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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像是真心和他探讨。
淮映勿:“普通作者确实会那么写,因为那样好写。不过我觉得小玫瑰不是。
“写一个人杀人放火的过程,可能更有戏剧性和黑色幽默感。
“也许小玫瑰会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孙法师要去杀人,结果最后发现,他自己才是被杀的那个猎物……不是更有意思吗?”
淮映勿骄傲地冲他挑眉,嚣张热烈又漂亮。
就像广阔山水天地中,二人共同对弈一盘棋。而在这桌棋局上,沈昭陵执白子,淮映勿执黑子。
他觉得自己是有棋路的,预测了十步八步的路,想的诡变多端,变幻莫测。
却没有想到,其实他这下一枚白子,放在哪个格子,都在对方的预料之内。
这天,还是€€€€€€€€的冷。
从窗户缝里钻进来,把那米饭都染凉了。
外面忽而一声惊蛰,喧闹了沈昭陵的耳朵,那是草间的虫在鸣叫了。
……
“哼哼,”接着,沈昭陵对着淮映勿闷闷笑两声,“你还挺看得起他的。”
淮映勿不置可否。像是说小玫瑰就是这么厉害。
沈昭陵弯唇,很柔善可亲的模样:“谢谢你告诉我小玫瑰到底在想什么啊,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呢。哦€€€€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啊!”
淮映勿也有股子很礼貌地€€瑟劲:“客气客气。”
沈昭陵:“……”
臭弟弟,你也听不出来个好赖话!
接着,淮映勿很坦白地承认道:“而且我也不会写,写不出来。”
沈昭陵轻蔑地用睫毛扫了他一眼。
不会写,那你隔这分析个屁呢,还一套一套的。
毫无疑问,淮映勿没有写作经验,更不是什么权威。但也不能否认,人家说的似乎句句在理。
在这之后,沈昭陵实在无法忍住不问系统:“你说,这家夥到底什么来历?”
系统及时补充设置:
【淮映勿……很普通啊。
【数据上说,就一个收破烂的穷鬼。平时从战争废墟区捞一些破损机甲进行倒卖、维修。
【空闲的时候,喜欢和狐朋狗友开车出去乱逛、花天酒地、玩心很重。一直单身,没有桃花运。
【而且,他文盲,没上过学。大字不识,见识短浅、审美普通、粗野无比。
【反倒是原书攻,他哥哥淮城南,是名校专业第一。温文尔雅、博闻强记、志趣高雅。】
沈昭陵用下巴指了一下淮映勿,嘲讽:“呵,你看他这像文盲吗?”
【……】系统不说话了。
【可能他是天资聪颖吧。写作天才那种,便可以逆向分析。】
“聪颖。”
沈昭陵一向很讨厌这两个字。也从不相信这个世上有所谓天才的存在。
于是沈昭陵笑着跟他点点头,虚以逶迤:“猜的挺好的,不过可能是要猜错了。”
淮映勿听闻,立刻收敛了笑容,听取他的说法:“猜错了?那你猜的是什么?”
沈昭陵:“那你愿不愿意跟我打个赌。赢了的让可以提一个要求。”
淮映勿黑眸转转:“打什么赌?”
沈昭陵:“就比下一章写谁怎么样?”
“哦?”淮映勿看起来颇有兴致,“那你先猜。”
沈昭陵:“我猜是张无垢。”
淮映勿:“我还是猜孙法师。”
沈昭陵笑眯眯的,笑里藏刀:“小淮爷,输了不准耍赖哦~”
淮映勿看起来也很有兴致,桃花眼一眯:“好呀~”
淮映勿他坐在对桌,怡然自得,自信满满,似乎并不觉得自己会输。过会他问:“对了,你为什么猜是张无垢?怎么看出来的?”
然后露出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扰表情。
沈昭陵优雅一笑:“小淮爷,直觉~”
第44章 “淮弟弟,你刚才还挺帅的。”
晚饭吃完,沈昭陵便和他告别,一个人回去房间里面休息了。
淮映勿还不知道,无论如何,这场打赌他注定要输。
之后,沈昭陵一个人拉上窗帘,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翻了几个身。
橙色的被子,层层叠叠,像一个老橘皮一样裹着他。红棕色的头发在被子之外,宛若橘皮里面淌出来了石榴籽河流。
系统不再掺和他和淮映勿之间的事情,只是觉得他没有睡着,至少没有睡好。
沈昭陵眼皮虽然闭上了,但是面颊有著明显的紧绷感。太阳xue的青筋还笼着。
薄薄的一层眼皮之下,似乎有着颤动,能看出里面眼珠的颤动,彷佛是做了什么噩梦。
它没有唤醒它,只是暗自地退出了后台。
……
窗子也被橙色的窗帘遮盖上。
那窗台,被沈昭陵用来当床头柜了,上面放了他的黑色智能手环。
那手环被摘下来放好之前,停在这样一个信息上:
“某沈姓大爷,
“晚上一定要关窗。天凉,你身体脆得跟灯草灰一样,不能受风,会感冒。到时候蚊子飞进来咬你,可别跟我诉苦。
“另,睡之前,胃药吃了么。
“别忘了,半个月后,我会检查你的药瓶是否空了。你若吃不完,我就把你吊起来打。”
“€€€€淮映勿留。”
沈昭陵看见了,瞳孔里反射出顶棚灯泡的光,像一金色的鳞片,浮在蓝黑色的湖面上。
沈昭陵气呼呼地把手环一脱一扔,没去回他,但也一一照做了。
系统回想起沈昭陵睡前的这件事来,觉得这俩人幼稚的有一点可笑。
等系统再要和他说话的时候,便发觉沈昭陵传来了轻微而平缓的呼吸声,面部肌肉也放松下来。
是真睡着了。
……
窗外,夜幕下,是一片冰冷深蓝的寒山,连绵成了沙海的波浪。
白天沙丘上那些阴阴阳阳的弧形影子,如今都已经被夜风抹平。
沙子细腻的宛若女子的散粉,在风中聚散离合,飘到几公里之外更远的地方。
夜晚才会出来的小动物小甲虫们,从沙洞里钻出来畏畏缩缩,忙着各种小动作。
这个平凡的夜晚,无声而喧闹。
……
……
*
第二天。
沈昭陵窗外的沙,像新陈代谢的细胞一样更替了。
凉爽的夜风换成了干燥的晨风,动物们也换了一批新的物种。
太阳这么一照,影子也从地底上重新爬上来,垃圾星又成了一副明暗交替的暖色油画。
系统看见沈昭陵起床后,照例是穿衣洗脸。
然后,他从昨天的箱子里面,拿出抽屉里的旧木梳子,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往梳子之上沾了一沾水。
又坐在沙发上,将那一头茂密的头发散开,轻轻放置在自己的右肩头之上,最后一丝不苟地梳理着自己的红棕长卷发。
还不是纯红,而是哑光质感的暗金红棕。在阳光的照耀下,会有一种几乎透明的质感,就跟铜丝一样。
它想,沈昭陵定然未曾在蓝星有过如此长的头发,定然对此新奇不已,所以一举一动都格外地小心。
头发很柔韧,但是梳了一会,却也掉了好几根。那些头发缠绕在木头齿梳上,轻轻拿下来的时候,像是一串红色的流苏。
沈昭陵问它,自己是不是要秃掉了。
系统跟他说,是他身体条件不好,头发才会掉。秃倒是秃不了,只需要把身子养一养,生活习惯调整到之后,之后头发养一养就好了。
“养一养,谁养我?”
沈昭陵用手指拨下齿梳上的发丝,手指撵成一个小圈,扔进了旁边的掉垃圾桶里。
然后挑起眉眼来,试着在调笑系统似的,“你吗?你养我吗?
系统:“……”
沈昭陵长了个干不了粗活的样子,手上的皮肤又细又嫩。彷佛天生下来,就是来享福的金丝雀,必须得锦衣玉食地供养起来才行。
即便系统想养他,倒也有心而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