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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不吃啊,正吃着呢。”我重新拿起了勺子,插饭。
但是她今天和我坐在一起了。
我抬头往别处瞅了一圈,发现还有空余的座位,并不是没有别的地方坐了。这么说,她是冲着我来的。
“你要不要尝尝我这个?”她用筷子指了指自己餐盘里的鸡块。
我要说:“不吃。”
舌头绑架犯:“我吃!谢谢!”
我:“……”
尼玛,事真多。
但是绿妖精听见我态度这么积极,说话这么阳刚有力,就笑了,用筷子把盘子里最大的鸡块夹给了我。
我也只能夹了起来,放在了我自己的嘴里。
她看我乖乖吃了,话也变得格外的多:“你今天语文课上,表现的还挺好的。”、“哎,我那个猫熊挂件在是森林部落买的,你想要一个吗?”
于是我的舌头绑架犯,就占用我的身体,和她轻松愉快地聊了起来。
我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竟然也会把米粒喷出来。一点都不像之前那样淑女了。
等到她走了之后,跟我说:“你先回去吧,我去上个厕所。”
随后拿起餐盘,扔进了大门旁边的钢铁水槽里。
等她走远了,看不见身影,这时候我的舌头绑架犯突然跟我说:“她很可爱的,对吧。”
“可能吧……”
我望着她那个背影说。那个小马尾,在绿色头绳的捆绑中,一甩一甩着。
嘴角微微弯起。
……
……
我逐渐找到了和舌头绑架犯和谐共处的方式。
我听着它每天不厌其烦的赞美我的母亲,夸她年轻漂亮,夸她做饭好吃€€€€
“妈妈,你今天又好看了。”
“我爱吃这个豆腐,香。”
和绿妖精下课一起聊天,约着出去玩。不,我现在应该叫她吕瑶了€€€€
“吕瑶,我们一起去上厕所啊?”
“下节课下课去小卖部如何?”
如何在课上完美的回答问题,让老师逐渐对我刮目相看,上课的时候习惯性的叫我的名字,总是点我起来回答€€€€
“第五道题选B。”
“这首是边境抒情诗。”
以及,和我暗恋的男孩子主动交流€€€€
“杨浅,借我一下你的数学笔记呗。”
“能不能帮我看看这道题怎么做,我不会。”
*
我的舌头绑架犯,它比我大胆,比我活跃热情的多。
在很多时候,它通过语言,间接控制了我的动作,甚至是影响了我的想法。
我在想,如果我的胃里真的住了一个小人,那么它一定是热情洋溢的小人。
它甚至比我能够更好地去做我自己。
也许不是它用丝线控制了我,而是我用胃部困住了它。
……
因为它的存在,我妈妈变得更爱笑了,开始每天变着花样的给我做吃的。
我约吕瑶出去,我也就不得不出去,和大家一起溜圈,玩跳格子。
因为现在受到老师的关注,所以我不得不在课上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来听讲。在上次的考试之中,我的成绩在班级里进步了十名。
考试是不能让舌头绑架犯帮我说话的,这是我自己的功劳。
嗯哼,杨浅,还会主动送我小零食吃。
……
我甚至会在睡觉之前,躺在床上,对它说上一句:“晚安,舌头绑架犯。”
然后我感觉自己的嘴开始自己动,听见我自己的喉咙里,传来一声和我同样声线的“晚安”。
我发现,我渐渐地开始依赖它了。
准确来说,是不想它离开我。它好像变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一个器官。
过去,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见到我的时候,对我评价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安梦,你好文静啊。”
我知道,他们的眼神之中明明没有恶意,但我仍然不觉得那是在夸奖我。因为我从小到大听见的都是:
“这孩子哪都挺好的,就是有点太老实了。”
“你见人得多说话啊。”
“你这样老实,以后在社会上吃不开的。”
似乎,我的内向、安静、不喜欢主动与人打交道,成为了一种罪孽,一个无法饶恕的缺点。
而如今,有了舌头绑架犯存在,这些“缺点”都被我一点一点改正过来了。
“我感觉,我好像终于变得外向了……算是吗?”在睡觉之前,我对它说。
“什么叫‘终于’,说的好像你很期待似的。”
“……”
我没有说话,但住在我胃里的这个小人,似乎能够读取我的想法。
“你现在在外面,看见的是月亮、柳树;而我坐在你的胃里,感受到你的心跳、血液。看似少了很多,可我不觉得人体本身的精巧劣于世界上的任何一种机关。其实内向与外向,也不过是两种不同的风景罢了,性格本身,并没有什么优劣之分。”
“……”
它的话让我读不懂,也从未听过。
“你明天还会在吗?”我问它。
“我会永远陪着你。安梦,晚安。”它回我。
我轻笑一声,说我相信它,然后把头埋进了被窝里,期待明天的降临。}
第165章 文中文€€€€悬丝傀儡了我
美好的。
似乎故事在这一刹那,已经美好到极致了。
但直觉告诉长脖子,物极必反,乐极必哀,盛极必衰。
什么事情,在到达一个顶峰之后,就会时不时地担心它是否会掉下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要到来了。”
◆
{舌头绑架犯,它总是喜欢和我玩一个叫作“猜猜看”的游戏。
它说:“猜猜看,安梦。这次我会说什么?”丝线控制着我的舌一起一落。
我笑了,然后在门口提上鞋子,站起身,冲着递给我水杯的妈妈大喊:“妈妈,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我已经摸透了舌头绑架犯的套路。
然后妈妈就笑笑,会把水杯塞在我书包旁边的网网洞里,接着按住我的脸,亲我。
紧接着,一股湿润又温暖的感觉从我脸上载来。
这一阵,这样的事我们已经做过好多遍了。
她会抱怨一句:“这么大了,还要亲。”
我呲起一张嘴,学着舌头绑架犯曾经说过的话:“你看我牙刷的白不白?”
“黄!”她笑着说,拍了拍我的书包,“快滚吧!”
“嗯。”我开门,走出门去。
……
“猜猜看,安梦,这次我要说什么?”
有时候舌头绑架犯不问出这句话,我也习惯性地模仿它的语气说上一些话。那些我没有被丝线控制,出自我自己的舌头的话。
我自己的话多了,它的话就越来越少了。
就好像,我自己变成了之前的它。而它,变成了过去的我。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某一天,那天我们两个第一次吵架€€€€
……
“杨浅,我喜欢你好久了。”
那是两个班级的一场球赛之后,它突然说。
那时候,天空很蓝,犹如一张纯色的图片。
而杨浅站在绿草茵上,背景便是这虚假的蓝色与白灰古板的教学楼。
他穿一身校服,蓝白的校服穿在别人身上只显得矮墩墩,但穿在他身上,很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