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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皱起眉,“你想去哪?”
“我要回家!”
赵澜掏出手机,“我跟景承说一声。”
“不是不是,不是出租屋,”许谨礼扑过来,夺过赵澜的手机,仰起脸认真道:“我要回家,市南,市南的家。”
赵澜扶住他不稳的身躯,静静看着他。
许谨礼有些着急,“我是不是没说明白?我,”许谨礼伸出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南方,“市南的家呀。”
赵澜揽过他的臂膀,扶着他向客房走去。
许谨礼踉踉跄跄拖拉着脚步,直到被丢到床边,还再问:“你怎么不答应我呢?”
赵澜掀开被子搭到他身上,不冷不热道:“睡吧。”
许谨礼攥着被子愣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
“哦……我想起来了,我没有家了。”
他蹭掉鞋,蜷上床,捂住脸,“怎么办?我没有家了……”
赵澜原本已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又转身走了回来。
他俯下身,拿来许谨礼挡在眼前的手臂。“谨礼,如果你愿意,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
许谨礼目光怔怔的,“你胡说……”他茫然四顾,“我不会再有家了……”
忽然,他坐起身来,“这是哪?”
赵澜道:“这是我家客房。”
许谨礼扭头看他,“我为什么会在这?”
赵澜道:“是你自己要来的。”
许谨礼愣了一下,对赵澜客客气气一笑,“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赵澜皱起眉,“不认识我了?”
许谨礼懵懂地看着他。
“不认识我还跟我回来?”
“无所谓的……”许谨礼抿了抿嘴,仰倒到床上,“爱谁谁吧……”他嘟囔着,将被子蒙过头顶,翻身背过身去。
赵澜目光一冷,一把掀开被子,扯向他的衣领。
许谨礼被扯得身体吊起,大喊:“啊!你干什么!”
“不知道是谁也能跟人回家?”
许谨礼挣扎道:“关你什么事?你扯我干什么?”
赵澜将他丢到床上,指腹扣上许谨礼衬衣的纽结,用力一扯,将衬衣扯了下来。
许谨礼立马捂住身体,“你干什么!”
只剩裤子还在身上,赵澜躬身上床,膝盖在他腿间一压,扯向他的裤腰。
许谨礼立马捂住裆,“这个不能脱的好不好!”
醉鬼可能昨晚出门匆忙,衣服搭配的一塌糊涂,牛仔裤皱皱巴巴捆在身上,赵澜丢开他的手,解开裤纽,拉下拉链,往下拽去。
许谨礼穿了一条黑色丁字裤。
赵澜将裤子一扯,“都成老师了还穿成这样。”
浑圆的屁股颤颤巍巍的惹人心烦,赵澜屈膝顶着他翻过身去,“再敢穿成这样有你好看。”
许谨礼突然哀哀叫了起来。
赵澜扯裤子的手一顿,“你叫什么?”
许谨礼立马捂着屁股拱进被子里,“变态!”
赵澜手下攥了个空,冷笑道:“许谨礼,你再敢撒娇卖痴,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被子下的人立马不动了。
赵澜从下面掀开被子,几下拽下裤子,甩到地上,冷声道:“少发疯,再不睡你试试。”
许谨礼一动不动的,仿佛已经睡着了。
赵澜冷笑一声,啪地一声关上灯,离开了。
脚步声逐渐走远,床上的人静了片刻,悄悄掀开被子的一角。
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人也没有。
他像警惕的兔子,竖着耳朵左右看了看,在确定再无一丝危险后,安心地闭上了目。
身上的被子很舒服,像他在家居馆试过的蚕丝被,他泡在酒精中的思绪毫无缘由地胡思乱想: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虽然有可怕的人,但床还挺舒服。
他稀里糊涂拉紧被子,一歪头,睡着了。
再睁眼,室内一片昏暗。
喉咙火辣辣地疼,头痛像钝刀在拉锯,许谨礼痛苦呻吟一声,伸出手向床边抹去。
没摸到手机,却摸到光滑微凉的桌面。
他扭头看向床头桌,一下子坐起身来。
他竟然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窗帘被拉紧,只零星漏进一点淡金色的光线,周围一切灰蒙蒙的,许谨礼环顾四周,这不像酒店,也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家的卧室。
太阳穴阵阵发痛,他敲了一下,记忆的碎片霎时钻入大脑,酒液、灯光、炽热的目光与尖叫。
他昨晚在酒吧喝醉了!
他猛地掀开被子,发现自己浑身赤裸。
他慌忙向床下走去,刚一着地,便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双腿撞击地面的一瞬间,他骤然清醒过来。
是了,身体的某处并无异样。
——他没有与别人发生不可挽回的事。
他稍稍安定了些许。
他撑着床站起身来,环顾了一圈陌生的房间,低头寻找自己的衣物。
衣服全部散乱在地上,沾染了酒液的衬衣绷了几颗扣子,裤子一团,一切都在昭示着昨晚是个怎样狼狈而混乱的夜晚,许谨礼在钻心的头痛中,慌慌然将衣服套到身上。
他找了一圈,发现手机、鞋子和外套都不翼而飞了。
陌生的房间找不到丝毫信息,许谨礼头重脚轻向门口走去。
透过半掩的独立卫生间,许谨礼突然瞥到自己在镜中的身影。
他停下脚步,看向镜中。
镜中是一个狼狈的男人。
头发蓬乱,面容苍白,纽扣歪斜,衣服上遍布酒渍,看起来可笑至极。
可比这幅形象更令他难过的,是昨日的遭遇。
他跟蒋从南分手了。
没了亲人,没了男友,没了家,他失去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还在一场醉酒之后,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来,甚至想不起昨晚的经历。
许谨礼捂住阵阵发痛的额头,觉得自己糟糕至极。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无论如何,他要尽快离开这里。
他按下门把手走出房间。
这是一座别墅的二楼。
楼内静悄悄的,大部分房间都房门紧闭,楼梯口各有一个向上和向下的楼梯,他顺着楼梯向下看去,看到一个宽广的客厅。
巨大的落地窗占据了一楼的整整两幅墙面,窗外,正白雪纷飞,赵澜就坐在一片飞雪的客厅中,低头看书。
许谨礼一下子愣住了,他居然在赵澜家。
许是自己的走路声惊动了赵澜,赵澜抬起头,目光冷然,“下来。”
许谨礼在赵澜的目光下走到他面前。
赵澜皱起眉,“怎么不穿拖鞋?”
许谨礼摇摇头,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扯了一下酒气熏人的衣领,“澜哥,我……为什么会在你家?”
赵澜目光更冷了,“不记得了?”
许谨礼脸上闪过一丝局促,若说一点也不记得,其实是假的。他分明记着混乱的灯光,以及赵澜几近灼热的目光,可这样的记忆只会让他更加慌乱,他给自己定了定神,低声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赵澜冷笑一声,拿起书重新看了起来。
身体上的难受让他疲于应付赵澜,他攥了攥衣料,哑声道:“澜哥,我先回去了。”
一个碎了屏的手机丢到他面前,赵澜向后倚到沙发上,“自己查查,怎么回去。”
许谨礼莫名其妙拿过手机。
风雪声忽然紧了起来,许谨礼甚至听到了玻璃的轻微震颤,他划开手机,打开地图软件。
app显示因天气原因,轻轨全部停运。
他又连忙查看其他交通工具,无一例外也显示停摆。
他打开微信,跳过蒋从南的上百条未读信息,点开景承给他发的信息,上面写着:小鱼,雪太大了,你别回来。
还有一条景承推送来的头条讯息,标题上写着:A市!三十年不遇的大暴雪!
许谨礼愣了愣,不死心地又打开打车软件。
赵澜的声音冷冷传来,“别查了。”
许谨礼抬起头。
“雪下了一夜,路面积雪有三十公分厚,交通瘫痪了。”赵澜轻扣沙发扶手,“你只能在这里。”
许谨礼瞪大双眼,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