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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许谨礼按向挂断键。
蒋从南的声音慌乱响起:“小鱼,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不能擅自做出这种决定!我去找你,你在哪!”
许谨礼挂断电话。
周围安静下来。
许谨礼盯着面前的墙壁,看着上面繁复的花纹,在蒋从南的来电再次响起时,他一扬手,将手机狠狠掼在地上。
手机触碰到墙角发出尖锐的哀鸣,许谨礼在铃声中弓下身,抱住头,发出压抑的哭声。
这时,门口传来房门开锁的声音。
泪眼朦胧中,他看到赵澜提着一袋东西站在门外。
他看到赵澜走上前,取出一个盒子,递到他面前。
那是一盒用打包盒包装的粥,勺子被赵澜用拇指按在上面。
“酒店做的,吃点,缓一缓。”
许谨礼的泪水在这碗粥面前不受控地落下,他喃喃道:“……有酒吗?”
赵澜皱起眉。
许谨礼抬起头,乞求地看着他,“我想喝酒……”
赵澜看着许谨礼,收回手,当着许谨礼的面拨出一个电话。
“……嗯,我存在你们这的……对,就是那瓶,拿上来。”
赵澜挂了电话,对许谨礼道:“起来。”
许谨礼撑着床缓缓站了起来。
很快,门口响起敲门声,酒店服务员将红酒、醒酒器和高脚杯端了进来。红酒瓶被打开,准备注入醒酒器,许谨礼突然道:“直接给我吧。”
服务员迟疑地看向赵澜。
赵澜道:“给他。”
服务员将红酒递到许谨礼手中。
许谨礼哑声道了声谢,一仰头,对着瓶口喝了起来。
酒液顺着唇角蜿蜒至下颌,他喉结滚动,大口大口地吞咽着,衬衣的领口与衣襟很快染出一片暗红。
赵澜站在一旁,皱着眉看着他,却没有阻止。
许谨礼一口气喝掉大半瓶,才终于停下。他的脸颊因为酒精而微微泛红,他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角,仰身跌到床上,眼睛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他盯了一会儿,忽然坐起身,举起瓶子要将剩余的全部喝掉。
赵澜按住他的肩,将酒瓶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许谨礼声音沙哑,“给我……我没事。”
赵澜:“一会就有事了。”
许谨礼低低笑了几声,“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想醉。”
其实他已经醉了,红酒喝得这样快,眩晕几乎是一瞬间涌上来的,他眼神涣散,半长的头发向后仰着,脸色惨白,眼底漆黑一片。
赵澜静静看着他。
许谨礼突然倒了下去。
他说:“他真该死。”
赵澜没有说话。
许谨礼盯着前方,“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墙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赵澜俯下身,将手机捡起,放到许谨礼身边。
许谨礼摸过手机,举到脸前,四分五裂的屏幕中,蒋从南的来电格外显眼。
那略显年代感的音乐,是蒋从南用勤工俭学的钱买来手机,两人听到的第一首歌。
许谨礼转过身,拽过被子蒙住自己,呜呜哭了起来。
赵澜俯下身,拍了拍被子下的许谨礼。
许谨礼没有回应,只是将被子拽得更紧,他明显醉了,哭得不加掩饰,被子下的身躯一个劲地颤。
赵澜看了他片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房间里只剩下许谨礼破碎的哭泣声和窗外隐约的风声。
手机依然锲而不舍地响着。
忽然,许谨礼掀开被子,抓着手机吼道:“蒋从南!你去死!”
他红着眼冲着屏幕喊:“你不要跟我说话!你滚!我不想听你说一个字!”
蒋从南的声音喋喋不休,“小鱼,你喝酒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赵澜从他手中抽出手机,挂断电话。
他把手机关机,当着许谨礼的面,丢到身后的桌子上。
许谨礼怔怔地看着他。
“为什么还接他电话?”
许谨礼愣了一会儿,抬起手捂住额头。
“怎么了?”
“……头晕。”
“很难受?”
许谨礼倒回床上,喃喃:“好晕……天花板都在转。”
“你喝太急了。”
“怎么……会有这么晕人的酒?”
赵澜道:“你不看看你自己一口气喝了多少。”
许谨礼发了会儿呆,突然吭哧吭哧笑了两声,他把双手双脚摊开,“不过……喝了酒,心里好像舒坦多了……”他双眼不聚焦地看着天花板,嘴里念念,“酒真是好东西,我怎么……一点也不难过了?”
“明天酒醒还是要继续的。”赵澜回答。
“哦,”许谨礼嘴巴微微向下一撇,“为什么要提醒我……”他转过眸,看向坐在一旁的赵澜,突然屈膝踢了踢他的屁股。
赵澜皱了一下眉。
许谨礼笑了一声,“你为什么在这?”
赵澜冷冷开口:“喝昏了头就少动。”
许谨礼扁扁嘴,“冷面无情,自私自利,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澜原本不想理他,可许谨礼的脚锲而不舍地踹着他,赵澜转过身,攥住他的脚踝,“我怎么了?”
许谨礼当即滚出一声笑,“不要抓我,好痒。”
赵澜眼眸沉了沉,将他往下一拽。
许谨礼被生生拖到赵澜面前。
“我怎么不是好东西?”
“你……你也骗我,你骗我你结婚,骗我有孩子,骗我信任你……”他停住,伸手手指点向赵澜,目光却更加迷离了,“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你还骗了我很多……”
赵澜俯下身,“我还骗你什么了?”
许谨礼神情难过起来,“你骗我……你假装对我好……却让我再也找不到你……”
赵澜一只手撑在他脸侧,突然俯身靠近,“你找过我?”
许谨礼茫然看向他。
“什么时候找过我?”
许谨礼打了个酒嗝,伸手推向赵澜,发脾气,“你不要跟我靠得这么近!”
赵澜攥住他的手,沉声道:“回答我!”
许谨礼挣不过,抬起另一只脚向他踢去。赵澜面色一沉,屈膝上床,双膝同时在他腿上一顶,将他压在了身下。
许谨礼忍不住痛呼一声,目光变得彷徨起来。
他身躯扭动,目光凌乱,显然已经不知道赵澜在问什么了。
赵澜膝盖抵住他大腿,施加力道,“你当年为什么突然消失?”
许谨礼愣了一会儿,突然大力挣扎起来。挣动间,身躯不可避免地擦碰到一处,赵澜能感到许谨礼身上腾腾热度,他看到许谨礼面色酡红,竭力扭过身背对过去,声音哀哀:“痒、好痒……”
青年柔韧的脊背簌簌地背对着他,赵澜目光陡然一暗,他盯着青年起伏有致的脊背,狠狠吐出一口气,微微撑起下身。
许谨礼立马从他身下爬出,来到枕边,蜷着身子戒备地看着他。
赵澜冷声道:“别摆出这幅样子。”
许谨礼将枕头扔了过来,“你要干什么?”
赵澜把枕头甩到床下,“回答我的问题。”
许谨礼吓坏了,像只惊慌失措的兔子,他捞过枕头,抱在胸前,惊疑不定地看着赵澜。
赵澜瞪了他片刻,突然深吸一口气,迈下床,“等你明天酒醒,我再来问你!”他顿了顿,冷声道:“明天要是敢装断片,你试试。”
许谨礼连忙大喊:“你不要来!我不去找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澜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许谨礼缩了缩身子,仰头靠在柔软的床头,只觉目眩神迷,脑中全是浆糊。
他已经完全反应不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了。
他伸腿挣了挣,仿佛肌肤仍停留在方才的触碰中,他觉得自己已经被酒精泡酥了,于是缓缓平躺到床上,掀起被子往身上一裹,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