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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听张姐说过,这不是他的最终工资,半年后定级,他的工资还能再涨两千,等过几年他晋上中级,工资就有一万多了!
他激动了一会儿,瞄了一眼已经离开的景承,悄悄打开淘宝。
其实他有一个东西一直想买。
一款很漂亮的皮质choker。
他在收藏夹里藏了很久,黑色,皮质,颈圈镶嵌着银色铆钉,中央还挂着一颗小铃铛。颈圈悬着装饰用链条,拉拽可收缩,让颈圈完美地卡在脖颈上。
许谨礼摸着自己的脖子,有些犹豫。
他很喜欢这个。
不知是不是幼年失恃失怙的缘故,他对项链、手链等一切带有束缚意味的饰品情有独钟,在爱人为他戴上时,他会体会到近乎被标记的安全感。
他了解到很多人会有这样的感受,这没什么不足为外人道,可是一想到蒋从南的性格,他还是有些迟疑。
这源于九年日日夜夜的相处,他对蒋从南的认知——蒋从南比旁人更为敏感自尊,苛刻矜持。
他把choker加入购物车,在一番挣扎之后,一咬牙,付了账。
蒋从南最疼他了,磨一磨,他总归会接受的。
当晚,他掏出手机一连看了好几次物流信息。
连景承都问,总看手机做什么。
许谨礼将自己购物之事分享给景承。
景承很感兴趣,“什么样的choker?给我看看。”
许谨礼把choker展示给景承看。
景承“哇”了一声,“很漂亮,蒋从南一、一定喜欢。”
许谨礼迟疑片刻,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景承十分不以为然,“蒋从南又、又不是老古董,一个饰品而已,他能有什么意见?”
许谨礼不好深讲,含含糊糊止了话题。
当晚,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红着脸,把choker递到蒋从南面前,蒋从南果然没有他想的那般矜持,他接过choket,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喜欢这个?”梦中的蒋从南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许谨礼的脸更红了,低下头,“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蒋从南轻笑一声,抬起他的下巴,“怎么会?只要你喜欢,我就愿意为你戴上。”
这种宛如霸总智障小说一般的羞耻剧情如果发生在现实生活,许谨礼大概就要唾弃了,但在梦里,他脸红心跳,身娇体软,被蒋从南迷得五迷三道,拽着他这样那样做了许多不可描述的事情,放荡到连他自己都震惊。
总之,由于梦境太过毫无逻辑,许谨礼实在记不清太多细节,只记得一些凌乱的画面,以及自己最后激动得都哭了。
第二天醒来,许谨礼捂住脸,一阵哑然。
他没想到自己能把自己梦成这样。
那个样子,别说是蒋从南,他自己都觉得震惊。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呆在家里闲坏了,又太想蒋从南了,才做了一个这么放荡不羁的梦。
第18章
许谨礼在家中休养了一周半。
他从一开始只能在轮椅上移动,到可以拄拐活动,许谨礼用了一个多星期,终于体会到从残废到独立行走的幸福。
这一个星期,他没有跟赵澜再联系过,赵澜显然不是会微信闲聊的人,许谨礼也绝对不会主动给赵澜发任何消息。
原本日子过得自在又安闲,但是好景不长,一个半星期后,他假期因为一则公开课消息,提前结束了。
区里要举办新教师展示课,分给他们学校一个名额,学校要从他和李鸣鹤中选出一位参赛。
这种机会关系到晋升,许谨礼担心学校把机会让给李鸣鹤,所以决定提前返校,结束休假。
景承劝他不要这么拼,如果学校决定将机会给李鸣鹤,他怎么争取也是没用的。可他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总归要试一试,就算不成功,日后也不会后悔。
许谨礼吊着胳膊拄着拐出现在学校时,赢得小朋友的一致崇敬。
半个月没见,学生们十分给面,他身残志坚地往讲台上一站,连纪律都不用管,学生都正襟危坐,生怕对不住许谨礼这副尊荣。
赵小天甚至还给许谨礼准备了一份礼物。
放学前,赵小天悄悄溜进许谨礼办公室,将一支钢笔递到许谨礼手中。
许谨礼接过钢笔一看,笔身沉实,造型优雅,许谨礼不懂钢笔,但就凭这精致的金属拉丝工艺及笔帽上精雕细琢的纹路,就意味着钢笔价值不菲。
许谨礼以为这支钢笔是赵澜的,结果赵小天羞羞答答回答:“是爸爸的。”
他怕许谨礼不要,又说:“爸爸书房有许多东西,他都不要了,不要紧的。”
许谨礼一直以为他爸爸只是出国留学,可听了这话,他突然怀疑赵小天的爸爸还会不会回国。他把赵小天拉到身边,“想不想爸爸?”
赵小天轻轻点头,扬起脸,认认真真解释:“上次爸爸的电话,我没有背错,我以前经常给爸爸打电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电话号码突然成了空号。”
许谨礼想,那大概是赵小天父亲在国内的电话,他拉着赵小天的手,忍不住叹了口气。
放学时,他将赵小天交到王助理手中,拄着拐重新回到教室。
教案他今天已经写得差不多了,但还没有讲讲看,他走上讲台,打开课件,对着空荡荡的教室开始背诵他的教案。
这还是校长告诉他的方法。
校长说:新老师要想用最快的速度适应课堂,就要学会无生试讲。在没有学生的干扰和配合下,你可以更直观地审视自己的言语,反思自己的提问方式。
这是校长把他和李鸣鹤接到学校来时说的话。许谨礼并不理解校长的意思,但不妨碍他现在照做。
随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写在教案上的文字从磕磕绊绊地背诵变成流畅的表达,许谨礼的表情和肢体动作越来越自然,他开始给空荡荡的座位安名字,什么小红小李和小明,他编排出一堆幼稚不靠谱的回答,对着空气讲得声情并茂,拄着拐笨拙地在黑板与学生座位之间穿梭,自己觉得除了行动不便,已经十分有范了。
他艰难地走上讲台,用夸张的语气表扬了句“你真棒”,然后转过身,在黑板上留下颇有气魄的正楷。
突然,教室后门传来一阵支呀声。
许谨礼扭头看后看去。
后门打开了半扇,黑漆漆的楼道间,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
四目相对,许谨礼问:“赵小天,你来干什么?”
赵小天眼神怯怯的,“……我的数学课本落教室了,二叔让我回来拿。”
许谨礼镇定了一下,“哦……那你进来拿吧。”
赵小天来到他的课桌前,蹲在地上翻找他的数学课本。
许谨礼正准备转身擦黑板,突然看到赵澜走进教室,倚着门道:“上班了?”
许谨礼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再次遇到赵澜,他拄着拐,声音有些不自然,“要、要准备公开课。”
赵澜靠在门上,目光停留在许谨礼身上,“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许谨礼笑了一下,“还可以。”
赵澜看向赵小天,问道:“找到了吗?”
赵小天从课桌前抬起头来,“二叔,快了。”
气氛有点尴尬。许谨礼觉得自己很应该再跟赵澜说声谢谢,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赵小天已经抱着数学课本跑到赵澜身边,扬起脸道:“二叔,我找到了。”
赵澜揉了下他的头发,“走吧。”
临走前,赵澜回头看了许谨礼一眼,“别太拼。”
然后带着赵小天离开教室。
许谨礼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才转过身,艰难地擦向黑板。
经过刚才的打岔,许谨礼身体的不适仿佛突然向他发出了信号,许谨礼觉得精疲力尽,尚未完全恢复的几处伤口隐隐作痛,他又讲了一遍,觉得难受至极,于是把黑板再次擦干净,收拾好东西,拄着拐杖慢慢走出教室。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在楼道中回荡。
刚走下楼梯,许谨礼接到了赵澜的电话。
他将拐杖夹到腋下,一只手接起电话,“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赵澜声音低沉,“还在学校吗?”
许谨礼愣了一下,“嗯,在。”
赵澜道:“我刚把赵小天送下,要我送你回家吗?”
膝盖和伤臂的疼痛在阵阵敲打他的神经,许谨礼低头看向吊着的胳膊和拄着的拐杖,迟疑道:“我……”
赵澜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往你们学校走了。”
许谨礼犹豫片刻,轻声道:“谢谢澜哥。”
电话那头挂断了。
他将手机重新放回衣兜,扶着扶手缓缓坐到地上,他休息了片刻,觉得身上的疼痛稍有缓解后,拄着拐杖慢慢走出教学楼。
校门口,赵澜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他靠在车门边,手里夹着一支烟,烟雾在夜色中缓缓升腾。看到许谨礼出来,他随手掐灭了烟,上前两步,扶住许谨礼完好的臂膀。
赵澜的手臂不是客气的搀扶,而是带了力道,许谨礼几乎一瞬间跌进赵澜怀中,身体瞬间有了支撑。
赵澜抽走他手中的拐杖,将他扶进副驾驶。
许谨礼过劳的身体在贴上柔软的真皮座椅后瞬间放松下来。
片刻后,赵澜从另一端钻入车中。
赵澜身上隐隐烟草气息混杂着身上的隐痛,许谨礼有些痛苦地闭上双眼。
赵澜问:“不舒服?”
许谨礼吐出一口气,“第一天上班,有点适应不了。”
“你不该上班。”赵澜发动起汽车,向着许谨礼家的方向驶去。
许谨礼无意识摸索着胳膊上的绷带,“有个公开课,我想争取一下。”
“挺拼。”赵澜声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