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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五斗柜旁边,喝着水,润着喉咙。
觉得休息得差不多之后,他放下水杯,跟小银和长脖子两个人说:“我们再来一遍吧,这次我尽量……”
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宝,干什么呢。”
是淮映勿。听声音就知道。
就算没有听出来声音,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闲着没事叫他“宝”了。
大早上淮映勿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出门了,到中午才风尘仆仆地回来。
“手里拿的什么。”
还没等沈昭陵转身说话,淮映勿就走上前来,从他手里抽走了他的演讲稿。
“这是……”
“演讲稿,”本来沈昭陵已经嗓子很累,不想再说一句多余的话了,结果看见这臭弟弟,还是忍不住揶揄道,“你不是昨晚说,要陪我练习讲故事环节的吗。怎么大早上就没有人影了,和哪个Omega约会去了。”
“我TM就你一个Omega,我还和哪个Omega约……怎么你俩也在这里。”
淮映勿本来笑呵呵的,要往自己身上凑,结果一看见沙发上面坐着俩人,脸色立马就变了,语调也低了下来,审视着他俩。
“……”
长脖子和小银面面相觑,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很多余。来得有点不是时候。
长脖子:“哦,对。”
小银:“啊、啊啊啊。”
淮映勿:“……”
“脑瘫啊。嗯嗯啊啊的。”淮映勿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只有沈昭陵离他离得近,才听见了。
沈昭陵挑眉:“我请来的,让他们当我的观众。你有意见?”
“没……没意见。”淮映勿像是瞬间忘了刚才想说的话,乖乖地走了过去,坐在他俩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淮映勿敞着腿大大方方地坐,一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宝,接着讲吧。”
沈昭陵:“……”
在别人面前,能不能别用这么肉麻的称呼。你没看他俩都要翻白眼了吗。
神经。
沈昭陵瞪了淮映勿一眼,然后直接脱稿,站在他们面前,把刚才的内容又演说了一遍:
“士兵们!当我说出这三个字时,第七舰队的曲速引擎正灼烧着二十二个战区的暗物质……”
这一次,沈昭陵自认为加了一点情绪在里面。
如果说,之前的演讲是“€€€€€€€€”,平静的就跟破折号一样。
那么现在,就变成了“~~~~~~~”,已经进化为波浪线了。
讲完之后,沈昭陵问他们:“这次有好一点吗。”然后挨个看向他们。
长脖子看着自己点头:“好一点了。”
小银看着自己点头:“嗯。”
淮映勿看着自己:“……”
淮映勿看着自己没说话,眼神很绵长,彷佛沉醉在其中,沉醉在一种很悠长的情绪里面,无法自拔。
沈昭陵看着他,就知道,他对自己的话有所触动。应该会给自己一些有用的建议。
“你有什么看法?”沈昭陵略显期待地说,丝毫不介意淮映勿指出自己的错误,来指点自己。
“嗯€€€€”淮映勿被他点到,这才如梦初醒似的,想起来眨动一下眼睛。笑着说道,
“嫂子,你长太带劲了,我TM光看你的脸了。你说的什么我根本没注意听,要不你再说一遍?”
大家:“……”
纷纷僵尸脸。
沈昭陵把双臂交叉起来,抱在胸前:“淮映勿,这里有个人要挨揍了。你说那个人是谁?”
淮映勿:“……”
在和沈昭陵对视之后,淮映勿收起了笑容,老实了,推了一下旁边的小银:“说你呢。我嫂子让你老实点。”
“……”小银的眼神何等无辜。
“你老实点,我重说一遍。”
不愿意跟他闹,于是沈昭陵又把刚才的演讲稿,再念了一遍。
或许是因为带着点无奈的怒气,这次,他自己的语调,比上次的还要更激烈一些。
“如何?”念完之后,沈昭陵再次挨个问他们。
长脖子点头:“挺好。”
小银蹙眉:“或许可以加一些动作。”
淮映勿照样看着他,沉默不语。
“……”
没准是又看自己的什么狗屁美貌,在那里看呆了。
颜狗!
罢了,不必问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昭陵内心总是特别想要得到淮映勿的建议。总觉得若是淮映勿不说话,他会有一点不安心的感觉。
“你有什么看法吗。”沈昭陵还是主动问了。
淮映勿从上到下审视了一下他,好像能透过他的外壳,看见他的灵魂深处。
淮映勿没有点评,反问给出新的指令:“嫂子,你试一下,用搞笑的方法,讲一下刚才那段。”
“?”沈昭陵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搞笑,这说的是他吗,这和那段演讲有什么演讲。
“我让你说,你就说,不要有那么多问题。”淮映勿又拿出他那副一家之主的架子来了。
€€驾于一切人之上,我行我素。不允许他提问,也不允许他反驳。
沈昭陵:“……”
淮映勿:“搞笑一点,幽默一点。就像讲笑话一样,说一遍,你觉得怎么好笑就怎么来。”
沈昭陵:“……”
沈昭陵一点也不会搞笑。
他觉得自己毫无搞笑天赋,顶多能在作品里写一点自以为很搞笑的冷幽默。估计也没有逗笑读者,反而是把他们给笨笑了。
淮映勿刚才的语气甚是可恶,但在外人面前,沈昭陵并不想驳了他的面子。
乖乖听话了。
他心里隐约觉得,淮映勿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淮映勿很聪明,也不是什么喜欢任性装逼的人。没准是发现了什么,也许幽默更适合他?
所以沈昭陵还是尽量用幽默的语调,讲了一下刚才的话。
……
这一次,讲完之后他没有提问任何人,因为完全不好意思。
从长脖子和小银那一脸吃屎的表情,就来看出来了,一点也不好笑!
死淮映勿。
想的什么破办法……
沈昭陵在心里骂了他一百次。
淮映勿还是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依然不发表任何建议。
“怎样。”沈昭陵伸出右腿,踹了淮映勿的小腿一脚。
淮映勿还是不说话,并给出新的命令:“这一次权威一点,想像一下,你是皇帝。我们都是你靴子底下的走狗,贱命,俘虏。
“你牛逼,你特别牛逼。你决定下令要赦免我们,或者杀死我们,都可以,随你的心意。现在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这下子,沈昭陵彻底明白了。
你在尝试到底哪种风格更适合我吗?
想通了这一点,他也主动配合起来。
你们是贱民、走狗……
而我高高在上,执掌生杀大权。瞧不起你们,贬低你们,骄傲自负,觉得我和你们讲话,对你们来说都是一种恩赐。
沈昭陵酝酿了一下情绪,冷嘲热讽地说完了。
这个“自信高傲”的感觉,对他来说,比“幽默”要更容易掌握一些。
他只需要拿出当初面对淮城南的架势就可以了。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冷冽孤傲。
沈昭陵冷冰冰地又演讲了一番,态度堪称是盛气€€人。
讲完之后,发展长脖子和小银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估计是觉得被瞧不起了,有些坐立难安。
但还没等他们两个发表什么看法,淮映勿提出新的命令:
“想像你是老师,而我们是你的学生。你站在讲台上,给我们讲课。你循循善诱,又和蔼可亲。你觉得我们很可爱,又很笨拙,所以试图把你的故事讲得很清楚,很明白。”
“好。”沈昭陵酝酿了一下情绪,站好,接着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