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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司白抿紧唇,摇摇头,“没找到。”
明明收到同份DNA鉴定信息,可那个孤儿院太荒僻,监控不到位,怎么也查不出是谁送来的头发。
怎么找也找不着。
厉辛看向一旁,有人握着一份材料,递给絮家几人。
苏涵拿过来,翻看看了看。
很厚的材料。
是DNA比对。
和木木,一模一样的DNA信息,同一个人的DNA比对!
絮予和絮司白也紧紧盯着材料看,苏涵眼睛睁大了点,声音无端有些抖,像嗓子噎着,“这是……谁、的?”
“……小少爷的。”
厉辛眼底发空,扯一下嘴角,像是在笑,“他之前给你们的头发,是我的。”
苏涵脑袋里响了几声,轰隆隆的,炸开,眼前猛到有些发黑,呼吸顿住了,几乎要昏过去。
“……锦、锦沐,人呢?”
“藏起来了。”厉辛盯着花房,面无表情。
外面站着苏父苏母,厉辛封了苏家,不许人进出,苏父苏母一直不得出入,憋的厉害,这会儿在花房附近,叹气。
絮司白看过来,苏父摇摇头。
哪里藏起来,分明……分明是……
厉辛说什么花房里的是假象、是投影,但那天很多佣人都看见,苏锦沐从外面回来。
上了三楼又下来,进到花房里。
那么人亲眼看见,怎么可能是投影。
厉辛偏就是不肯信。
“叩叩!”
“叩叩叩!”
有人久违的敲响了封闭的大门。
这段时间几乎没有人来苏家,苏父不能出门,憋的难受,过去看了看。
“一家私立医院的人,说有寄存的东西,要送过来。”
“给厉辛的。”
厉辛微微抬眼,侧目过去。
给他的?
他把来人放进来,两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手里拎着个带锁的箱子。
伸手递过。
“这个寄存有段时间了,让我们在指定时间送过来。”
厉辛心脏古怪的跳动两下,眸光墨色浓稠,生出几分怪异的感觉。
给他的?
厉辛接下,慢慢打开。
扑面而来的首先是冰凉的冷气。
森然的铺了他一身。
里面放着冰袋,中间,是一袋猩红色的液体。
是血。
厉辛瞳孔缩了缩,直直看着,呼吸错乱,声音涩的厉害。
“……谁存的?”
医护人员道:“叫苏锦沐,京洲台风刚过,第二天他就来存了,不捐献,只是存着。”
台风。
厉辛心脏拧了一下。
那会儿他知道小少爷知道他厌食,想摊开,可小少爷不许,不愿意。
不承认厌食,也不承认自己对他厌食有用。
结果第二天,给了他很多衣服,还去抽了血。
厉辛指尖发白,眼瞳红的几乎和箱子里的液体同色,猩红无比。
像脆弱到极致,要弓下腰去,捧紧手里箱子。
他后悔了。
是他逼的太狠,太黏人。
小少爷想走,如果不是他逼的那么紧迫,那么密不透风,那天中午,小少爷或许根本不会在花房里。
他后悔了。
他可以,不那么黏人的。
厉辛像是要被抽干了。
苏涵缓过神,努力稳住身体,“花房里那个……那个……”
她顿住,不愿称呼那个流言里被烧焦的人形为锦沐。
“在哪?”
她问。
“三楼。”苏父看眼厉辛,“不让下……”下葬。
苏涵急忙往上走。
絮予和絮司白跟上。
三楼的卧室里没有一丝丝变化,生活痕迹浓重,十分生动。
好像房间的主人日日生活在这里,没有片刻远离。
苏涵一眼看见透明柜子里的蜷缩人形,像是怕痛,缩在一起。
看不出从前的样子。
……明明一个月前,还在床前说话的。
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苏涵几乎要站不稳,被絮予扶着,喘几口气,骤然挪开视线。
不是。
不会的。
苏涵惶然,絮予和絮司白愣愣看着,失神难言,像是难以置信。
苏涵不去看,移开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不知怎么,突然到处翻找起来。
找一找,有没有奇怪的,与众不同的东西。
一点端倪,一点异样。
一点,能支撑住人的东西。
她翻来翻去,没有大肆乱动,但看的很细。
拉开抽屉,看见钱包,里面是一些卡。
翻另外的抽屉,却又看到单独在外面的一张卡。
厉辛上来了,苏涵回头问,“这是什么卡?为什么单独放。”
厉辛盯了一会儿,“一直在那里,很久,我没问过。”
“拿去查。”苏涵递给人。
结果飞快出来,是张普通的银行卡,里面钱不少,但比较不同的是,里面的每一笔入账,都写明了用处。
哪年哪月,辅导课程费用,包含诸多详细课程分类。
生活费用。
礼物费用。
归还苏家。
一笔一笔,清清楚楚,看的人心疼。
苏涵猛地看向苏家人,直直盯着。
“怎么……这么多课。”
苏父惊一下,支吾含糊,“看我们干什么,课……课就是上课啊,卡我们不知道,小沐这孩子……”
苏父声音弱下去,本来苏锦沐是絮家人,是好事,可他死在苏家,又多这么一张卡。
苏父紧张起来。
.
夜里,厉辛躺在床上,被褥柔软,依然带着苏锦沐身上清淡的甜香气。
但时间太久,已经快要消散。
厉辛脸埋进去,蹭了蹭,昏暗房间里,意识模糊,好像听见道熟悉的清冽声音。
“别勒这么紧,难受。”
小少爷!
厉辛心底漫上欣喜,上去牢牢攥住,抬手本能想去揽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