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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师移情实录 第56章

他看向许谨礼,“陪你呆一会。”

许谨礼跨着景承的手悄悄紧了紧。

这时,贺嘉明从后备箱拿出一瓶酒,“白酒,要不要喝点暖暖身子?”

许谨礼没喝过白酒,他看向赵澜,“澜哥,你喝不喝?”

赵澜问:“你想喝?”

许谨礼有点不好意思。他这阵子红酒、鸡尾酒、洋酒都喝过,也都醉过,虽然酒醒后难受,可他多少也品出些饮酒的兴味。

见他犹犹豫豫的,赵澜从座位上起身,取过一次性杯子倒了小半杯,塞到他手中,“能暖身,但只能喝这么多。”

“会不会很辣?”许谨礼问。

“你自己试试。”

李嘉明在旁边微笑,“小许,这酒是绵柔口的,不算辣。”

许谨礼尝了一口。

其实比自己想象中要辣的,但一入喉,五脏六腑瞬间暖了起来。

他撞了一下景承,“真的能暖身子!”

于是景承哆哆嗦嗦也向贺嘉明讨了一杯。

贺嘉明给自己倒了一杯,看向赵澜,“赵总不来点?”

“不了,”赵澜坐回座位,拿下巴指了指许谨礼,“这个酒量浅,得盯着。”

歌手换了首新曲子,景承倚进许谨礼颈间,闭上目,饮了一大口。

天上的星子钻了出来,嵌在黑耀耀的夜幕中, 多得仿佛坠下来。

喝了酒,身上暖乎乎的,许谨礼的心底越来越轻快,他掏出手机,对着篝火与远处的营地彩灯,拍了张照。

他把照片发到朋友圈。

不一会儿,蒋从南给他点了个赞。

许谨礼看着这颗红心,下一刻,退出朋友圈,调出蒋从南的聊天界面,点击右上角,选择拉黑。

自上次在赵澜半胁迫下拉黑蒋从南的电话号码后,许谨礼一直没有拉黑他的其他联系方式。

究竟是刻意还是忘记了,许谨礼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这一刻,他很明确地意识到自己想干什么,他退出微信,打开微博、小红书、QQ、支付宝,把蒋从南全部拉黑。

把手机塞回兜里的那一刻,许谨礼感到一种沉闷的、持久的苦涩,与苦涩过后,骤然而起的轻松。

他隔着篝火向赵澜看去。

发现赵澜也在看他。

火光在赵澜深邃的冷眸中跃动,那一刻,许谨礼感到他目光的炙热。

赵澜问:“还喝吗?”

许谨礼笑了一下,“澜哥,不用盯着我,我今晚上不会喝醉。”

“为什么?”

“因为……”许谨礼想了想,选择了个俏皮的回答,“因为今晚我不用借酒消愁。”

许谨礼感到赵澜眸底火光敛去,化作更为深邃、沉凝的温度。

他听懂了。

抱着吉他的民谣歌手下台,穿着青春洋溢的乐队上台,激烈的架子鼓与贝斯划破夜空,仿佛每一顶帐篷前的点点篝火也瞬间热烈起来。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许谨礼掏出手机,看到赵澜给他留了一条微信:

「谨礼,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许谨礼抬眸看向赵澜。

赵澜唇边勾起个笑意,垂下眸,打字。

许谨礼收到一个「烟花」图片。

下一刻,一簇簇加特林烟花向着冰湖中心划去。

第58章

绚丽的色彩映在冰面上,映在雪山上,人群开始欢呼、喝彩、尖叫,紧接着,营地四周发出烟花的爆破声,巨大的耀目火花在上空炸开,瞬间笼罩苍穹之上的整片夜空。

烟花的余焰沿着营地缓缓坠落,又一簇新的火花在深穹炸开,整个营地浸入明暗交替的绚丽光彩中。

主唱在舞台上高喝:“感谢赵先生为营地提供的烟花!”

许谨礼手握白酒,感觉身体逐渐灼热。

他的余光中是赵澜。

赵澜没有看烟花,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

那双眸很熟悉,比那张过分冷峻的面容更让他熟悉,他八年前无数次看过那双眸子,近的,远的,眼中映着自己的眸子。

许谨礼感到一种迟缓的,来自八年前的悸动。

烟花燃了将近二十分钟。

过于绚丽的色彩掩盖了营地的篝火与灯光,以至于骤然结束时,所有人都感到怅然若失。

赵澜走到许谨礼身旁,按了一下他的肩,“跟我走走。”

许谨礼起身与赵澜远离人群,来到了漆黑的冰河堤。

风极大,周遭一个人也没有,赵澜拉起他的袖口,将他的手从口袋中捞出,扣了上去。

许谨礼向回撤去。

赵澜看向他,“还是接受不了?”

许谨礼移开眼,把手孤零零地塞进衣兜中,感觉过于凛冽的风即将将他吞噬。

“谨礼,你有没有想过,你肯跟我来营地,愿意跟我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谨礼觉得湖边的风吹得他不敢看赵澜。

赵澜抚上他的乱发,“我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湖边的风瞬间将许谨礼吹了透心凉,只有头顶手掌那一点微薄的热度。

“但……”

赵澜没再说什么,而是手掌后移,将他揽入怀中。

赵澜的身上很暖。

刚烈的风从身后、耳侧、头顶呼啸而过,仿佛将方才烟花下所有的炙热与温情吹散,好像许谨礼一抬手,那点子独属于他的浪漫就从指尖流逝。

暧昧很醉人。

他承认,他卑劣,胆怯,仗着失恋的谷底,贪图赵澜给他的温暖。

他其实有些害怕,赵澜厌了,倦了,就不给他了。

可他又觉得委屈,赵澜的言行总让他回到八年前。

八年前……不是他如何,赵澜都会包容的吗?

赵澜低下头,“怎么了?”

许谨礼眼根有些热,他努力地眨眼,略显不适地躲闪,却叫风吹得愈演愈烈。

赵澜笑了,“吓你的。”

声音混进风中,许谨礼蓦地低下头。

许谨礼回到营地时,景承还坐在折叠椅上。

他脸红红的,耳廓也红红的,支着脑袋歪着头,手中的杯子空了。

贺嘉明正俯身为他倒酒。

许谨礼连忙上前,扣住杯面,“贺部长,他喝不了太多。”

贺嘉明微微一笑,把白酒放到桌上,坐回景承对面。

景承扭头抱怨,“怎、怎么去了这么久?”

许谨礼拉起他,“走吧,不能再喝了,进帐篷吧。”

景承脚步踉跄地跟着许谨礼走了。

许谨礼将他扶回帐篷。

景承坐在充气垫上,抱怨:“我等、等你好久,贺部长老劝我喝酒。”

许谨礼道歉,“对不起,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出去收拾一下。”

许谨礼回到营地,与赵澜一起收拾桌面上的杂物。

贺嘉明好像喝得有点高了,收拾起来手下凌乱,许谨礼皱了下眉,问:“贺部长,你喝多了?”

贺嘉明摆摆手,“不打紧。”他把带来的各种吃食倒进一旁的垃圾桶,把保鲜盒一股脑丢进袋中,一屁股坐进折叠椅上发起了呆。

许谨礼没理他。

过了一会儿,贺嘉明突然起身离开了。

许谨礼麻利地把自己的东西收好,和赵澜告别,钻进帐篷里。

帐篷内有淡淡的酒气。

景承正坐在充气垫上发呆。

加热装置将帐篷内烘得暖融融的,许谨礼脱下羽绒服,坐到景承旁边,扭头问:“发什么呆呢?”

景承转过身,哈着酒气趴在他耳边,“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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