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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钓不钓啊 第87章

沈西辞后面都聊得心不在焉。

他一直认为,陆既明这个人无论是当导演还是做编剧,都称得上才华横溢,再夸张点,也能用上“天纵奇才”四个字。

为什么上一世,他完全没有听说过?

原来,资本和权势,真的可以将一个普通人压得死死的,半点翻不了身。

如果这个梦就是上一世他不知道的那些事,那上一世的陆既明想在这个圈子里继续待下去,面对的只会是无尽的封杀和欺凌,最后不得不去给人当枪手,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想到拖着剧痛的双腿,缩在狭窄的出租屋里写剧本的陆既明,沈西辞就觉得眼酸。

陆既明依然不曾甘心,不曾认命,不愿意用一句“算了”,向强权和窃贼执礼作揖。

他一直竭尽全力。

没有向命运屈膝。

这确实就是他认识的那个陆既明。

电话里,陆既明唏嘘:“幸好只是个噩梦,吓死我了,我得去看看今天实时票房那串数字压压惊!”

挂电话之前,陆既明迟疑了一下,忽然问:“沈大师,你成天倒反天罡,催我剪片子,我又做了这个模模糊糊的怪梦,是不是……你算出来了什么?”

上一世的阴霾,没必要笼罩在这一世的陆既明头顶。

沈西辞非常神棍地回答:“天机不可泄露,赶紧去压惊吧你。”

挂断电话,沈西辞下楼,去了老洋房一楼的办公区。

这几天葛兰晶高强度加班,现在正捧着个泡了枸杞红枣的保温杯,慢悠悠喝着养生茶,一边指点蓝小山合作方的消息应该怎么回复。

两个人去了外面的小花园里,沈西辞问:“吴涯那边怎么样?”

“狗咬狗呗,吴涯成天在网上骂许令嘉和嘉瑞传媒,嘉瑞传媒法务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起诉侵犯名誉权,还有诈骗什么的,好几项。吴涯光脚不怕穿鞋的,继续发微博,把嘉瑞真真假假不少事都曝了出去。”

沈西辞沉思片刻:“我看了《双面》那部电影,把演员配置还是拍摄方面的资金投入大致估了估,也就几千万,但以嘉瑞露出的口风来看,他们和许家一起,投了差不多一个亿。”

葛兰晶说起自己才拿到的消息:“我在嘉瑞的朋友还在跟我说,《双面》可不止投了一个亿,许令嘉后来去找崔云维签了对赌协议,又拿了一大笔钱,全投进去了。”

“对赌协议?”沈西辞虽然猜到许令嘉不会小打小闹,可没想到,会去签对赌,惊讶之后,他道,“正好,兰晶姐,你可以去提醒一下你嘉瑞的朋友,吴涯说不定联合制片和财务,贪了很多钱。”

侵犯著作权的刑事罪名,所得额巨大,可以判3-10年。

但太少了。

他下楼时,打电话去咨询了盛绍延的法律顾问,如果是涉及挪用资金、合同诈骗和职务侵占之类的罪名,又涉及几千万近亿的资金,那刑期至少不低于十五年,数罪并罚,大概率会判无期徒刑。

葛兰晶明显感觉到,沈西辞对吴涯很不爽,她应下:“行,我一会儿就去提醒一下。嘉瑞传媒现在把吴涯视为眼中钉,一定很乐意抓住他的把柄。”

“那就麻烦兰晶姐了。”

“还跟我客气什么?打个电话的事。”葛兰晶说起,“对了,说到对赌协议,已经有狗仔记者拍到,程凝雨和许原晋在卖房了,好几处房产都挂了出来,想尽快脱手。”

因为德尔菲借衣服那件事,葛兰晶对程凝雨他们家实在没什么好感,这消息一出来,她心情很是舒畅,“看来这十个亿,嘉瑞传媒是铁定要让许令嘉赔了。现在,嘉瑞的老总肯定恨死许令嘉,如果不是许令嘉非要去演这部电影,什么事都没有。”

沈西辞接话:“以后嘉瑞每上一部新片子,就会有对家买水军,问这部电影偷没偷别人的剧本,对吗?”

葛兰晶点头:“就是这样,好不容易露出来一个靶子,别的传媒公司要是不去公关公司包年,把嘉瑞黑下去,都浪费了这个好机会,不错啊,有悟性!”

沈西辞笑道:“那当然,我可是兰晶姐培养出来的!”

从工作室回到半山别墅,草坪上的春节装饰没有拆,还留着几分过年的感觉,莱森大叔接下他的外套,恭敬道:“沈少爷,少爷现在在游泳。”

沈西辞去了这栋半山别墅的室内游泳池。

泳池上方的屋顶和向外的两面墙都是玻璃钢架结构,外形充满现代主义和几何学的美感。屋顶下的空间里,除了泳池以外,靠近玻璃墙的位置,还设计了一小片森林,植物茂盛,一道人工小型瀑布从顶端倾泻下来。

沈西辞在泳池旁边坐下,弯腰玩了玩水,泳池一直都是恒温,水温很舒服。

盛绍延从泳池的另一边朝他游过来,四分之一的斯拉夫血统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远远望过去,身材修长,在水波之间,敏捷犹如飞鱼,每一块肌肉的线条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水波声响起,盛绍延忽然从水下破水而出,水从他身上往下淌,皮肤白得像瓷器,头发随意用手往后梳,露出了清晰的五官和一双宝石般的暗蓝色眼睛。

这一刻,沈西辞被惊艳了。

于是,在对方朝他伸出手,说,“西辞,来,抓住我的手”的时候,沈西辞彻底被面前这个海妖一般俊美的男人蛊惑,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对方的掌心。

下一秒,手被反握住,一股力道一拉,沈西辞跌到水里的同时,也跌进了盛绍延的怀里,被重重吻住。

两个人一起在往下沉,听觉和呼吸都被剥夺,只有嘴唇是热烫的,一种灼烈的快感在窒息濒死的临界处升起,让沈西辞大脑一片空白。

他睁开眼睛,短暂的不适后,他看着水面上方将天空分割成无数个小块的玻璃钢架,绿色的枝叶隔着水波变成一团深浅的色块。

这一刹那,就好像他与盛绍延身处的这一方水下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而水面之上,则是与他们无关的虚幻。

沈西辞彻底摒弃本能,放弃了挣扎,让盛绍延有力的臂膀撑着他的身体,不知道亲吻了多久,肺里的空气快被抽干了,他才被一股力道带出了水面。

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沈西辞抹开脸上的水,看向盛绍延,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对方的薄唇。

不算薄的衣料吸了水,重量翻了几倍,穿在身上黏腻又难受,沈西辞游到游泳池边上,拉下拉链,准备先脱下来。

准备脱最后一件衬衣时,旁边的盛绍延忽然开口:“我帮你。”

沈西辞没有拒绝,他展开手臂,配合着盛绍延的动作。

可脱着脱着,沈西辞趴在泳池边沿,忽然觉得不太对劲:“阿绍?”

“在外面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西辞仔细回忆了一番:“我一整天都在工作室里,应该没有哪里受伤吧,我能确定手臂这些地方肯定没有,别的地方我看不到。”

身后,温热的胸膛覆在他的后背,一道低而磁的嗓音在他耳边:

“我来帮你检查,不介意吧?”

第82章

沈西辞在心里吐糟, 有的人,明明已经在检查了,还要装模作样地问问他介不介意, 好像是什么有礼貌的绅士一样。

但很快, 他就没空再想这些了。

在一起快三个月, 沈西辞都不确定,是自己面对盛绍延时身体太敏感了, 还是以盛绍延顶尖的智商水平, 学什么都很快, 手段娴熟,轻易就能将他拉进旋涡之中。

就像现在, 大半身体还浸在泳池的温水中, 可沈西辞已经觉得自己快要热得融化了, 手臂攀在泳池边沿, 实际已经没什么力气, 如果不是盛绍延在后面撑住他,他早就已经脱力地滑进了水里。

有亲吻落雨点般在后颈,肩膀,背上,……

太仔细了, 沈西辞不知道为什么检查他有没有受伤,需要做到这个程度,就好像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土,方寸都不放过。

颤意和痒意酝酿成了水浪,如拍击礁石般, 重重打在了他的每一根神经上。

沈西辞再忍不住,闷哼出声, 放在泳池边岸上的手,指尖用力到发白,想抓着点什么,很快,另一双手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五指插进他的指缝里,扣紧。

沈西辞仅剩了一两分理智,质疑:“不是说……检查吗?”

“我在检查,暂时还没有发现你受伤。”

盛绍延动作没有停,从侧面去看着沈西辞,见他皮肤下泛起潮红,唇色犹如玫瑰的汁液,眼神失焦,情不自禁地轻轻吻了吻他的眼尾,叹息道,“你爱你,西辞。”

沈西辞眼前发花,本能地头往后偏,去寻找盛绍延的嘴唇,像沙漠中饥渴的旅人。

感觉到他的迫切,盛绍延吮住他的唇,温柔地和他接吻,慷慨地给与他想要的爱意。

……

从淋浴区出来,沈西辞身上裹着宽大的白色毛巾,腿还有点发软。

路过镜子时,他和平时一样,习惯性地朝镜子里看了一眼,来判断自己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哪里受了伤却没察觉。

没想到,和镜中的自己对视,沈西辞就发现,他的眼神……为什么是这样?像蕴着一泓被撞碎了的水波。

心跳乱了一瞬,沈西辞慌忙转开视线,又想起自己全身几乎都被吻了两遍,盛绍延才松口说检查完了,没有发现哪里受伤。

脑子一热,沈西辞加快脚步,飞快地离开了镜子的范围。

玻璃墙外下起了雨,密集的雨水像瀑流一般,顺着钢架结构往下流淌。

见盛绍延将送来的干净衣服拿了过来,沈西辞指了指玻璃墙上的雨水,忽然想到:“阿绍,你说对于玻璃墙外面的蚂蚁来说,是不是一下就出现了成百上千条河流?”

盛绍延拿着毛巾给他擦头发:“嗯,等太阳升起来,这些河流又会消失,蚂蚁就可以回家了。”

毛巾下,沈西辞怔了一瞬,又忍不住笑起来——他的任何一点奇怪的想法,都会被盛绍延妥善安放。

换上干净的衣服,沈西辞闲聊道:“我给兰晶姐和小山小柠他们都发了大红包,因为这次电影上映的事,他们都从大年初一忙到现在,黑眼圈都出来了,等这段时间忙完,就给他们都放个假。”

盛绍延拿着吹风机给沈西辞吹头发:“你做得很对,葛兰晶能力不错,蓝小山也有培养的价值,这个团队以后会更加尽心尽力为你做事。”

从游泳池前往客厅方向的走廊很长,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从世界各地的拍卖会上拍回来的名画,沈西辞很喜欢看这些画,几乎每次都会发现几百年前,画家落下的一处或几处奇妙的笔触,让他有种跨越时空的惊喜感。

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脚步声利落,混合着窗外的雨声,让周遭都变得静谧。

射灯下,沈西辞被盛绍延牵着手,看着身旁这个沉默得像山脉一样的男人,他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直接问:“阿绍,你在想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盛绍延沉默片刻,才回答:“上次回何爷爷那里,何爷爷跟我说了卓素丽的事。”

他从一开始,就避免称呼那两个人为沈西辞的“父母”。

沈西辞没想到是这件事:“然后呢?”

盛绍延看着他:“我去找了卓素丽。”

察觉到盛绍延眼底的心疼和怜惜,沈西辞明白过来,是什么让盛绍延踌躇那么久,才终于决定开口。

担心沈西辞会有芥蒂,盛绍延又立刻解释道:“那个村长说卓素丽在离开前,说要去找她儿子,还说她儿子有很多很多钱,不会不管她,但她没有来找你,而且她口中描述的‘你’,总让我觉得奇怪。”

说到这里,注意到沈西辞毫无波动又有几分了然的神情,盛绍延眸光一定,握着沈西辞的手紧了紧:“你已经知道了?”

是问句,但已经有了几分笃定。

沈西辞没有隐瞒:“嗯,如果你指的是我不是卓素丽和吴立成亲生的这件事,我确实知道了,她当时想来找的人,不是我。”

他笑了笑,“其实,这也不是一件很难确定的事,只不过,一直以来,卓素丽都瞒得很好,从来没有说漏嘴,只是以前我从来没有朝这方面想过。”

盛绍延以为沈西辞也是因为这句话才产生了怀疑,谁都有不想提起的过去,他没有追问,而是直接说了查出来的结果:“我查到,她去找了许令嘉,然后就失踪了。”

沈西辞脚步一顿。

一个高档小区的大门外,程凝雨扶了扶墨镜,语气很差:“看了房又不买,说什么资金周转困难,浪费我的时间!”

这几天,因为嘉瑞传媒半点不松口,巨额债务的压力下,程凝雨将所有能卖的都拿了出来,房产也全都挂了出去,但现在楼市惨淡,变现很困难,他们这些年的置业也不算很成功,几套房都无人问津。

一直到今天,才有以前认识的人说大家一起吃顿饭,聊聊房子的事。

没想到,饭吃了,账结了,房子也看了,对方却说资金周转困难,还是算了,不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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