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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次的见面 第84章

但闻岸潮说:“上次太久没见,自己也没想到会那样。”

游辞半挂在他身上:“什么意思……你想的是什么样……”

他的衣服早就皱巴巴的了。闻岸潮将手抽出来,浅浅亲着他的后颈。

游辞的皮肤是烫的。脑袋都跟着烧起来,嘴里传出哼哼般微弱的声音。

闻岸潮靠近些:“什么?”

游辞:“假的也可以。我想你告诉我……”

闻岸潮吻在他唇上,游辞话未说完,不肯配合,紧紧闭着嘴巴。

于是舌头厚重地过来,描绘着嘴的形状,两次、三次,还是撬开了。游辞眼中湿热,被亲到头皮发麻。飞蛾一样死在火里。

“哥哥…”

闻岸潮埋在他肩上,气息送到了耳廓,微微张着嘴,像是要说话。却最终没有讲出什么。只是呼吸沉重,将他的腿分得更开。

“……行吗?”最后还是说了。用气音。

游辞抓着他的胳膊,勉强点点头。忽然就感觉他离开了,冷空气打到身体上,他瞬间溺水般睁开眼。

好在闻岸潮很快就回来,正用牙咬开一个东西。

黑暗里,游辞也知道那是什么,他闷声说:“你以前都不戴。”

闻岸潮告诉他:“以后会戴。”

游辞突然眼睛一酸,嘴上却是冷的:“戴就是尊重我的心意了?”

闻岸潮很久未再动。直到缓缓地,将咬开的东西轻放到他手上,手臂撑在他左右:“那你来决定,这是不是多此一举。”

游辞想也不想地扔掉它,用力吻了上去。

这次毫无保留。这次不在意是否会受伤。把所有的、全部的,内心一万遍的声音说了出来。

“不喜欢他们叫你哥,讨厌别人写那种东西给你……我已经……没有你的话,根本就不行……”

就这样说着,追寻着,吻他的唇。渐渐地,游辞呼吸不畅。

骤然间,来电了。

眼前一片白光冲进来。

€€€€被看到了。

刚表露完心意,他如此狼狈,头发乱糟糟索吻的样子。

闻岸潮在他脸颊上快速一吻,手放过来,将他的头轻压到怀里。

灯关上了。熟悉的黑色笼罩他们。

一夜。

第63章 近乡情怯

刚上车,眼镜就起雾了。游辞的世界裹上一层朦胧。

他无动于衷地坐下,注视着车窗,任由景象模糊流动。

他们坐在一辆驶向西南方向的高铁,终点是游辞的家。严格来说,春运已经开始了,虽然他没有多少回家的喜悦。

但这次,多少有些不一样。

一只手伸了过来,眼前突然清晰不少。

闻岸潮拿走了他的眼镜,游辞嘟囔着看过去,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又猛地拉开。

看到就尴尬。

闻岸潮在外基本面无表情,这时候却笑一下:“还在想?”

游辞被戳穿心事,看着窗外,不自在道:“昨天你太……说了不用了。就是不听我的。”

竟然舔那种地方。疯子。

闻岸潮玩儿他的眼镜,手指一转:“你明明很喜欢。”

游辞立刻说:“我没有,再说你怎么知道?”

闻岸潮道:“听出来的。”

游辞不说话了。快没法和他说话了,他努力掩面保持冷静。其实昨晚有那么一瞬间心都死了,想着再也不要爱他这种人。结果他后来那样……

除此之外,还想起另一件事。

早上,是他先醒来。腰和眼睛都是酸的。难道哭了?游辞摸着睫毛,很干,或许昨晚真的哭过。

再低头,先看见闻岸潮的手。他的手臂横在自己的肚子上。手,松松地张开。指节毫无防备地绽放,像一朵柔软的花。

游辞不自觉地握上去,很轻很轻。

牵手了。他屏住呼吸。好奇怪,做都做那么多次了,牵一下手,心脏还是会噗通、噗通地唱歌。

其实……也可以很简单啊。他心里的裂缝缓缓愈合,发芽。连在一起的手心传来汗湿的温度,丘比特的箭发射€€€€刺穿刚刚愈合的红色心脏。

这种又快乐又伤心的感觉。爱原来是这样的吗?

等等。

他猛地扭过头,对上闻岸潮漆黑的眼睛。

醒了?什么时候……

闻岸潮翻了个身,将他的手举起来,交握着,在太阳下看。

游辞一时慌了,光从他们的指缝漏下来,像条流动的金鱼,游入他睁大的眼睛里。

他说:“你的手比我小。”

握在一起,用力了一下。十指相扣。

这一幕,不知道又要记多少年。

*

等下了车,游辞问他:“我眼镜呢。”

闻岸潮说:“丢了。”

游辞走得很快,话也快速地讲:“快给我。不要闹了。”

闻岸潮算是看出来了:“回家你压力很大?”

游辞心想,你多厉害啊。什么都能看出来。

闻岸潮:“现在是讨厌我,对吧?”

游辞:“……喜欢就送你,我不要了。”

闻岸潮笑笑,从兜里拿出眼镜给他,还调戏了一句:“不戴很好看。”

游辞接过来的动作因此迟疑,忍了好久,还是问他:“戴上就丑吗?”

“也好看。”闻岸潮说,“另一种好看。”

游辞边戴边问:“不戴是哪种好看?”

闻岸潮:“说了你又生气。”

游辞:“……我知道了。”

他是不是只喜欢我的身体?有点矛盾地这样想。

闻岸潮突然说:“昨天晚上,梦到和你吵架了。”

游辞说:“是吗。稀奇。”

闻岸潮是赞同的口吻:“我们还没吵过架。”

游辞心里说,我的意思是,你能梦到我,这真稀奇。

“谁赢了?”短暂沉默后,他问。

闻岸潮笑:“你只在意这个?”

游辞:“还能在意什么……那我们为什么吵架?”

是不是你想把我踹了,于是我终于对你爆脏口了。他有这种猜测。还恶毒地想着,你可真是活该。

闻岸潮说:“记不起来了。”

他摸摸下巴,收废品的三轮车自他身旁的街道吆喝着驶过。冬天的阳光很薄,但足够生动,照在他脸上,有脚踏实地在生活的感觉。

游辞稍微放松了些,笑起来:“那你还跟我讲。”

“我只记得那感觉不好,”闻岸潮说,“看见你牵着我的手,以为还在梦里,没想到能有这样的结局。”

听上去像情话。游辞有些茫然。

游辞说:“你都记不起来吵什么了,万一是你生气才吵的架呢?”

闻岸潮笑笑:“和谁生气没有关系。”

游辞不懂:“怎么没关系?你生气就是你有理,那我牵你手,你该更生气才对。”

闻岸潮看向他。此时他们正穿过一片旧街区,灰褐色的老房子,树上挂着每年都用的旧灯笼,又红又灰。

在这样的背景下,穿着蓝白相间羽绒服的游辞,脸好像在发亮。

闻岸潮伸出手,在要碰到他脸的时候停下。

问他,“为什么不能是你生气?”

游辞对这里再熟悉不过,就是自己长大的地方。带着喜欢的人€€€€还是在过年这个特殊的时候回来,心里一时非常柔软。

说的话也柔软极了,“我……不会生你气的。”

两个人一时都没再说话。游辞快速看了闻岸潮一眼,对方有所察觉,也很快看过来。目光相撞,又都火速收了回去。

闻岸潮还是说:“谁生气不是重点。”

游辞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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