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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将他从沙发上拽起,平静道:“去跟他说分手,或者,告诉我,你选择原谅他。”
许谨礼坐上了赵澜的车。
他们在去往赵澜家附近咖啡店的路上,这是赵澜挑选的地方。
蒋从南在得到许谨礼的约见信息后,终于沉寂下来,破裂的手机回归平静,许谨礼看着窗外,心里思绪纷纷。
他一会儿被赵澜的那番话牵起惊涛骇岸,一会儿又陷入面对蒋从南的惶恐中。
他竟然害怕面对蒋从南。
不知道别人面对捉奸在床的男友是否如他般胆怯,可他确确实实,害怕即将发生的事情。
八年的相依为命,他觉得蒋从南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他不敢想,将这部分从身上生生剜去,他将来会面对怎样的人生。
汽车很快到达地点,蒋从南是从许谨礼出租屋的方向赶来,此刻必然还没有到。
许谨礼沉默片刻,拉下车把手。
赵澜突然道:“我在车上等你。”
许谨礼看向他。
赵澜从后视镜与他对视,“如果受不了,我在外面。”
许谨礼搭在车门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他转过身,打开了门。
初冬的冷风顷刻吹乱头发。
许谨礼顶着风走进咖啡厅。
赵澜已为他订好座位,巨大的落地窗前,冬日暖阳洒落桌前,一支红玫瑰静静地插在花瓶间。
许谨礼坐进沙发,服务员很快为他端上来一块巧克力蛋糕。
精致的骨碟上摆着一块三角形的黑巧蛋糕,服务员对他微笑,“先生,这是赵先生为您点的。”
许谨礼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窗外。
赵澜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车窗覆了车膜,他看不清赵澜在做什么。
他低下头,在手机屏幕上艰难地打上几个字:可以告诉我一个人的电话吗?
信息发送出去,很快,对方回了过来。
赵澜问:谁的?
许谨礼盯着屏幕,打字:江琼。
半个小时后,蒋从南出现在咖啡店中。
门上悬挂的风铃响起叮铃叮铃的声响,蒋从南步履匆匆向他走来,手里提着一盒蛋糕。
蒋从南将蛋糕放到许谨礼面前,嘴唇稍微磕绊了一下,才露出讨好般的笑容,“小鱼。”
又是一盒巧克力蛋糕。
许谨礼的视线从巧克力蛋糕上移,看到蒋从南窘迫又卑怯的笑容,他看着蒋从南嘴唇开合,用他最熟悉的声音道:“给你买了你爱吃的蛋糕。”
许谨礼的长睫轻轻颤动起来。
蒋从南在许谨礼对面坐下,左右手交替地搓动了几下,“你吃饭了吗?”
许谨礼缓缓开口,“吃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再次笑了起来,“我在你家楼下等了你一夜,小鱼,我——”
“我们分手吧。”
蒋从南倏然抬起头。
“这句话本来应该昨天就跟你说的,但是我昨晚……”许谨礼声音颤了颤,抬起眸,“好在现在说也不晚。”
蒋从南脸上的笑容出现裂痕,“小鱼,别闹。”
许谨礼深吸一口气,“我在你家的东西你收拾一下,邮寄给我,如果你不想寄,我就不要了。蒋从南,从今往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蒋从南慌了,他微微起身,握住许谨礼的手,许谨礼能感觉到他冰凉而汗湿的手心,听到他道:“小鱼,求你了,不要这样轻易做决定。”
许谨礼嘴唇动了动,他想牵起个笑容,可没有成功,他看着相交的手,轻声道:“我没有闹。”
“对不起,对不起……”蒋从南握紧许谨礼的手,反复道着歉,他乞求地看着许谨礼,“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绝对不再犯,小鱼,我们不能分开,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的。”
许谨礼眼眶发热,他想抽手,却被蒋从南死死拽着,动不了分毫。
他看向蒋从南,“哥,是你先不要我的。”
蒋从南的眼眶忽然急遽湿润起来,他说:“对不起,小鱼,对不起。”
许谨礼的心阵阵抽痛起来。
他看着蒋从南,问出那个从昨夜酒店就令他自己难堪至极的问题,“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蒋从南抽出两只手,抹向眼眶,他低下头,哑声道:“我喝醉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那昨晚呢,昨晚你也喝醉了吗?”
蒋从南忽然捂住眼,“……对不起。”
许谨礼从来不忍心蒋从南难过,这么多年来,他把蒋从南当作他的爱人、亲人,当作他情感全部的寄托,他爱他,怜他,尽他所能呵护对方与这段感情,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蒋从南会在他面前落泪,哭着求自己原谅他。
八年的记忆在心底一幕幕闪过,许谨礼站起身来,轻声道:“哥,结束吧。”
蒋从南忽然抓住许谨礼的手。
许谨礼看向他,“没用的。”
蒋从南声音颤抖,“小鱼,你怎么能这样狠心?”
许谨礼看着他,心中如油煎般滚过,他哑声道:“……是你先狠心不要我的。”
他抽出手,转身向外走去。
“许谨礼!”蒋从南突然高声喊住他。
许谨礼脚步微顿,转过身来。
蒋从南双目突然赤红起来,“你真的觉得我做的是不可原谅的事?”
许谨礼皱起眉。
蒋从南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果是,那你和赵澜又算什么?”
第42章
许谨礼倏然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蒋从南将脸上的泪水缓缓抹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赵澜的关系?”
许谨礼反问:“我们什么关系?”
蒋从南笑了,“小鱼,我亲眼见过你上他的车。”
许谨礼只觉心好似被锥刺穿,一股巨大的失望将他裹挟,他甚至无法再说出一字,转身向外走去。
蒋从南突然高声道:“许谨礼!那天我去找你,亲眼看到你跟着他上了车!我跑到市北,在你家楼下等了你整整三个小时,那三个小时你到底干了什么,我问过你没?你为什么就要不依不饶?”
许谨礼倏然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看向蒋从南。
蒋从南嗬嗬笑了起来,“不用摆出这副模样,小鱼,我什么都知道,我不怪你跟赵澜上床,你也别再跟我斤斤计较,咱们谁都不计较,日子还能照过——”
许谨礼上前一步,一拳打到蒋从南的脸上。
蒋从南捂着鼻子弓下身去,鼻血顺着指缝流下,许谨礼死死盯着他,圆瞪的美目滚出眼泪。
“不要以为,我和你一样无耻。”许谨礼哑声道。
一一个温热的手掌落在他的肩上。
许谨礼回过头,看到赵澜站在他身后。
赵澜手掌后移,在他后背轻轻一推,将他揽入怀中。
“怎么哭了?”赵澜伸出手,将他眼下的泪揩去。
蒋从南歇斯底里喊道:“许谨礼!你还说你没有出轨?”
赵澜抬眸冷冷看向蒋从南。
“蒋律,你大概不清楚,谨礼会令人怜惜。”赵澜将手按向许谨礼的后脑,“我怜惜他,跟你、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许谨礼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赵澜环着他向外走去。
他强硬地将许谨礼塞进车中,“在这等我。”
许谨礼挣扎着就要起身。
赵澜在他肩头一按,“听话。”
下一刻,车门被关上,一声落锁声起,赵澜转身再次走进咖啡厅。
蒋从南仍站在原地,鼻血纵横,狼狈至极。他看向赵澜,甩开捂住鼻子的手,“赵总,我竟然不知道,你是个喜欢抢员工爱人的人!”
赵澜面无表情地笑了一下,“他讨人喜欢,我也没什么办法。”
“那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虚荣又拜金,看到你,就忘了他自己还有一个男朋友了?”
赵澜目光冷了下来,“蒋律,作为员工,我不介意你以卑劣手段,获得诉讼胜利,可作为许谨礼的男朋友,你比我想的还无耻。”
蒋从南目光几欲喷出火来,“你什么意思?”
“歪曲事实,转嫁危机,你不是不清楚许谨礼为人,可为了挽回那点无用的颜面,把同等罪名按到他身上,”赵澜微微俯下身,“他有没有出轨,你心里不清楚?”
眼前的男人的气焰终于渐渐消了,看向赵澜的目光可怜起来。
赵澜轻蔑一笑,转身向外走去。
蒋从南突然上前一步,“赵总!”
男人的语气变得卑微而惶惑,“您……身边俊男美女无数,能不能、别跟我抢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