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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要杀了他!!
宴焱咬牙切齿。
但他的唇是抖的,身体是被云梧桎梏着的,动是一点儿也动不了的,更遑论防抗呢?
凤眸里盛了水,盈盈的晃着,映着云梧深邃的眉和眼,眉尖攒紧,像是受了很大委屈。唇肉张开,舌根发了颤,干涸的往外吐字:
“不要。”
尾音在发抖。
云梧手上的动作忽地一滞。
末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松开了手,转而伸手揽肩,把人转了个身,拢在怀里。
罢了。
焱焱总是这样,一开口就能叫他缴械投降。
就算是睡了他不负责、在外面私养死蛇这样过分的事情,只要宴焱的凤眸朝他那么一瞥,嘴上那么一服软,自己便被迷得什么也不知道了。
云梧娴熟的一扯被,把他和宴焱牢牢裹在同一张被子里,又伸手,安抚性的揉了揉宴焱的乌发。
“快睡吧焱焱。”
他低头,收紧手臂,在宴焱的额头落下一吻。
“明天还要大婚呢。”
“焱焱早些睡吧。”
宴焱心里头还不服呢,他不满的扭了扭腰,但形势所逼,也只能见好就收。
起码兄弟没有一时上头,就这么和自己合二为一了。
宴焱心底安慰了一番自己。
等自己逃出去了再找云梧算账也不迟!
今天就让他最后睡一晚好觉!
宴焱暗地里骂骂咧咧的,但身体却乖巧的很,任由云梧收紧臂弯,拢在怀里。
但他宴焱可不是怕云梧,这只是明哲保身,万一又惹到云梧的哪根筋,堂堂点家男主今晚就要贞操无存了!
宴焱一面磨着牙暗骂不止,一面轻哼一声,就这么闭了眼。
不知为何,云梧的怀格外的催人睡,燥热的,滚烫的,连结实像铁钳一样的掌落在腰侧,也没有想象中的难受。
宴焱闷闷的想。
清浅的气流交杂在两人中间狭小的空隙里,浮动,喷洒,交汇。
于是那一寸狭缝便愈发灼热,生了火,烫的,几乎要让宴焱呼吸不过来了。
宴焱又猛地睁开眼。
云梧阖着眸,美人在怀,他睡得倒是安稳,可苦了宴焱。
银链还在手上,即使是轻如羽,但终归不方便,宴焱尝试的推了推云梧的胸膛,没推动,反而一通扭之下,让云梧搭在他腰际的手一缩紧。
宴焱就这么被他拉进怀中。
这下可是坏了,连一点细小的缝隙都没给宴焱留下。
他的脸贴着云梧硬挺的胸膛,没了呼吸的空隙,宴焱只好侧过头,让鼻尖触碰外头的空气,叫他不至于被生生闷死。于是颊上的软肉便可怜的溢出,贴着云梧的胸肌,挪也挪不动。
偏偏罪魁祸首睡的是那般沉,宴焱怎么挪怎么扭,他都稳如泰山。
宴焱气得又瞪了眼云梧。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淡淡的绒光铺下云梧深邃的眉眼,就见云梧的唇角隐约提起半寸,似乎在笑。
宴焱:……
还在装!!
宴焱磨了磨后牙槽,盯紧了云梧的肩,只想狠狠的咬下去!
都是因为他!!
宴焱暗自又给云梧记了一笔。
但如今的他,一个铁骨铮铮的直男,却为了屁股的安危,已经沦落到被断袖占便宜却只能忍气吞声了么……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出去了他定要叫云梧大碎八……
宴焱还未在脑中把自己的台词念完呢,额头又是一湿。
原来是装睡的云梧睁了眼,笑意盈盈的落下一吻。
“好了焱焱,别闹了,是我错了,快些睡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又垂下头,啄吻着怀中人的耳。
宴焱木着脸,只觉得耳廓又是一湿。
宴焱轻轻哼了一声。
看在今天晚上云梧识时务的和他认错的份上。
就大卸七块吧。
*
事实证明,云梧昨晚的大发慈悲都是错觉。
宴焱仰躺在柔软宽大的龙床上,睁着眼,麻木的望向床顶明黄的帐。
今早上一起来,云梧的百万雄师如期而至,把京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朝臣们在前朝哭天抢地,而可怜的新帝则是被无情的软禁在了后宫之中。
不仅仅是手,连自己的脚踝上也一左一右的戴了两只小巧精致的银镯链,随着宴焱的走动,还会发出铃铃的脆响。
有够变态的。
宴焱盯着脚上的东西,冷笑。
那脚镯倒是精致,刻有漂亮繁杂的纹饰,定睛一看,居然和云梧送他的灵符之上的差不多,甚至也系上了红绸,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原来这混蛋早就有这心思了。
宴焱咬牙切齿。
第68章 欲壑难填
银链轻晃, 强硬的扣在宴焱的腕上。
宴焱试探性的踩下榻,可银链栓得很紧。落锁处严严实实的扣着脚踝,只是轻轻往前一踩, 那细长的链身发出脆响, 后坐力就把人往里拽。
宴焱尝试了许多次, 但这银链最多仅能供他移动到床边半丈的距离。
眼见出逃无果, 宴焱也只好认命的又爬上床,盘着两条细腿,开始琢磨破开梦魇的办法。
梦魇是个偏门的妖兽。宴焱之前只是听过关于它的一点儿消息, 别的了解不多。
它依附修士的欲望而编织成梦境, 让修士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唯有让修士认清这是处在梦中,或是让修士的欲望得到满足,才能让梦境破碎。
宴焱有一搭没一搭的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瞧云梧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恐怕让他自己认识到这只是一场梦是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便只剩下第二种解法, 让修士深藏的欲望得到满足。
可既然是要满足欲望, 那也得知道云梧的欲望是什么。
宴焱的眉头锁紧。
云梧能有什么欲望?
他要天赋有天赋, 要身世有身世,除了命盘中多出了自己这么个隐患之外, 他的命数能算得上是圆满。
扪心自问,宴焱若是云梧, 那么他唯一的愿望就会是把自己这个宿敌压在底下, 叫自己永远无法翻身, 无法撼动他的地位。
宴焱也的确这么试探了。
他明明亲手说要拱手将帝位要让给云梧,但得到的却是云梧不咸不淡的反应。
甚至还没有他主动亲云梧一口来得反应大。
宴焱琢磨了半天,愁思不断, 但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猜不透云梧究竟是怎么想的。
算了。
宴焱摆烂的一躺。
还是想想怎么保全自己今晚的屁股吧。
外头宫人的哭喊声连绵不绝,里头却静悄悄一片。
云梧是个心狠的,命令手下军队把陛下寝宫封锁,一个太监宫女都不让进殿侍奉,牢牢把伺候新帝更衣洗漱的大权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这会儿他不在殿中,正在前朝大开杀戒,肃清一些他早便看不惯的朝臣。
宴焱耳朵尖,隔着厚重的门板,偷听着太监宫女嘻嘻索索的说话声。
“听说宫门之外的红墙都重新染红了一遍,颇为可怖呢!”
“是啊,而且那镇北侯残暴荒诞,说是专门找了奏折,一个个找那些曾经给陛下献上各地珍奇蛇类的大臣杀呢……”
“嘘€€€€妄议朝政,你们不要命了??”
有人打断。
外头的交谈声这才渐渐弱了下去。
宴焱仔细的听着,心下只觉得奇怪。
为何云梧总是对蛇类格外的在意呢?难不成他的心结就是蛇类吗?
但还没等宴焱整合记忆,企图分析缘由来破解梦魇的核心,殿外却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殿空荡荡,有没有宫人敢闯,于是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云梧回来了。
宴焱连忙把自己塞进被子里,背后提防的贴紧了靠墙床面,凝神听着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