浅地“嗯”了一声,认真道:“我很荣幸,能成为你的期待。”

沈西辞回过头来,惊叹:“阿绍,你好会说情话,你是不是偷偷练过?”

“需要练吗?”盛绍延并不觉得,“看见你就会了。”

可恶,沈西辞感觉自己又被撩到了!

车窗外的喧吵仍在继续,沈西辞忽然想起上一世,许家别墅的大门前,程凝雨、许原晋和许令嘉三个人在一众记者的镜头下,抱在一起痛哭的场景。

那时,他一个人被许原晋留在了车上隔着窗户,静静看着那一幕。

这一次,他不再是独自一人了。

他已经得到了另一个人所有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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