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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写鬼故事爆红全星际 第279章

我妈妈有一些不耐烦了。

这些天以来,我不停地缠着她陪我去医院,还在课堂上总是溜神,被告诉家长了。

她问我为什么突然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告诉她舌头绑架犯的事情,她却无法相信。只以为我是在戏弄她,胡说八道。

妈妈低头,蹙眉看我:“你怎么又想一出折腾一出?”

“对不起。”我拉着她的手摇晃,淡淡地说。

“求求了,妈妈最好了。”€€€€这是舌头绑架犯才会说的话。

“猜猜看,安梦,这次我要说什么?”€€€€我的心里又浮现出了这句话,以我自己的声音,它的意志。

“我猜对了吗?”€€€€我在心里对它说。

而如今它却无法回答我。

事实证明,它的话总是比我自己的有用,我听见妈妈叹了口气,同意了。

摸了摸我的头。

*

第二天,我没吃早饭,饿足了八小时,我们去照了胃镜。

一个细长的软管插入我的口腔,头部带着光点和照相机。

我躺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医生拿着管子的另一头,再看一个小电视,那里是我胃里的图像。

柔软的粉红色的肉腔。内有一些没消化完全的残羹。

“这是什么!你吃了什么!”医生突然尖叫起来。

我扭头,往前看了一眼,看见一个身穿绿色长衣的娃娃,黑长发披着,坐在我的胃里。

模样很怪异,就像是一个……

悬丝傀儡……

*

我荒谬又欣慰地淡笑了一下。

原来一直以来,竟然是一个悬丝傀儡,用它的悬丝,傀儡了我。}

第166章 文中文€€€€自渡庙

长脖子:“?”

一个悬丝傀儡,通过它的悬丝,反过来控制着“我”这个傀儡。

这个想法多么荒诞。

那到底“我”是傀儡,还是“它”是傀儡?到底是谁傀儡了谁?

一时之间有些搞不清楚。

这舌头绑架犯,虽然对主角还算和善,但怎么看也是一个诡异至极的东西。

只是不知道怎么,知道它离开的刹那,竟然还有些感伤。

原来这就是三十年前的发生的事。

有些明白为什么主角长大后成为傀儡大师了。

看开头在剧院里正出现傀儡戏的安梦,长脖子觉得她似乎很成熟成功,而且还会用小甜话哄她的丈夫。

虽然舌头绑架犯走了,但这个“能言善辩”的习惯,竟然被安梦保留了下来,彻底改变了她。

所谓成长,大概就是一种怅然若失吧。

{那个傀儡并不大,后来通过洗胃吐了出来。它虽然身体很完整,但很小,只有手指长。

那一次,是我在医院做过的,最难受的一件事情。几乎耗费了我的半条命。

吐出来之后,我看见它脏兮兮臭烘烘的,躺在一个铁盘子里。

他们问我,怎么回事。

我只说,是我不小心吃进肚子里的。

“那这东西,你还要吗。”医生嫌弃地看了那玩意一眼。

“要,当然要。”我说,把手伸向它。

后来,我把它在医院水房冲洗干净之后,就带回了家。

一路上,坐在车里,我妈对我又责备,又心疼,不断地给我喂水。

而我只是沉默着,看着手里湿漉漉的小傀儡,不说话。

因为我无法让别人相信我的舌头被绑架了。

我的妈妈和医生,都只是告诉我,不要让我胡乱吃东西。

唯有那个手心里脏污的傀儡,告诉我,这一切并非我的幻觉。

那天我摸着它的时候,只感觉手心很麻木。然后泣不成声,再次把它弄湿了。

“宝贝,怎么哭了!”车后座上,坐在我左边的妈妈,用手揽住我的头,“是不是还觉得恶心?”

“妈,我肚子疼……牙疼……”

我说。

……

……

我记得它说,它会永远陪着我的。但它还是骗了我,它这样一声不吭,死了一样,

这些明明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但是那四个月的记忆,却如此的清晰,恍就昨天。

后来,我把那个傀儡栓了一个小吊坠,就挂在我的笔袋上,去上学。

又用近乎透明的鱼线给它的四肢捆绑起来,塞进我的口腔里,塞得又开始恶心呕吐。

早晚小心翼翼地刷牙。

我试过各种各样的办法,然而它都没有再动过一次。

它躺在我的手心里的时候,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普通傀儡……

我一只手就能握住,就跟绿妖精那个普通的猫熊挂坠没有任何区别。

它是说过会永远陪着我。

我不能说它对我撒了谎,但它确是以这种方式陪着我。不再和我说话了,也不动,就像一个死掉的小人。

我从没有想到过,也不喜欢。

也就是因为这段不可思议的经历,我开始去了解傀儡,大学毕业后,我最终在寒山木偶剧团拜师学艺,才成为了一个傀儡师。

也学会了它的说话习惯。

在它走后,我每想说一句话的时候,都会在心里用它的声音问自己:“猜猜看,安梦,下一句我要说什么。”

我变得逐渐巧言善辩了。

不再习惯抱怨而总是夸赞;不再害怕在众人面前发言,也不再寄希望于什么天降好事。

我自己,就是我自己的贵人。

……

……

回到现在,三十年后。

我刚离开剧院,还在车上开车。

如今现在静静地躺在我后备箱那个木匣子里的,就是舌头绑架犯。而那木匣子,便是它的棺椁。

这么多年来,不管我走到那里演出,我都会带着它。

“舌头绑架犯,我们今天要去见一个德高望重的傀儡师了。你看我这身衣服,是不是和你的一模一样,都是绿色。”

知道它无法回答我,但是我还是自顾自地跟它说。

立在方向盘前面的手机上,是别人发过来的信息。

杨浅:“老婆,早点回家。”

绿妖精:“什么时候从山西回来,我要吃太谷饼!给我带点!”

开车不方便,我只用语音输入对他们两个说:“好的。”

然后按照导航的指引继续开车。

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车子逐渐变缓,最终停止在一个长满青苔的石巷子里。

这里便是那老傀儡师的住所,也是一座早就废弃的古庙。老旧的牌匾上写着褪色的毛笔字:

“自渡庙。”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总让我觉得似曾相识。我晃了晃神。

然后我捧着盒子,下车,看着眼前生锈的红铜大门,扣起狮子门环。

“铛€€€€铛€€€€铛€€€€”

三声之后,我又问:“有人在吗?我是傀儡师安梦,来拜见老先生。”

不久之后,一个剃光头发的男孩给我开门,头顶青青的,穿着一身长黄卦,像是一个小和尚,告诉我:“你终于来了。”

“终于……”我琢磨着两个字,“你们知道我要来?”我可并不记得我跟他们提前说过此事。

“别说了,安梦施主,堂前拜见吧。我家先生慧缘等您好久了。”

他说,然后转身便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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