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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让将通红的面颊埋入男人的衣襟,低声道:“好了,阿响,快放我下来,我们收拾收拾就能出发了,免得你总是疑神疑鬼的……”
陆响听他这样说,动作一顿,果然老老实实将人放了下来。
男人看上去被要领证的消息砸晕了脑袋,连去洗漱都晕晕乎乎的。
好半晌,等两人差不多洗漱完后,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江让走过去开门,方才拧开锁扣,便见一阵清雅的香风袭来。
来人一头微垂的碎发,耳畔的绿宝石耳坠摇曳生辉,他穿着一件开领的透白衬衣,似乎是不久前刚洗过澡,浅桃色的脖颈处还有些水痕。
眼见是青年,面容更粉几分,衬得往日的典雅庄重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引诱意味。
这几日两人玩的过火,江让更是被男人偶尔的一些调情小技巧勾得昏了头。
但青年到底是个拎得清的人,他虽然玩得荒唐,但却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因此,江让只是掀了掀眼皮,随后如同避嫌一般的,微微偏过头。
纪明玉明亮的蓝眸微微低垂,晦涩不明,青年这样的情态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人家正派男友恐怕正在房内呢。
男人面上十分知情趣地收敛了几分,只是微微拖长的衣袖间,指节绷得近乎苍白。
陆响这会儿也收拾好了,他走到青年的身侧,十分自然的十指相扣。
光明正大的近乎令人嫉恨。
当然,男人什么都不清楚,也因此,昏了头的男人根本无法发现从前恪守规矩的朋友与爱人之间诡谲的暗流涌动。
陆响只是稍稍看了纪明玉一眼,随后蹙眉,将江让挡在身后道:“纪明玉,你在家里一直穿得这么……开放呢?”
男人的衬衫实在薄透,蝉翼般的,衬得象牙白的皮肤若隐若现,腰身上暧昧的红色痕迹更是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糜烂桃花。
纪明玉眉眼温和,他语气平常,像是对待普通朋友一般的姿态道:“陆响,这是我家,我想怎么穿不就怎么穿了。”
“怎么,”男人眉眼弯弯,话语间的意味不明道:“你还担心你男朋友会被我勾引到吗?”
这话说得奇怪,陆响分明一字半句都没提到江让,纪明玉却偏要将青年也拉扯入其中、甚至是言辞暧昧又调侃。
男人心中不太爽利,他在圈子里早就被众人捧惯了,现下虽然被剥夺了继承人的身份,但脾气仍然不算多好。
尤其是在涉及到江让的事情上。
男人捏了捏青年的手腕,似笑非笑道:“那倒不会,不说江江能不能看得上你,就说今天,我和江江马上就要去领证了。”
“我们马上就是有法律保障的夫妻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纪明玉面色微僵,蓝眸偏扫过一旁看也不看他一眼的江让。胸腔翻涌,隐约间,男人近乎能嗅到鼻息间隐约的血腥气。
青年多么绝情啊,前一日,他们还在床榻上抵死缠绵,那时的青年多么爱他啊。
那张美丽的芙蓉面烈烈泛红,雾色的黑眸中仿佛荡漾着万千情思,他夸赞自己、沉浸在无尽的感官刺激中尖叫,他们深入彼此的骨髓,仿佛在那无数个同床共枕的瞬间成为了真正的爱人。
可不过半日、仅仅半日,他就要和另一个男人去领证结婚了。
即便是深知青年的本性,纪明玉还是在这一刻将江让的唯利是图、狼心狗肺、花心薄情看得透彻。
所以,他绝不会手软的。
总有一日,他会亲手撕开自己脸上的那张画皮,露出里面真正的鬼面。
江让不是怕极了初中时候的他么?
那就怕着吧。
等那薄情郎知道真相的时候,便也是他深陷牢笼,天地不应的时候。
纪明玉轻轻咽下喉头翻滚的血腥,他绝不会相信江让的任何一句鬼话。
他也绝不会变成陆响这个鬼样子。
从前不就知道了吗?
爱情的项圈,怎么能主动交给江让呢?
你若是交出去了,就只有等着被他开膛破肚的份了。
纪明玉微微垂眼,口腔中水液剧烈分泌,他顺着刺痛舌尖将它们吞咽下去,好半晌,他才露出一个看不出任何破绽的笑容,对着眼前的一对准夫妻微笑道:“那就恭喜了。”
第76章 两面三刀凤凰男35
晨间的民政局大厅没有什么人。
江让和陆响算是第一个来的,几乎是取到号就轮到他们了。
两人紧张地交好先前就备好的各种材料,一个红章落下,便算是领完证了。
前前后后不过五分钟。
几乎是刚领完结婚证,陆响便宝贝似的将两本结婚证紧扣在手中,活像是恨不得将它们锁起来才好。
江让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太过轻易的梦想成真令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飘飘然。
青年的眼前仿佛已经开始出现那样一副画面了,一撂撂积累的财富、权势堆身,若干年后,所有人想到的不是依靠陆家的家,而是江让本人。
单是这样想着,江让浑身都忍不住激动得颤抖起来。
青年眼角微微泛起几分浅淡的红,很漂亮的色泽,涌动着鲜艳欲滴,它在逐渐高升的日光中、在一腔深情的大少爷眼中,像是被温柔烘烤后柔柔掀起的羞意。
陆响能感到心脏失衡的跳动,它像是弹跳起的透明玻璃弹珠,每一次与水泥地的撞击,都像是一次无声的表白。
他们扣紧的掌心湿漉漉的,可谁都没有抽出手。
新婚夫妻总是这样的,他们对未来的日子有太多美好的向往,那美丽的黑色眼眸中充斥着无数的希望、幸福。他们总以为爱能胜过世事万千。
陆响便是如此。
可世界并不总是如他们新婚日那般的和煦温柔、阳光普照。
因为陆家的除名、全方面的封锁,曾经的友人们、处处捧着他的大家少爷小姐们如今都如同避瘟般地躲着陆响走。
无法,男人有想过去校外兼职打工,但几乎每一次,工作没做两天,便会被莫名其妙地辞退。
可怜天之骄子般的大少爷一朝连吃饭的钱都拿不出来。
更不用提举办他心心念念的婚礼了。
江让其实并不在意婚姻的仪式,青年本就是贫苦人家出身,小时候的他,只要能吃得饱,就已经算得上好过了。
而如今的青年自理智清醒后,又仿若恢复了两人最初热恋时候的状态,他从不在乎陆响能不能给他一个瞩目的婚礼或是金钱等等昂贵的物品。
相反,青年还而能从男人默然的行为中看出对方对他的愧疚、对现状的不安。
毕竟是昔日挥金如土、眼也不眨的大少爷,如今沦落到连办一场婚礼的钱都拿不出来,这样的落差无疑是大的。
甚至极容易令人生出挫败感。
因此,青年不止一次地安慰过他的丈夫。
他总会轻轻牵着男人的手掌,温柔细碎的眸中近乎能滴出水液来。
江让说:“没关系的,阿响,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他说:“我们还有实验室、我这里还有一笔你曾经转给我的钱,你需要,我随时可以转给你。”
陆响当然不会要,他咬着牙,拼着一股劲,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份校外的兼职工作。
那是一份最普通、最不起眼的洗碟子的工作,一个月的工资低到八九百,却需要连续几个小时不间断地洗刷碗筷。
可陆响还是接下了。
男人在爱人面前,总是希望自己是独当一面的、有魄力能力的。
他已经靠着江江的存款支撑了许久了,羞耻心让他无法再接受自己继续如米虫和废物一般的一事无成。
大少爷开始学会了存钱、合理规划金钱。
因为不肯接受江让的存款,入账又极其困难,男人便开始对自己平日里的吃食一再克扣,不说从前的山珍海味,现下他的碗里便是连荤菜都算罕见了。
从前那个光鲜亮丽、跋扈飞扬、洁癖深重的陆大少似乎彻底化作一团昔日的影子,在逐渐消失的日光中,慢慢与浑浊的淤泥融为一体。
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陆响终于攒够了送给青年的新婚礼物的钱。
一千八百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陆响就这样捏着它们,去了一家尚且算得上小众档次的珠宝店。
高大俊朗、面容微微憔悴的男人穿着最普通的地摊货,毫不犹豫地买下了一条美丽的、嵌着细微钻石的锁骨链。
当天晚上,这条锁骨链便被男人用于向爱人献媚讨好。
江让从不是个扫兴的人,他没有问陆响花了多少钱、也没有问陆响的钱从何而来,青年只是亮着深黑的眸子,漂亮的唇轻轻弯起道:“好漂亮,阿响,谢谢你,你能帮我戴上来吗?”
他这样说着,微微别过头颈,露出象牙般光滑美丽的脖颈。
陆响小心翼翼牵着锁骨链的两头,满心的欢喜在看到自己被水与化学洗洁剂泡得微微发红发肿的手掌时顿了半晌。
不过两个月的劳作,他的手掌已经开始变得粗糙起来,甚至关节处隐隐能看到脱皮与微红的血肉。
这样丑陋的手掌,在帮着青年系项链的时候,都会忍不住下意识的自卑。
陆响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他比谁都清楚,这是陆父在逼迫他妥协。
但男人天生犟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
实在走不通的路,索性就另辟蹊径。
陆响开始想办法透过旁人的手去与江让一起操作研究室。
男人太认真了,认真到近乎稳重,甚至是忽略生活中的一些小细节。
他与江让领证后的一年,两人依旧边上学一边尝试躲着、避着陆家创业。
因为研究室拉不到后续投资了,江让近乎将全部身家都砸了进去。
眼见情况逐渐向好,新代克隆智能机器人已经成功研究出来了,只需要投入市场试水。
陆响前些天一直盯着实验室进度,这两天才算是空闲了下来。
乌发微卷的男人面容依旧俊朗张扬,可斜飞的桃花眼却多了几分难言的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