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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带你弟弟去看看大学的环境,提前感受一下气氛,好有点学习的动力。”
游辞:“他都高三了,还出来玩?”
妈妈:“紧绷着也没用。他都压得够久了,出去看看,反倒能放松心情。”
游辞没接话,低头用手拨着桌上的小摆件。
高三那年,他凌晨挑灯苦读基本成了常态。为了提分,他连吃饭都在想着公式,背着英语单词。而妈妈总是不厌其烦地推开门,巡视他的书桌,盯着那几张试卷看上半天。
有一次,他熬到后半夜两点,实在撑不住,趴在桌上小睡了一会儿,被妈妈喊醒。
她将一杯浓茶叩到桌上,语气淡淡的:“再撑一撑,人生就这一回。你要是松了劲,后悔都来不及。”
他当然不敢松懈,梦里都在解数学题。可即便如此,妈妈依然不满意:“你看看张叔叔家的儿子,考清北的人,每天只睡四个小时;还有你表哥,参加竞赛拿了多少奖?”
€€€€游辞低笑一声:“我那时候你可没这么开明。”
妈妈也笑了,语气比之前柔和几分:“那时候条件不一样。而且我对你要求高,不然你能从那么好的学校毕业吗?”
她顿一下,又笑着补充,“说到底,咱家能出一个你这样的就够了。你弟弟能考个差不多的学校,平平稳稳就行了。哪像你,争气得让我到现在说起来都特有面子。”
游辞听着,指尖轻轻戳着摆件的边缘:“是啊,有一个够了。”
听上去妈妈现在想开了:别把孩子逼得太紧,健康快乐就好。
但游辞一点也不快乐。
挂断电话后,他发了会儿呆。
把闻岸潮的头像翻来覆去地看。好像这样就能获得什么安慰似的。
闻岸潮的头像是车尾灯,游辞也是最近才辨别出来的€€€€有点模糊,昏黄的灯光晕开一圈,像是刚停在某条安静的小巷里,随手拍下的。尾灯旁似乎还有点灰尘,看得出他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qwerty6789”,这是他的ID名。
游辞看着、看着,屏幕暗了下去。
突然弹出一条提醒。
徐洋把他拉进了一个群聊。
群聊名称:谁先脱单谁是狗。
里面有六个人,他、闻岸潮、盛子昂、徐洋,还有两个不认识的ID。
徐洋:欢迎新的单身冠军。
盛子昂:赶紧给我们小游辞介绍一个。
徐洋:赶紧给我们小徐洋介绍一个。
游辞:大家好。
徐洋:乖宝宝,你要自我介绍吗?
盛子昂:所以今天有安排吗家人们。
徐洋:你们要是有空不如来接我。
徐洋发送一个位置。
盛子昂:明德监狱?!
游辞:wow。
盛子昂: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终于还是被法律制裁了。
徐洋:学校和监狱的合作项目,我来这里教他们踩缝纫机。
盛子昂:开眼界了徐老师。回头让我也去服装系参与一下。
徐洋:你俩快来接我!接完我们去吃个饭。下午有没有人想玩密室逃脱?@共同的哥,说话啊。
共同的哥指的当然是闻岸潮,但他一直没说话。
这么看来他的冷漠也挺平均分配的。游辞稍稍宽心。
盛子昂:€€,大老板业务缠身。我们俩小弟去接你就好了。
徐洋:你不也是老板?怎么就这么闲。
盛子昂发了条语音:我和朋友合伙开的公司,顶多算个挂名的,真正操心的事情都有人分担。当老板太累了,我可没那个本事。
徐洋:你意有所指吧!@共同的哥,快出来,有人骂你。
游辞:我收拾好了。
盛子昂:闷声干大事的人出现了。
徐洋:小盛怎么办事呢,看看人家小游。别让你们徐总久等!
盛子昂:来喽~
二十分钟后。
车上,游辞问盛子昂:“闻岸潮呢?”
打了好几遍腹稿,他才能把这个名字顺利地报出来。虽然听上去还是有些生硬。
盛子昂答:“在Twilight泡着呢。”
卧槽你怎么知道?游辞一惊,是你问的,还是他主动与你分享?
“……他到底在忙什么?”压抑着不悦,他问道。
盛子昂说:“还能忙什么!闻老板日理万机呗。”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点不满:“我们想去,他还不让。结果他自己天天泡着,讲不讲理!”
是吗……
盛子昂突然说:“游辞,你以前当过兵?”
游辞回过神:“嗯?没有。”
盛子昂指着他笑:“真没有?我还和徐洋聊过,说你不管坐着还是站着,都端得一丝不苟。就像现在,背挺得那么直。”
他又补充:“夹菜也是夹得干干净净,从来不掉一粒汤水。连拧瓶盖的时候都很讲究,瓶盖旋到最后还会回拧一下对齐刻度线。看着就特别讲规矩。”
游辞笑笑:“对啊,我一直很守规矩。”
但守规矩太慢了……
破解闻岸潮是一场持久战。
游辞既没有地图,也听不到风的方向。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原地打转。
或许,冒险才是唯一的出路。
游辞慢吞吞掏出手机。
思来想去,给闻岸潮发了个消息:在吗?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冒险。勇气可嘉!
明德监狱到了。
游辞摇下车窗,郊外的空气凛冽而清新,裹挟着干燥的凉意扑面而来。
高墙电网外,山野万间,几株火红的野树点缀在松柏之间。漫山红叶,风吹过,远处稻田未尽的稻穗轻轻晃动。
银杏叶在游辞脚边打转,屏幕这时亮起,闻岸潮的回复映在眼前:在哪?
胸腔里有风涌动,游辞的心跳是风卷起的落叶,一路扑腾着往下掉€€€€
他双手发麻地回复:我们到了,监狱外。
面前传来车门被关上的声音,盛子昂喊:“游辞!”
游辞抬起头,说:“他过来了,我在这儿等他。”
“谁?”
“闻……”怎么又说不利索了!
盛子昂猜到:“闻岸潮?那你等他,我进去找徐总。”
他头次来监狱,兴奋又好奇,一蹦一跳地走了。
只剩自己了,游辞忽然开始紧张。
远远的,一辆摩托车切开薄雾。游辞下意识移开视线。
摩托停稳,闻岸潮摘下头盔,额前的发梢带着未干的水气。
游辞懵道:“下雨了?”
闻岸潮撑着车把将它停稳:“洗了澡来的。”
风扬起他肩上的枯叶,他抬手弹了弹:“路挺顺,这里风景不错。”
€€€€直到这里,他才意识到唱了半天独角戏,抬头看向游辞,道:“你晕车?”
游辞如梦初醒:“没有。”
“那怎么不说话?”
游辞说不上来自己在看什么,对方说话时肩膀的松垮晃动,还有他身上刚洗完澡的味道……他一定在空气中放了令人上瘾的东西。
游辞真的需要控制自己,不然都要看着他傻笑了:“想晚上吃什么。”
闻岸潮好笑道:“我在和你说话,你在想晚上吃什么?”
游辞没忍住笑了一下€€€€这一定很傻,快点停下来!
这时,徐洋和盛子昂嘻嘻哈哈地走出来。
盛子昂推着她道:“终于把你从监狱里捞出来了,这一路开绿灯,差点还得交保释金!”
徐洋翻了个白眼:“去你的,你们可来了!我同事都跟着包车走了,留我自己在这儿,还有点害怕呢!”
盛子昂抬眉:“你真进去教犯人了?”
“那可不是!你们都不知道,他们比学生手艺都好,老教师天天夸他们是‘裁缝届的爱马仕’。”
闻岸潮问她:“所以你说,呆会儿去哪儿?”
“密室逃脱啊!最近爆火的一家,专门为女生设计的,群演都是帅哥,能搂还能抱!保证你们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