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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迷恋的平凡社畜/普通人该如何角色扮演 第152章

一幕幕温柔、炽烈、真挚的爱情幻影像是一轮永不陨落的明月,它绝无仅有的光辉永生高悬在刻骨的回忆中,永不磨灭。

人总是容易受到情感的影响,江让也不例外。

在那样长而冗杂的时间洪流中,哪怕是被迫,他也时时与男人捆绑在一起。

他见过他的冷僻阴郁、清楚他的暴戾无常、明白他的野心勃勃、势不可挡。

偏偏,当青年厌恶他的时刻达到峰值的一瞬,他变作了一只湿漉漉的、被雨淋湿的小狗。

他可怜、无助、不醒、荒芜,是被风割断的藤蔓、被雪砸伤的小苗。

江让可以无视他、可以幸灾乐祸他的自作自受,嘲笑天道好轮回。可偏生唯一吊着他一条命的,是昔日里青年热烈又灼烫的爱。

至此,江让再也无法置身于事外。

青年看着眼前醒来的祝妙机,男人似乎什么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江让梦见了过去,也不知道青年其实已然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所以,他只能可怜无声地扮演着另一个人,在青年的面前温柔讨欢。

祝妙机知道、或许不知道,他与楼胥回性格实在是全然相反的两人。

楼胥回生性偏执,独占欲极强,他见不得任何事物占据青年的目光。

可祝妙机是不同的,他从不会过多拘束江让,甚至于,他会想尽法子地去替青年解闷。

无论是江让从前喜欢的木雕台、水凝花……他甚至丝毫不曾犹豫地送出了那柄存在于梦境之中锐不可当、与青年相伴不离的黑色玄剑。

不可否认,那一瞬间,江让的眼睛都亮了。

再次摸上那柄玄剑,青年甚至控制不住内心的澎湃与激动,活像是见到亲人了似的,一遍又一遍爱惜地抚着玄剑刻满密纹的剑身。

他是剑修,哪怕忘记了一切,他也是名剑修。

祝妙机自然看得出他很喜欢,于是当日晚上,便送来了数本搜集来的珍藏剑谱。

江让喜欢得不得了。

祝妙机明白如何去爱一个人。

而这些,正是他从曾经的江让身上学来的。

时光似乎变得柔缓了下来。

直到某一日,青年在竹楼前的庭院中舞剑,手肘间赤红的连心环微微震颤,一道模糊又熟悉的声线在他耳畔提醒他。

“阿宝,时机差不多了,今夜便是血祭最后一日,若是血祭完成,叫他彻底夺了楼胥回的躯体,大妖烛九阴便要彻底出世了。”

江让手心微微收紧,他努力维持面上不变的神色,眼尾撞见端着切好的果食、朝着他露出温柔笑意的白发男人,眼神偏过,不再多看。

耳畔的声线继续道:“阿宝,今夜子时,只待你将刺骨钉扎入那妖物的头颅,我便能配合你杀灭那烛九阴。”

手心力道微微失控,身着玄衣、神清骨秀的青年右手收拢了掌心的长剑,视线落在左手的虎口。

白皙的手掌中,正殷殷划出丝线般的血水。

不远处,白发的美人动了动左手的手掌,轻轻垂下的面庞遮蔽眉眼中一切的晦涩,只余下一张艳红的、弧度饱满的嘴唇微微勾起。

江让整整一下午都埋头蹲在木雕台边捣鼓。

玄纹的衣衫边布满了细碎的木灰,甚至连那张俊俏的面颊都沾了几道灰黑,可青年却并不在意。

他黑眸认真,只顾着专注地打磨着手中光滑的木簪。

……

祝妙机是在晚间收到这根木簪的。

两人方才用完餐,青年才磨磨蹭蹭将木簪递给了男人。

迫于记忆的缺失,江让并不会嘴甜地说什么好听的话,他只是抿唇,颇为不自在道:“送给你的。”

江让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送簪子给对方。

或许是梦境的记忆中,祝妙机发髻上始终佩戴着的那根他随意赠送的流苏发簪。

又或许,这是青年无声的道别与叹息。

祝妙机倒是表现得颇为惊喜。

他几乎是立刻爱不释手地接过木簪左右细看,暇白的面上无端飞上几簇暖红,他小心地确认,眉眼弯弯道:“阿让真的是送我的吗?”

江让肯定点头。

穿着暖白衣衫的男人抿唇轻笑,漆黑的瞳孔几乎能倒映出青年俊秀的眉目,他道:“那阿让快些替我簪上。”

江让第一次这样有耐心。

青年其实并不擅长挽发,偏生祝妙机白发长如丝缎,他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却始终不曾停下。

便是这般场景,江让自然而然便回想起了当年他第一次替男人挽发的情形。

似乎也是这般无二。

时光重新汇聚,他们似乎也从未变过,依旧白首同心、恩爱不移。

夜间,雾气慢慢透过窗隙丝丝缕缕如游蛇一般钻入屋内。

沂高寨的夜晚出奇的安静,甚至连动物、蛊虫爬动的声音都彻底销声匿迹了。

江让听着身后人逐渐缓和的气息,一双手掌紧紧捏拳,指骨泛起几分近乎透明的青白之色。

竹屋内,细弱的烛火散发出的光线如银蛇一般,顺着摇坠的雾风颠倒摇晃。

一时间,整个世界似乎都开始诡怪地调转、无谓地松动碎裂开来。

江让能感觉到心脏处近乎尖叫的哀嚎。

青年脑袋空白一片,他慢慢爬起身,被推开的暖色被褥层层叠叠堆在塌中,像是一捧又一捧被人遗弃锤烂的花束。

江让定定的看着睡在他身畔、双手交叠的美丽男人。

哪怕是夜色如此昏暗、天光如此不显,祝妙机依然是美的。

透骨一般的白令沉睡的男人看上去脆弱的宛同玉石琉璃雕刻而成的玉美人,他如此静谧、信任地依靠在爱人的身侧,柔软地展露出自己的一切。

——包括那敞露跳动的心脏、易碎美丽的头颅。

江让不知道自己盯着对方看了多久,灰暗的烛火打在他的颊侧,替青年细细密密地铺上了一层晦暗的、仿若刽子手行刑前的不详之色。

江让深呼吸一口气,抖着唇,慢慢、慢慢地从水白的衣襟前抽出一根闪耀着锋冷光芒的细长银针。

柔软的床帐上倒映着青年举起的手臂,以及毫不犹豫落下的影子。

锋锐的银针停在男人眉心一寸处,便再也下不去了。

江让抖着苍白的眼皮、煞白的唇,近乎失色地看着面前缓缓睁开眼、平静与他对视的祝妙机。

男人冰冷的手腕扣住他的手臂,一瞬间,那冷意便像是冬日复活的蛇,阴毒地往青年温热的血液中钻去。

“阿让。”

祝妙机深黑的眸颤了一瞬间,浓密的黑睫宛若被毒素染黑的白蛾。

“这是第二次。”

江让浑身颤抖,他空茫地看着眼前安静到几乎诡谲的男人,似乎根本不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

祝妙机的眼睑已经如幽魂似的浮上了几分异常的猩红。

他哑声着,隐约显出几分可笑的哽咽:“你就从不曾有一瞬间心疼过我么?”

“是人是妖,就这样重要吗?”

江让没说话,他不停恐惧地蠕动着嘴唇,喉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唇塞上堵住了一般,无法发出任何声线。

祝妙机面色惨白,嘴唇失色,他轻声道:“即便失去记忆、即便看到了我们曾经的幸福,你的眼里也依旧只能看到你那好师尊。”

“他一句话,你便为他赴汤蹈火,你甚至从不曾认真看过我。”

“你只知道我是妖,却从未想过,妖也是有心的。”

江让咬着唇,眼眶竟红了几分。

祝妙机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虚无而阴冷,他轻声道:“既然你已做出决定,我便也无需再继续瞒着了。”

屋内的竹窗不知何时被厉风撞开了,男人森白的长发被阴风吹得胡乱舞动。

他嘴唇微动,似是念了一句什么古语咒。

江让面色凝固片刻,随后,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腕处慢慢钻出来一条极细的银蛇。

楼胥回提起过,沂高寨的王蛊,是一条银蛇。

原来,这条王蛊被下给了他。

为什么下给他呢?

这个疑问似乎已经无需多想,因为随着王蛊的脱离,无数的记忆纷至沓来。

青年一时间承受不住,竟然脸色苍白得险些晕厥过去。

几乎是在记起所有记忆的一瞬间,江让看向男人的脸色便变得极端惊惧。

他甚至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活像是白日见了鬼一般,苍白的唇抖着,颠三倒四道:“……祝妙机……你、你不是死了吗?!”

“师尊呢?师尊、师尊快些来救我——”

祝妙机静静看着,面无表情,嘴唇却慢慢弯了起来,殷红的眼眶不住地流出水液。

他哑声道:“阿让,你那好师尊早已被我抓起来了。”

江让黑发披散,整个人愣了一瞬间,旋即近乎疯癫道:“不可能!师尊明明今日、今日还同我一起商量好了——”

他说着说着,声音陡然一消,猩红惨然的眸子慢慢看向男人。

江让抖着嗓音道:“是你。”

祝妙机微笑,古怪的蛇鳞一寸寸淹没他透白的皮肤。

长而粗壮的蛇尾慢慢囚住青年瘦美的腰身,蛇妖猩黑的竖瞳微微转动,他轻轻道:“是啊,我的阿让真聪明。”

第135章 耳根软的妈宝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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