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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切完?”谷堂衿了然地问。
“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我就没见过那么多牛肉!不对,应该说我就没见过那么多肉!”季榕夏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虽然不是身体进入系统空间,但是还是能感觉到相应的疲惫感。
“慢慢来,不着急。”谷堂衿放下手中的农书,走到床边给季榕夏揉肩。
季榕夏靠到谷堂衿身上:“可是我真的好想要那些奖励啊,这次的奖励很多,不仅有牛肉还有牛奶!”
谷堂衿用了些力气按揉着季榕夏的肩膀:“咱们现在也不缺吃的,有自然是好,没有也不用着急。”
季榕夏嘶了一声:“哎呦,轻一点。”
谷堂衿从善如流地放轻了按压的力道。
“我想让你尝尝那牛肉的味道呀,壮年的牛肉,味道很好,我偷偷吃了一口生牛肉,味道非常好。”季榕夏眨巴眨巴眼眸压低了声音凑到谷堂衿耳边说。
谷堂衿哭笑不得:“生的?”
“生的我也想尝尝,那可是牛肉啊!我都没吃过牛肉,见到牛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过来。”季榕夏坦然地说。
“好,那我等夏哥儿请我吃牛肉了。”谷堂衿轻笑。
“可惜了只能偷偷吃。”季榕夏心说这好东西不能给两家爹娘,哥哥和哥夫郎尝尝,私自宰杀牛肉可是触犯律法的,他们只能自个偷偷吃了。
“无妨,你可以先放里面存着,咱们总有机会请他们吃的。”谷堂衿暂且也没法子只能安慰道。
季榕夏点点头,他拍开谷堂衿给他按摩的手说:“行了,早点睡吧,明天要早起熬新鲜的猪皮冻呢。”
谷堂衿颔首将油灯熄灭上床睡觉。
***
天还没亮,林冬山早早爬起来,迷迷糊糊地穿衣洗漱。
他是县城西城,林铁匠家的小儿子,今年分了家,他爹娘疼大儿子和二闺女,就是不心疼他这个小儿子。
小时候他还想着多干活,就能讨爹娘喜欢,后来他听街坊四邻说,他娘生他的时候难产受了大罪,那血水是一盆盆的往外端,觉得他这个小儿子是来讨债的,对他就喜欢不起来,他爹每日只知道打铁,听媳妇说小儿子多么多么不听话,自然也就跟着不喜欢他这个不省心的孩子。
分家的时候屋子铺子是不用想了,分给他八两银子就把人打发了。
林冬山倒是也不难受也不怎么怪爹娘,他就当自己没爹娘缘分了,直接搬到了城东来住,眼不见心不烦。
他没田没铺子,每日都是走到清赤县外的码头干苦力。
他有一把子力气,一日好的时候能挣几十个铜板,不好的时候也能挣个二十来个铜板,他租了个屋子同其他人家一块住一个院子,一月只要三钱银子,除去每日好吃好喝,他一月也能攒下三四百文。
林冬山不是个没成算的,他想着多攒些银钱,到年岁大了自己弄个小摊子,别的不行他磨刀、修瓷碗、补铁锅都是一把好手,打铁铺以前也干这些零碎的小活,他小时候为了讨爹娘喜欢学得极好,这下死力气的活,干不了一辈子,他也顾忌着自己的身体,吃喝上从来不亏着自己。至于娶亲的事,他根本就没想过,能囫囵个地将自己养好就不错了,想要攒下银钱来说亲哪里那么容易。
这些日他上工前都是特地去谷家食肆门口买些早食吃。
跟他一块干活的汉子大多有夫郎、媳妇和孩子要养,没他舍得花银钱在吃喝上,林冬山在外头买吃的,都是在外头吃完再去干活,生怕有人看见了说他花银钱没个数,他倒是不怕人说,就是烦得慌,有些人看见他吃好的,那就跟他吃他们的肉似的,林冬山也腻烦得很。
“油煎包子,不知道好不好吃,有没有油水。”林冬山嘟囔着走到了谷家食肆外头。
食肆外头的摊子已经摆起来了。
木桌上还是那四大盆果子饮,只是这一次竹盖帘上的饼子换成了一个个油亮亮白乎乎的‘小包子’。
这‘小包子’底下是金黄色的,上面还撒了翠绿的葱花和一点点芝麻,光是闻着就香。
一群小媳妇小夫郎地排着队买果子饮。
这东西酸甜酸甜的,好喝又解渴,自个拿着碗过来,买上两勺也不过两文钱,能哄家中孩子一日了。
林冬山不跟他们挤落在后面。
“这生煎多少钱?”小姑娘刁秋芸见这生煎圆圆胖胖怪好看的,忍不住新生欢喜,开口问道。
“里头是纯肉馅,一个三文,五文两个,十文钱给四个。”季榕夏回道。
“一个三文!”刁秋芸觉得贵了,这生煎小小一个都快顶得上个馒头钱了。
她赶紧买了果子饮就走,谷堂衿和季榕夏也不失落,今个第一天做生煎做的不多,拢共就做了七十来个,正好是两鏊子能煎出来的数目,其中还有二十个要留着自己家吃,要是今日生煎卖不完,那就放到铺子里晌午卖卖试试。
“一个三文?来四个。再来一勺果子饮,在这里喝。”轮到林冬山他指了指那生煎说。
“好嘞。”谷堂衿应了一声。
他拿出一片大荷叶,折了两下弄出了个小碗似的形状,然后用铲子一铲盛出四个生煎。
“要不要吃些醋?”谷堂衿又问。
“来一点吧。”林冬山也没吃过这东西,感觉这包子怪小的,他能一大口吃一个。
谷堂衿给他加了一点点醋。
然后拿了一根削好的竹签子将其放到荷叶上。
“这生煎里头有汁水,吃的时候小心些。”谷堂衿叮嘱。
林冬山应了一声,给了铜板,捧住荷叶拿起竹杯就蹲到一边去了。
不住在九曲巷的食客许多都跟林冬山一样,找个屋檐角落的一站或是一蹲,将东西吃了喝了还了竹杯就走。
林冬山犹豫了一下,试探着用竹签扎起一个生煎包,竹签逐渐扎入肉馅里,一点点汤汁顺着皮流出来。
他试探着咬了一口生煎包。
焦香的下层外壳和生煎上层柔软的外皮一起进入他口中,汁水满满的肉馅,滋味十足。
香喷喷油汪汪。
只这么一口,林冬山就觉得自己喜欢上,这个叫做生煎的新鲜吃食了。
可惜就是太少了!
林冬山眼珠一转,他去买了两个糙面馒头,就着剩下的三个半生煎蹲在一边吃得喷香。
有人见了林冬山这种吃法眼睛一亮。
“来两个生煎。”刚刚排到买果子饮的中年夫郎说。
谷堂衿拿出一个大荷叶问道:“吃醋吗?”
“加一点。”不要钱,不加白不加。
谷堂衿快速盛出两个生煎,并洒上一点点醋放上一根竹签。
这中年夫郎手里还拿着个大瓷碗,里头盛着两勺桃子味的果子饮。
接过生煎付了钱,那中年夫郎就去隔壁卖面条的铺子上买了一份素面。
谷堂衿和季榕夏:“……”
这倒是个好法子。
因着有了林冬山的启发,他们这生煎还真很快就卖完了。
五文钱买两个生煎,再用几文钱买个粗面馒头、素面或是饼子就能吃一顿饱饭,那生煎又是猪肉,又是油的,这么一顿吃下来就能顶好几个时辰。
谷堂衿和季榕夏收拾摊子的时候,卖糙面馒头的裴老夫郎和隔壁卖面条的关鸿池对谷堂衿和季榕夏都格外亲切了。
谷堂衿和季榕夏:“……”
两人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这也是好事,
裴老夫郎笑容慈爱地问:“谷秀才,夏哥儿,你们明日还卖这个…这个生煎吗?”
“卖!当然卖,明个我们多做些再弄得稍微咸一些。”季榕夏笑着回应。
“哎,好好好,夏哥儿你真是不得了,还没学多久,这手艺就这么好。”裴老夫郎的好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今个托了季榕夏和谷堂衿的福,他家的糙面馒头多卖出了不少,他琢磨着晌午的时候能多蒸一锅馒头了,今个能多挣二十多文。
季榕夏:“哪有,裴阿叔说笑了。”
“这外头有点脏,我去扫扫。”谷堂衿扫了眼食肆门口,转身要回铺子里拿扫把。
关鸿池也热情地说:“哎呦,这外头的地我来扫就是了,我这儿有扫把,你们别忙活了,赶紧收拾摊子吧。”
“不用,不用,我们自个扫就是了。”季榕夏都有点不认识关鸿池了。
关鸿池就在他们家隔壁,卖的是各种面,其中最好吃的是鸡丝面和鸡蛋面,关鸿池比谷堂衿大五岁,算是同一辈的人,因着谷堂衿读书好,关鸿池少时没少被爹娘唠叨,对谷堂衿也就没什么好脸色,但谷堂衿腿瘸了之后,他也没说什么闲话,虽说是邻居过得其实跟面熟的陌路人差不多。
季榕夏嫁过来后倒是听堂衿说过一回,这位有一手做面条的好手艺,也会做生意,家里原本给他定了亲事,结果还没过门那小娘子就没了,后来又给他定了个身体健壮的小哥儿,谁知又是没过门就没了,那小哥儿的人家过来闹了一通,关鸿池克妻的名声就传了出去,他也就一直没说成亲事,现在家中只一个老娘,两个弟弟一个妹子,什么都要靠着他,很是不容易。
堂衿说起关鸿池时语气里多有赞赏,因此虽然关鸿池对他们冷淡淡的,季榕夏也觉得此人不错。
“堂衿,你们以后换别的吃食也跟我说一声,这生煎卖得好,明个儿我多煮点素面。”关鸿池大大方方地说。
谷堂衿:“……”
谷堂衿:“行。”
第16章 种芋头
季榕夏和谷堂衿刚卖完生煎,季榕湖就上门了。
他推着个独轮车,车上垒放着好几个大木盆。
“夏哥儿,这木盆我给你送过来了,你看看合不合用。”季榕湖将车推进谷家的小院。
“我看挺好的,哥,你拿上几个生煎回去吃,这是夏哥儿做的。”谷堂衿快手快脚地捡了十个生煎用干荷叶包起来,塞给季榕湖。
季榕湖不想要,谷堂衿就赶紧说:“这东西皮薄,一不小心就要漏馅漏汤的,我这都给大兄装起来了,再拿出来也不好了,哥你还是带回去吃吧。”
季榕湖虽说脾气憨厚,但哪里听不出这是说辞,哪有这么精贵的吃食装一下就坏的?不过是哥婿都说到这里了,他也只能一笑说:“那我就拿了,以后缺什么托人说一声,我给你们做了带来就是了,不用跑一趟怪远的。”
“好了哥,你赶紧回吧,哥夫郎现在有身孕了,你要多照顾他知道不?”季榕夏给他盛了满满四大竹杯果子饮,用竹篮子给他装好了,“这是糖水,拿回去给哥夫郎喝。不是给你的,是给哥夫郎的,你可别还我啊。”
季榕湖挠挠头,都不知道该怎么将果子饮还回去了。
他只能说:“你放心,你哥夫郎好着呢,能吃能睡的。”
闻言季榕夏伸手打了自己老哥健壮的胳膊一下:“说的什么话呢。行了快走吧。”
“嗯。”季榕湖也没再多留,推着独轮车走了。
“这木盆上还上了油,没有一根毛刺。”谷堂衿查看了下几个木盆,“爹和哥做得太好了。”
只是试着种些芋头不必用这么好的木盆。
“爹和哥用心了。”季榕夏将木盆洗了洗,前两日催芽的小芋头和芋头块还没长出芽来,这些木盆就被季榕夏先拾掇好了,放到到一边。
谷堂衿给芋头们洒了一回水,这催芽不能缺了水。
季榕夏今日一共做了七十来个生煎包,原本留了二十个自家吃,现在给了大兄十个,他们只剩下十个了,这肯定是不够吃的,季榕夏也就赶紧烧火煮了点面疙瘩,这个做起来快,再煮一点青菜搁在面疙瘩上,瞧着青青翠翠的很是开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