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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师移情实录 第7章

这样的场景不知发生过多少次,许谨礼陪在一旁,轻轻拍打他的背。

蒋从南吐了将近一个小时,吐到最后,脱力地贴到墙壁上,不动了。

许谨礼跪在地上,扶住蒋从南,“哥,我们回床上吧?”

蒋从南不说话。

许谨礼将蒋从南的胳膊架到自己肩膀上,撑着墙壁,咬牙站了起来。

短短十几步路,许谨礼走得艰难无比,到床边时,已几近脱力。

他将蒋从南放到床上,伏在床边喘了好半晌,才勉强收拾了一下自己,倒到床上。

腰上的腰链被他摘下来丢到一旁,他疲惫地叹了口气,觉得这个周六糟糕透了。

他懊恼地闷哼一声,突然想起,今天所有的不顺,似乎都源自于赵澜。

在停车场受到惊吓,堵车四小时送文件,以及哥哥被灌醉,都是因为赵澜。

如果不是赵澜,他今晚上会跟哥哥西装play,而不是像现在。自己跟一条死鱼一样瘫在床上。

他伸手探了探蒋从南的额温,在心底把赵澜腹诽了一顿,满心懊恼地闭上眼睛。

一夜无梦,睁开眼时,蒋从南正在床上玩手机。

许谨礼问:“还难受吗?”

蒋从南转过头来,脸色有些白。

许谨礼爬起来,准备去放水,可看到地上散乱的西装,又躺了回去。

蒋从南莫名地看着他。

许谨礼拿脚勾他的腿,“哥,昨天的事还欠着我呢。”

蒋从南宿醉迟钝,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许谨礼的暗示,他放下手机贴过来,吻住许谨礼,“现在补给你。”

许谨礼推他,“力不从心。”

蒋从南笑了,“从心,怎么不从心?”

许谨礼笑了,他就是逗一下,蒋从南昨天醉成那样,他怎么忍心一大早就压榨他?

他略略推开蒋从南,讨价还价,“哥,下次穿西服吧?”

他语气玩笑,眼神却期盼,他知道蒋从南教条,他有些害怕蒋从南不答应。

蒋从南神情有些僵。

许谨礼不高兴了,“穿西服怎么了?”

蒋从南回答:“哪有人做这个会穿西服?”

许谨礼愣了一下,没想到蒋从南会这么回答,他心底闪过一丝不自在,但很快调整过来,拍了拍蒋从南的手,“算啦,穿着衣服也有点不舒服。”

他转过身,背对蒋从南,准备起身。

蒋从南却突然道:“小鱼,我明天得出个差。”

许谨礼扭过头,“出差?去哪里出差?”

蒋从南搂住许谨礼,“昨天我跟石科谈的顺利,接下来就要跟着石科去瑞驰考察,”他吻上许谨礼的额,“如果这个案子能办好,我就会再往上提一级。”

许谨礼摒弃心中的不快,真心为蒋从南而高兴,“要去多久?”

“至少要两个星期。”

许谨礼瞪大双眼,“这么久?你之前出差从来没有超过三天。”

蒋从南笑了,“这说明公司对我委以重任,这是个大案子,不然那些个老总怎么舍得让我升职?”

许谨礼有点不高兴,“只有你一个人吗?”

“当然要给我配助理,”蒋从南揽过他,“公司给我派了江琼。”

许谨礼推开蒋从南,背过身将被子蒙过头顶。

蒋从南凑近道:“生气啦?”

“你辞职吧。”

蒋从南愣了一下,“瞎说什么呢。”

“来当老师,我也要当你同事。”

蒋从南笑了,隔着被子揉了一下许谨礼的头,“那我们可还不起房贷喽。”

许谨礼掀开被子瞪他,“再嘲笑我的工资,我就要生气了!”

蒋从南抱着他哄,“不敢再笑话我们小鱼的工资。”

当天晚上,许谨礼万分不舍地回到了他和景承的出租屋。

他倒是想明天早晨再跟蒋从南分别,可他们学校离他们家太远,就算赶最早的地铁也来不及。蒋从南也不想许谨礼遭罪,周天晚上就把许谨礼送了回去。

楼下,许谨礼与蒋从南难舍难分。

蒋从南催他,“快上去吧。”

“等你回来,”许谨礼拿眼睛威胁他,“天天来我学校接我。”

蒋从南保证:“一定。”

“每天晚上跟我视频。”

蒋从南:“好。”

“每天报备行程。”

蒋从南:“一定。”

“不准喝多了。”

蒋从南笑了,“这个我哪里能说了算,我尽量,怎么样?”

许谨礼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与蒋从南相识八年,除了蒋从南上大学那几年,他还从来没有跟蒋从南分开这么长时间过。

他扭过头,只能看到光线昏暗的楼道。

他叹了口气,觉得还未分别,就已经开始思念了。

许谨礼回到出租屋,趴在窗户上,冲还在楼下的蒋从南挥了挥手。

蒋从南钻进车内,驱车驶离楼下。

景承还在公司加班,他低头给景承发了个信息,托腮看起了窗外。

他们租住的地方属于旧城,到处低矮拥挤,隔着玻璃,能看到楼下摊贩吆喝,楼上衣物外挂,市井的热闹盈于眼底,让他升起一种朦胧的归属感。

许谨礼生于A城,长于A城,却很少觉得自己是A市人。归属感是靠一寸寸的丈量与一点点的回忆堆积而来的,许谨礼幼时挨饿受冻,动辄被打,进了福利院后活动闭塞,循规蹈矩,上了大学,又受困于贫穷,他很少有机会如主人般站在这座城市上俯瞰,少年时期的他更多时候感觉自己像一个商品,小心翼翼地展示着自己,告诉别人:你看,我挺好的,你是不是可以接纳我。

这种情绪最强烈的时候,就是面对赵澜一家的那一年半。他乖巧,听话,不敢行差踏错,生怕赵澜一家将他抛弃。

对于孤儿来说,融入群体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学生时代所有同龄人聊的话题,他都难以融入,他时常觉得自己像丑小鸭,可怜又粗鄙。

直到他遇到蒋从南。

蒋从南的骄傲自负犹如一道光,让他意识到,就算是孤儿,也不必自艾自怜,当他尝试着不再看人脸色时,他发现,自己居然也可以得到他人的认可。

许谨礼想,假如他当年如愿被赵澜一家收养,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模样?是不是仍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以至再被抛弃?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发现,自己始终难以心平气和地面对赵澜。

赵澜就是他心底一根刺,带着遥不可及的美好,与难以磨灭的屈辱。

每一次与赵澜相遇,他都不可避免地回忆那段令他五味杂陈却又不舍忘记的记忆。

他想,如果没有遇到赵澜,如果他从来不认识赵澜,就好了。

第7章

楼下的市井声逐渐远去,许谨礼想起一件旧事。

住在院长家的那些时日,他很喜欢去赵澜房间洗澡。

因为在赵澜房间很自在。

在他那,许谨礼不必担心弄脏地面,不用小心翼翼以免碰乱浴室的摆件,他可以使用赵澜的任何东西,有时候忘记拿浴巾,赵澜还会给他拿。

不仅如此,赵澜的浴室里还有一个大浴缸。

许谨礼很喜欢那个浴缸。

他没有泡过澡,对洗澡的认知也仅限于小时候的塑料盆和福利院的大澡堂,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浴缸。

赵澜的浴缸是下沉式的,有巨大的天幕淋浴、各种各样的按摩出水孔和看起来就很舒服的皮革靠枕。

——简直像个小小的私人泳池。

许谨礼觉得那里对他充满了吸引力。

一次,他抱着衣服走进浴室,惯例向浴缸看去,被路过的赵澜问:“想进去?”

许谨礼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许赵澜走进浴室,弯下腰打开浴缸的水龙头。

汩汩的水流向缸底汇去,不一会儿,就蓄了小半池水,赵澜伸手试了试水温,对许谨礼道:“玩吧。”

赵澜离开后,许谨礼又在浴缸旁蹲了好半天,他怕水凉掉,把温度调高了不少,直到水盛满大半个浴缸,他才钻了进去。

热水将他包裹,他觉得自己好似飘了起来,他在浴缸里翘脚、划水,悄悄地扭动身体,感受水流从他身体流过,觉得新奇极了。

水汽蒸腾了整个洗浴间,他把头枕到浴缸边缘的皮革枕上,满面绯红地看向天花板。

原来泡澡这样舒服。

他感到身体正在变软,视线逐渐朦胧起来。

浴室的天花板开始慢慢旋转,浴室顶灯变成了晃动模样,许谨礼被眼前的景象逗笑了,心想:澜哥的灯变成星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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