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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岸潮还是那句话:“所以欢迎。”
这人……怎么做到面无表情开玩笑的?
游辞憋了半天,险些脱口而出那句“你才漂亮”€€€€这算哪门子反驳?他有点急,闻岸潮却已打开游戏:“来不来?”
“来。”游辞不服输道。
闻岸潮打游戏有一手,听妈妈说他比自己大两岁,但游戏里的操作反而像十几岁的男孩儿€€€€小孩哥的手法,好家伙,游辞不禁看他好几眼。高手!不显山不露水。
列队时他们就撞了位置:全都预选中单。闻岸潮倒是尽了地主之谊,主动让给他法师,拿了个打野。
运气差,上来就是逆风局。游辞觉得闻岸潮或许是那种包C不包赢的倒霉高手€€€€只有他一个人是顺风。
游辞预感队友要喷自己,因为这把他没手感,顶着负战绩到处送人头。但队友喷的却是闻岸潮:“打野就知道帮中路,能不能来抓下?”
闻岸潮没理会,继续刷野。
队友打团,他去反野,顺便拿了条龙。这时候,游辞又死了,没办法,没经济还脆皮。
我得挨喷了,他心想。
结果队友喷的依然是打野:“打野别玩了,不会带妹就别带。”
妹??
游辞看了眼自己的ID:母蟑螂的一生。
好吧,算不上冤枉。
闻岸潮在敌方野区拿下三杀,跟游辞说:“不是我不帮,你们太穷,打团赢不了。”
靠,这个云淡风轻的大佬语气。
他们运气不好,见打野开秀,连体的射辅不但不改变态度,还化身演员,跟着闻岸潮到处蹭经济,疯狂按回城嘲讽。
只有游辞和对抗路在守家清线。
他划画面看过去,见射辅已经开演了,不禁仗义道:“我喷他们。”
闻岸潮说:“不用。”
射手打字:“他不会觉得自己很厉害吧?”
闻岸潮拿下四杀,一人推翻水晶。
游辞:……我靠。
因为这场游戏,他对闻岸潮忽然多了点儿崇拜。
尤其是他还意犹未尽的时候,又来了个人“面试”,闻岸潮放下手机,面上挂了点微笑,与那人聊起来。
游辞看着他们发呆,这才留意有人在游戏里邀请他:“公蟑螂的一生”,齐天。
游辞拒绝了,下线。
公蟑螂微信找他:你怎么在线??你在和谁打???
母蟑螂已读不回。
公蟑螂抱着一丝希望问:你在带妹?
母蟑螂:和朋友,男的。
公蟑螂:?
公蟑螂:你是狗吧。
母蟑螂:我不是。
等送走这位面试者,闻岸潮看了眼手机停留的游戏页面,又看向游辞。
眼神还是那样,没什么波澜。游辞发现他好像和谁都有点熟,又有点不熟。
游辞说:“你还挺会……”
不好意思直接夸,他一个急转弯:“挺会装逼的。”
闻岸潮想了想,划开个页面,把手机扔给他。
他一看,是好友申请页面。这么牛的大佬,全是求带的吧?€€€€呃,好像不是。
申请语录如下:
“以为自己能一打五是吧?”
“敢不敢单挑?”
“再叫?”
……
闻岸潮扫了眼他的表情,一笑:“走吧,母蟑螂?”
游辞一脸懵逼道:“……走哪?”
“吃饭。”他随手拎起游辞拿来的东西,还真不少,“这么客气?”
这时候,手机一震,是新的好友申请。
公蟑螂的一生:单挑,上路。来。
游辞赶紧替他拒绝了。
他追在闻岸潮后面,把手机还回去:“我拎点,别都你拿。”
出门后,游辞问:“走路去?你那摩托呢?”
“不是我的,借的。”
“跟谁借?”
“我妈。”
跟你妈那叫借?游辞听了就笑,莫名觉得他和自己还挺像的。
第3章 你以为我忘了?
云朵飘逸,天空多白浪。
闻岸潮带他走了一条神奇的路:穿梭于安静的社区之间,远离喧嚣、车水马龙,只有微风与太阳捉得住他们。
一路竟畅通无阻,社区的保安都与闻岸潮点头示意,抬起栏杆让他们通行。
游辞忍了一两次,最终问道:“你认识这么多保安?”
闻岸潮老练道:“不认识,每次路过都和他们对视,再笑一笑。他们就会认为你是业主。”
“……”这人真有底气啊。
路过一个居民楼,闻岸潮停下来,敲了敲一楼的窗户。
窗户打开了,游辞好奇地张望。
这里竟然在卖花,一个女孩探出头,对他笑笑,然后递来一束搭配好的鲜花:八月底了,这是带有季节过渡感的花束。
游辞没问他买花给谁。不知是否出自错觉,他觉得今天的闻岸潮似乎没有说话的兴致。
与许兰阿姨见之前,游辞就有所预感,她一定很有气质。
毕竟是教艺术史的教授,听说临近退休,依然热衷于参观各大艺术博物馆,常常受邀去各大文化沙龙、展览和讲座中发言。
游辞的妈妈对这位老朋友多有赞美,说:“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你许阿姨还漂亮的女人了。”
门打开了,这位绝对优雅的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许兰披着一条羊绒披肩,柔和的乳白色与她干练的棕色衬衫搭配得当,短发微微卷起,略施粉黛,对着他微笑。
“快来。”她说话很轻,很柔,披肩随着她走动而轻轻摆动,“你来呀,刚刚好。我的鲈鱼炖出味儿了。”
不忘嗔怪一句,“带这么多东西。”
确实有鱼香味。清蒸鲈鱼,只用简单的姜蒜、酱油和葱段调味€€€€竟然与母亲做饭的香味如出一辙,游辞脱口而出:“我妈做过这道菜。”
许兰顿时笑道:“她?她做饭咸!”用半嫌弃的口吻,听上去和妈妈关系是真好。
闻岸潮撑着门,示意游辞先进。
他的家以低饱和度的米色与灰色为主调。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作。家具大多是意大利进口的现代款式。
“许阿姨,”游辞双手递上他带来的礼物,“听说您对艺术品很有研究。”
许兰看过来,道:“青瓷?”
€€€€这语气,游辞顿时觉得自己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他勉强稳住了语气:“是个最近挺有名的年轻陶艺家的作品,叫陶子初,他喜欢用传统工艺结合现代设计。这个青瓷瓶的釉色和造型都很简约,但细看又挺有深度,我觉得很适合您。”
许兰接过瓷瓶,细细端详着它的釉色与纹理,嘴角微翘道:“质感非常好,我很喜欢。谢谢你,游辞。”
“来,”她递给闻岸潮,“帮我摆过去,摆好看点。”
闻岸潮带着青花瓷,来到客厅靠窗的位置,这里摆放着一张白色大理石餐桌,上面摆着一束淡雅的花、几只手工制作的陶瓷小摆件。
他将青花瓷放在合适的位置,并且给买来的花做了更换。
许兰看到,笑着说:“谢谢儿子。”
原来花是给许兰买的。
关于许兰,游辞还从母亲那里听过些八卦。
许兰家境优渥,年轻时在外留学,回国后因为叛逆和好奇心与闻岸潮的父亲在一起。结婚后很快发现两人三观不合,性格差异巨大,最终离婚。后来就带着儿子自己过。
游辞问:“她丈夫不好吗?”
母亲摇了摇头:“唉,是个只有小学文凭的混混,后来踩了狗屎运,做点小生意发了财,成了暴发户。年轻时候长得帅,嘴也甜,哄得女孩子团团转。你许阿姨当时年纪小,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以为他就是她的白马王子。”
她说:“可结了婚就不一样了,天天吵架。他嫌你许阿姨‘华而不实’,你阿姨嫌他五大三粗,没一点文化……吵得凶的时候,孩子都得送去给老人带。”
游辞问:“他们吵什么?”
母亲叹道:“什么都吵,尤其是给孩子取名。他父亲非要叫‘兆富’、‘纳丰’,寓意大富大贵,你许阿姨可受不了这些。她说孩子的名字不能沾半点儿铜臭气,要有文化底蕴。”
“兆富、纳丰……”游辞不禁笑了,“不就是‘招财’、‘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